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板面王仔
第961章
你说他说的是歪理吧，但是感觉好像哪里都很顺，没什么逻辑问题。
可你说他是正论，又哪哪都歪的没边，干的也不是人事。
罢了，反正不管怎样，合理就行嘞。
那两只恶兽死的不冤，他们自身一点小小的善良跟总体犯下的邪恶比起来完全不值一提。
“你们人类脸皮还真是够厚的，尤其是你，我越看你脸皮越厚…”雪姬木着脸看向许山，“简直比万妖城的老城墙还厚，得犯下什么事才能刺破你这么厚的脸皮啊？”
许山不恼反笑，伸出指点道：“呵呵，雪姬你这实际上就犯了一个初级错误。不是脸皮厚，是学养厚。这个最关键，学养厚体现在什么地方？那就是体现在我对局势的预知和总结总是对的。”
“你的理论还不够丰富，对知识缺乏储备，以后有时间我慢慢教给你。”
“你赢了…”雪姬面无表情扭过头。
看着几人反应，许山心中颇有欢喜。
看来格局是初步建立起来了，以后办事就方便多了。
“兄弟，问你个事啊。”雪狂忽然发问。
“说吧。”
“你是不是从来没遇上过心魔啊？”
“这话问的…怎么可能？”
“我看你不像是有心魔的样…那是不是心魔遇上的不是很频繁？”
“每过一个大境界都会碰上一次吧。”
“看看！我说什么来着！”雪狂一指许山，“都这个境界了，这频率低的可怕。”
“嗯？你们不是这样么？”许山意外道。
陆万军深沉道：“兄弟，你这心魔出现的频率确实低。”
许山沉思片刻，摇头哑然失笑。
初级的心魔是恐惧，连续战胜心中恐惧之后就会陷入心牢，与头脑繁复的思想去做斗争。
他跨越恐惧这阶段就比别人早，心里除了执念未解爆发过一次严重危机，好像也没有什么不能自洽的矛盾之处。
若不是血鲛影响，自己或许真的很少会碰上心魔。
毕竟杀的都是该杀之人，每一次都是扬善除恶。
时不时还给自己来一场心灵大保健，道心脱敏训练。
看来人活于世，确实应该常修心养性，行正坐端，
“好了不谈这些，收拾收拾吧，把吞血鬼的尸体装起来拿上，咱们赶紧重新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许山撑起身，吞下一颗盐丸化成蝙蝠，“别等到有高手好奇过来捡漏。”
“先找个地方藏好养伤，全都恢复过来，我们拿着吞血鬼的尸体去炒作扬名！”
……
百里开外，群山之中。
山洞内篝火燃起，三只蝙蝠倒吊在洞顶被火光映衬着。
洞内油脂滴入篝火的焦香蔓延山洞。
一只金黄的烤猪正架在火上烤，许山掌控着灵力不断旋转着烤猪。
猪是翠玉让烤的，自小就不用进食，生活在遮月仙宫的道宫之中更没吃过什么像样的东西。
之前见许山吃烧烤就动了心思，寻找栖身地的半途便开始央求许山。
这点小小的请求许山自然欣然答应。
紧张了许久，吃点喝点是好事，再说看他们几个都挺馋的。
许山坐在洞内深处，一边控制着火候，一边检查吞血鬼身上缴获的储物袋。
里面物资繁多，数量相当巨大，可见是从各妖族捕猎时顺手夺来的。
可他从这里面找到了两样极不寻常的东西。
栓丹……整箱的栓丹，带着封条，一箱二十颗，箱子上面还有宝丹宗的标识。
可见是原装进口。
许山抱着箱子翻看不断，眉头是越皱越深。
东荒能拿到北地物资，妖兽喜欢用修士造物，这一点雪姬早就跟他说过。
吞血鬼四处乱杀，手头有什么北地的丹药法器符箓之类的东西也不奇怪。
可问题恰恰出在这栓丹上。
这两箱丹药虽然还是常备的疗伤跟恢复丹药，但是规格可都是给元婴修士使用的常备丹药。
不但价值高，而且这大份包装都是一些势力大批量进货才会给提供的，正常来讲都是一根一根卖的。
毕竟这一根里藏着好多丹药…
价格在北地就不会太便宜，在东荒那就更不用提了。
铁背狸妖那种妖族根本就没能力大批量消耗这种丹药。
那也就是说，吞血鬼其实是从大妖族中掠夺的…
可这一点，又跟他的情报相互对应不上。吞血鬼遭遇多个妖族围攻，死伤一名最强的，后续基本对大妖族绕道走。
这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
从吞血鬼这次对他发起攻击的风格来看，警惕性完全没有消失。
也能从侧面印证死了那名吞血鬼对那对母子影响很大。
那有意思的事就来了…
许山左翼抱着丹箱，右翼翼尖划过箱子一角，上面写下一行小字。
那是生产批次编号…
为了方便管理，打击盗版，货品溯源，宝丹宗没少改进工作流程。
这玩意还是他建议加上去的。
看编号，这批货应该是两年前左右时间的货！
这个时间段，吞血鬼不敢袭击大妖族。如若想要获取到这两箱丹药，只有袭击来东荒历练的修士才有可能获取。
这也合理，东荒内部对修士而言危机四伏，随时可能引发不测。
这种生存条件，用栓丹再合适不过了，可是数量又明显有问题！
一般人不可能带这么大的量…有特殊爱好都无法解释。
而且…大势力也没有大批量订购栓丹的需求，人家自己都有能力搞定制，玩缓释丹药了！
如果一切理由都说不通，那就只剩一种可能了。
一个隐秘的想法涌上心头，许山心中压力大增。
代入想一想，如果他是吞血兽，只依仗一个完美的隐身能力就在森林里这么跳。
他也很难保证自己能折腾几年。
吞血鬼…或许不是外界想象中意义上的散妖，而是有背景的妖兽，起码是半合作状态。
也只有这种情况才能更好解释，为何他们行事肆无忌惮还能肆虐沉宵森林这么久。
龙族统领妖族又与修士合作。
仅仅凭借一条树立外敌，绝难做到这一点，其中必涉及大量的利益分配才合理。
东荒应该有很多‘官方’走私路线，而负责这些走私路线的应该是龙族直统的妖族。
外有九霄御道盟接应…这一套体系建立起来应该没问题…
“糊了糊了！想什么呢！”
许山思绪被打断，雪狂不断催促声钻入耳中。
……
第962章
平复了一下思绪，许山气息外放麻利的分割好烤猪。
一份三份，重量均等。
三只蝙蝠飞下，雪狂不满道：“怎么分三份啊，你这也太不公平了！”
“按身子分的，不是按人头分的。”许山慢悠悠道，“尝尝味儿得了，这么大人长个馋逼嘴，也不嫌害臊，翠玉化成原形这座山都不够她啃的，人家说啥了！”
雪狂吃瘪，捞起烧烤开吃。
一时间满洞miamiamia声响。
许山抽着烟，二度陷入沉思。
自己好像陷入了某种思维误区。
妖兽的形态让他对形势的判断产生了极大的误解。
毕竟是兽，固有观念来想，总觉得不是很精明。
可事实早已是远非如此，龙族想要统治妖族必须要打造出一套可靠的体系才能得以维持运转。
但事情是不是跟他想的一样，还需要进一步判断。
不大一会儿，陆万军三人先行吃完。
见许山惬意的抽着烟，雪狂翅膀一伸：“陪一根。”
许山丢出香烟。
雪狂张口叼住，嘬嘬嘬抽起，半眯着眼问道：“看你心事重重的，那吞血鬼收获的宝贝不少吧。”
“事情是你谋划的，你又冒着最大风险，没人跟你抢…拿出来让大伙儿开开眼。”
许山摇头笑笑：“真是燕雀安知鸿鹄之志！你以为老子跟你一样小心眼，一点破烂还捂得严严实实的。”
“我在意的不是这个，而是另有发现……都过来说话。”
众人簇拥上去，翠玉捧着猪腿小口慢啃，眼巴巴盯着许山。
沉吟片刻，许山开始将其猜测。
直到讲完，洞内静悄悄一片，除了翠玉外众人皆是蹙起眉头。
雪狂蹙着眉问道：“那照你这个说法，咱们要办事难度就更大了啊。”
“本来我觉着妖族外部压力大，龙族就是凭借谎言在笼络妖心。咱们把人拉拢到一块，消息散出去也就差不多了。”
“那合着动许多妖族的利益…这事还怎么办？难度高了不说，咱们留在这的时间肯定也变长了。总不能真按一百年的时间在这晃悠吧。”
“雪姬，你觉得呢？我的猜测合理与否？”
雪姬迟疑着点下头：“应该是合理的，我族生活的位置比较偏僻，插手不到核心妖族群体的事情…但我觉得是比较合理的。”
“龙族要向其他妖族收租，其实不愿意的妖族相当多。但是每隔一段时间，龙族就会派圣使向外公布他们的功绩，说灭了了多少多少修士，奖励了其他击杀修士的妖兽…其实也没人看见，奖励的那些妖兽也多是龙庭里的妖兽。”
“起码之前我就有所怀疑，现在看他们肯定什么都没做…龙族统管万妖这么多年一直没出乱子，那可能也只有你这个说法才算能解释。”
“嗯…事情还需要进一步确认，这件事就先不提了。”
“那不行啊。”雪狂道，“现在两只吞血鬼已经死了，如果他们有靠山，那你把尸体拿回去公之于众，那靠山找回来咱们怎么办？”
“这一点倒是无妨。”许山分析道，“这两鬼在沉宵兽域肆虐了这么多年，早就惹了众怒。杀了，我们就是英雄。聪明点的就不会动我们，起码短时间不会动我们。”
“二来依照两鬼的习性，并非是一个好的合作伙伴，跟靠山的合作状态也绝谈不上太严密。所以即便死了，影响也不会很大。你们先把心放肚子里，等我出去搜集更多消息之后，咱们再做决定。”
三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