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二十四桥明月夜
青竹片上两行字:“紫金阁内皇杀皇,日月陵下乌金骨。”
吏部侍郎宋都今日也来了,他也是属于第一批看到这行字的人,一看到这行字,宋都脸色陡然大变!
“什么意思啊?紫金阁内皇杀皇,日月陵下乌金骨……紫金阁不是禁宫吗?日月陵,哪有日月陵?明陵倒是有一个,皇家陵园……”
呼地一声,一只巴掌从旁边伸过来,将这个年轻人的嘴巴猛地握住。
天机观内,天机上人正陪着司天监司正刘贺,两个人同时冲了进来,一个是天机观的道人,一个是司天监的官员……
“禀观主,青竹谕示再现!”
啊?天机上人和刘贺同时一震:“何种内容?”
道人踏上一步,凑到天机上人耳边说了句话,天机上人猛然怔住……
那个官员凑到刘贺耳边也说了句话,刘贺一跳而起,脸色大变……
呼地一声,刘贺出现在观门外,手一伸,抓住这只青竹牌,下一刻,他破空而去,直达皇宫。
皇宫里,陛下刚刚从政德殿下朝,就一头撞上了刘贺。
“陛下,这是天机观刚刚发布的谕示!微臣不敢怠慢,立报陛下知道!”
他手中的青竹牌递到陛下手中。
陛下脸色猛然改变,变得无比的凶悍……
“喀”地一声,青竹牌碎成粉末!
陛下猛然抬头:“侍诏仆何在!”
“在!”
一个黄衣老太监出现,跪在陛下面前。
“旨下!天机观一惯妖言惑众,祸乱京城,罪大恶极,着御林军立即出动,剿灭天机观,还世间朗朗乾坤!”
轰地一声,金桥一座,从皇宫直达西山,三千御林军出现在天空……
“陛下圣旨!天机观一惯妖言惑众,祸乱京城,罪大恶极……”
“不!”天机上人猛地冲出来,跪在观门口:“陛下!我要面见陛下……”
“斩!”
金印横空,覆盖整座天机观,纵然天机观里高手如云,但在金印笼罩之下,他们的道法全都受到压制,御林军冲入天机观,百余道众尽皆斩首。
最后,金印一压,天机观变成一片废墟。
享尽繁华的天机观,在人生达到巅峰之刻,风向陡然改变,成了皇家的刀下亡魂。
天机观外,那些捧天机观臭脚的官员部属,也全都遭了池鱼之殃,反正看到此青竹谕示之人,一个都休想活命。
两个人除外,监天司司正,和吏部侍郎宋都,此二人也被皇上召入宫中,告诉他们一句让他们心惊肉跳的话:今日的青竹谕示,但有只言片字传入天下,你二人,杀无赦!
太子殿下听到这则消息,整个人都不好了,反复打听,天机观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发生如此突变?
下人只知道,这件事情跟一则青竹谕示相关,今日夕阳下,青竹谕示现,上面写的东西,就是天机观横遇飞来横祸的关键原因,当时在场的几十人,天机观内的道人全都被斩杀当场,无人知道这青竹谕示到底是什么。
太子脸都白了。
一则谕示,毁了天机观,这谕示上到底写了什么?
“殿下,可千万别打听这个,这必定是陛下最大的霉头……”
三皇子那边,也是同样情况,一头雾水,也战战兢兢……
杜青望着最后的一缕残阳,脸色有异……
“杜青,你怎么看?”三皇子盯着他。
杜青慢慢回头:“我有一个很奇怪的感觉……”
“什么?”
“这事儿或许跟林苏有关!”
“林苏?你捕捉到了什么?”
杜青轻轻摇头:“天机观所有的事情,看起来都跟他无关,但天机观出事的关口,卡得太巧了……”
前段时间,在他的运筹之下,天机观、定州侯联合对付曲家,将曲家那个掌握秘方的弟子曲和抓了起来,导致曲和的死。
林苏进京之后,没有就这事情进行任何追究,本身就很不正常,他可是从来都不肯吃亏的。
但就在一天之内,定州侯府和天机观同时遭遇重挫。
定州侯府百年基业尽毁,天机观更狠,满门抄斩,观灭人亡。
定州侯基业被毁事件,已经确定后面有他。
那么,天机观后面呢?谁能确定就没有他?
三皇子眼中精光四射:“如果此事跟他有关,那他就是在自取灭亡。”
“如果真的有他,当然是在玩火,但是,此人还有一重特性,他但凡行事,滴水不漏……”
“滴水不漏又如何?天机观后面可是有天机道门,别人不知道谁在后面捣鬼,天机道门的宗师会测不出来?一旦测出是他,满天神佛都保不了他的性命。”
杜青眼睛也亮了……
是啊,天机观只是天机道门竖的一块牌子,真正的道门力量,是在天机道门,并不在天机观,别人测不出真凶,天机道门何许人也?怎么可能连毁他山门的元凶都测不出来?
遥远的东海之滨,一座荒山之上,一座古老的道观,这,只是表象,只有踏入道观之内,才会知道里面是何等的气派。
山门一过,荒山陡然变成一座巨山,以道门法则,强行将一座占地达万亩的巨山,压成方寸之间,就是道门大神通。
巨山之顶,一面石壁,上书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天机!
巨石之下,青灯八十一盏,代表着他布局天下的八十一座山门,其中一盏青灯格外明亮,这就是大苍国都的那一盏,代表着京城天机观的香火旺盛。
突然,这灯凭空炸碎……
灯前扫叶童猛然一惊……
前面山峰下背对这边的一座石像陡然回头,变成了一个青衣老人,老人一步踏过虚空,托起已经熄灭的灯芯,他脸色风云变幻……
“何人毁我山门?”一个声音覆盖整座天机山,带着无边的怒火。
“师兄!”青衣老人单掌一立:“此事非常诡异,我天机之测,能测到大苍京城天机观事件后面,隐约有一人操控风云,但此人的命格,却一片虚无。”
“命格虚无?”
“正是!所以也无法准确知道,此元凶到底是谁。”
他手中的灯芯慢慢放下,目光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
什么叫命格虚无,就是说他的命格在这片天地间没有记录。
这种情况太罕见了,等闲人修行万年都未必能够见到一例,但他却有幸见过一次……
那还是去年会试之前,他与一个学子道上相遇,那个学子的命格,就是一片虚无……
此老人,正是林苏跟林佳良曾在阴谷之外遇到的老道人。
此道人,测出了林佳良和林铮是林家文武两根支柱,忽略掉了林苏,当时陈姐和小雪都不服气,这道人不是不想测林苏,但他测不了,因为林苏的命格虚无。
这件事情,老道没有跟任何人说起……
今日,京城天机观出事,他隐约有一种预感,但他依然不能说出来,因为他没把握,他不能确定。
他的修行目前已到最关键的路口,前进半步,以道窥天。
一着不慎,身死道消。
在这关键路口,他不能犯错,丁点错都不行。
……
京城曲家,书房之内,两人面面相觑,当然是林苏和曲文东。
曲文东手轻轻抬起,一杯茶递到林苏面前:“你……真的做到了!”
覆灭天机观,对于任何人而言,都是一件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林苏做到了,仅仅七天时间,以三块青竹,覆灭名垂京师百年之久的天机观。
何人能够想象?
“陛下的反应,印证了一件事情!”林苏托起茶杯:“你的猜测,是事实。”
青竹谕示一出,陛下出动御林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将天机观,包括天机观外所有人击杀——不审讯,不入天牢,直接斩杀。
说明什么?说明紫金阁中皇杀皇,确有其事!
说明皇陵之下,埋葬的先皇尸骨,的确是金色的。
如果这不是事实,陛下反应的烈度不可能这么大,他可以辩解,可以澄清。
只有一种事情是无法辩解或者不敢辩解的,那就是铁一般的事实——真相历来越辩越明,谎言历来越描越黑。
弑兄弑君之罪,陛下无可承受,所以,他才第一时间杀人灭口,同时震慑天下,让所有知情人全都闭嘴。
曲文东道:“这件事情,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明白!”林苏托起茶杯跟他轻轻一碰。
他也是真正见识到了陛下凶残的一面。
他也真正知道这件事情的忌讳之深。
如果他想再拿这件事情做文章,本身就陷入了绝对的危机之中,纵然林苏修为日进,在真正的皇权面前,还是蝼蚁一只。
他目前打些擦边球,陛下可能真的拿他没办法,真的触及了陛下的逆鳞,就是另一种处理方式了
……
第251章 圣家传奇李归涵
七天时间,香皂产业真正在京城扎下深根。
悄然无声地将京城日用品来了个彻头彻尾的大革命……
皇家每天三百盒,七天时间拿到了2000盒,基本上就满足了各宫的正常使用,有了这顶层产品,定州侯府的澡豆、浣角就没人用了。
皇宫不用这玩意儿,风向标的作用充分体现。
王公换了,朝臣换了,京城富户即便抢不到顶层的或者舍不得用顶层的,也换成了中层的,这都是爱面子的一群人,他们基于面子而换。
就连对定州侯最支持的平王府,都换了。
为啥?三皇子也是要面子的,特别是他处于跟太子争锋的关键时刻,更是要面子,太子紧跟皇宫风向,用了最顶层的香皂,他不用不是显得差了一档吗?
平王府一换,定州侯邓楠就郁闷了,难道说我定州侯府霸占京城三十年的澡豆、浣角只能给最底层的平民用?要不要这么狠?
很快情况反馈,比预想中更狠一百倍。
最底层的人,换得更彻底!
这群人不讲面子,不知道什么品牌,只看价格加好用。
玉肌香皂为底层人量身定制了低端品牌,三分银子一块,省着点用,三口之家一个月都用不了一块,一算账,比用最低端的浣衣石还便宜(浣衣石虽然便宜,但去污能力差,所以需要量大得很),那些底层百姓谁不认这个理?
于是,定州侯府的澡豆、浣角第一时间遇冷。
第一天断顶层销路,第二天断高层销路,第三天断底层销路,从第五天开始,所有卖定州侯产品的商家全都哭了,他们的产品一块都卖不出去。
唯有加大外销。
但是,从第六天开始,外销渠道也开始出问题。
那些到京城进货的商家打听到了京城新出了林苏开发的新产品,立刻赶往栖凤山庄,疯狂抢购玉肌香皂……
不得不说,林苏新产品这五个字,就是全天下最具冲击力的商业劲爆字眼,从白云边开始,到春泪,到煤,到瓷器,但凡跟这几个字沾边的商品,只要抢到就是赚到。
那些商家基本不对比,不检验,直接开抢……
栖凤山庄热闹了,管家根本不需要琢磨京城开门店的事情,只需要接待全天下的商家,光是接待就够他忙的,第一天,顶层预订,第三天,中层需要预订,第七天,匪夷所思的事情出现了,最低端的产品也需要预订……
哪怕十万工人加班加点,哪怕每天的产量成了一个天文数字,依然不能满足全天下的需求……
第七天晚上,玉凤公主、章亦雨、两个管家坐在一块小小算账,大吃一惊……
七天时间,毛利十五万两!
按这样的利润计算,一个月下来,毛利六十万,剔除工人工资和各种开支,纯赚二十万两以上,栖凤山庄和绿柳山庄可各拿八万两,一个月八万两,这两大山庄这是要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