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苍守夜人 第83章

作者:二十四桥明月夜

  如果我泄露出去,你C我一万遍!

  林苏很鄙视地看她。

  小九笑嘻嘻地嘟起小嘴儿,在他唇上点一点:“相公,你是我家相公,我怎么舍得让你有危险?放心好了。”

  “把住四周,严防监控!”

  小九尾巴陡然弹起,房屋四周全是毛毛的窗帘。

  林苏开始画阵图,一幅阵图转眼间就画好,交到小九的手中。

  这阵图,乃是“困敌之阵”,比碧水仙宗得到的“拒敌之阵”高了一个档次。

  当然,“杀阵”,林苏不敢交给任何人。

  这阵的威力太恐怖了,万一他们将这杀阵应用于人世间,哪怕是超级宗门,都会被他们尽数屠杀。

  这杀阵需要很苛刻的条件,他自己是没办法布的,但妖族可以。

  “三弟!”

  房门外很远的地方传来二哥的叫唤。

  这都是小九弄的,小九将跟他大白天搞不成名堂的架势一摆,陈姐、小雪都不敢靠近,林佳良也只能远远地叫唤。

  林苏直接起身,快速走出房门,房门还有意打得大开,显示他什么都没干。

  “有事吗?二哥。”

  林佳良道:“曾仕贵曾兄夫妻俩过来了。”

  林苏来到会客厅,曾仕贵和他妻子秀娘都在门口,曾仕贵深深一鞠躬,秀娘则直接跪在地上。

  “嫂子,这可使不得!曾兄……不用多礼……”

  曾仕贵道:“今日文庙,仕贵差点万劫不复,幸得林兄仗义援手,此恩不敢不报,所以携拙荆前来专程拜谢!”

  “贫贱之交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曾兄对发妻之深情厚义,我兄弟也是颇为感动……小雪,送些酒水过来。”

  礼节性的几杯酒后,曾仕贵说他今日前来,只为拜谢,马上就要回乡了,他答应要随妻子衣锦还乡。

  “明年5月殿试,曾兄何日赴京?”林佳良道。

  曾仕贵叹道:“此番科考中举,曾某最末一名,自知根基浅薄,来年殿试,即便参加,也必定落榜,或许我该在家乡谋个县衙差事,在江湖之中,追听两位林兄的万古风华……”

  此番告别,或是永别!

  茫茫江湖,从此天各一方,从此斯人沉沦。

  林苏轻轻托起酒杯:“家乡县衙,谋个微末差事,虽然也是一种生活姿态,但我总觉得曾兄不是这种人。”

  官场黑暗,基层尤其黑,上面是县官,下面直接就是百姓,夹在中间最难了,曾仕贵不会巴不会拍,又保有读书人的气节,在那种环境下,只怕一天都难。

  曾仕贵道:“我自然知道我的抱负,与基层官差格格不入,但除此之外又能如何?秀娘跟我七年,寒窑之苦我终不能让她……”

  秀娘猛地站起:“夫君,别以秀娘为念,你还是再读几年,秀娘愿意在寒窑受困一辈子!”

  林苏道:“曾兄,生活之忧,你无需考虑,拿着!”

  他手一抬,一个小包递到曾仕贵手中。

  曾仕贵打开一看,大吃一惊。

  包里有大约百两银子,另外还有一张一千两的银票。

  “林兄,这……这如何使得?”

  “曾兄,你大约还不知道我的家底,千两白银于我,只是一天收成!我也知道曾兄不习惯接受馈赠,这些钱就算是我借给你的,他年曾兄发迹,尽管还我就是!”

  曾仕贵犹豫良久,叹道:“别人之馈赠,曾某不敢受之,林兄之借款,仕贵却之不恭!多谢林兄!”

  深深一鞠躬。

  “等下,曾兄,我欲与三弟商量一件事情,你稍待……”

  林佳良将林苏拉了起来,两兄弟到了隔壁。

  这边,曾仕贵脸上风云不定,莫非林二公子不同意借款?他今天来原本也没打算借款,但刚才已经借了,而且他也答应了,如果反悔,他脸上可就有点挂不住了。

  林苏到了隔壁,看到二哥的脸色,他就明白了:“二哥,你可是想在学业上帮他一把?”

  林佳良点点头:“三弟,为兄也未曾想到自己此番能高中第九,都是三弟策论和词道之功,为兄能否将你那二十篇策论给他?”

  “给他吧!另外,告诉他,多写些词,鸿雁传书于我,我为他修改!”

  林佳良大喜过望,跑到隔壁,告知于曾仕贵,曾仕贵心头怦怦乱跳,二十篇策论?篇篇经典?还可以让林三公子修改词作?

  这是何等难得的待遇?

  需要知道,林三公子已经用一首传世之词,奠定了他在词坛的宗师位置,有他改词,词道无忧!有他的策论,明年殿试也未必就一定不行!

  原本他已经走断的文道,至此峰回路转。

  夫妻俩走出小院,同时回头,跪地一拜,起身而去,返回他的吉成府老家。

  林苏目送他们夫妻俩离开,刚准备返回房间。

  有官差过来了。

  林苏和林佳良同时走出小院,在门口碰到赶过来的官差。

第103章 安抚小妖女

  官差道:“两位林公子,凤雏宴三日后开始,知州大人让小人转告两位,三日后午时……”

  林苏抬起手打断:“请转告知州大人,我兄弟俩偶感风寒,身体不适,凤雏宴就不参加了。”

  官差盯着两兄弟意气风发的脸,缓缓道:“阁下预知三日后会偶感风寒?”

  林苏理都不理他,转身:“二哥,收拾行李吧,咱们今天就离开会昌!”

  林佳良笑道:“听说会昌西南倒有个旅游好去处,不如咱们顺道去看看?”

  “二哥啊,你这样说让我很为难啊,咱们偶感风寒适合旅游吗?”

  “也是……陈姐,车厢里加床被子,我与三弟偶感风寒……”

  官差鼻子都气歪了。

  猛然扭头,回到知州府。

  如实……嗯,不!多少有点添油加醋将两兄弟的话说了一遍,知州秦放翁脸上黑线横流,但慢慢的,黑线消散,露出一丝笑容。

  很好,今天就返程是吧?偶感风寒是吧?不知你们有没有听说过,偶感风寒的人,可不适合上路奔波,很容易死在半道。

  林家返程了。

  来时四个,返程时六个。

  小九是他们通过阴风谷时,从天上掉落到林苏怀里的,一掉下来就粘着不走了。

  而绿衣,是林苏飘香楼写首琵琶诗捞来的(小九的原话),抛开花边谈客观看法,绿衣这时候真不适合留在会昌,她的伤还没好(真伤啊,腿都折了,跟小九之伤有本质的区别),如果这时候留在会昌,秦放翁哪肯放过她?转个背就给卖到教坊司去了。

  所以,林苏直接邀请她去林家养伤,答应她伤好后,再随她自便,绿衣就答应了,而小九很有意见,她有意见才不藏着掖着,而是当着林苏的面,在绿衣的胳膊上点了个守宫砂。

  这一手且不说绿衣恨不得找个地缝给钻进去,就连林苏这等厚脸皮的人,也是无语凝咽……

  马车启程,原路返回。

  这里就需要说到举人的文道之能了,举人比起秀才,对文道掌控之力强得多了,已经能够初步体现文道的神奇伟力,一个“升”字,能让自己升上几丈高的天空,空中横穿个几十上百米不在话下,一个“疾”字,能让自己奔跑的速度提升十倍,呼风唤雨也能初具规模。

  但远距离赶路,还是得乘坐马车。

  马车出了会昌,城外七里坡,处处都有搭台送别的。

  某位举子在会昌一呆几年,终于高中,他这些年的左邻右舍都会来送他一程,恭喜举人老爷从此青云直上。

  如果这位举子在寄居期间,在当地成了亲、结了亲的,他的岳丈家,更是邀齐所有亲友,在城外为女婿来个送别,自己光彩夺目且不提,也讨得女婿欢心,免得这小子甩了他家闺女。

  那如果这举子寄居期间,跟当地某人结了仇的呢?那就更得送了,中了举,从此几乎铁板钉钉会是官家人,只是官大官小的问题,谁愿意跟官员结仇?不趁此良机将仇怨给消了,留着将来灭你满门么?于是,那些平日里欺压耀武扬威的当地恶霸,纷纷将自己温和的笑脸从阁楼里拿出来,戴在脸上十里长亭送别,有的还送上大笔的和解金……

  这个送别的热闹场面有两波G潮,一波是科考结束三日内,绝多数学子会离开会昌,第二波是五日后,因为凤雏宴后,会是一轮高规格高档次的送别,有的时候,甚至知州大人都会亲自送行。

  目前算是比较低端的,但依然玩出了很高雅的格调,中举排名在百名开外的学子,也在那里意气风发送别吟诗。

  小九瞅着这场景很有J情,折腾着让林苏下去也吟一首。

  林苏瞪她一眼,直接将窗帘拉紧了……

  小九不乐意了:“你还答应给我写一首词呢,现在就写!”

  这下,车厢里所有人耳朵都支起来了……

  “这都是写送别的,我写首词把你送走行不行?如果你说行,我立刻写。”

  “你个没良心的,我咬死你……”小九一缠上来,其余人全都闭目打坐。

  林苏实在拿她没办法了,你别折腾行不?你好好地坐着,我给你写词……

  小九很听话,从他大腿上弹了起来,坐到他旁边,很淑女……

  架势已经摆开了,真得写了。

  绿衣斜躺在那里,一开始是装睡觉,现在也睁开眼睛了。

  林佳良虽然没有睁开眼睛,但嘴角动一动,显示出自己其实一直在关注。

  甚至前面的陈姐,脸上的笑容都凝固了,真写啊?

  公子你写词可以一边打闹一边写吗?

  人家都是一个人在院子里久久地转悠,然后久久地沉吟……

  “你喜欢什么样的?”

  所有人全都惊了,还可以自己点菜?

  小九开口就来:“就写你爱我,爱得死去活来的……”

  靠!你真不客气啊,点头了,好吧,来,送你一首《鹊桥仙》吧。

  他手一抬,金纸在手,笔落,如走龙蛇……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渡,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啊……

  小九紧紧地揪着自己衣襟,都快乐疯了,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天啊,这么好的词儿,这么美的意境,这是专门为她写的,毫无争议,连名字都是给她量身定制的,鹊桥仙,她是狐仙!仙气飘飘,人也飘飘……

  她不敢出声,她怕打扰到他,后面还有……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在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笔一收,七彩霞光陡然出现,整个车厢如梦如幻……

  绿衣美丽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轻轻吟诵: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渡,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林佳良呼吸一下子变重了,又是一首七彩之词,三弟只是在回乡途中,为回应小公主的要求,随手而作,一作就作出了一首七彩词。

  三弟,你真是一代词宗啊。

  嗯?

  这不是他熟悉的《蝶恋花》,也不是三弟刚刚名垂天下的《青玉案》,这是一首新词牌!

  “三弟,这又是一个新词牌?叫……鹊桥仙?”

  “是啊。”

  林佳良好吃惊,又一个新的词牌问世!

  三弟,你这样搞,很招恨啊,词路新开,给那些卡在文心极境、想破文路却多年破不了人,看到了新的希望,如果能够开创一个新的词牌,圣殿也是认可为开文路的,但新的词牌谈何容易?

  事实上也的确是如此,一个词牌绝不仅仅是几个字的段句问题,而是经过无数文坛高手、千锤百炼凝聚的智慧结晶。

  那些极致大儒最期待突破的词牌,在你手下,转眼间轻描淡写搞了三个!

  这让人情何以堪?

  绿衣无声地吐了口气,看着对面这个抱着七彩词稿乐得眉开眼笑的小狐狸开口了:“九公主,是不是得到了七彩词章很兴奋?”

  “嗯嗯……”九公主点头如同鸡啄米。

  “你还可以更兴奋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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