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板面王仔
宫沧已经在门外等候。
见到许山带着雪姬一同赶来，不禁面向许山开口询问：“怎么回事？你怎么把她也给带来了？”
“哦，这是我们老大嘛。这事儿还是她起的头，现在有了新进展让她看一看也好。”许山左右看了两眼，旋即问道，“圣使呢？圣使怎么没来。”
说话间，宫沧已经推开大殿门。
听到许山发问，无奈回头：“来的路上你没看见么？”
“看见什么？”
“登仙树的树叶都被人薅光了，连树都被拔走了几颗。圣使是说要来的，但是出了这么一档子事，现在估计是去查案了，晚点才能过来。”
“真是见鬼了，龙庭也能遭贼。”
许山、雪姬对视一眼，沉默无言。
走到关押陆万军三人的牢房门口，宫沧自然而然的打开牢门。
三人亮相的瞬间，宫沧语气惊诧。
“不是…这怎么回事？这三人怎么给缝一块了？”宫沧扭头朝向许山，“你缝的？”
“啊，我缝的。这主要是测试他们的服从度，还有耻感…”许山信誓旦旦的讲着，接连便是难懂的话，什么神经现象学递归模型、鲁棒性不足，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之类。
听得宫沧直挠头，雪姬满眼迷茫。
吹了一阵水，一道急促的脚步声从牢房走廊入口处传来。
三人同时抬眸望去，圣使嘴里叼着粗大的雪茄，正风风火火的踏步走来。
看面相极为不善。
宫沧上去迎接，不料圣使大手一挥直接将其拔到一边。
站定到许山身前，怒气勃发：“绝无神…雪姬，龙庭里的登仙树叶是你们薅秃的？树也给拔了！？”
雪姬憋得小脸通红，疯狂给许山使眼色。
“啊，这都让人看见了，我偷偷拔的啊。”许山脸上写满了纯真。
“你他妈薅一两片得了！连树都给拔了几个意思！”圣使怒斥，“绝无神，你别以为那些装饰的东西就可有可无，你要是再这么作下去，谁都保不了你！”
“还有你雪姬！咱们也见面过许多次了，你这手下行事一直这么肆无忌惮么？你还跟着他一起拔？”
圣使审视的目光直接调转向雪姬。
许山翅膀一伸将他拦住，淡淡道：“圣使，说一两句得了呗。这是我老大，你不给我面子也得给她面子吧，不就是薅点树叶么，上头不至于那么小气吧？”
“再说你什么境界她什么境界，难不成现在金丹境比元婴境还尊贵了？”
“面子？”圣使眼一眯，“绝无神，我看你到今天还看不懂形势是吧？这里是龙庭，不是你们的蝙蝠洞。元婴…元婴又怎么样？！”
“龙庭外区归我管理，谁来也不能…啊！！”
砰的一声巨响！
圣使话说一半，许山出手，斩断其四肢。
一股庞大澎湃的灵力顷刻将他冲顶至墙，四肢大张死死抵在墙面。。
四肢的断口嘶嘶窜出四道长长的血迹，形成了一个X状。
在雪姬震惊的目光下，许山元婴中期的实力再不掩藏！
一面彻底将圣使锁死，另一面直接将宫沧拍在地上，压制的动弹不能。
“绝无神，你疯了！你…你到底是谁？”雪姬瞬间摆出战斗架势，不觉齿冷。
说好了只是来试探口风的，说什么会真相大白，让她相信昨夜说的话。
结果绝无神上来就对龙庭的人下死手，而且境界惊人远非金丹可比。
现在她真的彻底懵了…
绝无神现在倒是要逼她上贼船的样子。
“回话…绝无神，你到底是什么来路…”雪姬龇着一双虎牙，红眼包含杀意的盯着许山。
许山斜睨了她一眼，果断变回人身，换成了绝无神的面孔。
快速换装，最后单手一甩一席黑色大氅轻披肩上。
手里夹着已经燃起红光的雪茄，走向圣使。
宫沧整颗头都被按在地上，鼻子已经被彻底压扁，不能动弹半分。
雪姬死死盯住许山，随着他的动作缓慢移步，移向其后背以方便出手。
在背影只能看到他袍角飘飞，两道烟气顺着鬓角向后掠过，消失在空气中。
一口烟气打在圣使惊恐至极的面孔上，许山淡笑一声：“不牛逼啦？”
“你到底是谁…你…你是人是妖…”圣使四肢断口剧痛，哆嗦着道。
“当然是妖啦，否则我怎么能进入龙庭？”许山缓缓侧过身，“你刚才的态度我很不满意，雪姬可是我蝠族老大，你敢跟她这么说话，谁给你的勇气？现在，跟她道歉。”
“圣使！你不要听他胡言乱语，我不知道他是谁，我也是受他欺骗，他在胡言乱语！”雪姬匆忙辩解，看向许山的眼神更添几分怒意。
“道歉。”许山重复了一遍。
“绝无神，你不要在这挑拨…”
“雪姬…我错了，是我错了…啊！！”圣使悲呼一声，心中更是惊恐欲绝。
他勉力扭头看向自己被扭成麻花的半截右臂，此刻只剩半截的四肢像是被拧毛巾一样，伴随着密集的骨裂声，掺杂着骨髓的黏腻浓血，丝丝道道的垂向地面。
许山打量着对方的表情，掸了掸烟灰。
怕死…怕死就简单了。
操控灵力将胳膊扭回正常状态，许山开口问道：“今天来找你是为了问你几件事，此番这样对你也是为了降低你做手脚风险，不是我残忍，都是你们逼我做的，要怪你就怪上头。”
……
第937章
“我问你的问题，你答的好了，我给你留一条活路。答的不好，我让你生不如死。”许山伸手向后，手指正对着半掩的牢门。
“里面那三个人我调教了一个月，我都说是你指使的。我要把你丢给他们三个，那发生什么我可就不清楚了。下面开始问话，有没有问题？”
“杀了我你们也别想活着！你们离不开龙庭，只有我活着你们才能活，我可以带你们离开龙庭…”圣使额头冷汗密布。
“啊！！”圣使大吼，双眼飙泪。
五肢这次一齐拧成了麻花状。
本来想着威胁一下，挽救自己的性命，结果对方根本就不受威胁
“不用跟我说那些有的没的，我敢动你那就说明什么都有心理准备。”许山道，“我想让你死，搬出龙庭也没用。”
圣使心中慌乱，不断点头。
“很好，第一个问题。自从我们进到这里，龙庭是不是就没打算放我们出去？”
“没有这回事！你们来的时候我说过了，出去可以，但要走流程。”
“我不喜欢别人撒谎，不要浪费我的时间。”许山说罢，再次发力。
听着圣使哀嚎，雪姬紧张的舔了下嘴唇。
目光在许山跟圣使之间来回弹跳，脑子愈发混乱。
这绝无神现在要干什么她真是想不通了。
像个神经病一样，这是打算屈打成招么？
“下一问题，这一题可就事关生死了。你可一定要想清楚再答。”许山不紧不慢说话，“龙族是不是早就跟人族修士有合作，譬如…九霄御道盟。”
圣使惨叫声戛然而止，怔怔的看向许山。
眼里挣扎片刻，坚定道：“胡说八道，绝对没有这种事！你为什么这么说？”
“没有证据，我当然不会乱讲，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我现在连细节都点出来了，你可想好了再答。”
圣使卖力观察着许山的表情，看不出一丝破绽。
三两秒后，全身骨头仿佛被抽走一般，垂下头有气无力道：“是…是有这件事。”
许山斜了雪姬一眼道：“你既然知道龙族吃里扒外，为什么还要死心塌地跟着他们，你既为妖族亦非龙族，为何还要帮着龙族欺骗其他妖族呢？”
“没有欺骗！只是没必要让下面知道这种事。”圣使冷汗直流，“你们把这件事想的太肤浅了！龙族建造万妖城，提倡七诫，苦心孤诣的把妖族团结起来已经是天大的难事。”
“可仅仅做到这一步要对抗人族修士还远远不够，我们还差的太远，有些事只是权宜之计！这是一盘大棋，绝不是像表面上那么简单！”
“让下面知道了一些没必要知道的消息，如果大乱会影响上头的计划，那些凡妖都是些乌合之众罢了，根本无法理解上面的苦心！”
许山低声嗤笑：“你说七诫我都觉得好笑。那龙族给人族修士出卖妖兽情报，跟外面的修士勾勾搭搭五五分账，还没事送点小妖兽，这你又怎么解释？”
“这你都知道？！”圣使表情剧变。
“我什么都知道，你放心答就是了。我不在乎你的内容有多过份，我只在乎你说话的真假，如果你愿意说真话，那么咱们之间还有合作的余地，你的性命也就有价值，我自然会让你活下来，继续说吧。”
“是…上头确实又卖过其他妖族的情报给人族，但是那些妖族都是不配合龙族调遣的叛逆！他们罪有应得。二来此一举也可以麻痹人族修士，还能趁此机会多掌握那些人族修士的情报，这是一举多得的好事。”
“混蛋！你们这帮混蛋！”雪姬突然破口大骂，全身杀气从许山身上直接转移至圣使，原本白皙的面庞已经由粉转红。
“好事你们为什么不敢公开说呢？”许山朝雪姬轻压右手，“怕是心里也知道自己干的是见不得人的脏事吧。”
“不是我们不敢说，是下面的妖族没有大局观，只考虑自己的利益！”圣使看向雪姬又是一阵心紧，“雪姬，就是因为像你这种人太多，分不出轻重，龙族才不方便把话说开，你冷静一下。”
“我杀了你！”
雪姬杀气腾腾直接出手，许山果断拦了下来。
“你让开！”雪姬面色不善。
许山微微一笑：“现在你信我说的话了？别杀他，他留着还有用。”
“别杀我，别杀我！我说的都是心里话。”圣使求饶着，“我知道你们心里怎么想，这种事传到外面其他妖族也会像你们这样想。”
“可龙族这么做没问题！龙族上尊各个天资卓绝，只要给他们时间、资源修炼，再过个几千年或许龙族就能以一族之力对抗人族！其他妖族到时不必再出力，只要坐享其成即可。”
“为了后代，为了妖族的未来，当下这一切都是必要的牺牲！你们到底懂不懂！”圣使痛心大呼。
“你们杀我就是对抗龙族，对抗龙族就是反叛妖族！你们今天做这种事想没想过后果啊！！”
“哎呦喂。”许山挑眉，阴阳怪气，“龙族这就代表妖族了，他们也没问问大伙儿愿不愿意。把事情公开说了，我就不信万族还让龙族当这个妖族代表。”
“龙族要是真能扛事我倒也认，给自己打造顶尖修炼环境我也不多说，可修这么多漂亮宫殿花园又是几个意思？”
“龙族私下过得这么安逸享受，在外面两头吃两头拿，拿着别人的性命当筏子，我还认他们当老大，你是不是觉得大家脑子都缺根弦儿？”
“修炼艰苦还要掌控全局，享受享受怎么了！”圣使悲声疾呼，“没了龙族，我们如何对抗修士！这就是现实！”
“没了龙族我可以当龙族嘛！那就是个代号，我也可以叫龙啊，他们可以叫蝙蝠嘛。我看他们比我更适合当蝙蝠，这么爱躲在幕后还见不得光，住山洞里正合适。”
“我要是当了龙族，大家都有机会到龙庭圣地修炼。而且我这人还不爱享受，看见别人过得不好钻心似的难受，你说我是不是更有资格当龙族？”
圣使的呼声戛然而止，脸上写满了惊恐。
调侃一番，许山扭头看向雪姬，正色道：“现在你全明白了？虽然你我之间还缺乏一些了解，但在这件事上我没有骗你，我真的是在救你。”
雪姬束手而立，浑身散发着淡薄的杀气。
听到许山说话，抬起头轻点了两下，旋即又看向圣使，目光凶狠起来。
“你的身份我不在意，当下紧急确实是离开这里。但离开之前，我要杀了这条贱狗！”
“你不能杀，我说了他答的好会饶他一命，现在你要听我的。”许山一闪身搁在了雪姬跟圣使之间。
圣使见状如蒙大赦：“对！我什么都可以答…别杀我。”
……
第938章
“保持刚才的表现，我可以不杀你，那我继续问。”许山道，“这牢中是不是还关着一条龙？”
“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