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宋不留春
鄒東點頭,說:“沒問題,這邊的情況我們已經提前有人過來摸清楚了,在這個公寓樓旁邊的咖啡館,以及街對面的那個小旅館,都有我們的人二十四小時駐紮,這附近一旦有什麼情況,都會收到訊息的。我們也在這棟公寓樓裡租了一個房間,我和汪彪會住在裡面,你這邊出門的時候,我們也會第一時間跟上的,但就是需要你出門的時候,儘量提前跟我們說一聲。”
陸嚴河點頭,說:“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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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嚴河自己拎著一個行李箱就按響了安娜·懷特家的門鈴。
“嗨!”安娜·懷特儼然也早在等他,門鈴聲響起以後,很快就過來給他開了門。
她是一個看上去非常和藹、熱情的女人,有一點豐腴,溇G色的眼珠在陽光下泛著寶石一般的色彩。
“陸,只有你一個人嗎?”安娜·懷特有些驚訝地看著陸嚴河,他身後空無一人的畫面與她預想中的不一樣。
“他們剛把我送過來,已經先離開了。”陸嚴河解釋,“他們在這棟樓租了另一個房子,這段時間他們會住在那裡。”
安娜·懷特露出恍然之色,“快請進。”
她一讓開,就露出了站在她身後的兩個男人。
一個金髮碧眼的年輕男人,長得很英俊,一個有些禿頂、大腹便便的男人。
他們應該就是她的丈夫和兒子。
“嗨!”
陸嚴河跟他們一一打招呼,互相認識。
“哇哦,我媽跟我說你要來我家住幾天,我還不相信,沒想到真的是你,你真的來了!”安娜的兒子叫塔克·奧爾蒂斯,身高估計有一米九,瘦,很開朗,看到陸嚴河,神色非常興奮。
“這段時間要打擾你們了。”陸嚴河笑著說。
安娜的丈夫叫埃德溫。
他似乎是家裡唯一一個靦腆的人,不太好意思跟陸嚴河說話,雖然長得……很粗獷。
塔克又好奇地問:“陸,你只帶了一個箱子嗎?你來參加電影節,不是會有很多套服裝嗎?”
“噢,那些都在我助理那裡。”陸嚴河解釋,“這個箱子裡只是我日用的一些東西。”
“原來是這樣。”塔克點頭,他伸出手來,“把箱子給我吧,我幫你拿到你的房間裡去。”
陸嚴河也不客氣,就把箱子遞了過去,“麻煩了,謝謝。”
“這有什麼麻煩的。”塔克歡快地接過箱子,單手拎著,一溜兒煙就過去了。
安娜·懷特和埃德溫帶著陸嚴河先參觀了一下房子。
“這個公寓只有一百三十多平,是我們在十年前買下來的。”安娜·懷特說,“因為我很喜歡這個陽臺。”
安娜·懷特推開一個通向陽臺的玻璃門。
這是一個大約二十平米左右的大陽臺,兩邊的牆壁都做了書架,還擺著一套桌椅,以及一個鞦韆沙發。
陽臺被落地窗框著,但一整面落地窗中間沒有任何切割線,可以讓外面的風景一覽無餘。
竟然是一片可以俯瞰小半個比卡洛的視野。
“哇!”陸嚴河眼睛都亮了,看著外面,“我明白你為什麼要買這個公寓了,這太美了!”
安娜·懷特說:“我非常喜歡這片風景,尤其是在寫文章的時候。”
“這是一個會給寫作者無限遐想的視野。”陸嚴河說,“這個地方我可以用嗎?”
安娜·懷特:“當然,你想用的時候,隨時,不過,你這幾天要用嗎?”
陸嚴河點點頭,“我每天都會兒寫一會兒劇本。”
安娜·懷特:“我以為你來參加電影節,不會在這個期間寫劇本。”
“我必須把握住每一個想寫的時候。”陸嚴河說,“否則需要寫的故事太多,錯過了一個想寫的時候,就會少寫出一些東西。”
安娜·懷特:“我很期待看到你寫劇本的樣子。”
“嗯?”陸嚴河有些驚訝,“這有什麼期待的?不就是坐在膝上型電腦前面,噠噠噠地敲鍵盤嗎?”
安娜·懷特笑了。
“可能這是我的癖好,我喜歡看每一個寫作者寫作的樣子,雖然它在其他人眼中看起來會有些枯燥無味。”
陸嚴河:“好吧,那希望到時候我寫東西的樣子不會太難看,讓你失望。”
他們一起在房子裡轉了轉。
總的來說,陸嚴河覺得這是一個讓人很舒服的房子。
這個房子沒有乾淨整潔得像一個隨時可以拍廣告的樣板間,但是也沒有擁擠得特別“瑣碎”。
陸嚴河住的客房大約就是十五平,不大,擺著一張床,以及一個小小的單人桌。
塔克帶著他到房間的時候,還問:“你是不是從來沒有住過這麼小的房間?”
陸嚴河:“當然不會,你上大學了嗎?所有住過大學宿舍的人,都不會覺得一個獨立的房間小。”
塔克笑了。
“我還擔心你會嫌這個房間太小了。”
陸嚴河聳聳肩,搖了搖頭。
安娜·懷特問:“陸,你的助理告訴我,等會兒晚上你跟很多中國的電影人有一個聚會,你剛從機場過來,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陸嚴河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是當地時間下午3點半。
“好。”陸嚴河點頭,“我先收拾一下,安娜,謝謝你的邀請。”
安娜·懷特說:“本來我想要租一個大一點的帶院子的房子,但是琳玉告訴我,比起那樣一個臨時裝修出來的房子,你肯定更希望住在這樣一個真正生活著的房子,我很感動,陸,你仍然願意擁抱這樣真實的生活。”
陸嚴河擁抱安娜·懷特,說:“這是我從來沒有收到過的邀請,能夠被邀請住到你的家裡來,作為一個來自遠方的朋友,這才真的讓我感動,雖然這一次過來,我仍然有很多的工作,無法真正地生活一段時間,但……這已經是我難以複製的經歷了。”
安娜·懷特拍了拍陸嚴河的臉。
“讓我們的工作都歸於工作,希望這段同住的時間,讓我們互相瞭解。”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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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嚴河洗漱了一下,拍了幾張照片,發給陳思琦。
陳思琦的電話馬上就打了過來,問:“怎麼樣?”
陸嚴河說:“我比我想象中要輕鬆,沒有那麼拘謹,安娜是一個很熱情的人,雖然以前也不認識,但她們一家人都挺讓我舒服的。”
“那就行。”陳思琦說,“我還真沒有想到,你竟然真的會願意住到別人家裡去,你這麼一個不喜歡給別人增加麻煩的人。”
陸嚴河說:“這樣挺好的,我不知道你有沒有過這種感覺——就是看影視劇的時候,看到類似於一個人去到其他地方,到別人的家中住幾天,平時也不是一直待在一起,只是吃飯的時候,大家坐在餐桌上,聊聊天,有熟人,也有陌生人,會發生一些有意思的故事,因為都知道這樣的相處是短暫的,會結束的,所以,心態跟平時不一樣,會更珍惜時間,珍惜每一次坐在一起的機會……”
陳思琦:“好吧好吧,我知道了,你就是很想要經歷那種‘人生一會’的時刻。”
陸嚴河:“也有這樣的意思,但不是重點。”
“重點是,那是一種可以讓你從平時生活中抽離出來的、假期一樣的時候,是一種不一樣的生活狀態。”陳思琦補充。
陸嚴河:“對。”
陳思琦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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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嚴河在床上小憩了一下。
大概是下午五點的時候,安娜·懷特過來敲門。
陸嚴河睜開惺忪的眼睛,應了一聲,換上衣服,打著哈欠出了房間。
“你是不是要出發了?”
“是的。”陸嚴河點頭,“謝謝你叫我起床。”
安娜·懷特笑著說:“你的助理告訴我,你是一個雖然設了鬧鐘、但是隻要沒有要緊事就不會被鬧鐘叫醒的人。”
陸嚴河無奈地笑了。
“這是我們家的鑰匙。”安娜·懷特把一把鑰匙交給了陸嚴河。
“好的。”陸嚴河點頭。
“今天晚上你大概幾點回來?”安娜·懷特問。
“大約十點左右吧。”陸嚴河說,“安娜,這OK嗎?會影響你們休息嗎?”
“沒問題,他們倆都是晚上十二點才睡的,我已經習慣了。”安娜說,“當然,我睡得更晚。”
陸嚴河笑,“那就好,我鬆了口氣。”
他問:“安娜,那你現在可以出門了嗎?”
“我?”安娜一愣,“我不用出門。”
陸嚴河一愣,“啊?你不跟我一起去嗎?”
安娜又一愣,“我跟你一起去嗎?噢,今天晚上不是你們一些中國電影人的聚會嗎?私人聚會?”
“是的,不過,這是私人聚會,大家有關係好的朋友,也會帶上的。”陸嚴河說,“我以為我在比卡洛這些天,你都會全程跟我一起。”
安娜馬上說:“我當然希望可以這樣,不過這樣方便嗎?”
“沒有什麼不方便的。”陸嚴河說。
安娜馬上轉頭對塔克說:“你爸爸今天晚上有事情,不能回來,你自己點個披薩吃。”
塔克:“我不能跟你們一起去嗎?”
安娜:“這是工作。”
陸嚴河聽了,說:“沒事,塔克,你跟我們一塊兒來吧。”
安娜:“真的嗎?陸,沒有關係的,平時我和他爸爸忙的時候,他也是自己一個人點披薩吃。”
陸嚴河:“沒事,安娜,今天晚上只是一個私人聚會而已,只要你們不覺得都是陌生人,沒關係,塔克參加也完全沒問題的,但就是要注意一點,塔克長得很帥,說不定他就被誰看上,邀請他去做演員了。”
塔克興奮得眉飛色舞,說:“媽媽,你看,我就說了我可以做演員。”
陸嚴河有些意外。
安娜說:“他一直覺得自己長得帥,可以做演員,我告訴他,他沒有那個演戲的天賦,我看他在學校戲劇舞臺上表演過,簡直是災難。”
安娜一副不忍卒視的表情。
“那是你對我的要求太高了。”塔克對陸嚴河說,“你不要聽她的,她總是拿那些最頂尖的天才來衡量我,說我演得不好,我必須要說,我演得還可以的,你別聽她的。”
陸嚴河笑著問:“你如果想要做演員的話,有在學習表演嗎?”
塔克:“我只是參加了學校的戲劇社。”
“你現在是在上高中……還是大學?”陸嚴河問。
塔克:“高中,我已經拿到了哈佛大學的錄取通知,明年我就要去美國上大學了。”
陸嚴河發出了一聲驚訝的呼聲。
“哈佛?厲害。”
塔克非常驕傲地抬起下巴。
安娜:“謙虛一點。”
陸嚴河說:“在美國,表演機會很多,如果你真的想要做一名演員的話,可以努力,你在哈佛準備學什麼?”
塔克說:“經濟。”
“噢!”陸嚴河說,“你的成績一定很好。”
“是的。”塔克一點不謙虛。
陸嚴河看到安娜·懷特的表情又“欲言又止”了一下。
他笑著說:“你現在能跟我們一起出門嗎?”
塔克馬上點了下頭。
陸嚴河對安娜說,“安娜,讓塔克跟我們一起去吧,真的沒有關係。”
安娜·懷特這才嘆了口氣,說:“陸,謝謝。”
塔克忽然想起什麼,眼睛一瞪,“我是不是要去換一套正裝?”
他的目光又落在陸嚴河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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