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宋不留春
對羅子程這種人,陸嚴河現在是一點同情都不會有。
還以為快遞箱裡是黃色雜誌,偷偷拆李鵬飛的快遞,看來這傢伙一直傩牟凰溃氡M辦法要讓李鵬飛出醜,報復他。
陸嚴河提醒李鵬飛:但你是不是要去跟徐子君解釋一下?她今天可算是知道那個手套就是你送的了。
李鵬飛:放心吧,你跟我把計劃一說,我就在第一節課下課後去給她說了這件事,讓她跟我打好配合。
陸嚴河:那就行。
陸嚴河忽然一愣,等等,這傢伙什麼時候跟徐子君關係這麼好,說讓她打好配合,她就馬上配合?
剛才徐子君一句話沒有說,任由李鵬飛發揮,仔細想想,是有點奇怪啊。
他神色有些古怪地看了一眼李鵬飛。
“幹嘛?”李鵬飛問。
“沒事。”陸嚴河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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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點,陸嚴河登上了貼吧。
果然,“Light”已經給他發了七八條訊息,一直在問他,為什麼今天李鵬飛和陸嚴河撒謊的時候,他不站出來?
陸嚴河笑了笑,回:這我哪敢站出來啊,而且,李鵬飛不都說了,他只是受徐子君姐姐的委託給她送個手套,可能真的是我弄錯了?但……
這個“但”就用得很靈魂了。
“Light”馬上就回了:你昨天還說你看到李鵬飛給徐子君送手套的時候,教室裡只有他們倆,今天李鵬飛卻說陸嚴河也在場,這不就是在撒謊嗎?他要不是心虛,他撒謊幹什麼?
陸嚴河繼續扮演著自己的角色:唉,話是這麼說……
“Light”:你昨天說你知道李鵬飛為什麼喜歡徐子君,你肯定知道什麼,你到底怎麼樣才能告訴我?
陸嚴河沉默,不回。
“Light”:只要你告訴我,你想要什麼條件作為交換,我都可以答應你!
陸嚴河仍然不回。
“Light”:你別慫啊!這件事我絕對不會牽扯到你,你放心,我都不知道你是誰。
陸嚴河:你是下定決心要讓李鵬飛付出代價?
“Light”:當然!我要讓所有人都看到他真實的嘴臉!
陸嚴河:他真實的嘴臉?他也就是偷偷跟徐子君在談個戀愛而已吧,雖然這個人有點野蠻,但人也沒你說得那麼壞。
“Light”:呵呵,你根本就不瞭解他,他就是仗著自己家有錢,為所欲為,你看他都欺負了多少個同學了!
陸嚴河:那你想要怎麼做?
“Light”:我要讓劉老師知道他都在做什麼,現在竟然連劉老師都覺得他也進步了,每天在好好學習,他把所有人都給矇蔽了!實際上他就是為了給自己和徐子君談戀愛打掩護。只要劉老師知道李鵬飛在跟徐子君談戀愛,肯定就會看穿他的真面目,徐子君可是能夠衝擊頂尖大學的人,劉老師不會允許他跟徐子君談戀愛的,到時候他爸肯定也會被喊到學校來。
“……”陸嚴河忽然覺得,羅子程這個人幻想症挺嚴重,無論什麼事情,他都可以把李鵬飛往最負面、最糟糕的情況去想,什麼都沒有的事能被他編成一部小說。
李鵬飛帶給他的陰影有這麼大嗎?至於他把李鵬飛恨成這個樣子?
陸嚴河覺得差不多了,於是說道:行吧,我知道李鵬飛給徐子君寫了一封情書,夾在語文書裡,準備這兩天送給徐子君的,如果你能拿到那封情書,你就能證明李鵬飛在撒謊了。
“Light”:???你怎麼會知道這個?你不會是在蒙我吧。
陸嚴河:隨你信不信咯,反正我要登出賬號了。
說完,他就下了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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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嚴河相信,以羅子程在這件事上受到的刺激,他為了報復李鵬飛,是一定會想辦法去找到那封情書的。
只不過,等著他的肯定不是情書就是了。
他給李鵬飛打了個電話,告訴他,鉤子已經甩出去了,就等著羅子程上鉤。
李鵬飛說:“你說,他到底會不會上鉤啊?萬一他過於謹慎,不肯行動,那不是白做了。”
“如果他真的過於謹慎,不肯行動,那就只能算了唄。”陸嚴河說,“反正今天這一鬧,大家對於羅子程的說法也肯定不那麼相信了,他之前跟你和徐子君都有仇,說什麼別人都不會百分之百相信的。”
“也是。”
“而且,反正你和徐子君也沒真的在一起,對吧?”陸嚴河問。
“當然了。”李鵬飛馬上說,“羅子程他竟然會覺得我和徐子君在談戀愛,真的無語。”
“畢竟他知道你的那個快遞箱裡是一雙粉紅色的手套,這個手套又恰好在幾天之後出現在了徐子君的手上,這些事情一聯想起來,不誤會都難,只不過他心術不正,還故意到學校貼吧上去發這麼一個帖子,就是想要慢慢地把矛頭指向你和徐子君。”陸嚴河說,“他竟然在打劉老師的主意,想讓劉老師教訓你一頓,也很莫名其妙了,實在是沒有意義,就算你被劉老師教訓一頓又能怎麼樣?你以前被劉老師教訓得還少了嗎?”
“他現在就是魔怔了,看到我不斷進步,被劉老師一次又一次表揚,嫉妒了唄。”李鵬飛馬上說。
陸嚴河想了想,覺得李鵬飛說的還真有可能是真的,羅子程在班上最恨的人肯定是李鵬飛,其他的不說,那一拳打下去,羅子程在班上的形象從此垮掉,很多同學都在私下嘲笑他,沒辦法,不是大家會去嘲笑一個被打的人,而是人都看不起一個平時把自己形象立得特別高大上又義正言辭的人竟然這麼慫。
讓羅子程形象垮掉的不是他挨的那一拳,而是他在那一天讓大家看清楚了他色厲內荏的慫,看穿了他自以為是的虛偽。
羅子程自以為只要讓李鵬飛被劉老師當眾訓斥,指責,他這段時間樹立的形象就會崩塌。
可他完全沒有意識到,一個人是什麼樣的形象,雖然會受到周圍人評價的影響,但歸根結底,還是這個人自己本身是什麼樣子。
在所有同學都在聯名信上籤下自己的名字,只有他不肯籤的時候,他就應該明白,但也許是他自欺欺人,也許是他不願意承認自己的問題,他始終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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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十二月了,高三上學期都快結束了,陸嚴河是真不想浪費自己的時間和精力,可李鵬飛是他朋友,羅子程又像條毒蛇一樣盯著李鵬飛,陸嚴河覺得自己怎麼著也得幫李鵬飛把這個麻煩給解決。
尤其是,陸嚴河現在已經有了另一個懷疑。萬一那個懷疑屬實,那他就更需要幫李鵬飛把這件事給解決掉,不能讓羅子程繼續添油加醋。
琳玉和陳欽恰好這個時候回來了。
他們紛紛透過了自主招生,拿到了降分錄取的條件,臉上帶著喜悅。
他們一回來,其他同學也多多少少有些羨慕了。
這是上了一層保險啊,高考就一次,萬一高考那天發揮失常,過去十幾年的學習就等於打了水漂,有這種降分錄取的條件,以他們的成績,就算發揮失常,也能穩上了。
李璀說:“琳玉和陳欽的邭膺真好,我聽說自主招生可能從明年開始就要取消了。”
“什麼?”其他人都很驚訝,“真的假的?”
“真的。”李璀說,“聽說已經在討論這件事了,有很多人都覺得自主招生對很多學生不公平,尤其是對經濟不發達地區的考生不公平。”
“哇,那今年如果真的是最後一屆自主招生,琳玉他們的邭庖蔡昧税伞!�
“拉倒吧,這跟邭庥惺颤N關係,自主招生也是人家靠自己實力爭取到的。”梅萍對那個語氣有些嫉妒的人說道,“你能考進年級前五十,你也能有這樣的機會。”
陸嚴河聽到大家的討論,心想,他穿越過來之前的時空就已經取消自主招生了。
沒想到這邊也開始準備取消了。
看來雖然這兩個時空的現代化發展有著很多的不同,可社會卻仍然在沿著同樣的方向發展。
忽然,這時,李鵬飛拍拍陸嚴河的肩膀,說:“去小賣部嗎?”
“走唄。”陸嚴河知道李鵬飛這是在打什麼算盤,給羅子程創造機會了。
他們兩個人都不在自己座位上,羅子程才有機會去從他的語文書裡翻情書啊。
看到陸嚴河和李鵬飛兩個人離開了教室,羅子程的心就立刻蠢蠢欲動了起來。
只是現在教室裡麵人也很多,不像上次他去翻李鵬飛的快遞盒那樣,當時教室後面都沒什麼人。
那個人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羅子程其實到現在都還是半信半疑。
但如果裡面真有一封情書的話,那他就可以證明他說的是真的了!
一想到這,羅子程的心情就激動起來。
他站了起來,往教室後面走去。
結果他一起身,周圍很多同學的目光就馬上落到了他的身上。
羅子程無論走到哪裡,都被周圍的目光注視著。
“……”他去後面打了杯水,又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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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嚴河和李鵬飛給羅子程製造了好幾次機會,但是羅子程都沒有任何動作,這讓兩個人不禁犯起了嘀咕來。
“怎麼會這樣?”
“他沒上鉤啊。”
“難道被他發現了一些貓膩,所以他才沒上鉤?”
兩個人湊在一起討論了半天,沒討論出什麼來,只能作罷。
他們並不知道,羅子程不是沒有動作,而是因為之前的事情,他一舉一動都被同學關注著,反而不敢有所動作了。
“那就這樣算了?”
“他不上鉤,不就只能這樣算了。”
李鵬飛有些鬱悶。
陸嚴河安慰他:“沒事,那天你發揮得很好,現在大家都更相信你說的,沒有人相信他。”
李鵬飛嘆了口氣。
“沒逼著他承認他就是‘Light’,還是有點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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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二十號。
陳梓妍又來見陸嚴河了。
這一次她又在學校附近找了一家新店,她開車直接在學校門口接上他過去。
“我知道你現在時間很緊張,但適當的放鬆還是要有的。”陳梓妍說,“昨天你晚上又學到了凌晨一點?”
“您看我直播了?”
“以後不要喊您。”
“那我該喊什麼?”
“隨你。”
“梓妍姐?”
“行。”
陸嚴河尷尬地噢了一聲。
“我看你比顏良還要努力。”陳梓妍說,“都說你們組合裡最拼的就是顏良,是很多人不瞭解你才這麼說吧。”
陸嚴河搖頭:“我也是決定要好好備戰高考才開始努力,顏良是從參加比賽開始,每一天都很努力。”
陳梓妍點頭。
“你肯努力,還這麼謙虛,挺好的品質,我最煩那種做一分誇三分、自己感動自己的人。”陳梓妍說,“上次你給了我《人在囧途》的故事,我找專業的編劇看過,他的評價很高,說非常適合改編成一個電影劇本。”
陸嚴河心想,那是當然了,這個故事本來就脫胎於一部很優秀的電影。
“你以後考慮轉幕後嗎?我看你既會寫歌,也會寫故事。”陳梓妍說。
陸嚴河馬上搖頭。
“我的創作速度很慢,如果要靠創作來養活自己,基本活不下來。”陸嚴河對自己有自知之明。
這些可都不是真正屬於他的東西。
總有用完的一天。
陳梓妍:“你的創作能力很強,這對你未來的發展有很大的好處,唱歌也好,演戲也好,都要有很好的審美,要有很好的眼光。有人靠天賦,有人靠後天學習,你顯然有天賦,後天學習也很努力,現在基礎打得更牢一點,以後就能走得更遠。”
“嗯。”
陸嚴河感覺得到,陳梓妍這是在給他講一些她的人生經驗。
“演藝圈是一個特別殘酷的地方,但你現在感受不到,因為你很年輕,你目前遭受的所有困難,都來自於周平安對你的阻撓,但有一天你在接觸更廣闊的天地時,也會接觸到更廣闊的困難,比如一個複雜的角色,你無法理解,演不了,這是機會的流失,又比如一個看似善意、為你著想的朋友,在某一天突然插你一刀,讓你整個人生都天翻地覆,這是殘酷的背叛,還比如你年紀上去了,你的市場不斷萎縮,你的機會越來越少,你又沒有足夠的能力去延續這份事業的生命力,你只能尷尬地繼續演不適合你的角色,比如偶像劇裡的英俊總裁,然後被全網惡評罵到沒有一個製片方敢再用你,你的事業就從此走到了盡頭。”
陳梓妍的車開進了一個停車場,眼疾手快地在另一輛車從對面開過來的時候,搶進了一個車位。
她速度很快,但神色仍然如常。
“我知道我現在跟你說的這些,你基本上都不能理解,但我還是要告訴你,因為你需要知道一件事,既然我決定要帶你,那我對你的一切安排,都是為了更長遠的未來,你也許不能理解,但你要接受。”陳梓妍說完,隨即熄火,“到了,下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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