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向北
天都黑了,唐大脑袋才醒。
我也想安慰安慰他,可一张嘴就不好听:“你他妈逞啥能?万一被打死咋整?”
“那不正好嘛,你也会吹唢呐了!”他呵呵直笑。
他想坐起来,动了一下就呲牙裂嘴起来。
我连忙按下了他,没好气道:“好好躺着得了!”
“我他妈尿尿!”他嚷了起来,“哎呦,憋死我了,快快快,快扶朕起来,要不我往床上呲了……”
宁蕾红着脸,跑了出去。
大头他俩回来以后,我张罗着出去吃饭。
大头让冷强留下,我和唐大脑袋都不同意,可他坚持留一个人,也就算了。
说好带两个好菜回来,四个人出了病房。
没走远,就近去了医院斜对过一家羊汤馆。
菜上全后,大头说:“今天咱们这事儿,等于帮了警方一个大忙,提前动手,拿下了赵建霖团伙!”
“不过,还有个麻烦事儿,这个赵健霖还有个弟弟在逃……”
我不由一怔,这才明白,他为什么坚持要留冷强在病房。
不知道也就算了,知道以后马上心开始长草。
就冷强一个人能行吗?
刘立凯哪儿见过今天这种阵仗,心有余悸地问:“这些人得判吧?”
“判?”大头夹了个烧麦,嘿嘿笑了:“当年有一起案子,仅仅因为五块钱,他就差点要了那人的命,把人家打残了!”
“不止这些,这小子手里不止一条人命,死定了!”
我坐不住了,起身刚要说你们吃吧,给我带回去就行……
这时,大头的电话响了起来。
我在旁边听得清楚,是冷强的声音:“大哥,快回来……”
不等他说完,我转身就往出跑。
跑出饭店的时候,一连撞倒了两个进来的客人,我连抱歉都来不及说一声,疯了一样往医院跑。
因为救我,大脑袋才受的伤!
茫茫人海,能遇到他和老疙瘩是我的幸运。
穷人乍富,在有了这么多钱以后,两个人没有纸醉金迷、日夜欢场,还能保持初心,更是不易!
如果大脑袋有个三长两短,这辈子我都不会原谅自己!
十五分钟的路程,我跑了五分钟都不到,又一口气上了三楼。
三楼走廊里好多人,有穿蓝白条病号服的病人,也有穿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都挤在了唐大脑袋那间病房门前。
“让让,让让!”我已经满头大汗,高声喊了起来,拼命往里挤。
有个穿病号服的壮汉不高兴了,身子一甩,骂道:
“挤你吗逼……”
我一拳打在了他肋部,妈呀一声,瘫倒在地。
懒得看他,挤进了病房。
随后就愣在了那里……
第197章 晕镜头
病房里。
唐大脑袋坐在床边,手里还拿着一个大红苹果在啃。
脚下,扔着一把沙喷子。
身后墙上,密密麻麻都是黑色沙孔,窗户碎了两块,呼呼灌着风。
怪不得聚集了这么多人,看来至少开了两枪!
冷强翘着脚,坐在了一把木椅上,嘴里还叼着一根烟,门口这么多大夫护士,没一人敢说他。
“武哥!”冷强见我回来了,连忙站了起来。
我往里走,这才看到左手侧还有个人,上半身躺在了另一张病床上,两只脚无力地耷拉着。
这人的脑袋呈现出一个十分古怪的角度,正常人肯定做不出来。
他穿着一件皮大衣,看模样三十多岁。
我明白了,这位肯定是赵建霖的弟弟,这是来医院补刀来了!
这到底是虎?
还是想玩个灯下黑?
难道他不知道亲哥已经被抓了吗?
我问:“怎么了?”
冷强说:“死了!”
得!又死一个!
“怎么死的?”我问他。
他两只手做了个拧脖子的动作,“就这样,喀嚓,折了……”
嗡——
门口那些人炸了一下,议论纷纷。
这时,就听外面响起了大头的声音:“让让,快让让,我是警察!”
警察没这么快,他们是半小时以后到的。
这一折腾,又是折腾到了半夜。
等我们从公安局回来,唐大脑袋已经换了个病房,还是高间,只有一张床,还有沙发电视。
我让大头他们去附近宾馆开房,还没说两句,大头的大哥大就响了起来。
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接了起来。
没说几句,他就挂了电话。
“是老三,抓赵建霖弄的人心惶惶,想找我喝酒!”
我说太晚了,不行明天再去。
他笑了笑说:“我不去的话,他今晚都睡不着觉,算了,强子,走吧!”
我送两个人出了病房,又一再叮嘱,让他俩小心再小心。
回来后,我让刘立凯带宁蕾去宾馆,不能都在医院熬着。
他俩走了。
我关了灯,靠在了沙发上。
我想问问大脑袋先前具体是啥情况,还没聊几句,他就打起了呼噜。
我深度怀疑他是不是血黏稠,觉咋他妈这么大呢?
一天天没心没肺的!
第二天早上,宁蕾先过来的,还买了些小米粥和包子。
唐大脑袋边吃边夸贤惠,夸得她都有些不好意思。
我也是服他了,明明知道宁蕾是什么情况,人家就能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上午九点,大头他们刚过来,走廊就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
我以为大夫又来查房,没想到是一群警察。
打头的,正是那位不苟言笑的林局长,穿着一身笔挺的警服。
他身后是一众中年领导,还有一台摄像机,三台照相机和一个女记者。
见到这个架势,我连忙躲了出去,还给大头使了个眼色。
我站在走廊里,林局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
“我局自去年秋天开始,就陆续接到了好多封匿名举报信……”
“为此,我们成立了专案组,并且进行了大量走访以及详细调查!”
“通过我们的不懈努力,于1999年12月2日,将赵健霖犯罪团伙一举拿下!”
“在这里,还要感谢我们两位见义勇为的同志!”
“这位是冷强同志,他们只是途径我们石家庄的普通群众,没想到遭遇了此团伙的欺压……”
“这位是……”林局长停了下来,“他怎么了?大夫?大夫?”
门口两个穿着白大褂的大夫吓了一跳,赶快往里走。
紧接着,就见唐大脑袋趴在病床上,被推了出来。
就听大头在里面解释:“这小子肯定是晕镜头,不管他了……领导,您继续……”
刚才我一个眼色,大脑袋就明白了我的意思。
大头更是个妙人,知道我们不想出现在电视里,不适合抛头露面!
一场大戏演完。
没多大一会儿,我和大头、冷强三个人,又被市局喊了过去,直到中午才出来。
毕竟有两个人死在了我们手里,哪怕有大头的关系,还是非常麻烦。
市局也是一样,这个犯罪团伙虽然被一网打尽,可接下来的工作还有很多。
依着我的意思,让唐大脑袋养几天再走。
可医院说可以回家养着,一周后过来拆线儿就行。
我们在这儿哪来的家?
于是,很快就办好了出院手续。
第二天,又踏上了“旅途”,这次非常顺利。
还是来时的分配,我开车,大头坐副驾驶,宁蕾坐后面。
另一辆车换了冷强做司机,刘立凯坐副驾驶,唐大脑袋成了病号,窝在后座上养伤。
路上,大头开玩笑说我是个丧门星,走到哪儿,哪儿特么准出事儿……
听到这句话,我还真有些愣神儿。
仔细想想,还真是这样!
97年冬天回到雪城没多久,张思洋曾经的男人和金九叔,都被判了刑。
98年去广州捞大脑袋他俩,又把[关帝厅人马]闹了个人仰马翻,和胡平安本来没多大的仇,还是崩碎了他一条膝盖骨!
去西安看老佛爷,结果老爷子走了,连带着秦利华和孙家哥仨都陪了葬!
99年跑了趟盛京,本来想找到那把“囚牛钥匙”。
没想到把白狐狸团伙来了个一锅炖,死了那么多的人。
这次不过是途径石家庄。
吃一顿饭而已,竟然铲除了一个作恶多年的犯罪团伙……
看来我不应该进荣门?
这要是当警察,妥妥的罪犯克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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