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林悦南兮
不能一味闭关锁国，否则根本就接触不到西洋的科技变化动向，濠镜以及即将收复的台湾都会是一个接触西洋的窗口。
这时，朝鲜水师的总管崔道成，自船舱中挑帘出来，拱手说道：“王爷，船上的淡水和粮食已经没有多少了，亟需回港补充。”
说话间，在江南大营将校引领下，来到葡人匠师居住的生活区域。
虽然葡人匠师与汉廷签订了以工代租金的条约，但必要的薪金，贾珩也吩咐了人发放，以供众匠师日常所需。
待诸将领命而去，贾珩唤道：“韦将军。”
正值冬日，万物凋零，寒风呼啸，以砖木垒就的一座宽阔营寨内，手持长矛的军士成队来回走动，一派肃杀之状。
阿巴泰也不多言，领着人去了。
随着时间过去，各部的水师将校开始陆续回去领命。
贾珩笑了笑道：“王爷主要负责军需、粮秣以及军械供给，其他事务倒不用太过费心操持。”
诺娜道：“戈拉德叔叔给我抱怨，枪管十根可能有八根都不能用。”
明时，对台湾旧称鸡笼山。
见诸事停当，楚王目光热切地看向那少年，问道：“子钰，小王这边儿能够帮着大军做什么？”
“他们劫持海贸商船，如强盗一样。”诺娜似是义愤填膺说道。
说着，抬眸看向水溶，说道：“水王爷，这次先抽调杭州卫、宁波卫的兵马，截断女真海师的南下之路，我军南下两地合围，不使其袭扰南下。”
豪格冷哼一声，沉声道：“南人富庶，我们登陆上岸劫掠他们，就可获得军需补充，现在重中之重是打赢陈汉官军，江南之地对我等才如入无人之境。”
随后，贾珩向诺娜询问相关匠师所缺之物，让随行的锦衣府经历司的书吏记录下，这才重新返回江南大营。
贾珩看向那少女，面色温和几许，开口问道：“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习惯不习惯？”
此刻的大汉缺乏冶金方面的人才，不过集全国之力，可以寻找到相关的技术人才。
诺娜柔声道：“珩大哥随我去看看吧。”
水溶问道：“大岛之上的红夷呢？”
“子钰，就等你了。”楚王面色振奋地看向那蟒服少年，语气满是热切。
一旁的戈拉德道：“如果铳管都能用，我们造铳的速度就快了。”
贾珩说道：“诺娜，我想看看燧发枪生产的怎么样了，可否带我过去看看。”
马匹之上，陈潇一手扶着马辔，说道：“他们现在开始造了一些燧发枪，大概不久以后就会装备军中。”
贾珩道：“江南水师回援部分兵力，可先与登莱水师联手，自南向北击退女真的兵马，然后再进兵陈州大岛，而后一举切断两地的联系，这次用兵是先女真而后海寇。”
贾珩道：“你先在驿馆等候，等明日一早儿随本帅前往崇明沙的江南水师营寨。”
贾珩点了点头，说道：“带本帅去看看。”
“殿下，前面是汉军的水寨。”这时，正蓝旗的小旗主阿巴泰面色淡漠，开口说道。
说着，翻身下马，将马缰绳丢给随行的扈从，而后在一众将校的簇拥下，众星捧月一般步入营盘之中。
贾珩伸手虚扶，说道：“诸位将军速速免礼。”
说着，领着诺娜以及贾珩，众人浩浩荡荡地向着后院而去。
崔道成开口道：“回王爷，大概不到一个月。”
贾珩道：“大约有多少支？”
贾珩笑道：“诺娜，咱们许久不见了。”
其实也就是两三个月，之前贾珩去西北之前，曾经带领神京城的葡人匠师南下金陵以避北方寒冷的冬天。
这些葡萄牙的红夷早就想返回濠镜，只是拗不过当初布加路爵士与大汉签订的合约，只能留在这里，为朝廷效力。
贾珩点了点头，说道：“那里俨然已成海寇以及红夷盘踞的匪巢。”
“是。”在场众将校纷纷称是。
贾珩点了点头，也不多言，在锦衣府卫的簇拥下，落座在一方桌案之后，说道：“山东登莱府的保龄侯军情急递，与女真以及朝鲜水师交手几次，双方之间互有胜负，豪格势必以水师袭扰我沿海，需得提前防备，此外荷兰红夷与刘香等一众匪寇，已与女真勾结，敌如在南北举兵呼应，也要及早防备。”
原先在神京城，但因为西北太过寒冷，葡人匠师就至金陵，此地一到夏天，气候倒也暖和许多。
说话之间，就见贾珩在一众锦衣府卫的簇拥下，自仪门来到廊檐之下。
豪格问道：“船上携带的粮秣和淡水还能支应多久？”
此刻，诺娜已经得知了贾珩过来的消息，这位濠镜澳督的女儿，在汉地生活了年许，也渐渐爱上了中国文化，此刻正在看两个汉人妇女在刺绣。
韦彻这边儿拱手应是，也随后离了兵部部衙。
而这次女真与朝鲜水师也有五万多人，在兵力上的确不占优势。
以青砖瓦房垒砌造就的厂区之内，一队队葡人匠师往来其间，忙碌不停，外间有不少南京兵部派来的匠人在一旁协助，帮着搬运各种材料。
“葡人匠师居住在何地？”贾珩问道。
在场诸将纷纷起身，目光不约而同投向那蟒服少年。
崔道成那张鞋拔子脸上凝重之色不减，说道：“登莱府的水师如果出港追击，我们两面作战，会有不利之忧，再说汉军火铳犀利，先前就伤亡了不少。”
贾珩一手挽着马缰绳，身后暗红色大氅在寒风吹拂下猎猎作响，看向下方一众将校，说道：“诸位将军都起来罢。”
“见过卫国公。”在场诸将校纷纷开口说道。
眼前的少年国公在西北收拾南安郡王留下的烂摊子，两战大获全胜，又收复故土，几如大汉军神！
就在贾珩视察江南大营，积极备战之时，此刻，离金陵三百里外的辽阔海面上，蔚蓝天穹之下，徐徐微风吹拂起海浪，发出哗哗之声。
贾珩点了点头，问道：“一天能够打造多少支？”
贾珩点了点头，说道：“戈拉德，我们要的那一批燧发枪，现在造的怎么样了。”
而一旁的诺娜脸上似有几分不悦，开口道：“戈拉德叔叔，这里水都没有结冰，我也不觉得冷啊，戈拉德叔叔，领我们去看看火铳罢。”
说着，看向一旁的江南大营诸营将校，说道：“各部兵马谨守海疆，一遇敌情即刻来报，不得有误。”
诺娜问道：“珩大哥要对鸡笼山上的红夷动手？”
贾珩让身后的将校不必跟着，仅仅与陈潇一同进了厅堂。
贾珩眉头皱了皱，却没有接这话头儿。
诺娜点了点头，道：“到屋里说话吧。”
“卫国公阁下。”诺娜道。
贾珩点了点头，然后与陈潇在一众锦衣府卫的扈从下，浩浩荡荡地前往位于钟山脚下的江南大营。
戈拉德道：“他们才不来这地方。”
贾珩笑了笑说道：“等收复了荷兰人占据的鸡笼山大岛，那时候，诺娜就可以回濠镜了。”
大概有着数百人，连同家眷近千人，已经在大汉居住了一年多，渐渐在钟山附近不远形成一座小镇。
这还是楚王头一次参加如此正式的军事会议，心头振奋可想而知。
记得贾芸、贾菱、贾芹三人此刻都在江南水师，先前派往福州沿海剿灭海寇，也不知立功了没有。
下方的江南大营水师提督韦彻起得身来，抱拳道：“节帅。”
这段时间，通过与登莱水师的交手，朝鲜水师折损了三四千人，并未在汉军手里讨到什么便宜。
两人说着话，楚王看向江南大营的水师将校，心头生出万丈豪情来。
此刻，葡人匠师的头目，戈拉德领着几个头发栗红色的葡人过来，相迎而来，欣喜道：“卫国公来了。”
这就是多铎折戟的地方，他不会重蹈覆辙，他已经摸清了汉廷兵马的真实实力，等到搅乱汉廷的江南，再挟大胜威望回盛京，多尔衮兄弟也要向他俯首！
西北一战，贾芳率领的部分京营中护军在面对准噶尔主力时，燧发枪火铳发挥了极大作用，但受限于产能，目前还是无法做到批量生产。
诺娜温声道：“也就太阳下山吧，天一黑就不忙了。”
水溶俊朗、白皙的面容之上，神色凝重，问道：“如今江南水师已经调度过来，但兵力并不占绝对优势。”
经过先前的折损，这位水师总管已经在心底生出了退兵之意。
“末将见过卫国公。”正在列坐的一众将校，纷纷起身，向那少年恭谨行了一礼。
诺娜点了点头，说道：“一年多都没有回家了。”
豪格沉声道：“派出船只抵近侦测汉军动向。”
朝鲜水师远道而来，原本船上装载了粮秣和淡水，但先前经过战事消耗了不少。
豪格冷声道：“汉军火铳虽然犀利，我军不与其硬碰硬，只是以船只骚扰，南下前往陆地，袭侵汉人沿海府县，如劫掠财货，朝鲜可分一半。”
豪格或许是汲取了多铎兵败的教训，这次一改往常的鲁莽，并不打算与汉军硬碰硬。
崔道成闻言，也不敢反驳，只得依言行事。
而后，豪格率领的五万余水师，浩浩荡荡抵近崇明沙的出海口，翻滚的战云再次笼罩了江南。
第1143章 晋阳：只顾着勾引男人了吧？
金陵
贾珩见过一众葡人匠师以后，再次来到江南大营，召集相关江南大营原五卫的高阶将校议事。
“女真人将派水师来袭，诸位要保证江苏沿海府县的安危，以骑军随时策应地方官员，确保不放一个女真鞑子进入我江南之地杀戮、劫掠。”贾珩朗声说道。
在场一众将校闻言，拱手应是。
“节帅，高大人来了。”就在这时，一个锦衣校尉来到军帐之外，抱拳道。
贾珩诧异道：“高大人过来了？”
显然高仲平也得知了女真的豪格率领水师南下袭扰江南，这才过来与他商议紧急军情。
贾珩领着一众江南大营的将校，出大营相迎，此刻，高仲平一身一品文官官袍，身旁尚且领着几个扈从，紧随其后。
“卫国公。”高仲平拱手说道。
贾珩轻声道：“高大人。”
“王妃，王爷来了。”这时，一个女官从外间进来，禀告说道。
其实，朝鲜自归顺满清以来，也并非诚心诚意，只不过离大汉太远，离满清太近，只能接受清国的调拨。
“表姐。”李婵月嗔恼说着。
阿巴泰讥笑说道：“汉人就会这些奇技淫巧，两军阵前还挡不住一刀，等打起来以后，再抢过来就是了。”
……
在场的一众水师将校闻言，其中一个年轻将校，愤然道：“岂能再容虏寇猖狂，如今正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虏寇主力既愿会战，我军可一举击溃他们！”
只是，还有一些官吏感慨多事之秋。
其实，倒不是保龄侯史鼐不追击，而是登莱的水师刚刚被整顿过，相关战力尚不具备，担心进入大海以后，为女真所趁，再次收获一场大败。
说着，看向一旁的崔道成，说道：“是吧，崔总管。”
贾珩道：“纵是诱兵之计，我官军也不是毫无胜算，就怕这计策是声东击西。”
毕竟，自开春以来，贾珩打败女真，炮轰皇太极，太庙献俘，而后又在西北接了南安郡王的烂摊子，一战和硕特，二战准噶尔，道一声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大汉军神也不为过。
“前日军情急递，粤海水师已经往东而去，策应闽地沿海。”陈潇道。
待与高仲平计议而毕，贾珩也未在江南大营多待，而是在锦衣府的扈从下，在傍晚时分离了江南大营，返回宁国府。
不过，相比上一次江南众官绅希望官军吃了败仗以后，新政推行会有所变故，此刻金陵城的一众官僚士绅，基本不抱什么希望，骑墙观望的心态虽有，但并不多。
陈潇柔声说道：“先打退豪格的水师吧。”
战书之上口气十分嚣张，要将贾珩的头颅拿去祭奠亡故的皇太极，并约在松江府的海面上决战。
贾珩未及耽搁，在唤上大批锦衣府亲卫之后，就前往崇明沙的水师卫港，主持御虏大计。
韦彻拱手应是。
晋阳长公主宠溺地捏了捏自家宝贝儿子柔腻的脸蛋儿，起得身来，转眸看向咸宁公主以及李婵月，说道：“咱们到外面说吧，孩子还要睡觉呢。”
“是，都督。”刘积贤抱拳称是。
正如他当初担心妙玉留在苏州府会有危险一样，豪格果然打着袭扰江南海域的主意，只怕还存着南下与红夷汇合的心思。
当然也是因为当初江南水师腐朽不堪，没有引起多铎的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