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挽天倾 第666章

作者:林悦南兮

  见着这一幕,周围一众贾族子弟面上都见着羡慕,现在以贾珩的权势、地位,能说出直接来找我的话,分量颇重。

  贾珩叮嘱了贾琮以及贾兰,转而看向宝玉,唤道:“宝玉。”

  “珩大哥。”宝玉心头打了个一突儿,硬着头皮,拱手说道。

  贾珩道:“你也得好好上进才是,不过,虽然上次没有考中,但也不要气馁,你年岁还小,以后机会多多的是。”

  对宝玉,哪怕不看在同族的面子上,也要看在元春的面子上。

  对宝玉叮嘱了几句,又看向贾环,取过一张弓,说道:“这张弓,你收好,好好习练武艺,将来随我从军,如你那些哥哥一样,将来在军中谋个一官半职的。”

  贾环伸手接过弓,道:“谢谢珩大哥。”

  这会儿,薛蟠因为月底最后一天从五城兵马司回来,正在一张酒桌上与贾族子弟吹嘘的舞马长枪,这时,摇着一颗大脑袋,举着酒盅,笑呵呵说道:“珩表兄,我敬你一杯。”

  贾政皱了皱眉,说道:“文龙,你刚刚回来,少喝一些,喝的醉醺醺的,成什么样子?”

  “姨父,我好不容易出来一遭,敬珩表兄一杯,珩表兄现在都是一等伯,我心里高兴。”薛蟠许是吃多了酒,此刻说话没有太多顾忌,脸盘上笑呵呵。

  贾珩举起酒盅,说道:“文龙,我与你喝一杯,等会儿早些回去歇息,省的姨妈担心。”

  薛蟠连忙举起酒盅,敬着贾珩一杯。

  另外一边儿,天香楼,二楼——

  楼阁之中,珠翠辉丽,钗裙环袄,花团锦簇,锦绣盈眸。

  贾母与秦可卿围着一张桌子居中而坐,下方坐着凤纨、邢王二夫人,薛姨妈,钗黛、四春、云岫、二尤等一众金钗以及各人的丫鬟。

  凤姐笑了笑,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两天的奖励,花信少妇眉梢眼角流溢着妩媚气韵,玉容明艳动人,说道:“老祖宗,现在族里真是人才辈出,我瞧着廊下的芸儿都出息了,看着都是七品的武官了。”

  贾芸现在是京营之中的百户官儿,相比原着中还需要走贾琏的门路求个园子里种树的活计,无疑是出人头地。

  贾母笑了笑,说道:“珩哥儿一个人带着全族都好了。”

  这就是一人之力,荫及一族,不仅是贾政升了四品,就连族中的子弟也都纷纷从军有了前程。

  而贾母笑了笑,苍老目光微微失神,心头同样在想着宝玉,进学试都没有通过,反而让琮儿拔了头筹。

  宝玉从小没吃过什么苦,也不能从军,如实在不行,等宝玉大一些,让珩哥儿想想法子,给他捐个官儿也就是了。

  王夫人手中紧紧捏着佛珠,面无表情,好似周围的热闹与自己无关。

  下方坐着的元春,丰润白腻的脸蛋儿见着失神,分明也想到了自家弟弟宝玉。

  就在这时,一个嬷嬷上来,笑道:“老太太,太太,珩大奶奶,珩大爷在下面给宝二爷他们赠了东西。”

  此言一出,天香楼众人都是好奇地看向那嬷嬷,目带期待。

  无他,一来贾珩赏着东西,有些稀奇,二来贾珩在祭祖庆贺封爵之时的赠物可能有着几分别的意味。

  那嬷嬷笑道:“送了琮哥儿一块儿玉佩还有一些笔墨纸砚、书籍什么的,同给了兰哥儿一套笔墨纸砚,给环哥儿一张弓,说是让环哥儿好好练箭术,以后好从军呢。”

  贾母闻言,笑了笑道:“琮哥儿进了学也是应该的,兰哥儿年纪小,环哥儿性子淘了一些,给了宝玉什么?”

  嬷嬷笑道:“勉励了几句,别的倒没说什么。”

  贾母:“……”

  不是,什么都没给,你笑什么?还有刚刚提着宝玉做什么?

  王夫人捏了捏佛珠,面色变幻,只觉吃了苍蝇一样。

  成心的吧?都给了东西,惟独不给宝玉?

第666章 如事不可为,可谋藩司之任……

  宁国府

  贾珩倒没有想到引起天香楼的贾母以及王夫人心里的不舒服。

  主要是,贾珩还真不知道送宝玉什么,送笔墨纸砚,宝玉什么时候缺过笔墨纸砚?可以说荣国府中什么好的都紧着给宝玉。

  正是盛夏炎炎,如说天热之时,送一把折扇?宝玉不定又拿给谁撕着玩。

  送胭脂盒,这不是侮辱人吗?

  因此就简单勉励几句,别的就没有送着。

  但以贾珩如今之身份和地位,一举一动见着深意,容易被人做着阅读理解。

  如是人人都有,惟独宝玉没有,遇上那种凡事喜欢多想一层的,就开始泛起滴咕。

  是不是贾珩对宝玉有着一些看法?毕竟曾经训斥宝玉为缸中米虫。

  而就连贾政,此刻看着宝玉的目光已经不善起来,心头升起一股怒气,这个不成器的畜生。

  其实,还有一些别的缘故,贾政见着贾族一些年轻子弟如贾芸、贾芳、贾菱等人都成了器,而宝玉仍是不见任何长进,为人父母,心底难免有些焦急。

  贾珩正举着茶盅,抿了一口,瞥见贾政脸色阴晦,目中冷意涌动,心思电转,就已明白缘故,看向脸色苍白的宝玉,轻声说道:“宝玉,我有一副字要写给你。”

  说着,转头吩咐着小厮,准备笔墨纸砚。

  不多时,小厮就取来笔墨纸砚。

  迎着贾政诧异目光注视下,贾珩笑了笑,解释道:“宝玉在府中什么都不缺,我就写首诗送给宝玉。”

  此言一出,贾政心头大喜,这可比刚才的笔墨纸砚、玉佩可要讲究许多,更见几分郑重期许之意。

  急声问道:“珩哥儿要给这孽……孽障写着诗?”

  终究因是祭祖的好日子,到嘴的孽畜改成了孽障。

  “嗯。”待摊开宣纸,贾珩提笔书写,只见清隽的行书在条幅宣纸之上行云流水一般清晰现出字迹。

  “江河日流注,难挽东波逝。羲和日奔驰,难回鲁阳戈。终日但饱食,冉冉岁月过。此后悔失时,荒耋无如何。浮游水上萍,奄忽霜馀莎。勉旃复勉旃,慎无悲嗟跎。”

  这是一首劝学诗,是清代诗人朱经写的一首《惜日》,大意是劝人惜时用功,虽无颜真卿“黑发不知勤学早,白首方悔读书迟”那般经典,为人津津乐道。

  但幸在新颖,格律工整,意味隽永,众人都未读过,以为专门为宝玉所写。

  贾珩放下毛笔,待字迹晾干,目光温和地看向宝玉,劝道:“宝玉以后要好好读书才是,不负你父母还有你姐姐以及族里的期许。”

  宝玉闻言,虽觉得贾珩的话不大中听,在贾政的目光逼视下,不敢怠慢,低声应道:“多谢珩大哥赠诗。”

  贾珩转头看向贾政,说道:“政老爷,对宝玉也不要太过苛责了,比之以往,宝玉也是大有长进了。”

  宝玉比之原着,因为种种缘故,的的确确是前往学堂读书了。

  贾政点了点头,见宝玉得了贾珩一首好诗,心头已是喜不自禁,说道:“子玉,你现在回了京,平常也多教导着他才是。”

  贾珩轻声说道:“政老爷放心,我对宝玉上心着呢。”

  说完,贾珩开始接受着贾族子弟的敬酒。

  天香楼,二楼

  听着宝玉什么都没有得,贾母不由叹了一口气。

  凤姐在一旁笑了笑,开解说道:“老祖宗,宝玉现在是什么都不缺,就缺珩兄弟的勉励和提点,现在不是正好。”

  薛姨妈也笑道:“可不是?等宝玉年纪大上一些,就能进学科举。”

  经过两人出言开解,贾母心头轻快许多,笑了笑说道:“凤丫头说的是,宝玉他从来是不缺那些,我刚才是在想,宝玉这次没有进学,珩哥儿不定对他失望了。”

  是了,宝玉什么没有,什么笔墨纸砚、什么玉佩,家里什么时候短过这些?

  珩哥儿肯定知道这一点儿,索性也不送着,只是勉励几句,反而勉励几句,更见亲近,这是不把宝玉当外人。

  元春在下首坐着,柳叶细眉之下,晶莹美眸闪了闪,捏着一方手帕。

  从里到外都是贾珩形状的丽人,自然不会觉得贾珩是在针对自家弟弟,而是觉得另有深意。

  宝钗在不远处坐着,秀眉凝了凝,水润泛光的杏眸闪了闪,将众人神色收入眼底,伸手端起小几上的茶盅,轻轻抿了一口。

  就在这时,忽而听着从木质楼梯处传来“蹬蹬”的声音,又一个嬷嬷上了楼梯,说道:“老太太,珩大爷给宝二爷写了一首诗。”

  “写了一首诗?”贾母闻言,诧异了下,惊讶说道。

  原本正在小声说这话的探春与黛玉两人,对视一眼,两双明亮如星辰的眸子目光粲然,颇为意外。

  探春好奇说道:“珩哥哥许久没写着诗了?也不知这次写着什么诗?”

  黛玉星眸闪了闪,心头同样也有一些好奇。

  湘云甜甜笑道:“珩哥哥忙着外面的事儿,除了写话本,好像许久是没有写着诗了。”

  就连秦可卿原本在一旁坐着,闻言,柳叶细眉之下,那双乌珠流盼的美眸中见着几分惊讶之色,夫君写了一首诗?

  秦可卿虽不像寻常文青少女对诗词有着痴迷之态,但这会儿也有些新奇。

  凤姐见着众人感兴趣,凤眸骨碌碌转了转,笑道:“平儿,你下去看看,赶紧抄上来,让大伙看看是什么诗?”

  平儿连忙应了一声,然后下了楼梯,去拿着贾珩写的那首诗去了。

  不多时,就将抄录的诗递送上来,天香楼中众人纷纷传阅着。

  黛玉凝神看着其上的字迹,阅览而罢,迎着湘云的目光,轻笑说道:“这是一首劝学诗,劝着宝二哥读书呢,情真切切,言语谆谆。”

  如同“一畦春韭绿,十里桃花香,盛世无饥馁,何须耕织忙”,黛玉也是能写应制诗的。

  而明清之诗一般没有唐诗那种大开大合,瑰丽浪漫,但多清丽脱俗,工于巧思。

  其实在文学批评者眼中,除唐诗之外,余诗颇具匠气,因为灿若繁星的唐人已将各种风格与意境的好诗写尽。

  正如王国维所言,一代有一代之文学,楚之骚,汉之赋,六代之骈语,宋之词,元之曲,明清小说……

  一言以蔽之,合格的精品诗,但离传世名篇的程度还有一些距离,但这恰恰是平常生活中地联诗的水平,动辄抛出一首传世名篇,只会让人觉得突兀。湘云、探春、宝钗传阅着诗抄,轻声议着,最终兜兜转转落在了在王夫人下首坐着的元春手里。

  身着澹黄底色刺绣着牡丹花芯的裙裳,如云秀发上插着一根金翅凤头钗的玉人,柔软玉手轻轻展开卷轴,联娟修眉下,那张丰艳雪腻的脸蛋儿见着恬然与欣喜之态,肌肤莹白粉腻,一掐好似能出水一般。

  嗯,丰熟绮丽,雍美华艳的玉人,一颦一笑,已有几分元妃省亲,一观诸金钗才学的既视感。

  贾母也看过诗篇,然后递给秦可卿,笑了笑道:“难为珩哥这番费着心思,还给宝玉写了一首劝学诗。”

  这下心满意足,可以说,在贾母的心头,宝玉永远都是特殊的一个。

  王夫人眼角皱纹中蓄着的冷色,也不由疏澹了几分,手中原本捏着的佛珠,重又轻轻转动起来。

  薛姨妈见着贾母以及王夫人面色缓霁的一幕,心思莫名。

  一个还是后宅妇人娇惯溺爱的小童,一个已是一言九鼎的军国重臣,前者在寻求着后者的赞同,虽薛姨妈不懂什么叫降维打击,但那种如同天堑的云泥之别,真真切切。

  “蟠儿许也说的不错,珩哥儿这等人中龙凤,年轻一代子弟没人能比得上,如是他没有成亲,该有多好,他才多大,怎么就这般着急娶亲呢。”薛姨妈这般想着,不由瞥了一眼正凝神看诗的秦可卿。

  及至下午,一众宾客纷纷散去,贾珩也回返后宅,与秦可卿一道儿将贾母等人相送回荣国府,而后想了想,前往元春院里。

  夕阳西下,晚霞满天,袭人正端着脸盘在回廊中走着,忽而见着贾珩从抄手游廊拐角过来,少女妍丽玉容上惊喜流溢,唤道:“珩大爷。”

  贾珩目光温和地看向袭人,问道:“你们姑娘呢?”

  在家里也不好与元春太过亲密,就是过来看看元春说说话,回来这般久了,还没有跟元春单独说过话,也有些思念。

  “在屋里呢。”袭人笑了笑,轻声说道。

  贾珩点了点头,举步进入厢房,室内颇为轩敞,一股如兰入麝的幽香扑鼻而来,让人心旷神怡。

  元春在屋内也听到贾珩与袭人在廊下的对话,从里厢挑帘出来,玉人身姿丰盈,容颜姣好,惊喜说道:“珩弟,你怎么过来了?”

  原想着他要多陪陪可卿她们,不意现在就过来寻她了。

  贾珩看向芙蓉玉面的丽人,笑了笑,说道:“过来看看大姐姐,大姐姐做什么呢?”

  元春轻声说道:“在那边儿热闹了好一阵,这会儿也有些乏了,正要躺那歇会儿呢。”

  贾珩道:“那我没打扰到大姐姐吧?”

  “怎么会呢?”元春看了一眼抱琴,让其前往外间,然后引着贾珩到了里厢。

  里厢,贾珩坐在元春的绣榻上,拉过玉人绵软柔腻的素手,目光温和地看向元春,道:“大姐姐这两天没去长公主府上?”

  因为在荣国府,终归需要避讳着,也就只能拉拉小手说说话,不然如果王夫人进来,见到他和元春颠鸾倒凤,恩爱缠绵,还不气的将佛珠捏爆?

  元春秀眉弯弯,目光欣喜地看向贾珩,柔声说道:“这两天不是珩弟回来,晋阳殿下就允我回来几天,等过两天就去的。”

  贾珩点了点头,道:“府上人多眼杂,等过几天,与大姐姐一同到长公主府上,我想大姐姐了。”

  “嗯。”元春低下螓首,脸颊红若桃芯,芳心涌起阵阵甜蜜。

  她说怎么过来找着她?果然是想她了。

  贾珩看向身姿丰腴,娇艳不胜的丽人。

  元春也不知是不是年过双十,身体彻底张开的缘故,还是因为他过往的持续开发,丽人美艳动人,尤其眉梢眼角的妩媚气韵,让人心头痒痒,沿着秀颈而下,酥白如雪,浑圆似月,属于越看越喜欢的那一款,暗道,无怪乎唐人以丰腴、微胖为美。

上一篇:谍海王牌

下一篇: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