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天天不等闲
空气中那股甜腻腥臭的气味,瞬间被一股浓烈的焦糊味所取代!
赤红的火焰与斑斓的虫群猛烈碰撞、吞噬!
仅仅一个呼吸之间!
那片足以让无数人饮恨的“七彩噬心蛊”虫群,就在哈山那彻底凝固的、充满难以置信和绝望的目光注视下,被那条凶威赫赫的火龙烧得干干净净!
连一点灰烬都没剩下!
火龙在空中盘旋一周,身上的火焰似乎更加凝练了几分。
它猛地调转龙头,那双燃烧的红宝石眼睛,死死锁定了浑身浴血、呆若木鸡的哈山!
带着焚烧一切的毁灭气息,朝着他猛扑而下!
那恐怖的高温,隔着几米远就让哈山感觉自己的头发眉毛都要被点燃!
“饶命啊——!!!”
哈山所有的疯狂、所有的怨恨、所有的枭雄气概,在这一刻被那扑面而来的死亡烈焰彻底烧成了灰烬!
他脸上的狞笑彻底崩溃,扭曲成最极致的恐惧!
双膝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噗通”一声重重地跪倒在地!
坚硬的地板都被他膝盖砸得闷响!
他再也顾不得什么长老尊严、将军威仪,如同一个被吓破胆的老乞丐,对着陈二柱的方向疯狂磕头,额头重重地撞击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咚咚”的闷响,血水混合着冷汗、泪水糊了满脸!
“大师饶命!饶命啊大师!!!”
哈山的声音凄厉绝望,带着哭腔和崩溃的颤抖,“我错了!我该死!求求您高抬贵手!饶我一条狗命吧!!!”
他一边磕头,一边语无伦次地求饶,身体抖得像一片风中的枯叶,眼神里只剩下最纯粹的、对死亡的恐惧。
看着哈山这副彻底崩溃、跪地求饶的丑态,陈二柱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漠然。
第1511章 立刻!马上!
他心念微动。
那条扑到哈山头顶、几乎要将其吞噬的赤红火龙,瞬间如同幻影般消散于无形。
只有空气中残留的灼热气息和浓烈的焦糊味,证明着它曾经存在过。
火龙消失,那致命的灼热感也随之褪去。
哈山感觉到头顶的死亡威胁消失,身体猛地一软,整个人如同被抽掉了脊椎骨,彻底瘫软在地毯上,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浑身被冷汗和血污浸透,眼神涣散,充满了劫后余生的茫然和深入骨髓的恐惧。
他之前那副高高在上、生杀予夺的将军气派,荡然无存,只剩下一个被吓破了胆的可怜虫模样。
陈二柱这才迈开脚步,不疾不徐地朝着瘫软在地的哈山走去。
林瑶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地上那些蛊虫烧焦的痕迹,定了定神,连忙跟上。
听到脚步声靠近,瘫在地上的哈山如同受惊的兔子,猛地一哆嗦!
他手脚并用地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因为脱力而再次摔倒,只能狼狈地仰起那张涕泪横流、布满血污的老脸,看向陈二柱的眼神里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哀求,声音嘶哑地再次求饶:“大师……大师饶命……饶命啊大师……”
陈二柱在他面前停下脚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平静无波,声音也听不出喜怒,仿佛在陈述一个事实:“哈山将军,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你若一开始就是这个态度,也不至于……”
他的目光扫过四周的尸山血海,还有达图那具死不瞑目的尸体,意思不言而喻。
“是是是!是是是!”
哈山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忙不迭地点头如捣蒜,额头上的伤口因为用力磕头又渗出鲜血,“都是我!都是我鬼迷心窍!被猪油蒙了心!都是我的错!大师您大人有大量!您……您问!您问什么我都说!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绝不敢有半点隐瞒!!”
他此刻的态度,简直比最忠心的奴仆还要谦卑。
陈二柱对他的态度很满意,微微颔首,直接切入主题:“很好。那么现在,告诉我,血蛊门的老巢,在什么地方?”
听到这个问题,哈山脸上的谄媚和恐惧瞬间凝固了一下,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为难和苦涩的表情。
他张了张嘴,眼神闪烁,犹豫了几秒,才哭丧着脸,用一种近乎哀求的语气说道:“大师……大师明鉴啊!不是我不想说……而是……而是我真的不知道啊!”
“什么?!”
陈二柱还没说话,旁边的林瑶已经忍不住惊呼出声!
她柳眉倒竖,厉声质问:“不可能!你堂堂血蛊门长老,怎么会不知道总部在哪里?想耍花样是不是?!”
她手中的剑又握紧了几分。
哈山吓得一缩脖子,连忙摆手,语速飞快地解释,生怕说慢了就被眼前这煞星一巴掌拍死:“不敢!不敢!林小姐息怒!大师明鉴!是这样的!您二位可能有所不知,我们血蛊门的总部位置……它……它不是固定的啊!”
他咽了口唾沫,脸上露出比黄连还苦的表情:“为了安全,总部的位置,每个月都会变动一次!只有常驻在总部核心区域的高层,才知道具体位置!像我们这些在外驻守、负责一方事务的长老……是真的不知道这个月总部搬到哪里去了啊!这是门内铁律!就是为了防止被人一锅端啊!”
陈二柱和林瑶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凝重和意外。
陈二柱微微皱眉,语气冷了几分:“哼,看来你们血蛊门,平日里干的伤天害理的勾当不少,才需要如此藏头露尾。”
哈山只能连连苦笑,不敢接话。
陈二柱目光锐利地盯着他:“那你还愣着干什么?既然不知道,就立刻想办法联系总部,给我弄清楚位置!”
哈山闻言,脸上再次露出苦瓜相,支支吾吾道:“这个……大师……按照我们血蛊门的规矩,我们这些外围长老……没有重大紧急事务,是不能主动联系总部的……否则就是重罪……我……我不知道该用什么理由啊……”
他眼神躲闪,显然这个要求让他极其为难。
陈二柱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如同两把实质的冰锥刺向哈山:“理由?你自己想!”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立刻!马上!”
哈山被这眼神看得浑身一哆嗦,仿佛掉进了冰窟窿!
他再也不敢有丝毫犹豫,连忙点头如小鸡啄米:“是是是!明白!明白!我这就联系!这就联系!专线电话……在我楼上的房间里!我这就带两位过去!”
陈二柱不再多言,冷声道:“带路。”
哈山如蒙大赦,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也顾不上满身的血污和狼狈,立刻弯着腰,脸上堆满了谄媚到极致的笑容,点头哈腰地在前面引路:“大师您这边请!林小姐您小心台阶……”
那副小心翼翼、唯恐伺候不周的模样,哪里还有半点将军和长老的威风?分明就是一个被吓破了胆的老奴!
见识了陈二柱那神魔般的手段后,他内心最后一点反抗的念头都被彻底碾碎了,只剩下深深的恐惧和顺从。
陈二柱和林瑶跟着哈山,穿过一片狼藉、如同屠宰场般的大厅,走上了铺着红毯的旋转楼梯。
哈山一路都保持着那种近乎卑躬屈膝的姿态,时不时回头谄笑一下,指引方向,仿佛生怕哪一步走错惹怒了身后的煞星。
陈二柱步履从容,林瑶则紧跟在陈二柱身侧,警惕的目光不时扫过四周,虽然知道哈山已经吓破了胆,但血蛊门诡秘难测,她丝毫不敢放松。
很快,他们来到了二楼哈山的书房。
房间很大,装修同样奢华,巨大的红木书桌,真皮沙发,墙壁上挂着猛兽头颅标本。
哈山快步走到书桌前,拿起一部样式古老、带着厚重金属拨盘的电话机。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手腕的颤抖,拨通了一个冗长而复杂的号码。
第1512章 大师说得对!
“嘟……嘟……嘟……”
电话接通了。
哈山立刻对着话筒,用一种极其快速、而且陈二柱和林瑶完全听不懂的当地土语叽里咕噜地说了起来。
他的语速非常快,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种刻意的恭敬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林瑶一直紧盯着他,见状立刻厉声警告道:“哈山!你给我老实点!别耍花样!否则后果你知道!”
哈山被林瑶的警告吓得一激灵,连忙捂住话筒,转过头对着陈二柱和林瑶露出一个极其谄媚、甚至带着讨好的笑容,连连保证:“不敢!不敢!绝对不敢!林小姐您放心!大师您放心!我就是在汇报……汇报紧急情况……”
他一边说,一边又对着话筒快速地说了起来。
但这一次,林瑶和陈二柱都敏锐地注意到,哈山在说话的时候,眼神会时不时地、非常隐晦地瞟向他们两人一眼,那眼神深处,似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心虚和……某种侥幸?
陈二柱眼神微冷,但并未阻止,只是平静地看着。
林瑶则眉头紧锁,手一直按在剑柄上,心中的警惕提到了最高点。
哈山对着话筒叽里咕噜说了大约两三分钟,期间表情时而紧张,时而谄媚,时而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如释重负。
终于,他对着电话那头恭敬地应了几声“是是是”,然后小心翼翼地挂断了电话。
他转过身,脸上重新堆起那种讨好的笑容,对着陈二柱和林瑶说道:“大师!林小姐!问清楚了!总部这个月的位置我已经知道了!就在市中心!离这里不远!我这就亲自开车,带两位过去!保证把两位安全带到!”
他的语气带着一种刻意的殷勤和迫不及待。
陈二柱点了点头,言简意赅:“走。”
哈山立刻点头哈腰地在前引路:“是是是!这边请!这边请!我的车就在楼下!”
三人迅速下楼。
哈山亲自去车库开出了一辆军用越野吉普车。
他殷勤地为陈二柱拉开后座车门,然后才自己坐进驾驶位。
林瑶跟着陈二柱坐在了后座。
吉普车发动,引擎发出低沉的咆哮,驶离了这栋刚刚经历血洗、如同鬼域般的大宅院。
大约二十分钟后,吉普车在市中心一条相对僻静的街道边停下。
眼前是一栋灰扑扑的、毫不起眼的六层办公楼,外墙的白色涂料有些剥落,窗户也是老式的铝合金框。
看起来和周围那些普通的商用楼没有任何区别,甚至显得有些破旧寒酸。
“就是这里了。”
哈山停好车,指着那栋楼说道,脸上带着一种完成任务般的轻松笑容。
林瑶和陈二柱下了车,看着这栋与其说是血蛊门总部、不如说是某个濒临倒闭的小公司所在的普通建筑,都不由得微微蹙眉。
林瑶眼中充满了怀疑和警惕。
她环顾四周。
普通的街道。
普通的行人。
普通的建筑。
没有一丝想象中的阴森诡秘。
她忍不住压低声音,带着浓浓的疑虑对陈二柱道:“陈先生,这……这真的是血蛊门的总部?未免……未免也太朴素了点吧?”
这和她印象中邪道势力盘踞的巢穴相差太远。
哈山此时也下了车。
脸上堆着殷勤的笑容。
快步走到两人身边。
听到林瑶的疑问,立刻赔笑着解释:“林小姐有所不知,这正是咱们血蛊门的行事风格!大隐隐于市!越是普通,越是不起眼,才越安全,越能掩人耳目嘛!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他一边说着,一边做了个“请”的手势,显得十分热络,“大师,林小姐,请跟我来!就在里面!”
他的眼神里,似乎比之前在大宅院时要轻松不少,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林瑶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哈山的态度似乎有些过于积极了。
她凑近陈二柱,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提醒道:“陈先生,小心点……我感觉这老东西有点不对劲,怕是有诈……”
她的眼神锐利如刀,始终锁定在哈山的背影上。
陈二柱目光平静地扫过那栋平凡的建筑。
嘴角勾起一丝极其淡然的弧度,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他轻轻拍了拍林瑶的手臂,示意她安心。
声音沉稳有力,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强大自信:“无妨。走吧。”
简单的两个字,却透着一股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绝对底气。
哈山听到陈二柱的话。
脸上的笑容似乎更盛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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