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二十四桥明月夜
“不要多说了,签字!”王爷手一挥,一个师父赶紧递上来一张纸,上面写得清楚明白,他,乌子虚,同意这门婚事……
林苏大惊:“王爷,我可没说……”
王爷大怒:“男子汉大丈夫说话算话,不敢违惯例,不敢违本王的意思,什么意思你不懂?签字……”
林苏好无语,谁说粗放型的人不会抓漏洞?他刚才说的话,的确是有漏洞的,只不过,那本来就是个就坡下驴的客气话……
“签字!”
“小子没读过书,不会签字……”
“有手指吧?打押!”王爷直接抓住他的手,重重地按在纸上……
林苏一脑袋的MMP,我是作了什么孽啊,硬是遇到了这样一个野蛮人……
打过押了,林苏生无可恋:“王爷,你这样搞,我真是无话可说,但有个底线必须确定,我……我乌子虚行事,从不强人所难,涉及女子名节的事情更是如此,否则天理不容,圣道难容,以一刻钟为限,如果郡主同意,我就跟她拜堂,如果郡主并不甘心情愿,咱们的婚约就此一笔勾销,如何?”
王爷仰天大笑:“哈哈,本王同意你全部的要求!”
他的手猛地伸出,这一伸出,宛若无穷无尽,下一刻,他的手一收,一个女子尖叫着出现在他的掌中。
林苏一巴掌拍在自己脑门上,郡主啊,你要跑干嘛不跑远些?你还不知道你家老爷子有多高的身手?又有多野蛮?
我原想着一刻钟他找都找不到你,谁曾想,他一伸手就将你捉了回来……
现在他还有最后一个指望,俗话说得好,父亲什么性格,女儿什么性格,你一定要坚强些,学学当年地下党,别那么容易就屈服……
“好女儿,看看为父帮你捉的好女婿……”南王笑眯眯地道。
“父王,你太霸道了,女儿已经跟你说过,女儿要嫁只嫁天下英雄,你随便捉个人过来,我……”
她的目光落到林苏脸上,声音突然戛然而止……
“……我……我……我从了就是!”
林苏一个踉跄,差点一头栽倒。
说好的坚持呢?
但这一瞬间,他也有另外一种发现,这个郡主居然这么美?怎么可能这么美?她老子长成那个模样,她居然国色天香,难道异界也有“隔壁老王”这种物种的存在?
南王的笑声传扬天地间:“贤婿啊,我女儿虽然长得不象我,但血脉却是本王正统的血脉,武道之途,天才绝顶,比你家悍妻却又如何?”
如果她长得象你,那咱们还谈个屁呀……
武道绝顶天才?看着倒也挺皮实,就是不知道扛不扛揍……
“来啊,送入洞房!”
林苏再度大惊:“王爷,你们那里没有三媒六聘这一说么?”
“文人就是麻烦!”王爷叹口气:“你们先洞房吧,师爷,他们洞房的时候,你也辛苦下,把他说的那些三媒多少聘啥的,都弄好……”
林苏彻底无语,先上车后买票?不,现场补票,王爷你这种洒脱小生难以承受……
手一挥,林苏跟郡主嗵地一声,穿越不知些什么障碍,落在一间房中,房间里新床新被还贴了几张大红的喜字……
林苏傻眼了。
郡主看着他,眼中一片迷离。
“相公,你叫什么名字?”
“……郡主,咱们先别这么叫行不?我怕我家娘子揍我……”
“相公,既然已是你的娘子,大娘子要揍,自然是揍我,放心,我身上的皮肉,她拿刀砍都砍不破,我不会让她伤了你的……”
“郡主你这么说,让我不知怎么说……你并不知道我是谁,是吗?”
郡主轻轻点头:“所以我才问你。”
“那你原本是不同意的,可为什么就突然同意了呢?”
“相公长得好看……”郡主含羞低头。
林苏一声长叹,我这该死的颜值……
“相公,洞房花烛咱们怎么做啊?”
林苏眼睛睁大了,你不知道?
郡主很不好意思地表示......
郡主拿出了一把刀,一把闪着寒光的刀,这刀是天外晶石所铸,
用刀?
林苏目瞪口呆,这布又是干嘛的?
林苏轻轻拿起刀,轻轻放到一边:“郡主啊,我怎么可能舍得捅你一刀,象你这么天真、这么二百五的郡主,我一辈子都没见过……”
郡主不懂什么叫二百五,不懂什么叫天真,但听懂了他前面的话,他不舍得她,一时无比地开心,但又有点担忧:“那这白布怎么用?”
“这白布是给你垫着……坐的……”
......
我靠!你给我出题考试呢!林苏沉吟片刻道:“我来给你讲故事吧!
他讲了倩女幽魂两三部……
林苏眼中的余光捕捉到外面的情况,他岳父大人踏浪而去,想必是去找他京城的好友分享榜下捉婿的心得去了,林苏跟郡主说一声:我去上个厕所哈,然后溜出了房间,到了船边,
有平步青云的独特身法,林苏还真是体会到了方便性,他转眼间就汇入了京城的人流,转了七八个弯,确定后面没有人追踪,他才来到了出租屋。
院门口,早有三人等候。
第189章 状元干没干坏事
陈姐最先上来:“相公……”她眼中泪花闪烁,什么都说不下去,三科科考,次次独占鳌头,万千俊杰,全在脚下,这份千古荣耀,千言万语如何评说?她想告诉他,相公,谢谢你让我这样一个残疾的女人,找到了人生最大的骄傲。
暗夜也将自己送入他的怀抱,轻轻叫了声“相公”。
绿衣最后过来,她直接跃起,将自己完整地送进了他的怀抱,还吊在他的身上:“相公,我还以为你被人榜下捉婿给捉了去……”
“你神仙啊,我还真的被捉去了。”
暗夜噗哧一笑:“你要捉去了还回来?早玩你喜欢的事儿去了……”
林苏迟迟未回,她们三个还真的分析过这种可能性,绿衣坚定地说,相公一定被人捉跑了,他是状元郎,估计皇帝都捉。
但陈姐和暗夜不同意,榜下捉婿乃是千年传统,文道佳话,且不说相公是个状元郎,就算是一般人也都难逃被捉的命运,但相公情况特殊,跟朝官对抗的态势如此明显,又不得皇帝喜欢,那些朝官可个个都是人精,不敢淌这趟浑水的,所以,别人可能被捉,相公不会!
但时间过去了一个多时辰,相公还是没回来,陈姐和暗夜就不太坚定了。
难道真有看不清形势的朝臣?
或者是京城某位大富商?
如果真被捉了,咱们就不用等了,别人面对女人,可能还会口是心非那么一下两下,咱们相公在男女问题上是真不矫情……
可现在相公回来了。
相公还说他被捉了,谁信?
林苏感叹,也难怪你们不信,我都不信,居然有这样的事,二话不说就开抢,抢到了就强迫我按手押,然后省略三媒六聘直接将我跟人家姑娘丢进房里……
三女的脸色变得好奇怪,然后呢?一个多时辰也够办成那件事了……
幸好啊,那个女子是个洞房二百五,她根本不知道洞房花烛要办点什么,你知道她带了什么吗?一把刀!她说她娘告诉她,洞房花烛要见红,所以她带了把刀让我捅她一刀,还带了白布,说血染上这白布,才算是让她成了妇人,我跟她讲了一气故事就跑了,连她手指头都没碰……
三女面面相觑,同时笑了,笑得前仰后合。
暗夜道:“相公,你一个编故事的天才,今天编故事的水平可是太差了,你且不说我们信不信,你就说你自己信不信吧……”
“你们都不信?”
其余两女一齐摇头。
“你们不信就太好了!这事儿就算过去了!顺便说一句,他们根本不知道我是谁,我报了个假名字叫乌子虚,就跟他玩一曲人海茫茫……”
这个名字一出,绿衣最后一丝疑虑也打消了,笑得一朵花儿似的,报个假名字你都这么敷衍,乌子虚,谁听不出是个子虚乌有的名字啊?还能骗得了谁?
但绿衣终究还是留了个心眼,凑到暗夜的耳边悄悄说了句话。
暗夜横了她半天,终于也心动了,跟林苏直接来一句:你不是说晚上要收拾我吗?来,我们看看谁收拾谁……
暗夜带着一个使命,是绿衣的嘱咐,绿衣的原话是这么说的,丁姐姐,你是武道高手,对身体的反应很敏感是吧?你就试试,看相公今天有没有跟女人上过床……
怎么试呢?别人可能真的试不出来,但暗夜真能试出来,这过程就有点让人脸红了。
次日清晨,暗夜红光满面地出现,告诉两女,试出来了,他昨天真的没跟别的女人玩过,别问我怎么试出来的,反正这结果是对的……
另一边,京城东郊南王别院,郡主接受了她娘的盘问,这一问问出了一条大乌龙,啥就在床上讲了一个故事?什么事都没发生?没脱衣服没亲嘴,完事后……不,根本就没办事也就谈不上完事,反正是跑了……
那个混账是谁?姓乌?叫子虚?
王妃直接跳起,你们……你们到底读没读过书?哪怕是三天五天书都可以,全天下人谁不知道乌子虚的含义,就是子虚乌有?
王爷啊,你这么大的脑袋里面装的是个啥?
瑶儿啊瑶儿,娘那天跟你讲解这些,你不是都懂了吗?你不是点头如同鸡啄米吗?你这是懂个了啥啊……
南王被王妃一顿炮轰轰麻了,牛眼睁得老大:“这个臭小子,敢骗本王,本王非得找上他家,将他捆起来好好揍一顿。”
“他连名字都子虚乌有了你怎么找?算了,反正瑶儿也没吃啥亏算是万幸,我早说了,你跟那些朝官就不是一种类型,别跟着他们附庸风雅,搞什么榜下捉婿。”
“不!”
南王还没明确表示反对,郡主自己跳出来了,明确说不。
南王和王妃都盯着她。
郡主含羞低头:“女儿已经是他的人了,必须得嫁他,不管他是谁,也不管他家在哪……”
王妃抚额,遇到这对父女俩也是够了!
刚安抚住一头老牛,又遇到一只小的……
女儿啊,你没吃亏,婚约的事情本身就是儿戏,外人完全不知,你为什么非得要跳这个坑呢?那个小子奸狡得很,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
“他长得好看……”
王妃啪地一巴掌扇在自己额头。
好看能当饭吃吗?你看看你娘我,你爹长成这幅模样,我都跟了他,男人嘛,好看不好看完全不重要……
南王在旁边乐呵呵的,王妃这话,他爱听。
接下来就是进士宴了。
这宴,林苏兄弟俩都打算参加。
当时,乡试时,林苏避了鹿鸣宴,会试时,两兄弟避了稚凤宴,当时避得正当名分,避得高调得很,落了个逢宴必病的雅名,而如今进士宴能避么?那真不能。
林苏怎么地另做话说,林佳良可是要做官的。
做官可以得罪秦放翁,不能得罪皇上,至少在明面上不能让皇帝抓住把柄,否则的话,他有充足的理由让林家兄弟侯着,反正侯补官员多的是。
那么,参加进士宴,皇帝就不能拿他们怎么样吗?
是的,这是一个约定俗成。
皇帝自己赐的进士,他可以随意捏弄,但圣进士,不一样,皇帝就算有意见,也终归得看圣殿几分面子,他怕圣殿产生误会:怎么地?我点的进士,你大苍国就这么不放在眼里?
官或大或小总得给他们兄弟俩一个,所以林苏的判断是,皇帝会给他们一个闲职,让他们有官名,没有实权。
这其实恰恰是林苏想要的。
他再次去了绿柳山庄,这次不一样,堂堂状元公登门拜访,章居正都不能不亲自接见,见面后,林苏摆出一幅官场后进拜见老前辈的样子,正襟危坐,目不斜视,开口必称大人,章居正越看越是觉得面前这个小子很危险,满朝大臣都盯着你,你不上东郊不上西郊来到我这北郊绿柳山庄来,是来上我的眼药呢还是来勾我家闺女?
怕是不能给你好颜色了。
给你三分颜色我担心你将我带沟里去。
“状元郎文才自然是极好的,如果真有老夫提携一二,倒也有些方面,老夫可以说上一说……”
“晚生登门,就是求大人指教的。大人但说无妨。”
章居正道:“为人可以轻狂,但为官,还需稳重,同殿之列位大人,对你可是颇有微词,你明日备上厚礼,去张府、赵府走上一趟吧。”
娘的,你给我上眼药,我就不能给你上点眼药?我让你去拜访张府,你听,就是自己找不自在,你不听,以后遇到任何事情,我都说是因为你自己不听话。我章居正混了几十年,还治不了你这毛头小子?
“张文远、赵勋,不是个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