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东京,法内狂徒 第505章

作者:竹叶糕

  话音落下的同时他就想站起来。

  结果他才刚一有动作,两个身材高大的警员就冲上去将他死死摁住。

  “不许动!请配合我们执法!”

  “八嘎!你们这些混蛋!难道不认识我是谁吗?谁给你们的胆子!还不放开我!”仁平国雄惊怒交加的破口大骂,见两人不为所动,又再次目赤欲裂的质问青山秀信,“混账!青山秀信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些什么?”

  别看他现在理直气壮,但心里却惶恐不安,因为作为叛徒他很心虚。

  青山秀信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仁平国雄,摇了摇头,语气平静的说道:“爷爷让我告诉你,他很遗憾。”

  虽然他不懂爷爷遗憾什么,但他相信仁平国雄肯定懂这句话的意思。

  轰!

  仁平国雄顿时如遭雷击,脑子里乱成一团,脸色煞白,身体筛糠似的颤抖起来,抱着最后一丝侥幸结结巴巴说道:“我……我不懂什么意思。”

  “真不懂吗?”青山秀信似笑非笑的问了一句,随后摇摇头,“不懂就不懂吧,爷爷让我给你个体面,你是想自己体面,还是我帮你体面呢?”

  “我要见彦川委员长!我有话要跟他说。”仁平国雄如坠冰窟,知道自己死定了,急切的挣扎着吼叫道。

  他想不通自己是怎么暴露的。

  “那我帮你吧。”青山秀信也没有让他做个明白鬼的意思,只想快点完成爷爷交代的事,挥了挥手风轻云淡的说道:“你们送总监一程,他这四层别墅的天台应该能摔得死人吧?”

  “嗨!”两名摁着仁平国雄的警察立刻将他提了起来,架着往楼上拖。

  “放开我!放开我!”仁平国雄惊恐万分的反抗,满头大汗、歇斯底里的冲着青山秀信嘶喊道:“我要见委员长!我为委员长立过功!我为委员长流过血!你们不能这么对我,不能这么对我!让我见他,让我见他!”

  青山秀信一时间精神恍惚,险些以为自己是在给蒋委员长卖命,草!

  “嘘!把他嘴巴堵住,别扰民。”

  根本扰不到民,毕竟现在时间已经很晚了,该睡的都睡了,而仁平国雄住的是别墅,楼间距很宽,加上材料隔音效果好,邻居根本就听不到。

  但这也体现了青山秀信的素质。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被捂住嘴的仁平国雄额头上青筋暴起,死死的盯着青山秀信,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尽管努力反抗,但最终还是被两名警员一层层拖上天台。

  仁平国雄绝望了,眼中流露出浓浓的不甘和懊悔,自知没有活命希望的他想大骂是彦川十郎逼反自己;想要控诉是彦川十郎大肆提拔浅井雄彦威胁自己;想要诅咒青山秀信迟早有一天会落到跟自己一样的下场……

  可此时偏偏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啪!”

  十多分钟后,仁平国雄从别墅天台自由落体摔在院子的石板地上,面部朝下,当场身亡,嘴角溢出一丝猩红的鲜血,瞪大了眼睛,死不瞑目。

  “仁平国雄因为逃避审判,畏罪自杀,立刻收敛尸体,清理现场。”

  青山秀信快步走到院子里,蹲下去确认仁平国雄真死了后起身说道。

  “嗨!”四人面色严肃的应道。

  青山秀信又从仁平国雄头上拔了几根头发装进证物袋,这可是受害者提供的被仁平国雄强奸的重要证据。

  一会儿再让受害者在仁平国雄尸体上抓几把留下伤痕,提取一些皮屑组织当证据,就能坐实他强奸的事。

  虽然依旧有破绽,但被冤枉的当事人已经死了,他无法为自己辩解。

  而旁人,谁知道真相究竟如何?

  直接一句话,如果仁平国雄没有强奸,他为什么不敢接受调查,而要自杀呢?不就是心虚不敢面对现实。

  当然,最重要的是有彦川十郎为这件事进行遮掩和善后,否则一个警视总监不可能就死得那么不明不白。

第620章 血色的三月,宫城良才的机遇

  “爷爷,仁平国雄畏罪跳楼,当场死亡,今晚要公布这则消息吗?”

  青山秀信给彦川十郎去电汇报。

  “不必,先隐瞒消息,尽量做实他的罪名,我会给浅井雄彦打招呼让他明天一早召开记者会公布此事。”彦川十郎语气不疾不徐的交代。

  “嗨!”青山秀信应了一声。

  仁平国雄如今是独居,他死了也没那么快被人发现,同时现在又已是下班时间,隐瞒一个晚上并不困难。

  “部长,屋内的痕迹处理好了。”

  一名三十来岁,身材高大,国字脸,浓眉大眼,短寸,看着一身正气的警察走到青山秀信面前敬礼汇报。

  “你叫什么名字?”青山秀信问。

  这个人刚刚门开后敢第一时间冲上去控制仁平国雄,是个可造之材。

  领导问名字,国字脸顿时激动的立正,铿锵有力的回答:“部长,我是性犯罪一系系长原野大象警部!”

  “哟西!原野警部,你和你的下属都很不错。”青山秀信拍了拍他的肩膀对其今晚的表现给予肯定,随后说道:“安排两个人留在这里,你带尸体回警视厅给受害者做笔录,让受害者在尸体表面留下抓痕,再从她指甲里提取皮屑作为罪证,她的口供该怎么说,你帮她构思,有问题吗?”

  “报告!没有问题!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原野大象兴奋得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掷地有的声回答到。

  青山秀信满意的笑了笑,又将自己刚拔下来的几根装在证物袋里的头发递给原野大象,“这也是你们在案发现场找到的罪证,待笔录做完后明天早上交给我过目,我先走一步。”

  “嗨!请部长慢走!这里一切交给我吧。”原野大象深深弯腰鞠躬。

  回家的路上,青山秀信接到浅井雄彦打来的电话,双方就仁平国雄之死进行了短暂的沟通,在挂电话前青山秀信提前恭喜了他高升警视总监。

  浅井雄彦对此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才刚升副总监,结果人在家中坐,官从天上落,躺赢了。

  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是以这样的方式当上警视厅总监,猝不及防。

  但是他愿意在这个时候挺身而出扛起这份责任,维护好东京的治安。

  ………………………………

  第二天一早,大藏大臣腾井裕承认杀害参议员小田秀平的新闻播报。

  “腾井裕称自己因与小田秀平政见不合产生冲突,并演变成打斗,在情绪激动之下一时失手使用椅子将其砸死,如今为此感到悔恨万分……”

  这条新闻点燃了三月份的日本。

  “八嘎呀路!荒唐!这真是太荒唐了,大藏大臣殴死参议员,国家脸面都被他们丢光了,简直是耻辱!”

  “斯国一!原来这就是政斗吗?”

  “政见不合?可别告诉我是因为争着服务国民所以才发生斗殴啊!”

  “我以为议员们在国会上大打出手已经够离谱了,没想到他们私底下下手更狠,当官也有生命危险啊。”

  除了少部分国民觉得这件事荒唐有损国家颜面为此感到愤怒外,大部分国民都是幸灾乐祸的乐子人心态。

  而自民党不出意外的站出来有组织的开始攻击新生党,指责腾井裕杀害小田秀平是因为对方不肯支持羽田孜组阁,新生党自然就要反驳,双方你来我往的开始了一场新的口水仗。

  这一切自然跟警视厅没有关系。

  宫城良才到警视厅的时候发现门口有很多媒体的车,他拦下了一名往外走的警察询问,“这是怎么回事?”

  “宫城部长不知道吗?一会儿要开记者会啊!”被拦住的警察答道。

  宫城良才一怔,开什么记者会?

  以警视厅的名义开记者会自然需要警视总监批准,可是昨天仁平国雄没告诉他今天早上有什么记者会啊!

  他带着满腔疑惑来到仁平国雄的办公室,敲了敲门没有回应,便去了总监秘书办公室询问,却得知仁平国雄还没来上班,不解的问道:“总监还没到?那记者会又是怎么回事?”

  “哦,今早的记者会是浅井副总监的命令,我有试着给总监打电话告知此事,但是没人接。”秘书说道。

  “没人接?”宫城良才心里更觉得不对劲了,“你去总监家里看看吧。”

  “我马上去。”仁平国雄的秘书本来就有这个意思,点点头应了下来。

  宫城良才则是去了记者会现场。

  因为时间尚早,他到的时候记者会还没开始,但记者已经到了很多。

  早上九点钟,一身警服的浅井雄彦面色沉重的大步流星走上了舞台。

  “各位记者早上好,我是警视厅副总监浅井雄彦,今天召集诸位是要宣布一个令人气愤且痛心的消息。”

  他一开口就勾起了所有记者的好奇心,当然也包括宫城良才的,不过他心里那种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浅井雄彦缓缓吐出口气,停顿了片刻后低沉浑厚的声音再次从麦克风传遍全场,“昨天晚上警视厅总监仁平国雄被指控涉嫌强奸,刑事部部长青山秀信亲自带着性犯罪一系的警员前去请他配合调查,但其以换衣服为由脱离调查人员视线,因畏罪而从自家天台上跳楼自杀,人当场死亡。”

  “轰!”

  现场瞬间一片哗然。

  记者都已经有些麻木了。

  以往一个月都不一定能碰见的大新闻,这个月却是接二连三的爆出。

  大藏大臣腾井裕承认误杀参议员小田秀平的新闻才刚发出去呢,现在就又得知警视厅总监仁平国雄因被查实涉嫌强奸,抗拒调查,畏罪自杀。

  “不可能!这不可能!”混在下面旁听的宫城良才惊骇万分,实在是没能控制住情绪,当场起身脱口而出。

  怪不得仁平国雄今天没来上班。

  居然是已经死了!

  但若说他是因为涉嫌强奸而面对调查畏罪自杀,宫城良才绝对不信。

  作为现场情绪最激动的人,他成功吸引了四周所有记者的注视,直到此时才发现自己反应过激,又立刻坐了回去,但从紧绷着的脸和微微颤抖的手,能看出他内心并未恢复平静。

  浅井雄彦,青山秀信……

  这是赤果果的谋害!

  一定是仁平国雄的身份暴露了。

  所以被彦川十郎授意青山秀信将其杀害,并且冠以畏罪自杀的说法。

  一时间他又惊又惧,心乱如麻。

  已经听不下去浅井雄彦还要说什么了,当即起身头也不回的往外跑。

  让一众记者都摸不着头脑。

  “根据受害者的交代,我们在案发现场找到了男性的头发,以及从受害者的指缝里提取出了皮屑组织,已经送去检测,另外还在仁平国雄的尸体上发现了抓痕,受害者称是她挣扎反抗时留下的,能确认此言属实。”

  “发生这样的事,身为警视厅次长我感到很羞愧和歉意,我代表警视厅全体人员向受害者和国民道歉。”浅井雄彦说完后深深弯腰鞠躬。

  宫城良才之所以急匆匆跑出记者会现场,就是想去找自己老上司,欲通过他尽快把这个消息告知羽田孜。

  可出门后风一吹,他很快又冷静下来,决定要自己去向羽田孜汇报。

  他原来的靠山被调离了警视厅。

  而现在的靠山仁平国雄也死了。

  只余他一人,势单力薄,以后在警视厅必然举步维艰,所以他想跳过中间人,借此事直接巴结上羽田孜。

  老上司被调离,仁平国雄被害死对他来说是坏事,但也是机遇,因为代表羽田孜在警视厅里身份最高的触手只剩下他,他的重要性直线上升。

  这是此生最重要的一个机会!

  想明白了这点后,宫城良才立刻满怀激荡的驾车直奔首相官邸而去。

  此时,一家高档餐厅内,长条形的餐桌两边都坐满了人,最上方坐的是彦川十郎,每个人面前都摆着丰盛而精致的早餐,此刻正优雅的进食。

  这些人都是彦川派系的高层,能跟着彦川家一起坐上餐桌就食的人。

  早餐很丰富、美味,但每个人皆吃得味同嚼蜡,因为心不在此,都知道彦川十郎突然邀请他们今天一起共进早餐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说。

  “都吃饱了吗?希望今天的早餐还合你们的胃口。”彦川十郎放下刀又拿起餐巾擦了擦嘴,微笑着说道。

  知道要说正事了,众人也连忙放下刀叉,毕恭毕敬的鞠躬:“嗨!感谢阁下的款待,是很丰盛的一餐。”

  “满意就好,既然吃饱了,那就说说事吧。”彦川十郎脸上的笑容逐渐退去,包间的气氛随之变得凝重。

  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他内心逐渐酝酿的怒火,屏息凝神,不敢大喘气。

  彦川十郎环视一周,将众人神色尽收眼底,说道:“仁平国雄死了。”

  听见这个名字的刹那,有的人还恍惚了一下,才想起仁平国雄是谁。

  警视厅总监,相较他们而言官职并不高,但却是一个很重要的位置。

  “这……他是怎么会死的?难道是羽田孜对腾井裕事件的报复吗?”

  “彦川大人,这究竟怎么回事?”

  “我杀的。”彦川十郎淡然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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