作者:宋不留春
她慈眉善目地對陸嚴河笑了笑。
陸嚴河很不好意思,說:“我、我也得謝謝您,幫我說話。”
“這有什麼,現在這種人少了,以前可不少,正事不幹,就在街上溜達,找人麻煩,我最看不慣這種人。”老太太說,“我年輕的時候就看不慣,從來不慣著他們,更別說現在了。”
她一臉自豪和正氣,讓陸嚴河也鬆了口氣。
下了地鐵,陸嚴河跟著人流走出地鐵站,發現自己跟老太太竟然是同一班地鐵下來。
“喲,你也在這站下車嗎?”老太太對陸嚴河一笑。
陸嚴河點頭:“對,您呢?”
主要是老太太看著早已經退休了。
老太太笑呵呵地說:“我過來給我兒子送身份證,他給落家裡了,讓我送一趟呢。”
陸嚴河點點頭。
“您兒子做什麼的?”
“這哪知道,就知道他到處出差。”老太太說,“我也不瞭解,前兩天才從老家過來,看看他過得怎麼樣。”
陸嚴河一邊聽著,一邊陪老太太一塊兒找出站口,結果出站口也是同一個。
這緣分。
陸嚴河陪著老太太上了電梯。
到了出站口,陸嚴河只見一個眼熟的身影大步走過來,對他身邊的老太太喊了一聲媽。
這個人是周平安。
陸嚴河:“……”
這該死的緣分。
周平安也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陸嚴河,可能是怎麼也想不通,為什麼他會跟他媽一起出現。
老太太看了看他們兩個人,問:“你們兩個人認識啊?”
陸嚴河看向周平安。
這個問題還是交給他來回答吧。
周平安有些尷尬地輕咳了一聲,說:“我們兩個人一個公司的。”
老太太喜悅地笑了起來:“嗐,這緣分!這小夥子剛才非常厲害,有個人兇巴巴的要對你老孃動手,這小夥子二話不說就站了出來,幫我擋了回去。”
周平安聞言,頓時緊張地看向她。
“媽,你沒事吧?受傷了嗎?”
“沒事,受什麼傷啊,都跟你說了這個小夥子幫我擋下來了。”老太太馬上說,“平安啊,人家小夥子心眼好,平時你在公司多照顧著他點。”
周平安低著頭應是,這一刻他甚至都有些不好意思看陸嚴河的臉。
陸嚴河也懶得繼續在這裡跟周平安打眉眼官司了。
他對老太太笑了笑,說:“我先回公司了,你們慢慢聊。”
“好。”老太太聲音乾脆地應道。
陸嚴河去了公司,提前了半個小時到。
他跟張鳴約的是早上九點,現在才八點半。
剛進排練室沒多久,周平安又出現了。
他敲了敲門,進來,看著陸嚴河的臉色有些複雜。
“剛才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問。
陸嚴河簡單說了一下。
周平安猶豫了一下,幾次欲言又止。
“你想要說什麼?要是道謝就免了。”陸嚴河直接說,“我當時也不知道那是你媽。”
周平安眉心一皺,“難道你當時如果知道她是我媽,你就不會幫忙了?”
“我會覺得她誇我好看是居心叵測。”陸嚴河直言不諱,“我們之間那些粉飾太平的話就不用說了,講實話,就我們之間那些事,如果我們以後能夠相安無事,彼此之間井水不犯河水,我就謝天謝地了。”
周平安立即嗤笑了一聲。
“你當我很閒嗎?反正我的工作已經完成了,陳梓妍要把你籤回來也怪不到我頭上。”
周平安說完,又補充:“以後我這邊不會再故意給你使絆子,你不用擔這個心了。”
第154章 世界有點小
這個世界有時候就挺小的,這也能偶遇上,陸嚴河半天沒回過神來。
上午,張鳴又拉著陸嚴河上課,仍然是在講表演,講不同的演員各自的偉大之處。
陸嚴河知道了陳梓妍給他安排這堂課的用意,聽得也認真,只是自動地把張鳴一些個人的見解放到一邊,斟酌著聽。
張鳴是一個心氣很高的人,聽他說話就能夠聽出來。
多少有點懷才不遇的想法吧。
上午的課結束以後,陸嚴河把張鳴送到電梯口,就回了排練室,在他跟李治百、顏良三個人的小群裡問:你們在公司嗎?
結果這兩個人今天都沒有來公司。
顏良說:李治百正在打遊戲呢,那個導演就一直陪著李治百在打遊戲。
陸嚴河:他們打了一上午的遊戲?
顏良:快兩個小時了。
陸嚴河:行吧,我本來還想你們要是誰在公司就一塊兒吃個午飯,那我自己去吃吧。
放下手機,陸嚴河起身離開。
因為下午還要過來上何淑怡的課,陸嚴河就沒有鎖門。
反正排練室裡面什麼都沒有,也沒什麼好鎖的。
到了樓下,陸嚴河碰到了塗松。
他從另一輛電梯裡出來的。
“去吃飯嗎?”
“嗯。”
“那一塊兒?”
“行啊。”
兩人就湊對一塊兒了。
陸嚴河也成了陳梓妍的藝人,這事塗松也剛知道不久。
塗松都還沒有正兒八經地跟陸嚴河聊過這件事。
他其實還挺好奇的,想知道陸嚴河跟陳梓妍是什麼時候接觸的。
這半年下來,陳梓妍就簽了三個人。
陸嚴河是最後一個。
塗松三個人裡唯一一個唱歌的。
出了公司,塗松才小聲問:“嚴河,你跟梓妍姐是什麼時候開始聊起來的?怎麼都一點風聲沒漏出來?我跟溫明蘭問過梓妍姐好幾次她還有一個人是準備籤誰,她也一直不肯說。”
陸嚴河笑了笑,說:“聊是早就聊起來了,但正式籤合同是高考結束之後的事,沒定下來之前,也不好跟大家說嘛。”
“那倒是。”塗松點點頭,“那你現在應該也能感受到被很多人嫉妒有多難受了吧?我現在只要出現在公司裡,就會有一些人用嫉妒的眼光看我,就跟我踩了狗屎咭粯樱m然……我自己也覺得我踩了狗屎摺!�
塗松憨憨地笑了一下。
陸嚴河:“能夠被梓妍姐看中,確實也是邭獍。狙e的藝人那麼多,挑誰不是挑。”
“那也不能這麼說吧,那也是被梓妍姐給挑中的。”塗松挺了挺自己的胸膛,“雖然我也不知道我比別人好在哪兒了,可是能夠被梓妍姐看中,肯定是有一些比別人強的地方的。”
陸嚴河笑了起來,點頭。
塗松也是個挺有意思的人。
平時話少,有點軸,行事說話也不像顏良那麼講究,會看眼色。
但他本身卻是一個很大方的人,什麼都敢說,也不跟你玩什麼心眼。
陸嚴河跟他打交道不多,每一次接觸,除了覺得他有時候說話行事不太按常理出牌之外,沒覺得什麼不好的地方。
兩個人仍然是到了公司邊上那家飯店。
“要個青椒炒茄子,一個油爆雞。”塗松先把自己想吃的點了,再把選單給了陸嚴河,“你看你想吃什麼。”
陸嚴河想,他們就兩個人吃飯,再點個菜就夠了,塗松點的這兩個都是重油重辣的,於是就點了個絲瓜,清淡。
塗松把菜點了,就笑著說起了自己學唱歌的事情。
“我現在每天都在跟著老師學唱歌,梓妍姐還讓我明年去考個音樂學院。”
“這樣挺好啊,你本來就想做歌手,去音樂學院認真學一學,基本功更紮實。”
“嗯。”塗松點頭,“梓妍姐還是挺在意我們的基本功的,你今天也是在上課吧?”
“嗯。”
“溫明蘭也被安排了課。”塗松嘿嘿笑了一下,“全都在上課。”
陸嚴河這還是第一次聽說。
這還真是讓他沒有想到。
一個經紀人,帶三個新人,結果一上來就是安排他們上課。
這樣的做法,陸嚴河也沒有聽說過第二個經紀人這麼做的了。
磨刀不誤砍柴工。這個道理人人都知道,但像陳梓妍這樣踐行到底的,還真少見。
“你看MX現在雖然很火,但每天都在趕通告,昨天馬致遠還鬧了個大笑話。”塗松說。
“他鬧了什麼笑話?”陸嚴河問。
他不知道。
昨天他還在公司碰到了馬致遠呢,一張陰晴不定的臉,跟烏雲壓城似的。
塗松:“昨天晚上他們一塊兒參加一個直播活動,結果馬致遠連品牌方的名字都念錯了。”
品牌方是個英文名字,馬致遠不認識,也不知道念。
陸嚴河沒看到這個新聞。
“網上有很多人說馬致遠沒文化,一個簡單的英文都不會念。”塗松說,“其實那個品牌名也不是很生僻,就算不認識,看著字母組合也大概能念出來了,Vecinne,他能念成味次你,難怪大家都嘲笑他。”
“馬致遠他英文不好嗎?”
“高中都沒有讀完,你說他英文怎麼會好。”塗松有些鄙視的意思,“平時拽得跟個二百五似的,都不知道翻了多少次車了,這次念不對品牌名稱、沒提前做準備就算了,一個歌手,上次連讓他看曲譜都看不懂,簡直就是個草包。”
陸嚴河雖然知道塗松並不是在含沙射影地說他,可他還是感覺自己膝蓋中了一箭。
這個曲譜都看不懂的人,不也包括他嗎?
陸嚴河沒想到塗松對馬致遠的意見這麼大。
“但架不住人家火啊。”陸嚴河擔心塗松在別人面前對馬致遠的意見也這麼大,被人傳開,對塗松也不好,提醒,“現在人家如日中天,也別說這些,火總有火的原因。”
“不就是會跳舞,這麼會跳舞,去當專業的舞蹈演員好了。”塗松癟嘴。
看上去,塗松對馬致遠的成見不是一般的深。
這讓陸嚴河有些詫異,問:“你跟馬致遠之間是有什麼矛盾嗎?”
塗松乾脆地嗯了一聲,說:“他之前笑話過我,說我想要做歌手是白日做夢,還說我嗓子難聽,不會有人喜歡聽我唱歌。”
有一說一,要說塗松嗓子不好聽,沒有人喜歡聽他唱歌,這真的是瞎說了。
在風志,塗松的人氣雖然不高,但唱歌好聽卻是公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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