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宋不留春
“顏良,你可得爭氣,知道嗎?”
陸嚴河忽然抓著顏良的手,湊近看著顏良,說:“我沒辦法參加藝考了,你要帶著我的份一塊兒考,考上京藝,讓周平安那狗東西知道什麼叫狗眼看人低,以後你肯定會比馬致遠紅多了,真的,你相信我,你以後一定會特別好。”
顏良驚訝地看著忽然就眼睛犯渾的陸嚴河,他兩個臉頰就跟燒了起來一樣紅著。
“不會吧?”他驚訝地看著陸嚴河。
陸嚴河又轉頭看向李治百:“李治百,你也是,你可是我們三個人中最紅的啊,你怎麼能夠這麼佛系呢?你要一直紅下去,要比那個傻逼馬致遠更紅啊!”
李治百被他揪住了衣領,震驚不已地瞪起了眼睛。
顏良扶住陸嚴河的肩膀,“喂,你不會是喝醉了吧?”
“喝醉?我怎麼可能喝醉了?”陸嚴河馬上擺擺手,“這才喝了什麼啊。”
他說完,眼睛一翻,就往地板上躺去了。
“但有點困,等我睡會兒,我再跟你們喝。”他嘟囔。
李治百和顏良難以置信地看著突然就躺地上的這個人。
Hello?
李治百和顏良面面相覷。
“他喝酒這麼菜的嗎?”
“一口倒?”
顏良仔細想了想,說:“好像還真沒有跟他喝過酒?可能就喝過啤酒。”
李治百很錯愕。
“服了,這下次哪還敢找他喝酒啊。”
-
陸嚴河醒過來以後,十分清醒地回想起了昨天晚上倒下前的每一秒。
他自己都驚呆了,恨不得找個地洞把自己埋進去!
他穿越之前不說是海量,至少跟人幹一場是妥妥沒問題的吧?!怎麼這具身體,這麼菜?就一個杯底的威士忌,就倒了?!
他一世英名往哪兒放!
陸嚴河回過神來,尷尬得都不想從這個房間出去了。
他都可以預想到李治百和顏良兩個人會怎麼嘲笑他。
“……”
然而,掙扎了許久,還是開啟門,走了出去。
總是要面對的。
李治百還沒醒。
但顏良已經醒了,正坐在客廳穿襪子。
“喲,醒了啊。”顏良看見他從房間裡出來,馬上咧開嘴一笑,喊,“酒神。”
陸嚴河很無語:“做個人吧。”
顏良哈哈大笑,笑聲爽朗:“誰能想到你竟然一杯倒啊。”
“哦,不對,你都不是一杯倒,你是一口倒。”顏良點頭,“李治百說的,喝一口就倒。”
陸嚴河:“……”
第142章 冬去春又來
這個酒量被人嘲笑,陸嚴河也死了“死鴨子嘴硬”的心了,躺平任嘲。
顏良嘮嘮叨叨了半天,終於要走了。
“我準備出門了。”他說。
他換上了一套正裝,揹著一個大書包,準備出門了。
陸嚴河:“加油啊。”
“嗯。”
寒假第一天,陸嚴河什麼也沒幹,開始了學習直播。
班群裡,李璀說:陸嚴河又開始看書了,我現在對他是真服氣啊,以前總覺得他憑什麼進步這麼快,現在發現了,人家就是全靠拼命,一天十幾個小時地學。
馬上有人問:你怎麼知道他又開始看書了?你們在學校?
李璀很嫌棄地說:他都開直播多久了,你怎麼還不知道?
那個人:直播間?
李璀:對啊,陸嚴河之前開了個直播間,每天都在直播搞學習,每天我們晚自習結束以後,他回去了還在學。
那個人:這麼拼的嗎?
李璀馬上甩了陸嚴河直播間的連結給他:你自己看吧,我還在床上趴著呢,人家就已經開始做題了。
梅萍:所以人家都進步到年級一百多名了,服氣。
李璀:說不定最後陸嚴河真的能夠考到全國TOP三十的大學。
梅萍:可怕。
江海天:大佬。
……
最後一個寒假,陸嚴河每天過得乏善可陳。
除了吃喝拉撒,就是學習和睡覺。
他幾乎每天直播時間都在15個小時以上,直播間的人都驚呆了。
畢竟在寒假之前,陸嚴河頂多也就是在某個週末直播這麼長的時間,一般顏良或者李治百回來了,他就下播了。
但是,這個寒假,李治百和顏良幾乎每天都不在,工作忙碌,被周平安塞了很多工作。
陸嚴河一個人在房子裡待著,不用擔心影響任何人,所以一直把自己悶屋子裡學。
他直播間的那些粉絲都很震驚,不過隨著一天天過去,也就接受並習慣了。
平臺方看後臺資料都有些震驚,注意到這個直播間的資料,好幾百個使用者顯示一直在這個直播間待著,也不出來。
粉絲效應這麼強的嗎?
再一看,噢,那個搞學習的直播間啊,行了,也不奇怪。
很多人都掛著這個直播間當背景板搞學習。
不過,這個主播有兩把刷子啊,真能一天下來,就坐在書桌前看書做題,別的什麼都不幹。
甭管他是不是立人設,這份毅力都是實打實的。
就跟那些罵公眾人物做慈善是立人設一樣,甭管人家是不是立人設,只要真金白銀地捐了,不是假捐詐捐,那就是做慈善。
平臺一直在默默地給陸嚴河上一些推薦,慢慢引流。
陸嚴河的直播間高峰時期,同時觀看人數能破萬,平時常規情況下,觀看人數也快到三千了。
其實,對陸嚴河來說,有寒假這樣長的一段時間給他,讓他一開始就有一種大幹一場的感覺。
一個學期過去,文綜三科的知識結構已經搭建了起來,正好可以利用這段時間把知識結構好好地梳理一下。語數外三科,都是重點去攻關難題,短板,語文是文言文部分,數學是最後一道大題,而外語,陸嚴河則是在提高自己寫最後一道作文的能力。
穿越之前,陸嚴河的語數外就已經達到了120、140、135的水平,經過這半個學期的學習,他覺得自己的真實水平已經達到了120、145、140。語文沒有任何變化,因為語文這一科,到了120以後,再想往上提分,那就是玄學了。
而分數又恰好是高考中最不重要的——重要的是分數能夠排在第多少名。
現在跟振華和玉明的距離還是差在文綜上。
現在陸嚴河文綜的真實水平已經到了差不多230分左右(總分300分),但是文綜跟語文和外語一樣,都是前期很容易提分,後面就開始拼沉澱和底蘊了。
分數很難直線提高,因為到後面,真的就是考素養了。
偏偏素養這種東西,玄之又玄,沒有一個清晰的文字性標準。
這個寒假,陸嚴河基本上每天就這麼過著。
看書,直播,吃飯,睡覺,偶爾李治百或顏良回來,一塊兒吃個飯,再偶爾打一兩把遊戲……
公司那邊再沒有任何事情找他。
噢,但又有一個製作人找他買《紀·念》的版權,他們要給一個歌手在他們製作的晚會演唱。
陸嚴河就拿著之前跟宋林欣籤的授權協議作為模板,跟他們也簽了一份,授權了出去。
感謝這個版權保護已經逐漸到位的時代,要是穿到十年、二十年以前,也是個盜版橫飛、沒人管你買版權的年代。
因為自己演唱的《紀·念》仍然在音樂平臺上源源不斷地為他帶來一些微薄的收入,以及兩次授權,包括之前兩次節目錄制的酬勞,現在陸嚴河的腰包也漸漸地充實了起來,加上這幾個月公司發的補助,他的存款終於突破了三萬元。
不至於真有一天被掃地出門、只能上街討米了。
大年三十那天晚上,顏良和李治百都回了自己家。
陸嚴河哪兒都沒去。
孤兒,十四歲之前唯一對他好的奶奶去世,他被舅舅接到玉明,從此就真的成了孑然一身。
舅舅沒有給他打一個電話,他也沒有打一個電話回去。
彷彿彼此都忘記了對方這樣一個親戚的存在。
這個萬家燈火通明、南北遊子歸巢的夜晚,陸嚴河一個人坐在房間裡學習,沒有開直播。
窗外時而傳來歡呼的、雀躍的聲音,城市裡雖然有禁菸令,但仍然擋不住有人偷偷摸摸地放上幾個,曇花一現地出現在夜空中。
陸嚴河聽到煙花綻放的聲響,偶爾抬頭看一眼。
情不自禁地想念父母,但不敢想,不敢多想。
他只能搖搖頭,掃清自己的雜念,繼續集中注意力,看書,做題。
這是大年三十,一個和過去每一個尋常的晚上都沒有差異的晚上。
陸嚴河知道李治百和顏良都會趁著這段時間在家裡待幾天。
平時也很忙,根本沒有時間回去,尤其是顏良,家還不是玉明的。
因為雞蛋吃完了,陸嚴河在大年初二那天去小區外的超市買雞蛋。
每天一個水煮蛋,提供著他的營養。
這個時候,超市裡基本沒什麼人。
到處都是對聯和紅燈唬粗芟矐c。
陸嚴河提著兩盒雞蛋、一箱牛奶走出來,在冷風中呵氣成霜。
路上也基本上沒什麼人。
這裡住的很多人,老家都不是玉明的,這年節關頭,早就拖家帶口地回了老家,彷彿空了一大半。
忽然,旁邊傳來“滴滴”兩聲。
陸嚴河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直到“滴滴”聲又響起。
他有些驚異地轉頭看去,在可以說得上是空曠的大馬路上看到了秋靈的車。
有些神奇。
陸嚴河走過去,詫異得不行,看著已經把車靠邊停下,放下車窗的女人。
“秋靈姐,你怎麼在這兒?沒回家嗎?”
秋靈:“別說了,工作,昨兒一晚就被召喚回來了,通宵抓了個人,剛下班準備回去補覺呢,你呢?你怎麼沒回去?”
陸嚴河頓了一下,說:“備考,馬上就高考了。”
“嘖,高三生就是不一樣啊,這麼辛苦。”秋靈兩個黑眼圈又大又閃爍,“你吃早飯嗎?沒吃早飯,一塊兒吃個面去?我吃飽了好睡覺。”
陸嚴河拎著雞蛋牛奶,點了下頭,說:“好啊。”
“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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