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向北
“是呀!”她也是一声长叹,“值得吗?”
我不知道,或许她也不知道,两个人看向了徐徐升起的朝阳。
海一片金黄,无边无际。
好多海鸥跟在渔船尾部,不知疲倦,等着船员扔食物……
我陪着她坐了好久,起身说回去吧!
她说,让我再陪陪蟹哥。
回到船舱,唐大脑袋说:“哥,你没发现蟹哥喜欢妙妙吗?”
我怔在了那里……
下午三点,海平面上出现了三艘银灰色的956型驱逐舰。
五星红旗迎风飘扬!
船长捧着微型电话跑了过来,我放在了耳边。
那边响起了陈跃东的声音:“武爱国同志,欢迎回家!”
当两名士兵抬着李瑞尸体,走上其中一艘驱逐舰时,一名军官嘶声吼道:“敬——礼!”
哗——!
三艘驱逐舰甲板上的士兵齐刷刷敬了个军礼。
渔船甲板上的所有人,无不肃立。
军官又吼:“礼——毕!”
紧接着,每艘驱逐舰走出一排12个士兵,手里的qbZ95式自动步枪枪口朝天。
“放——!”
砰~!
砰~!
……
36把枪,齐刷刷12次枪响,这是对烈士的最高礼遇!
唐大脑袋趴上了担架,我与渔船船长握手告辞,随后抱着霍青书他们的骨灰,踏上了祖国的战舰。
这一刻,我已经热泪盈眶。
这是祖国的土地!
后半夜。
李瑞的遗体被送进了太平间冷藏,唐大脑袋也已经推进手术室里好半天了,陈跃东和杨宁一起,来到了上海浦东军区总医院。
两个人风尘仆仆。
身后还跟着二十多人,神情严肃。
我和王妙妙已经重新处理了伤口,正坐在手术室门外等着。
我俩不急,那货皮厚,推进去之前,还要摸摸王妙妙的小手,说必须给他一点儿勇气,不然害怕……
我屁股曾经挨过一枪,这次轮到他了,挺好。
看到杨宁他们到了,我和王妙妙连忙起身,大伙寒暄着握手。
“怎么样,伤的重不重?”杨宁关切地问我俩。
“没事儿!”我抬了抬绑着绷带的胳膊,“都是皮外伤,血都没怎么流……”
我把四份骨灰交给了他,杨宁接过以后,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
陈跃东问:“哪个是青书的?”
我拿起其中一袋,放在了他双手上。
布袋在他双手上抖动着,他强忍住了眼泪,惨然一笑,“说好了做我姐夫,你小子,竟然还他妈要娶个日本娘们……”
后面有人过来,将四份骨灰都接了过去,我这才看到,他们还拿了四个精美的骨灰盒。
这时,手术室的灯灭了。
唐大脑袋被推了出来,他趴在带滑轮的床上,努力仰着脖子,和杨宁打招呼:“领导好!领导辛苦了!”
杨宁忍不住笑了起来,连忙擦了一把脸上的眼泪。
老唐睡着以后,我和王妙妙跟着他俩去吃饭。
已经后半夜两点了,附近没什么饭店还在营业,四个人就在医院职工食堂雅间吃的。
酒菜可口,但都没动几口。
杨宁说:“这次任务成绩斐然,部里领导非常高兴……”
说着,他拿起旁边椅子上的皮包,将我的手机、身份证、工作证和护照等物品拿了出来。
不等我收起来,他又拿出了一个黑色纯皮的证件,还有一个肩背式腋下枪套,里面插着一把黝黑的92式手枪。
“武教官,这是部里发给你的最高级别持枪证以及配枪,请收好!”杨宁说。
经过了这次日本之行,再面对这些时,我已经毫无波澜。
轻声道了声谢。
王妙妙帮我把枪套贴身戴在了身上。
有点儿重!
这大夏天的,还是应该用腰套,t恤衫就盖住了。
看来这是对我此次日本之行的奖励了,话说自己确实需要一把枪了,总不能一直用手术刀。
陈跃东说:“还有一个好消息……”
我和王妙妙都看向了他。
“你们杨头儿已经给上面打了报告,武教官即将转正,级别直接就是正处……”
王妙妙扭头看我。
我脸色不由一变,这不是自己想要的!
我看向了杨宁,“杨局,谢谢您的好意……”
他和陈跃东明显有些疑惑,不明白我什么意思。
“您了解我,我是个自由自在的性子,从小天南海北跑惯了,受不得约束……”
杨宁要说话,被我拦着了。
“我明白您的意思,不需要我按部就班,更不需要我上班报到……可我真不能要这个身份,因为它让我感觉到束缚,很不舒服!”
“我觉得,八局教官就非常合适我!”
“您放心,我答应您的三件事,绝对不会耍赖!”
“即使都完成了,日后八局有需要我的地方,只要我方便,一定会全力以赴!义不容辞!”
杨宁和陈跃东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都有些无奈。
第506章 重于泰山
我转移了话题,把这次日本之行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包括什么温泉、泡泡浴等等都说了。
唯一隐瞒的,就是西村秀美家保险柜里的财宝。
说完后,我拿出了白晓川的手机和护照,还有老许的日记本和那两张软盘,都放在了杨宁身前。
“手机和护照麻烦还给白晓川。”
“这是老许的日记,我只看了一页,希望有一天它能印刷出来,让所有人看到……”
“三份药方都在里面,希望早一天临床。”
“另外,这就是那两张软盘,我们谁都没看内容,您收好……”
白晓川的东西,必须还给人家。
老许的日记很有教育意义,哪怕不能公开出版,我也希望部里的同事都能看到。
至于那两张软盘。
如果没有李瑞的死,如果他没说出“信仰”两个字,我是不会拿出来!
可现在,必须拿出来。
因为这是蟹哥用命换回来的,无论里面是什么,它都属于国家,与我无关!
刚才婉拒杨宁时,我只说了一半。
没有李瑞的死,我也一定会答应他进八局,而且会很开心。
老疙瘩你才副处,哥哥我直接高你半级,牛逼不?!
同时,我还会要求杨宁让唐大脑袋也加入,因为老唐一直都有这个想法。
可正是“信仰”这两个字,吓到我了!
这不是懦弱,而是我比谁都清楚地认识自己。
我是谁?
我武爱国不过是个贼、是个江湖浪子而已,这两个字,对我来说太重了!
重于泰山!
我不配!
杨宁把所有东西都郑重地收在了皮包里,接着说:“近期,部里会为六位烈士办一场追悼会,希望你能参加!”
“哪天?”我问。
“还没定下来!”
“我先陪老唐几天,日子定下来以后,我们再回去!”
“好!”
我又问:“老许的尸体,能运回来吗?”
“放心,我们会和日方交涉!”
“那就好,那就好!”我又有些担心地问陈跃东:“陈大哥,昨天海上的场面……”
他眼角一缩,语气阴森起来,“叽叽歪歪的不是一个两个,可无论哪方面的人,他也得敢在我陈跃东面前说才行!”
“既然只能背后打小报告,那就是个屁!!”
这句话说的,真是霸气侧露!
原本那副和蔼大叔的形象,刹那间荡然无存。
我不知道他说的是谁,只是感觉那个场面太大了,又是在这么敏感的时候。
既然他是这个态度,就放心了。
至于后面有没有什么博弈,和我这样一个小人物有什么关系?!
“……”
吃完饭,他俩带王妙妙走了,去军区招待所住。
我发现自从李瑞牺牲后,王妙妙话少了好多,脸上的笑容也少了。
一个人往病房走,我给聂钢打了过去。
好一会儿,那边才接起来。
“聂大哥,你怎么样?”
不知道是没睡醒,还是伤太重了,他有些虚弱,说话声音不大,“没事儿,哥哥我是祸害活万年……”
他呵呵笑了起来,随后一阵剧烈地咳嗽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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