擇日走紅 第1163章

作者:宋不留春

  “沒事。”陸嚴河跟他笑了笑,拿出了墨鏡和帽子,給自己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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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霧2》讓陸嚴河連續第二年拿到奧斯卡提名這件事,在全世界範圍內都引發了巨大的議論。

  雖然之前都在說陸嚴河有可能會擠佔一個提名名額,但畢竟他在前哨獎中,沒有任何表現,這又是一部商業恐怖片,在大家的認知中,都覺得這不可能。

  連陸嚴河自己都覺得不可能。

  一點公關沒做,就撈了個提名。

  一個不願意透露姓名的學院成員接受《綜藝》採訪就說:“陸嚴河靠《迷霧2》拿到提名,雖然讓人感到震驚,但也不算意外,他現在是大勢所趨,《迷霧2》上映之後,我身邊很多同樣有投票資格的朋友都去看了這部電影,對他的表演稱讚有加。”

  而導演穆肯·佐爾格則直接說:“陸嚴河能夠提名,很好,非常好,恐怖電影的演員終於不再被人歧視,他在《迷霧2》中的表現,任何一個認真看過的人,都不會說他比其他任何提名者差,他完全值得這個提名!”

  “在奧斯卡的歷史上,依靠商業大片獲得演員部門提名的,並不罕見,每年都會有幾個。《迷霧2》這部電影雖然仍然沒有脫離恐怖電影的窠臼,但是陸嚴河塑造了一個非常不一樣的、影史上幾乎沒有出現過的鬼魂形象。”一個電影評論家也發文,“如果從電影的角度去評價,說實話,陸嚴河入圍奧斯卡有爭議,我覺得很正常。但如果從陸嚴河本身的表現來看,他入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陸嚴河憑藉《迷霧2》入圍奧斯卡最佳男主角引起的爭議和議論之大,甚至都掩蓋了他同時憑藉《大紅燈桓吒邟臁繁溥M入奧斯卡最佳原創劇本的入圍名單這件事。

  同樣,《大紅燈桓吒邟臁芬踩珙娨詢數孬@得了最佳外語片的提名。

  陸嚴河在回國之後,不斷地在接電話、回訊息,一直到孜園橋了,手機都沒有消停。

  他不得不暫時先給手機關了機。

  《迷霧2》提名帶來的爭議,遠超預計。

  顯然,放在全世界的範圍內,即使《迷霧2》在上映之後,陸嚴河的表演獲得了一致好評和稱讚,到了奧斯卡提名的時候,卻又讓他們覺得,一部恐怖電影,還是商業題材的恐怖電影,就能讓陸嚴河入圍奧斯卡了呢?

  好在好萊塢那邊倒是以“認同和支援”的態度為主。

  確確實實,陸嚴河現在在好萊塢就是“大勢所趨”。

  對於他這樣的演員,奧斯卡是向來不吝嗇自己的褒獎的。

  奧斯卡同樣是一個商業化程度非常高的獎項。

  投票的數千名成員,他們看重藝術,但一樣看重商業表現。

  陸嚴河這種藝術與商業表現並重的演員,就是他們最愛的。

  一如萊昂納多——人人都說他是“怨夫”,提名了那麼多次才拿獎。然而,換言之,也不看看,他奧斯卡提名的數量,足足六次,這何嘗不是一種“厚愛”?只要他有好的表現,就一定會送他進提名名單。

  其實現在的提莫西·查拉梅也是這樣。

  去年提名的《無名小輩》,要說電影質量,也就那樣,但他在電影中的表現確實還不錯,結果就是頒獎季一路綠燈,直接保送進入奧斯卡。

  換個不那麼“眾望所歸”“萬眾矚目”的演員來演,以那部電影的質量,可就不一定能入奧斯卡的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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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點,很多人不理解,但是,作為中國的演員,中國影迷即使也不一定理解,但他們開心啊。

  陸嚴河就是牛,就是拽啊,演《迷霧2》都能提名奧斯卡,你眼紅去吧,羨慕嫉妒恨去吧!

  “勢在,人在。”陳梓妍對這件事的結論,就是這四個字,“你在好萊塢已經起勢了,你不需要再去想盡辦法獲得別人的關注,你只需要不斷拿出好的表現,去滿足別人的關注。”

  陸嚴河苦笑。

  陳梓妍:“但是,你現在低調一點,不作任何回應,也不馬上去開始公關是對的。拿獎希望太渺茫,大眾層面又有爭議,現在表現得謙遜一點,對你的形象更有好處。”

  陸嚴河:“隨便吧,你現在讓我投入到像去年這個時候的公關活動中,我也投入不進去了,我現在需要休息。”

第786章 有人說他妻管嚴

  “《大紅燈桓吒邟臁吩诿绹呀涃u出了七百多萬美元的票房,是目前最佳外語片提名中,票房最高的作品。”達倫·威爾遜說,“這意味著看過這部電影的學院成員,有可能是最多的,它有很大的可能拿下今年的最佳外語片,嚴河,你真的不過來參加一下後續的頒獎季行程嗎?很多人都在跟我打聽你的行蹤?”

  陸嚴河:“達倫,我過去這一年的行程就一直沒有停下來過,最近這幾個月,拍了兩部戲不說,還跑了這麼多活動,接下來還要參加奧斯卡吧?在這之前,我必須緩一下。”

  達倫·威爾遜:“好吧。”

  他的語氣中充滿了遺憾。

  陸嚴河卻不管他的遺憾。

  他可不想讓這件事成了自己的遺憾。

  回國以後,很多人都約他見面,主要是荷西電影節的事。

  陸嚴河一概婉拒,都不見。但與此同時,他也讓陳寅跟行業裡來打聽的人都說了,如果是好作品的話,可以送一份過來,他會盡量看一下。

  如果真的有好作品,他作為選片委員會的主席,職責就是把它們選出來,送到荷西電影節的舞臺上,讓大家看到。

  而回來以後的時間,陸嚴河基本上就完全把自己關在了孜圓橋。他連嶺羊區《跳起來》總部那邊也沒有去。

  顏良和李治百都是在陸嚴河回國以後兩天才回來的。

  他們進門前的一個小時,陳思琦才離開。

  “你這是怎麼了?”一進門,李治百就嚇了一跳。

  顏良聞聲,趕緊進門,“怎麼了?”

  他們走進客廳。

  陸嚴河躺在沙發上,整個人蜷縮在一起,閉著眼睛,眉頭微皺,表情有些難受。

  李治百馬上用手摸了摸陸嚴河的額頭。

  “好像是發燒了。”李治百對顏良說,“你摸摸,是不是發燒了?”

  顏良摸了一下,“是有點燙,有體溫計,量一下。”

  “行,你量一下,我給我家醫生打個電話,讓他過來一趟。”李治百說。

  一個小時以後,聽到訊息重新回來的陳思琦進門以後,就看到陸嚴河躺在床上,旁邊支了個架子,在吊水了。

  陳思琦露出錯愕之色。

  顏良跟她解釋:“他有點發燒,39度,現在正在給他退燒。”

  陳思琦說:“這是怎麼回事?我一個小時前離開的時候,他還好好的。”

  “估計那個時候還沒有發作。”顏良說,“醫生說,他的血糖含量也有點低,估計是前段時間太累了,加上沒有好好吃東西,回來精神一鬆懈,人就倒下了。”

  陳思琦露出了憂慮之色。

  “別太擔心,問題不大。”李治百也過來了,“他太脆皮了。”

  陳思琦來到床邊。

  醫生還在給他做著一些檢查。

  她只能站在另一邊,看著躺在床上的陸嚴河。她看過很多次睡著狀態下的陸嚴河,但是似乎很少會覺得這個狀態下的他很虛弱。陸嚴河幾乎是一個不會表現出自己虛弱狀態的人,哪怕是在她面前。

  一個小時前,她離開的時候,他還笑得很溫暖,說等自己休息幾天,就能滿血復活。對了,他都這麼說了,他肯定也發現自己身體狀況有點不對了。但她當時在想什麼?她以為陸嚴河說的是前段時間工作太疲憊了,需要一個人安靜一下。

  陳思琦這一刻感到很愧疚,很懊惱。

  為什麼她沒有及時發現陸嚴河發燒的事情?

  如果不是李治百和顏良正好今天回來,是不是陸嚴河就自己一個人在家裡燒到退燒?

  陳思琦感覺自己眼淚快要掉出來了,馬上轉過身去。

  她也不想讓任何人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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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嚴河現在可真夠傲的,誰約他都不出來。”中國電影協會的副會長吳蒙話鋒裡透著幾分不滿。

  “他現在怎麼出來呢?”溫生明看了吳蒙一眼,說:“所有人都在找他打招呼,想要把自己的電影送進荷西電影節,他跟誰見面,不跟誰見面,見了面,電影不行,仍然還是壞結果,做一個選片評委會主席,把全中國的電影圈都得罪一遍,費力不討好。”

  吳蒙:“話也不是這麼說,這是荷西電影節第一次用中國電影人做選片委員會的主席,又是在中國舉辦,該說的當然還是要說,萬一——”

  “吳會長,什麼是該說的?”溫生明不動聲色地打斷了吳蒙,“什麼又是不該說的?你知道嗎?”

  吳蒙一愣。

  “荷西電影節作為國際四大電影節之一,第一次來到中國,在玉明舉辦,根據玉明各大酒店統計上來的資料,今年荷西電影節舉辦期間的海外人員預定數,就已經超過一萬。在這之前,中國有任何一個電影節,能夠在全球範圍內取得這樣的影響力嗎?”

  “這也是荷西電影節的影響力。”

  “你說對了,這是荷西電影節的影響力,但荷西電影節能夠第一時間被爭取到中國來流動舉辦,恰恰是陸嚴河的牽線搭橋。”溫生明直言,“沒有他,就沒有今年由中國舉辦的荷西電影節,也沒有這一次面向全世界來展現中國電影圈的機會,在這種情況下,你是讓陸嚴河公然徇私舞弊,放一些低質量的中國電影,在全世介面前貽笑大方嗎?”

  溫生明的聲音不怒自威,沒有發火,沒有揚聲,可是,每一句話說出來,都砸在了現場每一個人的心上。

  過了一會兒,才有另一個人開口,說:“荷西電影節也只是在中國舉辦一次,這一次機會確實難得——”

  “鼠目寸光。”溫生明猛地拔高了音量,眼睛中冒出震懾般的精光,“你這種目光短湹娜耸窃觞N進入協會理事會的?!”

  剛才開口的那個人瞬間臉色一白。

  吳蒙也怒了。

  “溫生明,你不要因為跟陸嚴河合作了一部電影,就開始內外不分!”

  “什麼是內,什麼是外?”溫生明終於在對吳蒙說話的時候,語氣裡出現了一些斥責之意,“電影協會是內,中國電影的臉是外嗎?”

  吳蒙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溫老師,您別動怒。”陳品河也開口了,“其實大家都是希望抓住這次機會。”

  溫生明的脾氣就順勢又下來了。

  他“語重心長”地說:“各位,越想要抓住手裡的東西,越抓不住其他的東西,目光放長遠一點,對年輕人多愛護一點,這個世界很大,中國電影界也很大,別被坐在這裡的十幾個人給毀了。”

  吳蒙氣得臉直接綠了,卻又沒法兒說什麼。

  “其實,嚴河還真的不是故意不跟別人見面的。”這個時候,坐在角落裡的一個年輕人忽然開口說話了,“我跟嚴河的執行經紀人認識,嚴河昨天就已經高燒將近四十度,一直在昏迷。”

  說話的人叫李慶炳。

  如果陸嚴河在這裡就會發現,他就是他之前上春晚的時候,春晚導演組負責他這個節目的那個年輕導演。

  陸嚴河估計會問一句,你怎麼會在這裡。

  當然,這就是一個“說來話長”的故事了。

  會場發出了聲聲驚訝的嘆聲。

  溫生明有些著急地問:“發燒?昏迷?什麼情況?”

  李慶炳馬上說:“溫老師,您別急,燒已經退下去了,應該是前段時間他工作太忙了,所以一回來就倒下了。”

  溫生明:“這小子,早就跟他說了,讓他別那麼拼,身體是自己的!”

  話說到這裡,再也沒有人說些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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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宇鍾和陳玲玲一起來孜圓橋看望陸嚴河的時候,陸嚴河已經醒了,坐在床上,人看著其實血色挺足的,卻還被陳思琦勒令以“病人”之姿,老老實實地靠在床上,養病。

  陳思琦當著陸嚴河的面,交代汪彪:“以後只要不是工作特別忙,他必須健身,邉樱舯耄憬o我拍照,不行,得拍影片,要記錄,每天發給我,不準幫他撒謊找藉口!”

  汪彪眼珠子骨碌碌地轉,想去看陸嚴河。

  “你別去看他,看他也沒用!”陳思琦威脅,“要是你不聽我的,我就讓陸嚴河把你送到我這裡來,當我的助理,我讓我的助理去監督他。”

  陸嚴河:“……”

  汪彪臊眉耷眼的,說:“小陸哥,這下我沒有辦法了,思琦姐發話了,我必須聽。”

  “還有,我會給你找個營養師!”陳思琦又說,“一日三餐,一頓不準落下!”

  陸嚴河:“……我自己找就行了。”

  “你少廢話。”陳思琦直接做了一個讓陸嚴河閉麥的手勢。

  李治百在外面客廳聽到陳思琦的聲音,跟顏良吐槽:“原來陳思琦這麼強勢。”

  “老陸就吃這一套。”顏良說。

  “我去,妻管嚴啊。”李治百歎為觀止。

  顏良:“你沒發現嗎?老陸他就喜歡那種旗幟鮮明地關心他的人,你含蓄一點,他還不行,就吃強勢關心那一套。”

  李治百:“呵。”

  顏良:“就跟你吃姐姐那一套一樣。”

  李治百斜眼過去,“那你吃哪一套?小鳥依人、小家碧玉那一套?”

  “滾一邊去。”顏良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