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挽天倾 第1159章

作者:林悦南兮

  就这般,马车粼粼转动着,缓缓停靠在荣宁街前。

  宁国府

  贾珩送着甄兰和甄溪两姐妹回了栖迟院,没有多留,想了想,就去寻着潇潇。

  潇潇的住处不在大观园的任何一座建筑,而是在宁国宅院内书房的一座跨院,此刻庭院之中灯火通明,窗扉上倒映着两道人影,依稀传来两人的说话声。

  正是陈潇与李婵月两人正在叙话。

  李婵月拿过一双黑色长袜,那张清丽小脸羞得红扑扑,柔声道:“潇姐姐,这双袜子你穿着吧。”

  陈潇拧了拧秀眉,放下手中书册,抬眸看向李婵月,讶异道:“婵月妹妹,这是什么?”

  李婵月道:“咸宁姐姐今天派人送来的,说是给你穿的。”

  陈潇拿过袜子,舒展开来,一张幽丽脸蛋儿浮起淡淡红晕,将带着网孔的黑色包臀连体袜揉成一团,清眸见着嗔怒之色,说道:“这都是什么,不伦不类的。”

  当她不知道怎么用的?脚穿着以后,嗯,这中间怎么还有一个大洞?

  愣怔片刻,旋即明白过来,陈潇再难忍住,脸颊腾地通红,只觉触电一般。

  李婵月眉眼低垂,羞红了脸蛋儿,怯怯说道:“咸宁姐姐还给我了一双白色的袜子呢。”

  陈潇:“……”

  一时间就有些无语。

  这妥妥的是咸宁带坏的他,否则也不会让她准备着侠女装束,这都是哪一出跟哪一出?

  李婵月玉颊酡红如醺,如二月桃花花瓣,羞道:“潇姐姐,你今天这身黑色夜行衣,是小贾先生让你穿着的吧?”

  小贾先生总让她和咸宁表姐穿着各式各样的衣裳。

  陈潇芳心一跳,否认说道:“是我等会儿晚上还有事儿,还要出去。”

  此刻,明晃晃的铜镜之中,赫然现出一个夜行衣的少女,剑眉星眸,英丽玉容上现出一丝自然。

  李婵月弯弯柳叶眉下,藏星蕴月的眸子见着认真之色,端详着陈潇的神色,说道:“潇姐姐说谎话的时候,左眼会向下瞧。”

  陈潇恼羞成怒说道:“谁说谎了。”

  不大一会儿,却听到外间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问道:“潇潇在屋里吗?”

  李婵月芳心一喜,柔声道:“小贾先生回来了。”

  哪怕少女是与贾珩已经成了亲,而且相处日久,但仍是忍不住唤着贾珩为小贾先生,短时间分明不好改口。

  贾珩看向李婵月,柔声说道:“婵月,没有去和林妹妹玩着?”

  “今个儿不去潇湘馆了。”李婵月柔声道。

  小贾先生也真是的,她过来原就是陪着他的,不是陪着林妹妹的。

  贾珩看着那亭亭玉立的少女,拉过小郡主的素手,一下子拥在怀里,道:“那婵月夫人想我了没?”

  被少年从身后环住腰肢,李婵月脸颊羞红,轻声道:“我才没想着。”

  贾珩道:“婵月,今个儿陪着你表姐睡吧。”

  李婵月声若蚊蝇地“嗯”了一声。

  陈潇正色几分,关切问道:“你去着楚王那边儿,怎么说?”

  贾珩看向一身夜行衣的少女,心头微动,道:“去里厢说。”

  说着,不由陈潇多说,拉着少女的纤纤柔荑就来到里厢。

  潇潇的起居之处布置的更为简素,不过衣柜与化妆台也有。

  陈潇蹙眉说道:“你等会儿先洗洗澡,一身的酒气。”

  贾珩落座下来,解释说道:“楚王替我打抱不平了几句,别的也没说什么,让我送一封信给楚王妃。”

  陈潇冷哼一声,清眸中现出一抹讥诮之色,说道:“这可真是遂了你的意了。”

  贾珩拉过少女的纤纤手,说道:“婵月还在呢。”

  李婵月:“???”

  有什么是我不能听的吗?这小贾先生……

  陈潇讥诮道:“你也知道不好意思。”

  “你看你这话说的,当初你又不是不知道,真不是我的错。”贾珩道。

  他当初都想与甄晴断联,但磨盘非赖上他,动辄鱼死网破。

  “你真的想帮着她实现野心?”陈潇眸光闪了闪,压低了声音说道。

  贾珩道:“再说吧。”

  他才不想去做什么父爱无疆的吕不韦,如果真走到了那等污染天家血脉的地步,真还不如自己上。

  从本心而言,谁上位,他都无所谓。

  纵然是齐王登基,大不了是如刘承祐之于郭威,当然他不会落得郭威家人被诛戮一空的地步。

  最好别逼他!

  这一次去江南,就是要拉起一支独立京营之外的水师,成为立身之基。

  京营在天子与群臣眼皮底子下,很多事情都不方便,比如京营真的不能再安插人手了。

  李婵月提起茶壶,斟了一杯茶,端将过去,说道:“小贾先生…夫君,喝口茶润润嗓子吧。”

  贾珩接过茶盅,轻轻抿了一口,看向脸蛋儿有着大和抚子气韵的少女,说道:“婵月真是越来越贤妻良母。”

  李婵月妍丽脸蛋儿浮起浅浅红晕,柔声说道:“小贾先生。”

  陈潇道:“你今晚去楚王府赴宴,想来此事已经传到了魏王和齐王的耳中,甚至宫里。”

  贾珩道:“原本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陈潇眸光闪了闪,说道:“也是,魏王那边儿是太近了一些。”

  贾珩忽而诧异问道:“潇潇,你手里拿的什么?”

  陈潇这才醒觉过来,将手中的一团黑色袜子往身后藏着,说道:“没什么。”

  李婵月转过一张粉腻脸蛋儿,柔声说道:“夫君,是咸宁表姐给潇姐姐的袜子。”

  贾珩问道:“嗯,咸宁她今个儿过来了?”

  “咸宁表姐今天上午过来看了看秦姐姐,碰到我说,让你明个儿过去呢。”李婵月柔声说道。

  咸宁公主在公主府,也不好来过夜。

  贾珩道:“这才一天不见……等明天我过去吧,顺便商量一下去江南的事儿。”

  咸宁更黏他,如果不是担心可卿胡思乱想,咸宁大概就会住在宁国府,当然随着时间过去,两人熟悉之后,也是时间问题。

  贾珩说着,看向一脸扭捏之态的陈潇,催促道:“潇潇,将袜子穿上吧。”

  陈潇羞嗔道:“我就不能惯着你。”

  贾珩道:“那穿不穿由你吧,反正穿了也未必有咸宁好看。”

  陈潇:“???”

  为了达成他淫乐的心思,这人激将法都使出来了。

  贾珩轻轻摩挲着裙摆下的纤细笔直,凑到李婵月耳畔,低声道:“婵月,这里面穿的什么?”

  “蚕丝制的袜子呀,小贾先生,等会儿…我给你跳一支舞吧。”李婵月韶丽的玉颊通红如霞,怯生生说道。

  贾珩道:“嗯,又有新的舞蹈了?”

  见着两人旁若无人地耳鬓厮磨着,陈潇眉头微蹙,脸颊羞红,气哼一声,拉了下贾珩的胳膊,羞恼道:“满身酒气,你先去洗个澡去。”

  咸宁就没她腿长,她索性穿上一回,也让这人迷途知返。

  贾珩亲了李婵月的脸蛋儿一口,道:“那我就去洗洗澡,婵月等着我。”

  不大一会儿,丫鬟在浴桶中舀了热水,贾珩前去浴桶洗着澡,思量如今愈发扑朔迷离的朝局。

  随着封为国公之后,他的体量渐渐是藏不住了,有些凶险之事再不想掺和,也难免被搅进去。

  就不知宋皇后知晓他今日赴了楚王的宴会,会是何等的心思?

  别是病急乱投医吧?

  第二更写不出来了,别等,我要顺便理一理江南的剧情。

第1034章 陈潇:你这狗官,拿命来!

  就在贾珩前往楚王府赴宴之时,齐王府——

  齐郡王陈澄则与一众幕僚以及忠顺郡王陈泓,端坐在梨花木椅子上,商议着朝局的最新动向。

  陈澄笑道:“谁能想到那小儿也有今日?今日请战被群起而攻,如此贪揽功劳,父皇已是对他生出了猜忌之心。”

  贾雨村手捻胡须,说道:“王爷所言甚是。”

  许绍真开口说道:“王爷,这是我们的机会,这次西宁大战,王爷操持军需,一旦大军全胜,又是大功一件。”

  先前帮着大军前往北疆抵御着女真的入侵,就使齐王从郡王之爵升为亲王,而且齐王也暗中笼络了一些京营将校。

  陈澄皱了皱眉,轻声说道:“南安等人此次出征,究竟行不行?”

  主要是贾珩先前的一些上疏请战,在这位齐郡王心头多少也引起了一些波澜。

  陈泓说道:“南安也是老将了,如果对付青海边患,以京营兵马的军力,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陈澄笑了笑,说道:“也是,孤有些多虑了。”

  这时,窦荣插话道:“王爷,卫国公今晚去了楚王府上赴宴。”

  陈澄眉头一跳,惊声道:“这小儿真是昏了头了,他一个手握重兵的武将,去赴楚王的宴?他想做什么?”

  陈泓面上现出思索,说道:“殿下,也未必是昏了头,自卫国公与咸宁成亲以后,与魏王一支关系天然近一些,如今与楚王走的近一些,似乎有意为之。”

  窦荣苍声道:“王爷,那甄家的两位姑娘,都被卫国公带至京城,两家原本就十分亲厚,如今俨然成了连襟。”

  陈泓道:“这就是了,这样一来,在宫里心中,看着也就没有那般扎眼。”

  陈澄想了想,说道:“兄长是说?他以此法不使旁人误会他为魏王一党,以防将来引起父皇猜疑?”

  陈泓点了点头,道:“以此掩盖其真实意图,却是最为合适不过。”

  “那他为何不与本王交好?”齐王眉头紧皱,冷不防道。

  陈泓、窦荣、许绍真:“……”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

  齐王冷笑道:“这小儿分明是觉得本王得了父皇厌弃,可有可无,再无问鼎之机,这才不假辞色。”

  他就等着让那少年请罪认错的时候!

  陈泓说道:“殿下不必太过沮丧,时过境迁,当初三河帮一事,陛下已经渐渐释怀。”

  “本王没有沮丧,本王现在斗志昂扬。”齐王轻声说道。

  等他荣登大宝,贾家要被他连根拔起!

  宁国府,大观园

  厢房之中,橘黄灯火明亮煌煌,几道人影投映在靠着墙面的床榻里间。

  贾珩拉着陈潇的手,看向那剑眉星眸的女侠,沉喝道:“你这刺客,好大的胆子,竟然夜闯国公府?意欲何为?”

  陈潇:“???”

  愣怔片刻,渐渐明悟过来,芳心之中娇羞与气恼交织一起,娇叱道:“你这狗官,拿命来!”

  说着,纤纤素手攥起粉拳,向着贾珩迎面打去,招式凌厉无比。

  贾珩手腕急动,眼疾手快,迅速使了个小擒拿,一下子就叼住陈潇的手腕,但少女另外一只手虎虎生风,向着自己侧脸打去。

  自从潇潇钟情于他以后,两个人就很少过招了。

  贾珩伸手格挡,擒住少女的手,忽而觉得腿上恶风不善,分明是少女一个撞膝向着要害撞去。

  “你不知轻重,到时候,哭的还是你。”贾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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