擇日走紅 第12章

作者:宋不留春

  陳思琦這個時候忽然眼尖地在門口看到了躊躇著沒有進來的徐子君。

  “子君!”她高興地搖了搖手。

  所有人立即看過去。

  徐子君有點內向,被大家目光一關注,就更不好意思,直接低下頭。

  陳思琦熱情地朝徐子君走過去的時候,腦海裡想的卻是剛才陸嚴河熱情地走向她的那一刻。

  這個場合容不得她多想。

  她牽起徐子君的手,將她帶進來。

  “給各位叔叔阿姨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另一位好朋友,徐子君。”

  說完,她的目光在李琳和她媽媽身上一頓,補充了一句:“幸好不是男的,不然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跟阿姨解釋了。”

  她露出天真的笑。

第17章 收人錢財,替人分憂

  作為十三中的同班同學,琳玉和陳欽驚訝地看著他們這位認識兩年多卻根本不熟的同班同學,怎麼都想不到,徐子君竟然跟陳思琦關係這麼熟。

  只有陸嚴河第一時間反應過來了,這位是他的“同事”啊。

  也不知道是收了多少出場費。

  活接的挺花,又是打小抄送答案,又是來偽裝朋友。

  陸嚴河對徐子君笑了笑。

  徐子君目光和陸嚴河對上,馬上就轉移了視線。

  在這個以陳思琦為主角、但並不是陳思琦主場的場合裡,幾個年輕學生的出現,不過是一個小插曲。

  大人們很快就還是收回注意力去談論自己的事情了。

  在這個大社交場上,他們這些年輕人還沒有到成為聚焦核心的時候。

  陳思琦揚眉吐氣,作為一個道具跟著劉薇安去跟每一個她爸的合作伙伴打招呼。

  陸嚴河他們則可以從表演的舞臺退場,稍作休息。

  李治百小聲問陸嚴河:“你剛才是在搞什麼?”

  陸嚴河說:“幫我的金主大人撐場子。”

  李治百:“……”

  顏良也斜了陸嚴河一眼。

  琳玉被杜若藍的媽媽拉到一邊聊天去了,陳欽被無情拋下,只能跟陸嚴河他們幾個站在一起。

  陳欽覺得自己跟這三個人不是一路人,也不知道說什麼。

  顏良說:“我怎麼感覺陳思琦她後媽對她還挺好的?搞這麼大個派對。”

  陸嚴河:“好什麼好,這個派對是給陳思琦辦的嗎?這麼多人,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不是衝著陳思琦來的,要你過生日,你媽給你搞個派對,結果來的人全是跟你爸媽談生意的,你開心啊?”

  他看向陳欽。

  “如果是你,你開心嗎?”

  陳欽:“……我爸媽都是普通人,我們過生日,除了家裡人,也沒有別人會來。”

  陸嚴河點頭:“那你們還是比我幸撸叶紱]怎麼過過生日。”

  陳欽剛想說怎麼可能,然後就想起了陸嚴河的家境背景,一下不說話了。

  明星這個身份給陸嚴河的身上製造了許多的假象——即使大家都知道陸嚴河家裡是農村的,爸媽早逝,可大家下意識裡還是覺得陸嚴河不缺錢,覺得他肯定是比普通人更幸福的。

  但是,從學校論壇對陸嚴河曝光出來的那些資訊也能看出來,陸嚴河即使做了明星,也沒有賺過什麼錢。

  簡而言之,就是不怎麼紅。

  陳欽一下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但是陸嚴河並沒有任何不好意思或者自卑的意思。

  他轉頭一看,徐子君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一個人躲角落裡去了。

  於是,他拿起一杯果汁,朝徐子君走過去。

  “你一個人坐在角落裡幹什麼?”

  突然聽到陸嚴河的聲音,徐子君詫異地抬頭看著陸嚴河。

  她不知道陸嚴河為什麼會主動過來找她,跟她說話。

  在學校,她一直是一個存在感很低的學生,也幾乎沒有人主動跟她說話。

  “我……”徐子君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

  這個時候,陸嚴河卻直接轉身就在她身邊坐下了。

  徐子君覺得奇怪,詫異地看著陸嚴河。

  陸嚴河把果汁遞給徐子君,說:“你一個人坐在這裡,也不跟我們說話,別人見了多奇怪啊,要是他們發現真相,知道我們並不是陳思琦的真朋友,那多尷尬。”

  徐子君沒有說話。

  她只是疑惑地看著陸嚴河,心中的疑惑更濃。

  從之前在操場見到陸嚴河,徐子君就感到疑惑,今天跟陸嚴河再見面,徐子君就更疑惑了。

  為什麼感覺陸嚴河完全變了一個人?

  徐子君沒有跟別人說過,她一直覺得,陸嚴河跟她很像。她不敢跟別人說這個,一是沒有人可以說這樣的話,二是說出來別人會覺得匪夷所思。陸嚴河好歹是個明星藝人,她只是一個透明般的高中生,她哪裡來的自信,認為陸嚴河跟她很像?

  但是,她就是這麼認為的。

  陸嚴河偶爾來學校上課的時候,徐子君每一次見到他,都能從他臉上看到和自已一樣的自卑、落寞和孤獨。

  也許是同類相吸,也許是別的什麼原因,總而言之,徐子君從來沒有覺得自己的感覺是錯的。

  但是,現在陸嚴河變了。他的藝人事業沒有任何起色,生活也沒有發生任何改變,但是人卻變了,多了一些灑脫和淡然。徐子君一直希望自己可以大方一點,灑脫一點,不那麼自卑,可以不卑不亢,但她做不到。

  為什麼陸嚴河一下子就做到了?

  徐子君說:“你那麼多朋友在那邊,不用管我。”

  陸嚴河笑了笑,說:“也不是管你,跟你一樣,我也是受人之託來的,咱們演戲總要給人演全套,不能敷衍,你一個人坐在這裡,別人會誤以為你跟我們不熟。”

  徐子君:“別人就算誤以為我們不熟也沒什麼。”

  “怎麼會沒什麼,你跟我們可是同班同學。”陸嚴河說,“我們之間得熟悉一點、友愛一點,別人才不會懷疑我們跟陳思琦的關係,你認識李琳嗎?”

  “認識。”徐子君問,“怎麼了?”

  “她就一直在質疑。”陸嚴河說,“你要小心,說不定她馬上就過來試探你了,她一直在想辦法證明陳思琦沒有什麼朋友、成績又差,想要在大家面前揭穿陳思琦的偽裝,我們拿錢辦事,得有敬業精神。”

  徐子君一時無語,不知道說什麼好。

  徐子君疑惑:“你是喜歡陳思琦嗎?你對她的事情怎麼這麼上心?”

  陸嚴河:“我這叫收人錢財,替人分憂,怎麼動不動就扯上我喜歡她呢,我跟她才見兩面就喜歡她,扯呢。”

  徐子君看向陸嚴河的目光寫滿了“不相信”三個字。

  “陸嚴河,徐子君。”

  李琳忽然走過來,出現在他們的身後,用狐疑的目光打量著他們倆。

  “你們什麼時候跟陳思琦成為朋友了?我怎麼從來沒有見過你們在學校裡跟她一起玩過?”她質問道。

  陸嚴河立即衝徐子君挑了挑眉,那動作裡的意思是:你看,我沒說錯吧!

第18章 我來直播搞學習!

  “好朋友就一定要在學校裡面一起玩嗎?”陸嚴河反問。

  李琳:“在學校都不一起玩,很奇怪吧。”

  “哪兒奇怪了?”陸嚴河說,“我又不經常去學校,而且我們跟她也不在一個班,沒經常一塊兒玩不是很正常?”

  李琳仍然狐疑地看著他們,說:“你要這麼說的話,那你們和陳思琦是什麼時候成為朋友的?為什麼會跟她做朋友?”

  陸嚴河笑了一下,“這位同學,你真的很奇怪,我們跟陳思琦什麼時候成為的朋友,關你什麼事?”

  李琳的臉色僵住了。

  陸嚴河這話太不客氣了。

  “我想了解一下,不行嗎?”李琳梗著脖子問。

  “但我不想告訴你啊。”陸嚴河笑眯眯的說。

  李琳彷彿發現了什麼貓膩:“你為什麼不想告訴我?心虛嗎?難道你跟陳思琦根本不是朋友?”

  “你看,你對陳思琦的嫉妒和厭惡都寫在臉上了,還問我為什麼不想告訴你,你是不是……有點自以為是?”陸嚴河慢慢收起臉上的笑容,“沒想到陳思琦竟然也有朋友,沒想到她根本不像你想的那樣糟糕?”

  李琳握緊手,厭惡地瞪著陸嚴河:“看來你也只是那種喜歡陳思琦的臉的男生。”

  “長得好看的女生,哪個男的不喜歡?”陸嚴河直言不諱,坦率承認,“不過你說得這麼咬牙切齒,嫉妒之心已經快要掩藏不住了。”

  “我嫉妒她?呵呵,她有什麼值得我嫉妒的,成績普通,還有一個後媽,這樣的人生,我嫉妒什麼。”李琳抬起下巴,露出傲然之色。

  “既然你不嫉妒,又何必這麼計較她身邊有什麼朋友,今天是她的生日,你不如真心實意地祝她生日快樂。”

  陸嚴河每一句話都堵在李琳的心口。

  李琳只覺得自己無論說什麼,陸嚴河都可以嚴絲合縫地擋回來,還讓她無法發作,讓她憋屈、難受。

  她皺起眉,瞪著陸嚴河,隨後忽然笑了。

  一抹更惡毒的笑容從她臉上綻放開來。

  “也是,像你這樣來自農村,家境普通,做藝人也做得很失敗的人,只能想盡辦法獲得陳思琦這種女生的垂青了。”李琳的目光剎那間變得居高臨下起來,看向陸嚴河的表情也多了一份輕蔑,“聽說你們的組合馬上就要解散了,是不是等你組合解散了以後,你這個藝人也做不了了?”

  徐子君懵了。

  為什麼李琳說話這麼刻薄?甚至是,惡毒。徐子君難以置信地看著李琳,又忍不住看向陸嚴河。被人用這麼惡意的話中傷,陸嚴河是不是很生氣?

  但是,陸嚴河的神情讓徐子君驚訝了。他並沒有露出任何憤怒的情緒,看向李琳的目光,就像是看著一個幼稚的、無理取鬧的孩子。

  陸嚴河平靜地問:“李琳,這就是你能想出來的、能夠安慰到你自己的解釋嗎?我和陳思琦是朋友,是因為我對她居心叵測,是不是你覺得只有這樣,你能夠把這口氣順下去?”

  李琳不說話了。

  她實在無話可說了。

  陸嚴河已經把她心裡面怎麼想的全部說了出來,她毫無招架之力,慌亂之餘,都忘了反駁。

  這種憤懣充斥她的全身,可她無能為力,不知道怎麼反擊。

  “李琳,沒必要這樣,真的沒有必要。”

  陸嚴河最後說了這麼一句,就轉過頭,對徐子君說:“走唄,給你介紹顏良和李治百。”

  徐子君全程沒有說話,但內心卻受到了非常大的震撼。

  她掩飾著自己的震驚,跟著陸嚴河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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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日派對結束以後,陳思琦送陸嚴河他們離開。

  她轉頭看了看四周,確認旁邊沒有別人,才對他們露出了感激之色。

  “今天多謝你們過來了。”

  陸嚴河擺擺手,“客氣,客氣,拿錢辦事,天經地義。”

  陳思琦充滿感激的臉一下就碎了。

  “放心,錢不會少的。”她雙手抱在胸前,“今天成功把李琳給氣到了,我很開心,明天學校見。”

  “行,學校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