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宋不留春
陸嚴河:“《一針見血》這樣的電影如果過分抬高觀眾的心理預期,它本身的型別片元素過濃,是會很容易給大家一種票房不達預期的感覺。”
說起這個,陸嚴河就想到了白百何。
這個女演員出事以後,復出,拍了一部叫《門鎖》的電影,也不是什麼大片,也沒有什麼豪華的演員陣容,賣了2.4個億,怎麼看都屬於表現很不錯了,結果,一群人唱衰白百何,說她出事以後就扛不起票房了。
然後就形成了一種群體印象,好像白百何真的扛不起票房了。
然後,白百何的資源就真的從電影慢慢轉到電視劇市場去了。
“……”這也是陸嚴河為什麼總是強調要控制成本的原因。
電影確確實實是個一本萬利的行業,也確確實實可以一部電影就賺得盆滿缽滿。
比如《小鬼當家》和《情書》,那都是大爆特爆的票房奇蹟。
但是,陸嚴河其實也好幾次碰到了“票房奇蹟”這個概念破碎的危機。
一次是《榮耀之路》,漫長的點映之路雖然最後把這部電影的票房拉到了2億,可如果不是反覆強調“低成本文藝片”的概念,以最開始只有百萬、數十萬的日票房,是很容易被水軍和黑子抹黑“票房失利”的。
還有一次,就是《情書》。
至今還有人在網路上不斷地說綠谷花了六百萬美元買了《情書》在北美的發行權,結果北美票房才八百多萬,綠谷血虧——
有人帶節奏,也有很多人不明就裡,真覺得《情書》在北美屬於血撲了。
他們不僅沒有意識到《情書》這部電影能夠在北美院線票房拿到八百多萬的票房有多難得,也不知道,《情書》之於綠谷,能夠被以六百萬美元的成績拿下,綠谷真的純粹是出於流媒體和家庭娛樂方面的版權收入給出的高價——
院線票房都是意外之喜。
別的不說,《情書》光是在付費、免費電視臺以及點映頻道的收入,就夠綠谷賺七位數了。
國內電影苦票房論久矣。
事實上,電影這個行業要是真的只靠院線票房盈利,那各個電影公司乾的都是九死一生的買賣。
當然,中國電影目前乾的就是這九死一生的買賣——產業鏈實在沒有做起來,連流媒體版權都賣不上價。
像陸嚴河和黃楷任這樣的演員,是一定不能任由電影公司去“做大做空”一部電影的票房預期的。
一旦沒有達到預期,電影公司可能靠著忽悠觀眾進場,實際上賺了一大筆錢,但是對演員來說,卻是實打實的“扛不起”“號召力弱”。
“《一針見血》,你是主扛票房的那個嗎?”陸嚴河問黃楷任。
“目前來看,是。”黃楷任無奈地笑了笑,“因為我是一番。”
“那你千萬別被坑了,現在很多電影方真的太坑了。”陸嚴河說,“什麼票房要過多少億才能回本,什麼你為這部電影付出了多少,目的就是為了鼓動你的粉絲去看電影,拉動票房。”
黃楷任笑。
“不會,《一針見血》的製作成本都已經公開了,就6200萬。”他說,“之前萬花世界的財報裡面提到了。
“那就行。”陸嚴河點頭。
他們花了大約半天的時間,把拍攝完成了,和辛子杏一塊兒去吃飯。
這會兒都已經是下午三點了。
“抱歉,辛苦兩位了。”辛子杏笑著說,“等會兒請兩位吃好的賠罪一下。”
這一次陸嚴河過來拍攝,是不取酬的——
這種活動大使,一般情況下也都是名譽性質。
黃楷任也一樣。
全靠活動組織者的人脈圈。
-
辛子杏訂的餐廳在一棟百層樓高的大廈頂層。
一家很有名的“雲端餐廳”。
這個時候過來,餐廳的人倒是不多。
而這家餐廳的服務員估計也都受過專業的訓練,對於大明星過來用餐,也並沒有露出特別興奮和激動的神色。
不得不說,這樣的環境讓陸嚴河會覺得很舒服。
雖然這麼說不太好,不過,過度的關注,確確實實會給他造成一些不舒服,尤其是在這種私人行程、朋友聚餐的時候。
辛子杏跟黃楷任去年八月結婚,在他們倆結婚以後,陸嚴河本來以為,兩個人的工作節奏都會慢下來一點,沒想到,兩個人的工作節奏都意外地加快了速度。
陸嚴河有點好奇,問:“子杏姐,你和黃哥打算什麼時候要小孩嗎?”
“順其自然。”辛子杏也沒支支吾吾,說,“如果這一兩年還沒有懷上的話,再上高科技吧。”
陸嚴河震驚地看著他們倆。
“高科技?代孕嗎?”
“倒也不至於。”辛子杏說,“哎呀,我現在跟你說這些幹什麼,你又不用懂。”
陸嚴河:“……你突然說高科技三個字,我第一反應就是那個。”
“你是看到有些新聞,所以第一反應就是那個吧。”辛子杏笑著說。
陸嚴河對黃楷任說:“黃哥,你得努力。”
黃楷任:“用你說。”
陸嚴河:“哈哈。”
陸嚴河又問:“不過,葉脈網現在剛重新開局,工作壓力應該很大吧。”
“不會帶團隊,你就只能自己一個人幹到死。”辛子杏說,“但要我一直幹工作,工作也不值得我犧牲我自己的人生。不過,我也沒有打算為了生小孩這件事耽擱太久,我喜歡小孩,我也喜歡這個工作,還好,努力工作了這麼多年,工作上能請得起一個團隊分擔我工作上的事,家庭這邊,也有家長,也請得起保姆阿姨來支援大後方。”
陸嚴河點點頭。
這倒是實話。
辛子杏問陸嚴河:“你呢?你和思琦有什麼計劃嗎?”
“沒有確定具體的時間,不過,應該就這一兩年吧。”陸嚴河說。
辛子杏震驚地問:“你們準備這一兩年就生小孩?”
陸嚴河:“……我說的是結婚。”
“我說你才二十五歲就生小孩……”辛子杏笑著搖頭,“行吧。”
黃楷任:“他們才多大,再過幾年也正常,其實就是再過幾年就結婚,放在咱們這一行,也屬於結得很早的了。”
辛子杏:“他們高中就認識了,談戀愛談了那麼久,跟別人的情況可不一樣。”
陸嚴河莫名有些從現在的處境中抽離出來。
不知不覺間,這樣的話題,也開始慢慢地、越來越多地出現在他的生活裡了?
年紀真的是越來越大了啊。
陸嚴河想到這裡,沒忍住,低頭一笑。
“你笑什麼?”辛子杏馬上問。
陸嚴河搖頭,沒說,問:“子杏姐,那你接下來會在葉脈網大幹一場嗎?”
“當然,不然我回去幹什麼。”辛子杏說,“我要把葉脈網做成最好的文藝類平臺。”
“文藝類平臺?”陸嚴河有些驚訝,問:“不僅僅是一個社交類平臺?”
“綜合性的。”辛子杏說,“其實,葉脈網之前最大的特徵是文藝青年網路聚集地,我想在這個基礎上,去探索一下,建立更多的板塊。葉脈網現在最大的幾個代表性內容,一個,影片類的,以《城市遊記》為代表的人文記錄類的內容;一個,以《Star!》為代表的原創文藝類的內容;還有一個,以作品評價為代表的社群互動類的內容。這三個加在一起,本身在國內就獨一無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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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2章 獨特
葉脈網確確實實是國內獨一份的網站和社交平臺。
各種各樣的網站、社交平臺,不同的定位,不同的特點,但是,能把文藝屬性做得如此強烈的,就只有葉脈網了。
當然,就跟任何有特點的網站一樣,成也這個特點,受束縛也這個特點。
而文藝這個屬性,本身就是小眾的,不是大眾的。它用來提升格調可以,但想要用它來開啟市場,這是基本不可行的。
而在這個基礎上,葉脈網做以“評分”為基礎體系的社交平臺,去支撐使用者數量,是很聰明的。
陸嚴河好奇地問:“但是現在這個網站,應該很多的水軍吧?”
“很多。”辛子杏點頭,“像我們網站的評分體系,有一個非常複雜的計算公式,就是為了降低水軍或者信任度低的使用者權重。你知道,有的明星主演專案一上線,就有好幾萬註冊時間不到半年的賬號來打滿分,很誇張。所以,實際上,經過很多輪的修訂,葉脈網每個ID它的評分所對應的係數是不一樣的,這個係數是根據平時的登陸天數、活躍度來確定的,就是為了儘可能地消除掉那些水軍或者黑子,以及一些商業的刷分行為。”
陸嚴河點點頭。
“不過一千個觀眾的心中有一千個哈姆雷特。”陸嚴河說,“就算你這個評分系統做得再完善,也還是有人罵吧?”
“當然,第一,沒有一個評分系統是完善的、沒有缺點的。
“第二,我們這個評分系統,說白了,它是一個基於大眾資料的平均值,而且,還是基於一群願意在網路上分享自己意見的大眾的資料平均值,說白了,它甚至都很難真正地代表廣大的群眾的意見。
“但是,我也從來不想把葉脈網做成一個可以給任何一部作品蓋棺定論的評分網站,我的定位仍然是社交媒體,你看的既是那個放在作品頁面上的分數,也是你關注的、你欣賞的、你的朋友們最近在看什麼作品,他們對這些作品是什麼態度。
“說白了,就像有一天我在朋友圈說我讀了某本書,看了某部電影,我覺得怎麼樣,這個時候,我朋友圈的人看到了,或許就會基於對我的信任,去找來看看,我想主打的,是這樣一種社交屬性。”
“每個人心中或多或少都有他理想主義的、文藝屬性的一面,在別的平臺上,他們也許無法正常地表達出來,但是葉脈網,它可以。
“另一方面,很多人其實不是不想表達,而是不好意思表達,覺得自己在朋友圈正兒八經地分享自己的讀後感、觀後感,怪難為情的,但是在葉脈網,它本身就是這麼一個網站,你不想說話的,一個評分,就能表達所有的東西,它可以滿足很多不想透過說來表達的分享欲。”
陸嚴河點點頭。
這還真是。
“葉脈網接下來五年要做的事情,我也跟實謹那邊說了,怎麼把文藝這個屬性漸漸地轉變成格調和審美,然後,怎麼去鞏固大家在這個社交媒體上對於作品的表達欲。”辛子杏說,“《城市遊記》這些,都是為了實現前者,而我們做各種各樣的主題活動,就是為了滿足後者。”
陸嚴河明白了辛子杏的意思。
辛子杏對葉脈網儼然有著非常宏大的一個規劃和想法。
她對葉脈網的熱愛,從她投注的精力就可以看出來。
陸嚴河說:“實謹萬一回頭卸磨殺驢怎麼辦?”
辛子杏搖搖頭,“人總有下去的一天,我倒是沒有覺得我可以永遠坐穩這個位置,但是,我也不會傻乎乎地全情投入,不給自己留後路。手腕,慢慢掰唄。真有一天他們要卸磨殺驢,那也要看殺了我這頭驢以後,這磨還能不能接著轉。”
陸嚴河:“其實,以後要是有機會收購葉脈網就好了。”
“我們這種沒有資本的屁民,哪敢想這種事。”
“以後未必沒有機會。”陸嚴河說,“當然,要是實謹進軍文娛這步棋走對了,那估計就難了。”
辛子杏有些驚訝地和陸嚴河對了一個眼神。
陸嚴河:“不過,也不一定,這種事情,都是等機會,在這之前,就先好好積累,免得到時候機會來了,沒有能力吃下來。”
辛子杏點點頭。
她忽然想到什麼,說:“其實,葉脈網挺適合被跳起來收購的,各個業務板塊都能接上。”
陸嚴河:“跳起來收購葉脈網?哈哈,爭取看看二十年後有沒有這個可能吧。”
辛子杏說:“其實,以你們現在發展的速度,未必需要那麼久。”
陸嚴河:“不給自己這麼大的目標和壓力,現在的狀態我已經很滿意了。”
“這倒是。”辛子杏笑著指黃楷任,說,“他可羨慕你了。”
黃楷任:“作為一個演員,像嚴河拿獎什麼的就不說了,關鍵是,他現在想做什麼專案,就有什麼專案來找他,如果沒有,就自己拍,這種選擇權和主動權,哪個演員不羨慕。”
陸嚴河問:“黃哥,你是有什麼想要做的專案嗎?”
“我?我沒有。”黃楷任搖頭,“我覺得就現在這樣,挺好的,不想跟以前一樣那麼拼了。”
陸嚴河點點頭。
“能夠主動慢下來是最好的,而且,以你現在在這個行業的地位,也不用那麼拼了,一年拍一到兩部戲就夠了。”
“我本來是這麼想的,但是一看到你們,那麼誇張,光是你、李治百和顏良,你們三個人,每年開的專案加起來就超過十個。”黃楷任說,“我都還沒有四十歲呢,我就被你們卷得開始感覺到中年危機了。”
“我們這是情況特殊。”陸嚴河說,“而且,也不可能一直這麼拍。”
“是嗎?我怎麼覺得,你們能一直這麼拍下去?”
“現在是打江山的時候,都頂著一口氣呢。”陸嚴河笑稱。
“你們這還打江山的時候呢?江山都被你們三個人佔大半了。”黃楷任聽了陸嚴河這句話,都沒有忍住吐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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