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九命肥猫
因为偷盗而被重判，一直在牢里服役。
乌巴诺·帕切科的身体也不算强壮，只能说是普通兽人的水平，拿起武器是个合格的战士，仅此而已。
真正让他崭露头角的是一场魔物讨伐战，他作为罪犯，被当成炮灰吸引野外魔物，一般情况就是当诱饵死不了就免罪。
而乌巴诺·帕切科却不是拼运气，而是拼着被皮鞭抽死的危险向领主提出了另一个作战计划。
具体细节不得而知，但最终结果就是乌巴诺·帕切科的战术大获成功。就这样，乌巴诺·帕切科从罪犯变成了这位领主的家臣，那时候他才十七岁。
两年之后，兽人按照传统，举行全国演武。乌巴诺·帕切科凭借自己的指挥才能帮自己的领主获得了冠军，震惊了整个兽人王国。
要知道那位领主手下的士兵连個传奇都没有，属于来凑数当炮灰的那种。
但乌巴诺·帕切科偏偏能够洞悉所有对手的动向，巧妙地引诱那些强大的对手进行厮杀。
当最后两位传奇兽人战士力竭倒在地上的时候，乌巴诺·帕切科以胜利者姿态出现，顺利获得了冠军。
这一战，乌巴诺·帕切科彻底成名。
兽人们并不是真的没有脑子，他们也希望自己的指挥官可以让他们百战百胜。只是之前的兽人将领属于矮子里面拔高个，个人战斗力是很强，却只能嗷嗷叫着自己冲锋。
提升士气没问题，但大军团作战的时候，兽人就像是一盘散沙。
这也跟他们生活的环境有关。
兽人王国到处都是高山峻岭，没办法进行大军团作战，都是小股精锐的厮杀。这种情况下，培养出猛将不难，培养出战略型人才就很难了，没这个土壤哪来的人才。
偶尔出现一个天才，也很难做到以弱胜强。
但乌巴诺·帕切科似乎就是兽人之神格乌什派来的使者，在获取演武冠军之后，不少兽人不服气要挑战，但只要不是让乌巴诺·帕切科自己上阵单挑，所有的挑战者都输了。
兽人们这才知道，乌巴诺·帕切科真的得到兽人之神的赐福，可以在任何距离与任何兽人进行心灵沟通。虽然这个赐福看着不像这位神灵的风格，但强大得毫无疑问。
兽人围绕乌巴诺·帕切科的能力准备了好久，这才发动了这场反击战。
战果非常辉煌，让莱恩人都陷入被动之中。
绿宝石河虽然足够宽阔，但又能挡住这些兽人多久呢？
指挥水平不如，兵力不足，就连莱恩本来最有优势的战争装备都比不上兽人了。
安格·沃森站在城墙上，看着天上不断盘旋的几个黑点，忍不住一拳锤在城垛上。
拳头很痛，但痛苦并不能掩盖安格·沃森内心的焦虑。
天上飞的这些东西已经越来越近了，这座城市里面的虚实估计都要被对方看个一清二楚。
等到兽人再次进攻的时候，安格·沃森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挡得住。
这份焦躁一直在折磨着安格·沃森，直到他听到亲卫汇报，魔镜上出现了一个巫妖的影像。
“终于来了，终于来了！”
安格·沃森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为一个巫妖牵肠挂肚，更没想到自己会因为一个巫妖的回信而松一口气。
不管如何讽刺，安格·沃森还是快速跑到了议政厅里面，来到了那面魔镜的面前。
“奥特曼大师，你终于有空了吗？”
安格·沃森声音激动得有些颤抖。
“不好意思啊，前段时间实在太忙了。你知道的，火山海域还没稳定下来呢，你半路就跑了，其他指挥官的水平可不如你，打起仗来就没那么轻松了。”
安格·沃森脸色一变，他不像弟弟艾伦那么天真，这巫妖一句话就将责任给扔到他身上了，怕不是下一句就要赔偿。
安格·沃森跟这巫妖相处时间不长，但他可太了解这个巫妖的性格了，能够狮子大开口的机会他一定不会放过。
果然，安柏修下一句就是：“赔偿的事情，看着你兄弟和父亲的面子上，我就不提了。你多次发来消息，说莱恩准备向我购买飞艇？”
安格·沃森脸色非常难看，这巫妖肯定是将“赔偿金”给算到飞艇的价格里面了，绝对错不了。但安格·沃森现在没得选，只能咬牙问道：“那么奥特曼大师你开价多少呢？”
魔镜里的安柏修笑道：“先别那么快问我价钱，我有一个问题需要确认。你是代表伱个人购买，还是代表莱恩购买。安格啊，我们都是老朋友了，你可千万别像你弟弟那样，因为跟我做交易而被当成叛国贼啊，那多不好意思。”
安格·沃森恨得想用至圣斩，这巫妖几句话不到，连叛国这个罪名都按在自己头上了。
不对，自己失去冷静了。
给他栽赃一个叛国的罪名对这巫妖有任何好处吗？他的意思并不是这个。
安格·沃森没办法搞清楚安柏修的想法，便问道：“奥特曼大师，这对你来说不重要吧，只要我能支付得起价格，那剩下的就是我的事了。”
“哎呀，安格你也太自大了，我的飞艇你又不是没用过，可是一种特殊形态的亡灵，你们可是莱恩，使用亡灵做侦查，这影响比打输了还严重啊。我可不想回头你们莱恩人将责任推在我身上，说我蛊惑了你，然后将战败的过错算在我的头上。”
安格·沃森连忙说：“我们莱恩什么时候做过这种事？即使是面对亡灵，我们也从来不会将不存在的罪名按在对方的头上。”
“呵呵，你们小皇帝打不过吉斯洋基人，碾死了你们自己的士兵，结果呢？通缉榜上写得清楚明白，罪责在我。”
“这……这完全是两回事啊！”
安柏修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严肃地对安格·沃森说：“在我看来就是一回事。安格，我不管你们莱恩人是什么审判标准，在我看来这就是彻头彻尾的污蔑。召唤吉斯洋基人的是提亚马特，我只是被祂逼迫的一个受害人，然而你们不敢跟这位恶龙女神算账，最后将罪名都按在我的头上。
“我就实话说了吧，安格。你们莱恩人在我这里信誉比地精还差，你如果拿不出莱恩帝国允许交易的证明来，我绝不会跟你们做生意，免得到时候被你们黑吃黑，还要给我栽赃好几个罪名来。”
安格·沃森都快忍不住要拔剑至圣斩了，他长这么大，第一次听说有人将莱恩人和地精相提并论，而且还是说信誉问题。
但更让安格·沃森气愤的是，他根本无法反驳。
虽然这巫妖说得夸张，但他说的东西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事实。
作为一个圣武士，安格·沃森没办法睁着眼睛说瞎话。
不过安格·沃森终究比艾伦成熟许多，很快强制自己冷静下来，苦笑着对安柏修说：“呵呵，当初我的弟弟就是这种感觉吗？奥特曼大师这张嘴果然是连神灵都会害怕的。不过，奥特曼大师你真的担心这些吗？即使作为莱恩通缉名单的第一位，你不一样没受影响吗？至于付费问题，这个你完全不需要担心，因为我可以先付全款。”
“先付全款？不怕我拿了钱不给你们发货？”安柏修问道。
安格·沃森说：“虽然奥特曼大师认为莱恩没有信誉，但在我看来，你还是很看重自己的信誉的。你不会为了这点小钱毁掉之前经营起来的名声，那损失就太大了。”
“厉害啊，原来詹姆斯生的儿子里面艾伦是最傻的那个。”
安柏修确实不准备黑莱恩的钱，因为这样做确实是得不偿失的。
但安柏修也不会这么轻易就答应下来。
“安格，不管你怎么承诺，我都不会轻易相信你的。毕竟兽人是我的挚爱亲朋，我跟你们做生意就等于背叛了他们。不仅仅是价格会很高，我还有一个条件。”
安格·沃森连忙问道：“什么条件？”
安柏修非常认真地说：“让你们的皇帝亲自跟我谈。让他亲口告诉我，这场交易是他所允许的，是绝对不会翻脸不认人的。这个条件，不算为难你们吧？”
第474章 真诚是最大的必杀技
安格·沃森表情沉重地挂掉了通讯，说是跟皇帝会面这事需要请示。
安柏修也不着急，现在着急的是莱恩人才对。
“你为什么要找莱恩皇帝谈生意？”
赫基·斯通已经再次拿出了他的小本子，准备记录安柏修的回答。
“我有点担心，莱恩皇帝是不是换人了。”
安柏修最近是一直忙得脚不沾地，都没时间去好好研究莱恩的变化。这不要跟莱恩人做生意了，安柏修才有空整理一下莱恩最近的情报。
然后就发现了许多疑点。
首先是莱恩皇族全部完蛋这个事，安柏修当时听了那么点，只当是夸大了事实，以为莱恩人抓了几个皇族出来砍头就完事，后来打听一下，发现真死了不少。
是不是死绝了不好说，但人数不少。
这可就太疯狂了，而且安柏修看不懂。
他原本以为是让小皇帝引咎退位，换一个皇帝就行了。
反正这几年莱恩皇帝换得很快，这对莱恩皇族来说不算什么大事。
但结果是小皇帝没事，其他皇族拿过来献祭了，安柏修这可就看不懂了。
真正看不懂的地方是——谁下了这个命令？
众所周知，人都是习惯性利己的，简称自私。
莱恩皇族早就已经违背了晨曦之主的教义，为了皇族利益啥也做得出来，那这种情况下，谁下令牺牲大量皇族来保住一個废物小皇帝？
唯一的解释就是，小皇帝自己下令。
而这又需要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小皇帝真的掌了权。
但这个前提应该是不可能的。
但凡看看最近这些年莱恩皇帝的表现都知道，莱恩皇帝就是个傀儡，是个靶子，是个不断生孩子的机器。
这种人不可能掌权，更没资格让大量皇族去死给自己垫脚。
这个过程里面一定发生了什么。
安柏修现在有空了，那就得认真研究一下。毕竟这片大陆上，只有莱恩是他的真正死敌。
圣光与亡灵不相容，即使安柏修虔诚向晨曦之主祈祷，换来的只是凌迟般的剧痛。
不管安柏修做了什么，或者什么都不做，圣光的本质就是“杀死亡灵”。
或许是有哪位天赋异禀的亡灵可以改变自己的立场，但这其实也是另外的一种“死亡”。
我亡灵日子过得好端端的，凭什么要按照你们圣光的标准生活？
牛羊吃草，人吃牛羊，亡灵吃人，都是食物链的一环而已，强弱可以论，但讨论道德高低就没有意义了。
但偏偏这个世界的立场不是以道德为标准，而是以神灵的意志来定。
圣光就在那里，并不是虚无的舆论骂战，安柏修就算要抽身而出，圣光依旧会落在他的身上。
所以莱恩永远是安柏修最在意的敌人。
在小皇帝砸死自己人的事件之后，莱恩就开始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献祭家人稳住了岌岌可危的莱恩，将明面上的分裂拖延住。
然后，小皇帝竟然愿意听艾伦的，开始对莱恩进行逐步改革，看样子是要改变极端宗教国家的状态，恢复到正常的信仰。
随后兽人入侵，莱恩皇帝竟然又顶着全国压力，牺牲两万普通人，拒绝跟兽人合作。
要知道这时候莱恩皇室本来声望就大不如前，为了让安格·沃森不用承受这种舆论压力，皇帝用自己来给他当垫背，直接让安格·沃森忠心度拉满，真的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后面捞尸复活，这更是神来之笔。
之前承受了多少骂名，这一刻便全部变成了赞誉。
这一轮操作下来，莱恩丢了一座城，却重新凝聚成一体，皇帝声望高涨，前线士气高涨。
那座城怕不是故意丢的，不然小皇帝能帮安格·沃森抗住这两万人性命的压力，没可能扛不住前面的压力临时换将丢掉一座城。
够狠，够毒，操作又是如此巧妙，结果也足够完美……这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手段，安柏修也得称赞一句厉害。
但这种操作是那个贪生怕死的小皇帝能做出来的？
安柏修感觉不可能。
一个人的成长是需要过程的，经历生死之后性格会变化，但智慧不会一下子就变高了。
小皇帝或许可以在战场上改掉好大喜功的毛病，但后面这些手段就不是性格决定的，而是需要非常精巧的布置，这种东西没法顿悟，从洞察人性开始，需要漫长的时间来积累。
所以背后一定有人，安柏修想要知道这个人是谁。
那见一面应该就能看到许多东西了。
安柏修分析完了之后，赫基·斯通才恍然大悟。矮人吸血鬼不由得感慨，这巫妖虽然喜欢坑人，但关键时候是真的靠得住，跟他做朋友确实是很安心，方方面面都帮你计算到了。
“那，要通知一下蔷薇吗？关于莱恩皇族的事，相信她会很感兴趣吧？”
安柏修点了点头，然后说：“我现在就通知她，莱恩相关的情报当然要跟她共享了。”
跟凋亡蔷薇联系就不用这么复杂，直接打开魔镜就行。
亡灵女王依旧是原来的模样，雪白的肌肤不带半点瑕疵，眼睛与嘴唇猩红妖异，任谁看了第一眼都会印象深刻。
凋亡蔷薇语气古怪地说：“怎么有空来找我？你刚刚，不是还跟艾歌忙着牵手成神么？”
赫基·斯通躲在角落里面疯狂写小作文，安柏修一无所觉，只是平静地解释说：“小麻烦而已，现在已经解决了，多亏了社长帮忙。”
“社长？他刚才出现过？”凋亡蔷薇惊讶地说。
她加入悼亡诗社的时间比安柏修要长得多，但她还从未见过这位神秘的悼亡者。
“我也很惊讶，因为我完全没感应到他的出现和消失，他就像是从来都不存在一样。真神秘啊，我们的老大怕不是一般的神灵这么简单。”
凋亡蔷薇沉吟片刻，问道：“那你有跟社长聊些什么吗？以你的本事，只要能开口总能占些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