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林悦南兮
贾珩接过茶盅,轻轻抿了一口。
凤姐这会儿,美眸盈盈如水地看向那少年,那少年面庞线条清冽,峻刻,气质英武过人。
从当初柳条胡同儿,那时候哪能想到,有朝一日,这冤家会那般狠狠欺负着她?
虽只是寥寥几次,倒似是比过往那么多年都快活。
凤姐想着,心头暗啐了自己一声骚蹄子,那张艳丽的瓜子脸蛋儿两颊浮起浅浅红晕,丹凤眼中见着几许羞意。
贾珩放下茶盅,抬眸望去,忽而正对上那一双妩媚流波的美眸,心头微跳。
暗道,凤姐这瘾头儿真是有些大,刚刚这眼神恨不得要……剥吃了他。
凤姐虽然瘾儿头大,吃得勤,但饭量小,没有多久就告饶连连,李纨属于许久来一次可以,但暴饮暴食。
自己也不说,就是一声不吭,但每次都是不撒手。
似乎想将这么多年欠的…学费都给补上一样。
就在这时,后院的李婵月以及咸宁公主以及陈潇,似乎知晓贾珩回来的消息。
咸宁从外间过来,笑问道:“先生,咱们什么时候去那边儿?”
等会儿就要去见那人了。
贾珩定了定心神,温声道:“我沐浴更衣之后,就坐上马车过去。”
来金陵的第一天,肯定要去看看晋阳,这已经有近半年没有去见着娘俩儿了。
至于磨盘和雪儿,只能稍稍等明天了,他带着楚王的问候去见甄晴。
金陵,晋阳长公主府
漆黑夜色笼罩着大地,天穹之上阴云密布,淅淅沥沥的小雨洒落在梧桐树叶上,发出“啪嗒啪嗒”之声,微风徐来,凉爽之意弥漫开来。
一辆八宝簪缨马车,在贾府家丁和锦衣府卫的扈从下,缓缓停靠在晋阳长公主府前的青石板路上,水光上倒映着一团橘黄灯笼光影。
贾珩与咸宁公主、李婵月在陈潇的护送下,下了马车,来到朱漆铜钉大门之前,通禀至府中,直奔后宅。
此刻,厅堂之中,烛火彤彤,灯火通明。
晋阳长公主一袭朱红衣裙,坐在罗汉床榻上,丽人容颜艳媚如桃,螓首之下,脸蛋儿不施粉黛,身旁是傅秋芳以及几个女官侍奉着丽人。
这时,伴随着轻盈的脚步声,元春面带欣喜,走到厅堂中,说道:“殿下,珩弟和咸宁殿下来了,这会儿进府了。”
晋阳长公主“嗯”了一声,抚了抚隆起的小腹,已见着珠圆玉润之态的玉容,笑意浅浅,道:“本宫就不去迎他了。”
少顷,只见数只灯笼从游廊中缓缓而来,贾珩一袭青衫直裰,朝云黑靴,举步迈过门槛,在廊檐灯笼烛火的照耀下,清峻面容上同样见着期待之色。
“珩弟。”一身女官服饰的元春,玉颜欣喜,眸光明亮,欣喜看向那少年,似是呢喃地唤了一声。
半年未见,又经历了贾珩领兵北征,丽人的思念心情可想而知。
贾珩看向元春,轻声道:“大姐姐。”
元春比着年初更见丰润了,尤其是那股雍容美艳之态,已有原著“贤德妃”的风采。
这会儿,贾珩身后的咸宁公主与李婵月也看向那坐将起来的晋阳长公主,小郡主先近前而去,甜甜唤道:“娘亲。”
“哎,”晋阳长公主也稍稍将目光从自家情郎身上收回,看向李婵月,丰艳、雍容如牡丹花的脸蛋儿上,笑意浮起,拉过李婵月的手,说道:“婵月,也回来了,嗯,好看了许多。”
丽人看着李婵月,见着眉梢眼角的妩媚气韵,如何不知小郡主已为人妇。
咸宁公主近前而去,轻轻唤了一声姑姑,柳眉之下的目光掠过那隆起的腹部之时,莹光润波的清眸中见着几许复杂之色。
晋阳长公主眸光眯了眯,看了一眼咸宁公主,轻声道:“咸宁,这次得偿所愿了?”
这会儿怜雪早已屏退了嬷嬷和丫鬟,就连傅秋芳看了一眼几人,暗暗摇头,随着嬷嬷离了厢房。
咸宁公主轻笑了下,说道:“婵月不也是,您不知道婵月这段时间多黏着先生,天天霸占着先生,连我都不给。”
“表姐,你…你胡说,我哪有。”李婵月闻听此言,芳心大羞,藏星蕴月的眸子偷瞧了一眼晋阳长公主。
表姐怎么说这些?
晋阳长公主玉颜笑意嫣然,拉过李婵月的手,轻声道:“婵月是把本宫那一份儿也带上了吧。”
咸宁:“……”
好家伙,她的道行还差着十万八千里呢。
贾珩这时握着元春绵软的素手,对上那凝睇含情的美眸,轻声说道:“家里诸事皆好,老太太,政老爷还有宝玉一切都好,大姐姐不必担忧。”
元春丰润的脸蛋儿笑意明媚,美眸晶光闪烁,大抵是元妃省亲时的笑意,温声说道:“珩弟,殿下在那等着你呢。”
珩弟与殿下久别重逢,应该好好说说话才是,至于她…她还是等晚上罢。
贾珩将目光转而投向晋阳长公主,对上那双柔润如水的美眸,道:“晋阳。”
恍然之间,也有些心绪思念,自当初一别,倏然半载,如今再见,晋阳更见丰美,似乎随着身子愈重,眉眼间那股知性优雅的母性气息愈发浓郁。
晋阳长公主晶然美眸之中的思念似潮水汹涌流溢,低声唤道:“子钰。”
说着,就做势欲从罗汉床上起来。
“你坐着就好。”贾珩走到近前,坐在软榻上,轻轻拉过丽人的柔荑,问道:“你和孩子都还好吧。”
因为担心伤到孩子,所以就没有抱着。
晋阳长公主丰润脸庞上现出浅浅笑意,红润如霞的脸蛋儿浮起红晕,低头抚着隆起成球的小腹,雍丽眉眼之间满是幸福之色,说道:“一切都好,孩子最近总是踢我呢。”
贾珩轻笑道:“我听听孩子的动静。”
咸宁公主看向温馨重逢的两人,目光怔怔失神了下,也忍不住偷偷摸了下自家肚子,心底幽幽叹了一口气。
这么久了,好像也没什么动静,难道是……麻将打少了?
贾珩听了听孩子,隔着肚皮感受着那血脉牵连的莫名之感,起得身来,看向玉容明艳的丽人,问道:“再有几个月就该生产了,郎中怎么说?”
丽人笑道:“郎中说脉象平稳,胎儿也很好,让我少思少虑。”
贾珩拉过丽人的素手,原本纤细的素手都丰软了几许,轻笑道:“那就挺好的。”
晋阳长公主美眸中秋波盈盈如水,柔声道:“你刚刚是去见了那些金陵府的官员?”
分明是丽人嗅闻到那一股淡淡的酒气。
贾珩离得稍稍远一些,说道:“接风宴,主要是打探我的口风,别的倒也没说什么。”
晋阳长公主蹙眉道:“这些人虽然不知大势,但是人多势众,如是联合起来,也不好对付,需得分化。”
贾珩道:“嗯,我心头已有了一些打算。”
晋阳长公主美眸盈盈如水地看向少年,柔声问道:“西北那边儿是怎么回事儿?”
如果按着对虏大胜的战果,皇兄刚刚嫁女,应是能再用着她的,就不知两人现在是什么心态。
当事人的感受更为真实一些。
第1047章 贾珩:此生有幸,得你青眼
金陵,晋阳长公主府
夜色低垂,斜风微雨,而轩堂之中灯火通明,一片温馨静谧的氛围。
咸宁公主与李婵月坐在一旁,微笑品茗。
迎着晋阳长公主关切的柔润目光,贾珩笑了笑,轻声说道:“等晚些给你说,这些三言两语说不清,不过这次南下也不全是新政,还有一些仗要打。”
当然清剿海寇之功,比不上西北的战功大就是了。
晋阳长公主问道:“本宫刚刚和元春叙话,还提及这次常州府的案子,有不少是金陵的一些致仕士绅背后搞鬼,这些你都知晓的吧?”
贾珩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先前去见金陵城的一众官绅,试探了一下口风,发现彼等多是各怀鬼胎,对新政颇是抵触,这些时日,我就准备就沿着常州府的案子顺藤摸瓜,彻查清查相关幕后主使。”
“他们藏的有些深,有可能只是暗中授意,常州府地方上的官绅开始从事此节。”晋阳长公主美眸现出思索之色,轻声说道。
咸宁公主清眸眸光盈盈如水,轻笑道:“先生昨天还和我说,要从贾史两家开始,然后姑姑家的田地也要开始清丈。”
晋阳长公主柳眉之下,美眸凝睇含情,看向那少年,笑道:“你还打到本宫身上了,本宫南省是有一些田地,既是推行新政,那就清丈吧,只是一些勋戚,本宫可能无法帮你去游说了。”
她现在大着肚子,也不方便去见那些人,现在虽说在府中,但基本是谢绝了客人拜访。
咸宁公主清声说道:“我陪着先生去好了。”
晋阳长公主柳眉挑了挑,美眸妩媚流波,横了一眼少女,嗔道:“你倒是帮着干了一件正事。”
成了亲与没成亲就是不一样,咸宁这是想往贤妻良母上转,近而取代着她在这人心中的地位。
晋阳长公主明眸盈盈如水,轻声问道:“你给本宫讲讲北边儿打仗的事儿,那红夷大炮何以这般厉害?”
贾珩道:“主要是出其不意,先前一仗其实有很大的侥幸因素,如果女真不是突发奇想从平安州断我粮道,进而奴酋丧命,只怕现在这战事还在打着,如今女真既然对红夷大炮有了防备,再想如先前一般建功,殊为不易,而且红夷大炮太过笨重,携带不便,原是用在船只上的炮铳,以骡马拉动,多有不便。”
晋阳长公主道:“你怎么料定皇太极会偷袭平安州的?”
贾珩道:“平安州正是卖出的破绽,再加上可直抵我宣大大军后路,断绝粮道,以皇太极之智勇,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晋阳长公主秀眉凝了凝,美眸中若有所思,柔声道:“西北这次战事,应该也是能用到红夷大炮的吧?”
“但战事比较急,大炮也不好携带。”贾珩面色顿了顿,轻声说道。
晋阳长公主想了想,认真问道:“子钰,你觉得南安郡王这次领兵前往西宁,胜算几何?”
贾珩道:“现在也不好说,不过南安等人急于立功,我担心为和硕特蒙古以及岳讬等人所利用,诱敌深入,再吃了一场败仗。”
严烨领京营六万精锐前去西宁可不是为了协助守城的,既然想要做出一番事业,那势必会轻敌冒进。
晋阳长公主想了想,玉容上现出担忧之色,柔声说道:“别再吃了败仗才好。”
贾珩道:“我也是有这般担忧。”
咸宁公主明澈动人的清眸之中闪烁着莹光,轻声说道:“姑姑,天色也不早了,我和婵月扶着您歇息吧。”
晋阳长公主嗔怒地看了一眼少女,轻声说道:“你今个儿和婵月单独睡去,别过来缠人。”
咸宁公主:“……”
晋阳长公主轻哼一声,然后看向李婵月,说道:“婵月,你和你表姐好好玩着。”
咸宁一天天净想着胡闹,以为她不知道那些古灵精怪的想法?不就是想当着她的面勾引着子钰,故意气她罢了。
大抵是咸宁欺我孕无力,忍可对面为狐媚?
李婵月也拉了下咸宁公主的素手,道:“表姐,先生许久没有回金陵了。”
晋阳长公主玉颊浮起浅浅红晕,柔声说道:“怜雪,元春,过来搀扶着本宫。”
元春应了一声,伸手搀扶着丽人,说道:“殿下,走吧。”
贾珩也过来搀扶着晋阳长公主,轻声说道:“咱们慢点儿。”
几人陪同着晋阳长公主出了厅堂。
而咸宁公主则有些怏怏不乐地看向李婵月,道:“咱们又成没人要的了,早知道带着妍儿表妹过来了。”
李婵月柔声道:“表姐,带谁来也不行的,先生今个儿哪也不去的。”
咸宁公主道:“也是,好几个月没有见着了,不知道想成什么样了,别人都显得多余了。”
等以后再想法子吧。
说着,拉着李婵月的手,轻声道:“婵月给我说说,这在船上被先生抱起的感觉如何?”
李婵月芳心大羞,脸颊彤彤如火,柔声道:“不和你说了。”
这要如何与表姐说,那种冲上云霄的感觉,好像魂魄都要飞了一样。
暖阁之中,灯火明亮,一架屏风立在庭院之中。
而镶嵌着明珠的红木家具,在烛火映照下明亮熠熠,光芒璀璨。
贾珩挽过晋阳长公主的素手,落座在床榻上,帮着丽人去着身上的衣裳,一侧的朱红裙裳自雪肩滑落,低声道:“南安郡王如果大败,也就在这一个月内。”
晋阳长公主粉唇微起,问道:“那皇兄这段时间还不是唤你回去?”
贾珩沉吟片刻,目光不由被颤巍满月晃了一下,轻声说道:“江南这边儿新政,一个月差不多能料定吧。”
晋阳长公主轻声道:“你这还没到二十就封为国公了,只怕朝中那些文臣忌惮至深,皇兄多少还是受得一些影响的。”
元春与怜雪各自端着一盆热水过来,元春丰润柔美的脸蛋儿上笑意嫣然,柔声说道:“珩弟,殿下,先洗洗脚吧。”
怜雪也端过铜盆放下,给晋阳长公主去着鞋袜。
铜盆之中,在彤彤烛火橘黄光芒的映照下,丽人的玉足如嫩藕竹笋,冰肌玉骨,白腻光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