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向北
“我给你拿,这就拿,你等着……”杨旭转身就往里跑。
女人搂着孩子回去了。
唐大脑袋刚要再张嘴骂几句,被我拦下了。
很快,户口本就拿了出来。
老疙瘩接了过来,一句话没说就往楼下走。
我看了杨旭一眼。
转身下楼。
身后,听到唐大脑袋往地上吐了一口痰,跟在了我身后。
三个人刚走到楼头儿,就听后面杨旭喊:“等一下,等一下!”
我和大脑袋站住了,可老疙瘩还在走,我想拉住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没伸手。
杨旭跑到了我俩身前,翘着脚看老疙瘩。
“有事儿?”我问他。
他收回了目光,从裤兜拿出了一沓钱,看样子至少有两千多。
“这、这是我攒的,麻烦你们给他……”
我没接,盯着他的眼睛,“你觉得他这十五年的遗憾,是钱能弥补的吗?”
他不说话了,拿钱的手在抖。
“从十岁开始,他失去了母爱,也没有了父亲!”
“本该快乐的童年,却不得不和那些街头流氓无赖厮混在一起!”
“收回去吧,我们不缺这点儿钱!”
“你也不配做父亲!”
“……”
“我知道,都知道……”他紧紧攥着那些钱,缓缓蹲在了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我叹了口气,扯了一把大脑袋,迈步就走。
两个人拐到楼头,就看到了靠在墙上的老疙瘩。
月光下,哭的鼻涕老长。
身后还响着他爸的哭声,一个拐角,却是咫尺天涯。
唐大脑袋上前帮老疙瘩擦了擦脸,“走,咱回家!”
夜里躺在床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
旁边的唐大脑袋呼噜震天,老疙瘩在外面沙发上睡的。
第二天清晨。
我又被那个噩梦惊醒,一身大汗,湿透了床单。
起来才发现,这两个人买回了豆腐脑和油条,正等着自己开饭。
上午,我和老疙瘩的事情都十分顺利。
下午我们去了趟道外文化馆,把户口给杨旭送了过去。
老疙瘩没见他,放在了门卫。
晚上回家,刚拉开门,一道黄线窜了出去。
我连忙往出追,就见那条小狗蹲着了台阶下,哗哗尿个不停。
看来这是一天没拉没尿。
这么小竟然就如此懂事儿,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尿的挺顺畅,大便却犯了难,它明显使出了全身力气,差点没坐地上,可就是拉不出来。
我没养过狗,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二十几分钟以后,终于听到了“吧嗒”声,凑过去看。
还以为拉出来的是石头子。
明白了,这是昨天骨头吃多了。
我以为它那个小乳牙没那么厉害,么想到大骨棒两头的软骨都被它啃下来了。
这点出息,看来得少给它啃大骨头,不消化呀!
回屋后。
那俩货夸了起来,说小家伙真牛逼,一丁点没尿屋里,又说得给它起个名字。
想来想去,我记得八十年代初有部电影叫《赛虎》,说就叫赛虎吧!
他俩直撇嘴,说叫这个名字的狗至少得有上百万条,太俗了。
我直挠脑袋,憋了个脸红脖子粗。
最后拍板说叫虎子,这俩人刚要再笑话我,被我一顿臭骂,捏着鼻子认了。
我开始喊小黄狗虎子,它朝我只摇尾巴,看来挺满意。
第二天上午。
三个人化好妆,如法炮制,去了趟雪城福利院。
后来每次想起来都想笑。
陈院长往出送我们时,粗腰弯成了90度。
起来后,几根支援到中央的头发散乱下来,遮挡住了眼睛。
他越往上抚,越不听他的话。
上车以后,唐大脑袋笑成了猪叫。
我也笑了,又有些心酸,22年了,福利院能坚持到今天不容易。
100万哪!
老陈没见过这么多钱。
当他看到摞在桌子上一沓沓现金,激动的厚嘴唇直哆嗦。
从福利院离开后。
我们去了利华集团所在大厦。
集团是秦利华的,现在董事长已经是张思洋了。
我们偷的这辆黑色皇冠,就停在了大厦停车场,斜对着大厦门。
我怕张思洋过后去查来电,于是去了附近公用电话亭,打进了她大哥大。
“张总?”
我的声音苍老沙哑,她肯定听不出来。
可惜现在只能模糊地处理原声,还没学会《狐行百变》里变声丸的制作,还有第七篇的口技。
否则我就用猫爷的声音和她说话,看看她什么反应。
第140章 意外突发
电话那边,张思洋声音沉稳、傲气,“我是,您是哪位?”
我问:“听说张总在找老猫?”
那边微微停顿了一下,“你怎么知道?你是谁?”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我知道老猫在哪儿,你想知道吗?”
“想!”
“十分钟后,你一个人在利华集团大厦路边等着,会有一辆白色捷达车接上你,敢吗?”
“好!”说完,电话就挂了。
我慢悠悠走了回去,坐在车里观察。
九分钟后,张思洋出来了。
她穿了套灰色的职业套裙,黑色丝袜下双腿笔直,挺胸收腹,干练飒爽。
唐大脑袋和老疙瘩看直了眼睛,口水都快淌下来了。
下台阶时,不停有人躬身打招呼。
张思洋态度和蔼,微笑应对。
大厦转门里,我看到了她的保镖虎子和老二他们,手里都拿着对讲机。
此时我才反应过来。
尼玛,自己的小黄狗竟然和她这个保镖重名了!
天地良心,我真不是有意的。
张思洋款款走下台阶,来到了马路边。
虎子他们出来以后,并没有再往前走,有两个人去开车了。
我对唐大脑袋说:“走,回家!”
本来我就没奢望张妖精能下来,只是想看看她和猫爷还有没有联系。
她那句:你怎么知道?
我就明白了,起码在这件事情上,她没说谎,猫爷确实不见了!
老家伙肯定躲了起来。
去哪儿了呢?
我们的车就这么大摇大摆开走了,张思洋甚至还往车里看了看。
此时我们都化了妆,她根本认不出来。
半路加满油,弃车时又抹除了所有痕迹。
随后打了一辆车,换下一辆车时,三个人先后找了个公共卫生间,恢复原样后,这才往家走。
路上买了一个狗笼子,还有一些火腿肠。
到家以后。
我开始打包,值钱的东西没有,可那些修表的工具,还有墙上的老挂钟,我舍不得扔。
于是统统打包,连同虎子,货运回北京。
晚上房东过来,把房子退了,在雪城的家就这么没了。
没再去见大老张,我讨厌离别,徒增伤感。
本来烧包的唐大脑袋要坐飞机,我还没坐过那东西,总感觉没有火车安全,在天上肯定没着没落的。
没有急事儿,行李又随车走,于是我坚持选择了坐火车。
过后好一阵后怕。
就因为这个坚持,让自己差点送了命!
等待检票的时候,总感觉有人在看我,我以为是张思洋的人,可暗中观察了好半天,也没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离开雪城这事儿,虽然我没对她说,却瞒不了她。
只不过住在哪儿还不想让她知道。
这个行业一旦有了固定住所,肯定是件麻烦事,能瞒多久是多久吧!
或许以后还得考虑投资个生意,用来作掩护,毕竟吹出来的那些牛子虚乌有,早晚是个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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