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林悦南兮
比之黛玉的娇羞,宝钗也不遑多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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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夜色低垂,月上梧桐,热气成浪,时而有着蝉鸣在林间响起。
在京城之南的宅邸中,陆理与两个同年好友坐在厅堂之中,看着手中的邸报,阅览着其上的奏疏,目色涌动着愤恨。
这个卫国公在兵事上骄横跋扈也就罢了,竟还将手伸到政事上。
清丈田亩,摊丁入亩,这是掠夺民财以奉养朝廷,势必动摇江南财税根基。
祸国乱邦之臣!
礼科都给事中胡翼拿过奏疏,沉吟说道:“卫国公火耗归公、废两改元等策都在为一条鞭法查漏补缺,而一条鞭法之策在巴蜀之地可行之有效,但摊丁入亩之策,却有些借机劫掠民财之嫌。”
这两项国策,原本就不显山露水,官僚阶层也没有反对的理由,或者说县乡胥吏反对。
江南道掌道御史陈端看完邸报,面色凝重,说道:“江南清丈田亩,这般一折腾,势必生乱,如是影响到今岁的征收夏粮诸事,那时候北方几省就是了不得的大事,朝廷这二年,开海关,革盐法,让人眼花缭乱,按说户部国库暂时不缺钱粮才是。”
“一场大战可没少消耗,今年不仅北方诸省旱情严重,南方也有扩大之势,这是在未雨绸缪。”胡翼道。
陆理道:“这卫国公向来以武将之身干预政事,当初他在河南平乱,就在地方上行酷吏手段,使得百姓怨声载道,如今南方清丈田亩,行事更加激烈,弄不好要激起民变。”
“当初在四川,也不是没有激起民变,但四川总督高仲平,以雷霆手段镇压,竟传不出一个字。”胡翼抿了一口茶,讥诮说道:“年初,大理寺前往四川的评事回京以后还说,四川府县在道上设卡,赴京告状的人都被劝返,凡家中有在府县为官者,违者开缺儿,家中有读书人的,即刻被革除功名,这位高总督近来在江南也拿出这一套,却不大行得通。”
高仲平在四川推行一条鞭法,势必要清丈田亩,抑制兼并,这自然得罪了不少士绅,有的就派了子弟前往京城告状,但连同原本因命案普通百姓,一体拦回。
士绅自然有着软肋,比如家中的读书人子弟,只要敢闹事,就开革功名。
正是因为在这样的策略下,高仲平迅速完成了一条鞭法在巴蜀的推广,士绅和胥吏的反对根本激不起半点儿浪花。
但江南不同,江南上达天听,士绅的力量也比较强。
外间一个仆人说道:“老爷,宫里天使来人了。”
正在书房中的三人就是一愣。
陆理起身,在二人好奇目光注视下,说道:“两位兄台,我去去就来。”
两人点了点头,目送着陆理出了书房。
花厅之中,一个着红袍的年轻内监,坐在椅子上喝着茶水,见得陆理进来,起身,说道:“陆学士,娘娘说,陆学士学识渊博,但太过艰深晦涩,明日就先不去宫中讲授了。”
陆理闻言,心头大惊,面如土色,拱手道:“微臣遵娘娘口谕。”
红袍内监见着陆理,暗暗摇了摇头。
只怕以后都不用去了。
陆理咬了咬牙,将手伸入袖笼,问道:“还未请教公公,这里面是何缘故?”
红袍内监想了想,正犹豫着,却见错身之间,银票乍现。
那红袍内监左右看了一眼,不动声色将银票手下,低声说道:“前个儿当着卫国公的面提及陆学士所授知识,娘娘以为有失偏颇,除此一节外,娘娘对陆学士其他所授经义,倒是赞不绝口,陆学士要不先等等,过段时间,殿下问起,说不得又能回去教授着了。”
红袍内监之言,恍若一道惊雷在陆理心头炸响,陆理身形稍稍晃了晃,几乎在心底咬牙切齿。
卫国公!
不,贾珩小儿,我与你不共戴天!
那内监看向面色变幻,目光阴沉的陆理,暗暗摇了摇头。
卫国公正如日中天,得宠得不行,陆学士怎么可能斗得过?
待红袍内监告辞离去,陆理颓然地坐在椅子上,面容又红又白。
他不能教授皇子,如何实现以后得政治抱负?
不,这绝不!
过了一会儿,只见珠帘哗啦啦响起,同窗好友礼科给事中胡翼走将出来,叹了一口气,低声道:“陆兄不必心灰意冷,这段时间如今柳大人要调至礼部,近来的大婚,不少祭祷之辞还要陆学士操刀,许是另有委任也未可知。”
因为前礼部侍郎方焕牵连科举舞弊一案,已被革职交三法司会审,礼部侍郎自然空缺儿下来,原翰林掌院学士柳政已因科举一案廉明著世,确认升迁至礼部,而翰林掌院学士又空缺下来了。
陆理在翰林院之中,以文辞优长见称,也是有很大机会成为翰林掌院学士的。
陆理闻言,心绪平复下来,目光灼灼地看向胡翼,道:“胡兄,此事是怎么一说?”
胡翼低声说道:“内阁刚刚拟旨,六科还未来得及批复,等明日就有定论。”
陆理闻言,面色凝重,目光阴沉几许。
想他陆理,两榜进士出身,竟要为小儿大婚书写祭祝之辞?
但虽是这般抱怨着,但陆理仍是来到书房,开始操刀写着。
君子豹变,忍辱负重而已。
第1020章 宋皇后:真是不能胡思乱想了
大观园,蘅芜苑
贾珩拥着宝钗香软、丰腴的身子,附耳说道:“薛妹妹,夜了,歇着吧。”
这时候也不过戌正时分,反正他已做好让宝钗明天晚点起来的准备了。
宝钗早已在贾珩方才浴桶捉弄下,身娇体软,说道:“珩大哥,去将蜡烛吹熄了吧。”
贾珩轻声说道:“倒也无妨。”
实在拗不过贾珩,宝钗只能含羞微微眯起水润杏眸,没话找话道:“珩大哥,咱们去江南玩,什么时候启程?”
“船只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等大婚以后,咱们就启程。”贾珩拉过少女,使宝钗背对苍生,独断万古。
宝钗芳心微震,有些不明所以,但得那少年耳语机密,授以方略,一张丰润脸颊羞红不胜。
珩大哥也太胡闹了。
但少女犹豫了下,还是依言行事。
贾珩轻声说道:“薛妹妹,高一点。”
宝钗芳心剧颤,秀眉微蹙,水润杏眸沁润着妩媚秋波,分明是在盘桓踯躅之中心头一惊,刚要说些什么,半截话又被堵回嘴里,只是腻哼一下。
贾珩看向那别着金钗的云髻,声音轻柔如二月的春风,拂动着杨柳,问道:“薛妹妹,今个儿可好了一些?”
宝钗脸颊肌肤红润丰艳,腻哼一声,也不应着。
珩大哥也真是的,这让她怎么回答?
贾珩看向那眉眼娇羞不胜的少女,目中也见着几许古怪。
暗道,不由想起了一句经验之谈,瘦浅胖…
两人不再叙说着其他,窗外一轮明月皎洁如银,照耀在蘅芜苑中,水缸之中倒映的玉盘,在哗啦啦的水声中,被揉碎成丝丝流溢的月光。
在一些红楼原著的解析中,傻大姐手中的那个绣春囊究竟是谁扔进大观园,导致大观园那鸡飞狗跳?
其中有一种分析是,此物由薛蟠盗取,而由宝钗暗中扔下。
贾珩此刻紧紧拥着宝钗,丰腴香软的玉肤恍若棉花团一般,要将人融化进去般。
贾珩伸手轻轻抚着少女那张丰润的脸蛋儿,能感受到肌肤之间的滚烫和柔腻,温声道:“薛妹妹,咱们是夫妻,以后有什么事儿不用藏着掖着的,妹妹有什么心里话就和我说。”
宝钗玉颜粉红如霞,芳心甜蜜不胜,欣喜说道:“珩大哥,嗯。”
贾珩看向丰润柔美的少女,凑到那两片桃红唇瓣之上,噙了一口,须臾,看向那丰美的容颜,轻声说道:“妹妹如不负我,我也定不负妹妹。”
宝钗抬眸看向那少年,目光痴痴,颤声说道:“珩大哥。”
正要说些什么,那熟悉的刻骨铭心之感,又再次袭上心头。
子夜时分,万籁俱寂,四方宁静,乌云遮蔽明月,蘅芜苑中蟋蟀的叫声此起彼伏,阳关三叠。
贾珩揽过宝钗的娇躯,此刻少女玉颜雪肤上现出团团玫红气晕,玉颊和鬓角因为夏日天热已经见着颗颗汗珠。
宝钗杏眸凝视向那少年,细气微微说道:“珩大哥,时间不早了,早些歇着吧。”
她再这样纵着爷们儿,都快成红颜祸水了。
贾珩亲了一口那粉腻的脸蛋儿,凑到那因为汗珠蜷缩至耳垂的耳畔说道:“明天妹妹不是没什么事儿?”
宝钗:“……”
真就夜尽天明?
芳心一颤,正思量之时,却觉东山再起之势,颤声说道:“珩大哥。”
贾珩宽慰说道:“妹妹放心,这几天忙着宫中大婚的事儿,东府和园子里都没有去着的。”
他这几天忙着宫里大婚的事儿,忙的脚不沾地,真没心思沉湎流连之于脂粉堆里。
大婚之前不可能见着咸宁,也不好去寻凤纨可卿身子又重。
府中满打满算,也就是妙玉和尤三姐。
而妙玉和尤三姐恰巧这两天身子不便,其他的觉得年岁尚小,都有些舍不得,也就宝钗与鸳鸯亲近一些。
鸳鸯又要伺候贾母,今天更是乘兴而去,败兴而归。
至于那些隔靴挠痒、望梅止渴的手段,在阈值提高以后又无法解心瘾。
其实,贾珩这种心态就像有人竟然觉得钗黛都不香了,无非是阈值提高之后,口味变重而已,但钗黛毕竟是未出阁的少女,唯宝钗一人鞭辟入里。
如果钗黛叠起,我是说如果,试问阁下又当如何应对呢?
宝钗那张丰润、柔美的脸蛋儿彤彤如霞,贝齿咬着莹润如水的粉唇,感受异变再起,芳心却有些心疼,颤声说道:“难为珩大哥了。”
他一个国公,又是血气方刚的,秦姐姐有着孩子,其他的也不方便,却没有寻着那些丫鬟……
贾珩道:“薛妹妹,咱们歇着吧。”
宝钗雾气幽然的水润杏眸稍稍闭起,檀口声若蚊蝇地“嗯”了一声,珩大哥喜欢她,她怎么会拒绝呢,只是担心他要节制。
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近得丑时,贾珩才拥着绵软如蚕的宝钗胡乱睡下,这一场黑甜之觉,直到第二天巳正时分才起。
……
……
就在神京城为新政四条闹得沸沸扬扬,贾珩在大观园裙钗之间悠然自得之时,时光也如水而逝,转眼之间就到了大婚之日。
崇平十六年,五月十五,天清气朗,碧空如洗,经过钦天监测算,今日为黄道吉日,宜嫁娶。
这一日京城张灯结彩,喧闹无比。
神京城中百余万百姓都翘首以望着天家嫁女,在这段时间,关于兼祧的缘由,已经被传得沸沸扬扬。
不少百姓都对艳福不浅的卫国公,羡慕不已。
巳时,从宫门安顺门再到玄武大街,人头攒动,熙熙攘攘,一队队衣甲鲜明、身形高大的卫士在街道两侧列队,手执戈戟,雄壮的面容之上喜气洋洋。
而五城兵马司与京兆府的差役也在街道巷口维持着秩序。
随着礼炮在宫门上方的城墙上“砰砰”响起,从宫殿之中涌出来一队打着幢幡的内监,以及捧着花篮的宫女,脸上同样带着热烈的消息。
然后在宫苑之前的必经之路上,众内监和宫女拦住了贾珩的迎亲队伍。
“卫国公留步。”为首的夏守忠笑着唤住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
贾珩见着大批内监涌来,也当即翻身下马,在几个锦衣府卫将校的簇拥下,向着那内监快步迎去。
至于陈潇,不在此处,已经准备了嫁衣,打算晚一些去咸宁公主府。
贾珩身后两台八抬花轿之侧,十几辆以绢帛装饰的花车,其上的聘礼并无黄白之物,除却礼单上的玉器和首饰,就是一对儿云雁在竹篾编成的笼子里上下扑棱着。
反而朝廷下嫁公主和郡主陪嫁了不少嫁妆,公主是三百六十五抬,而郡主是二百八十抬,都是金银珠宝,名人字画,绢帛物件。
这还是在崇平帝命令下,不可铺张的嫁妆,否则端容贵妃与宋皇后非要凑个八百抬。
几百抬嫁妆可谓十里红妆。
这时,六宫都太监总管夏守忠笑着近前,从蔡婶手中接过云雁以及礼单。
贾珩在锦衣府卫的簇拥下,弃了骏马,一身新郎喜服,胸前系着一个大红花,向着宫门而去。
根据礼部和内侍省给出的婚典流程,贾珩要从安顺门进得宫苑,前往棠梨宫去接着咸宁公主与李婵月。
然后并不是回府,而是前往熙和宫举行婚礼大典,之后再去太庙祭祝,最终公主和郡主被送往新建不久的咸宁公主府完礼。
贾珩此刻向着宫门而来,感受到街道两侧瞩目的目光和兴高采烈着的人群,心底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