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宋不留春
“對。”陳思琦說,“你不知道?”
“不知道,他怎麼了?”陸嚴河馬上問。
陳思琦:“他之前在籌備一部戲,我不知道是不是找你的那一部,好像在版權上出了點問題,原著作者準備起訴。具體情況我也不太瞭解,你有空的時候,給羅導打個電話問問情況吧。”
“好。”陸嚴河說,“得虧你碰到了,不然我都不知道這件事,老師肯定也不打算告訴我。”
“他可能覺得告訴你也沒有用嘛,別說你現在在國外拍戲,就算你在國內,如果他都難以解決的問題,你其實也很難有辦法了。”
這倒是實話。
“不過,這種時候,不管你能不能幫上忙,都得關心一下。”陳思琦說。
陸嚴河點頭。
陳思琦說得沒錯,這是當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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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2章 我們回去再親親(1.1萬字)
到羅宇鍾這個年紀、這個地位了,其實很少碰到一件棘手的、難以解決的事情。
因為無論是講道理,還是掰手腕,都已經很少有人可以在他面前堅持下來。
可是,總有一些人,他們懶得聽你的道理,寧願螳臂擋車,也不跟你搞權衡利弊那一套。
一般來說,這樣的人,往往年輕,初出茅廬,所以,意氣很多。
在小說裡,這樣的人往往是主角,或者是主角的朋友,雖然意氣用事,卻是正義的意氣。
但是,在現實裡,其實他們既可以是正義的,也可以是衝動的,或者直接說,愚蠢的。
陸嚴河跟羅宇鍾打了個電話,問了一下情況。
這才知道,原來是之前羅宇鍾想要請他去客串的《白色十三號》這部劇。
原著小說作者溫筠在網上控訴,這部劇的製作方在邀請他擔任編劇,寫了初稿之後,忽然把他踢出了編劇團隊,並且,不打算給他編劇署名。
這部劇都還沒有開拍,就鬧出這樣的事情。
網上還是引起了一些熱議的。
尤其是在現在的環境裡,編劇話語權低、容易受欺負和壓迫,在社交平臺成了一個非常熱門的話題。往往會引起一些人的關注,獲得一些人的聲援。
《白色十三號》這部劇本身是不太受關注的。因為這部劇還沒有選角,沒有明星的粉絲下場,一般來說,不至於引起大規模的議論。
可是,宣傳這件事的營銷號也是有意思,專門點出來,這部劇是羅宇鐘的製片公司在做的專案,極有可能是羅宇鐘的下一個執導專案。
這名字一掛上,熱度馬上就來了。
當然,實際上,這部劇確實也是羅宇鐘的下一個執導專案。
陸嚴河有些疑惑,不知道羅宇鍾公司為什麼會把原著作者踢出編劇團隊。
在這一行,確實有很多專案是欺負新人編劇的,哪怕是原著作者。
這樣的情況屢見不鮮。
也不能說白嫖吧,稿費可能支付了,但是,卻不給你署名。
要知道,在編劇這個行當,你有署名作品跟沒有署名作品,完全是兩碼事。
可是,你要說羅宇鍾這種級別的導演還能幹出欺負新人的事情來,那又有點扯了。別的人不敢說,羅宇鍾他是認識的,也是熟悉的,知道羅宇鐘的人品。
羅宇鍾跟陸嚴河解釋了一下事情的前後始末,陸嚴河這才明白了。
這件事真算起賬來,還要追溯到陸嚴河的身上。
當時羅宇鍾把《白色十三號》的劇本給陸嚴河看,陸嚴河提出意見,覺得劇本太悶,劇情節奏點不夠明顯,如果拍成一部劇,很難吸引人看下去。
恰好,羅宇鍾也有相同的感受。
所以,羅宇鍾就找了其他的編劇,要重新修改劇本。
問題就出在這裡。
溫筠不同意別人修改他創作的劇本。
他本來就是原著作者,又是編劇,哪怕一開始的劇本不是那麼令人滿意,可誰也無法否認他對於這個故事的重要性。
羅宇鍾都親自跟他談過兩次,溝通劇本存在的問題。
溫筠說什麼都不答應。
沒辦法,羅宇鍾他們商量了一下,只能夠解除跟溫筠的編劇合約,重新找編劇來改編。
於是,就有了先前溫筠在網上控訴劇組的那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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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陸嚴河的角度來說,他覺得《白色十三號》劇組這邊是沒有做錯的。
之前他們確實是請了溫筠做編劇,溫筠不肯修改劇本,那劇組只有兩個選擇,一是妥協,二是找其他的編劇來重新寫劇本。
如果是前者,可以找別的編劇在溫筠的基礎上再進行調整——可是,溫筠已經擺明了不願意接受別人修改他的劇本,那劇組最省事(但也是最多花錢)的辦法,就是後者。
那如果是後者,溫筠當然得從編劇名單除名。
陸嚴河問:“老師,那現在你們準備怎麼辦?直接在網上回應這件事嗎?”
羅宇鍾說:“大家正在討論,這個專案還有沒有必要繼續做下去。”
陸嚴河一愣。
“如果現在中止的話,我們在這個專案上的損失能控制在三百萬以內,如果繼續做下去,讓新編劇開工,當然也可以,我們並沒有違約,這件事的過錯方也不是我們,我倒是有信心可以繼續做這個專案,只是後面溫筠不知道會再折騰什麼事情,畢竟他不僅僅是之前的編劇,也是原著作者。”
“那這也損失太大了。”
就算控制在三百萬以內,可陸嚴河很清楚,像羅宇鍾這樣的製片公司,每一年的利潤可能也就是在千萬出頭——
這還是在當年有新專案上線、能夠收到款的情況下。
他們不是什麼大公司。
可現在這樣的形勢,如果溫筠打定主意一直鬧下去,確實會給《白色十三號》造成持續不斷的負面影響。作為一個還在孵化階段的專案,現在中止,或許是最省事的選擇。
陸嚴河認真想了想,說:“溫筠沒有別的意圖,純粹是不希望自己的劇本被別人修改?”
“他想要保留他原著小說裡那種風格。”羅宇鍾無奈地嘆了口氣,“用他的話來說,他不希望這部劇被改編成一個庸俗的、驚悚的諜戰劇。”
這樣說下來,陸嚴河確實也沒有什麼可以幫到忙的了。
其實這件事不在於好不好解決,而在於羅宇鍾他們沒有必要為了一個十二集的短劇專案,去給自己找一個不知道什麼時候爆炸的麻煩。
三百萬以內的損失,羅宇鍾他們承受得起。
就是有點可惜。
《白色十三號》的版權留在他們手上,卻不能開發,等於就是白買了。
有什麼辦法可以幫到羅宇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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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找溫筠去談談?”陳梓妍有些驚訝,“用幫他拍攝電影版,來讓他對劇集改編這件事閉嘴?”
“是的。”陸嚴河點頭。
陳梓妍:“那還是我去談吧,不過,就他現在表現出來的樣子,他估計是一個挺憤世嫉俗的人,你確定要跟他合作嗎?”
“如果能夠不以我的名義跟他合作是最好的,我也不想沾他。”陸嚴河說,“但如果不以我的名義,他未必會對電影改編心動。”
陳梓妍:“這樣吧,我去聯絡一下週長英,看看她是不是感興趣,如果她感興趣的話,我們可以來做這個專案。”
周長英是《金衣背後》的導演。
陳梓妍問:“你覺得《白色十三號》如果按照原著拍,會拍成什麼樣?”
“就是那種很典型的、比較悶的文藝片。”陸嚴河說,“這本小說是非常意識流、散文式的寫法,我其實大概能明白溫筠是在堅持什麼樣的風格,不過很顯然,這樣的片子,很難盈利。”
陳梓妍:“那你寧願自己虧損,也想要幫羅導繼續推進他的專案嗎?”
“我沒有打算自己虧損,既然是文藝片,就按照文藝片的預算來做,電影的發行得交給我們靈河來做。”陸嚴河說,“另外,到底要不要這麼做,也得看看溫筠到底接不接受,以及提什麼樣的條件,他要是獅子大張口,那就算了,對老師來說,這個虧損他是能接受的,我沒有必要讓自己吃虧,只是如果能在我不吃虧的情況下幫老師挽回一點損失,我願意這麼做。”
“那我明白了,你交給我,我來做。”陳梓妍說,“我去牽線搭橋,不過,我就不會以你的名義出面了,我這邊會去聯絡一些我熟悉的資方,去攢這個局,跟你沒有關係。但資方為了確保盈利,加上我為了確保專案的控制權在我手裡,所以,得讓靈河加入這個專案。靈河對這個小專案沒興趣,但因為劇版在你老師手裡,你為了幫你老師的忙,就提出了靈河加入的條件——”
陸嚴河聽懂了,點點頭。
梓妍姐還是梓妍姐,這麼快就想到了一個方案。
陸嚴河給她比了一個大拇指。
影片電話裡,陳梓妍微微一笑。
“之前你說思琦那邊準備跟楊洲力合作了?”
“是的。”陸嚴河點頭。
“藝高人膽大啊,竟然答應了。”陳梓妍也驚訝。
“答應了,有實謹提供的、跳起來現在非常需要的資源和渠道。不答應,楊洲力就瘋狂砸錢,挖人,也許跳起來接下來被他挖掉一半,直接把我們挖空。”陸嚴河說,“我們現在沒有那麼強大的實力去跟他玩砸錢戰術,你覺得跳起來會被他吞掉嗎?”
“跳起來跟他們合作,目前倒是問題不大。”陳梓妍直言,“跳起來的核心價值不在於這些年組成的媒體矩陣,而是在於它重新構建了一個文化品牌生態,這個文化品牌生態,只有跳起來具備。他們想要吞噬這個生態,不是那麼簡單的事,他們即使把你們整個跳起來的人全挖過去了也沒用,因為跳起來三個字在你和思琦的手上。”
陳梓妍一針見血地指了出來。
“而且,你也知道,現在太多人盯著跳起來了,楊洲力只是第一個出招的。”陳梓妍說,“挖人還只是最常規的手段,只能說,雖然楊洲力這個人複雜,讓人看不清楚,但是到目前為止,他都沒有出什麼盤外招,適當地合作一下是可以的。”
陸嚴河:“我們的攤子鋪得太大了,尤其是跳起來,但確實,因為底子不厚,隨便一點風吹草動,我們就驚了。其實,梓妍姐,你知道我心中最擔心的是哪一點嗎?我都還沒有跟思琦說——”
陳梓妍想了想,問:“你說的是挖人這件事嗎?”
“對。”
陳梓妍立即說:“我想,應該是他挖的兩個人,都不是別人,而是你們身邊比較親近的、你覺得怎麼都不至於是第一批被挖走的人吧?”
陸嚴河神色嚴峻地點頭。
“而且,他用的都是光明正大的手段,是看中了子杏姐和白雨最想要的是什麼,名正言順地邀請她們過去。”陸嚴河說,“這甚至都不是溫水煮青蛙,是直接蛇打七寸,如果我們不肯答應的話,反而顯得我們過分。”
辛子杏和白雨的離開,甚至都不僅僅是“和平分手”。尤其是辛子杏,她都是專門來問過陸嚴河的意見才做的決定。
這件事折射出來了陸嚴河看似勢力龐大背後的致命短板——
你以為你已經為你的朋友們提供了一個非常廣闊的舞臺。但是,實際上,人不是一個“我擁有什麼就滿足什麼”的生物,人永遠都在追求更高、更大的舞臺。
楊洲力比他更洞悉他朋友們的內心渴望。
這是最可怕的。
這也是楊洲力在陸嚴河腦海裡敲響的一記警鐘。
這就回到了羅宇鐘的這件事上。
為什麼羅宇鍾都準備放棄這個專案了,陸嚴河卻還是想要透過自己的方式,試試看,能不能把《白色十三號》這個專案救回來。
他想切實地把一些事情,做到他關心的人的心裡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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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們沒有說,但是,你的離開肯定還是讓他們心裡面有些難過吧。”
徐子君和白雨坐在咖啡館裡,說。
白雨兩隻手握著自己眼前的這隻咖啡杯,沉默片刻,問:“子君,如果是你獲得這個機會,你會接受嗎?”
徐子君搖頭。
“你別問我,我其實理解你的選擇,不是真正像你一樣獲得這個機會的人,所有的假設都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徐子君的話很直接。
“每個人在假想自己能夠獲得一百萬的時候,都很大方地覺得,可以拿出一點來跟家人和朋友分享,但你真的有一百萬的時候,就算是有人來跟你借五千塊錢,你可能也會權衡、猶豫,不會那麼輕易地借出去。”
徐子君說的是自己的經歷。
假想中的錢,總是可以暢想,捐一部分,存一部分,跟家人朋友分享一部分,自己再花一部分,想象中的畫面如此美滋滋。但如果是真正握在手裡的錢,那就不是美滋滋,而是錙銖必較的錙錙了。
所以,徐子君不覺得假設自己得到了這個機會,她現在做出來的決定,就是跟她真的得到了這個機會做出來的決定是一致的。
白雨:“我沒有覺得我背叛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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