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大沧月
第720章 飞机坠毁了
当已经登机的这些专家教授听说飞机不能起飞之后，都愣住了。
他们当中有不少人本身就是飞机设计专家，在了解了事情的真相后，都吓出了一身冷汗。
相比于聂南孙只是对飞机了解个皮毛，他们更加专业，更明白结冰对飞机的影响。
虽然说不是每次结冰飞机都会坠毁，但是带冰起飞却极大地增加飞行的风险，因此国外很多国家对于这方面都有严苛的要求。
比如说贼鹰的联邦航空航天管理局的适航条例附录C中，就对飞机结冰适航条例有着严格的规定。
而自然结冰后飞机气动特性的评估，甚至于一度是飞机适航取证征程中的最后一只“拦路虎”，可见国外有多重视这个。
随后，几位专家教授也对飞机的机翼以及平尾部位结冰的情况进行了检查，最终得出的结论是，这架飞机确实不适合起飞。
如果强行起飞的话，有坠机的风险。
即便是进行除冰后，也得重新对飞机的情况进行全方位的检修，并在评估之后才能升空执行任务。
有鉴于此，聂南孙只能将情况上报到军方这边，并请求塞北省军区这边再调一架飞机过来。
但省军区这边的回复却是，省军区目前只有4架伊尔-14M，且距离青城最近的也在一千公里外的昭乌达地区，根本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赶回来。
经过一番商议之后，省军区决定抽调两架运-5飞机，送他们前往西北。
相比于伊尔-14，运-5技术更老，且运力更小，且飞机内部的条件更差。
但这已经是省军区能想到的唯一的办法了，无奈之下，聂南孙等人只能接受这一情况。
经过一番折腾之后，周扬等人终于登上了运-5飞机，然后赶往西北！
说真的，运-5不管是技术还是性能都实在有些堪忧，尤其是机舱内部，更是一言难尽。
狭小的长条凳，巨大的噪音，这让包括周扬在内的所有专家教授都备受折磨。
且运5是真正的部队运输机，飞行员也都是军人，他们开飞机可是一点都不温柔，那飞机直接被他们开出了山地车的感觉。
在这种情况下，不少人刚上飞机就吐了。
那场面，简直让人无法直视…
经过四个多小时的漫长航程，飞机终于在中午十二点多抵达了甘省腹地的一处秘密军事基地。
从飞机上下来后，几乎所有人都脸色苍白，走路摇晃，仿佛虚脱了一般。
周扬也一样，好家伙，太折磨人了！
聂南孙让众人原地缓了缓，随后便在接待人员的安排下，来到了基地的内部招待所。
安顿好行李后，众人当即跟着接待人员来到食堂吃饭。
但由于这一路上实在是让人太难受了，大家伙都没有什么胃口，简单的吃了一口后，便纷纷回屋休息。
毕竟下午还要开调度会，所有人都得参加，就这状态可不行啊！
总而言之这一路上实在是太遭罪了，简直是一言难尽。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因为周扬的出现，他们大多数人都逃过一劫，已经算是极其的幸运了，只是这样的幸运并没有惠及到所有人…
…
下午两点钟，简单的休息了一会后，周扬便被郑爱国叫了起来。
然后跟着众人一同前往基地的会议室，参加会议。
然而，刚刚来到会议室，周扬就看到聂南孙向着他走了过来。
“周扬，出来一趟！”
“好！”
跟着聂南孙来到会议室外面，并在一个相对安静的窗口旁停了下来。
此时周扬看到聂南孙的脸色非常的难看，当即问道：“您老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聂南孙略作沉默，然后突然说出一个令周扬浑身一颤的消息：“飞机坠毁了！”
“啥？”
“咱们早晨换掉的那架伊尔-14M飞机坠毁了！”
周扬沉声说道：“这是咋回事，咱们走之前不是说让他们先把飞机检修一下再飞吗，咋还能坠毁？”
“咱们走后，飞行员对飞机进行了除冰处理，正准备到修理厂进行检修的时候，省军区那边又有新的任务下达。”
接着聂南孙再次说道：“飞行员评估之后认为不会有问题，因此就强行起飞了，但是起飞后飞机就失控了，最后坠入地面。事故原因初步判断是除冰系统出现了故障，导致飞机在飞行过程中产生结冰情况，最终机毁人亡！”
说这些话的同时，聂南孙也是后脊背发凉。
幸好今天带上了周扬，不然的话，以他们当时那么着急着要起飞的情况，现在恐怕…
听到这个消息后，周扬的心里也是颇为生气，怒声说道：“省军区那边实在是太大意了，这样的事情哪能心存侥幸呢？”
“嗯！”
“伤亡大不大？”
“还行，就是可怜那三个机组人员了，无一幸免，全部遇难！”聂南孙道。
“唉…”
周扬深叹了口气，然后便一言不发了。
这事他真的是无语了，都已经提醒过他们了，咋就是不听呢？
周扬也知道，这种事情固然是有飞行员的大意，但更重要的原因是穷。
眼下国内可用的运输机实在是太少了，除了为数不多的伊尔-14以及14M外，也就只剩下运-5以及一些二战时期生产的C46、C47。
C46、C47是都服役几十年了，早已经破烂不堪，即将退役。
而运-5作为运输机确实太小了，有效载重只有1.5吨。只能运十几个人，运力还比不上一辆卡车。
在这样的情况下，伊尔-14就成了国内军民运输的主力机型，即便是明知道可能存在隐患，也不得不起飞。
这就像是饮鸩止渴一样，明知道有毒，但不喝不行！
周扬忍不住想起了电影《药神》中说的那句话，这世界上只有一种病：穷病！
眼下不仅仅是老百姓穷，国家同样穷，部队更是捉襟见肘。
所以周扬深深的意识到，想要提升部队的战斗力不能只靠几件先进的武器装备，最根本的还是得让国家富起来。
当然了，那已经超出了周扬的能力范围，也不是他的任务。
但为部队弄点军费，为科研机构弄些科研经费，他还是能办到的。
毕竟他手中的镰刀已经挥动了起来，就看年底的时候能有多少收益了。
聂南孙看到周扬一脸沉默的表情，也叹了口气。
随后他拍了拍周扬的肩膀说道：“别想了，开会吧！”
“嗯！”
接着两人再次回到了会议室，等待接下来的会议！
第721章 测试开始了
西北某军事基地
第二天一大早，参加测试的所有专家教授都早早地来到了测试场地，也包括周扬和聂南孙等人。
根据昨天开会商定的测试计划，他们今天不仅仅要全程观摩“空警一号”的测试，同时还要分组登机。
因此，所有人对于今天的测试都很期待。
毕竟这可是国内研究的第一架预警机，所有人都想看看它的性能如何，能否填补国内在预警机领域的这一空白。
刚来到军用机场这边，众人就看到一架巨大的战机停在机场跑道上。
看到这架战机后，所有人都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太大太漂亮了！
只见这架战机长30多米，翼展更是超过了40米，涂装也都是新的，看起来特别的漂亮。
昨天众人见过的伊尔-14m以及后来的运-5，在这架飞机面前就是个小弟弟。
聂南孙悄声在周扬耳边说道：“这图4轰战机，我们的预警机就是用这种战机改造的，有啥不懂的你可以问我！”
周扬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尽管这一世他在来这里之前并没有接触过预警机项目，但是前世周扬可是参与过空警2000预警机的研发项目。
虽说他负责的只是上面的雷达部分，但是在研究的过程中，不可避免的要吸取“空警一号”的失败教训，对其失败的原因进行梳理研究。
因此，聂南孙知道的周扬基本都知道，而他知道的聂南孙未必清楚。
正因为如此，周扬看到眼前这架改装后的战机后，除了有些许亲切外，并没有太多的额外情绪。
很快，空警一号的研发设计单位六院的负责人杨熙以及一干技术骨干也来了。
今天的测试非常的重要，所以到了现场后，杨熙没有和众人进行太多的寒暄，而是直接让人对即将升空测试飞机进行检查。
半个小时后，工程师以及地勤人员相继报告，飞机一切正常。
随后三名机组试飞员以及应邀参加测试的专家就位，并请示升空。
由于首先要测试的是飞机的平稳性，而周扬等人参加的是雷达功能的测试，所以他们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升空。
随着所有人员全部就位，杨熙同意飞机升空。
“嗡…”
随着塔台的命令，跑道上的“空警一号”的试飞员启动引擎，飞机在跑道上加速起来，而后一飞冲天。
在飞机飞入云霄的瞬间，现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此时现场包括杨熙在内的所有飞机的研发人员都很紧张，在之前的测试中，他们发现飞机在起飞过程中，经常会发现飞机跑偏，飞行员极力控制飞机，才使得沿跑道中线扭秧歌一样地滑跑起飞和降落。
升空后在飞行也有偏航滚转的趋势，飞行员在数小时的飞行中，时刻要用力把登舵。
后来经过测试，他们发现是发动机功率加大后，螺旋桨侧洗流打在垂尾上造成的偏航力矩所致。
此外还有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是，由于位于垂尾前方的雷达罩厚度大且边沿钝，飞行中罩后气流产生分离引起紊流，作用在垂尾上就产生振颤。
振颤不仅容易使空勤人员感觉疲劳，也容易使结构疲劳。
从1972年9月开始，设计组开始着手排除振颤。经过反复试验，眼下最终克服了这些困难。
尽管之前他们已经对战机的性能，进行了无数次的试验和测试，但是谁也不知道关键的时候飞机会不会掉链子。
就在众人在地面上紧张的等待时，塔台的大喇叭里传来了试飞员的声音：“塔台…塔台，飞行高度8000，航速580，飞机无偏航、无颤抖，一切正常…”
听到机组人员的汇报后，703所的所有科研人员都激动地站了起来，然后疯狂的鼓着掌，现场的气氛非常的热烈。
然而，一旁的周扬却神情淡然，既没有鼓掌眼里也没有狂热，和周围激动的众人有些格格不入！
他很清楚，飞机平稳运行只是预警机最基本的功能，要是一直抖个不停的话，上面的工作人员该如何操作雷达系统，这不是扯了吗！
因此，飞机顺利起飞，运行平稳并不能说明什么，更不能代表“空警一号”就算是成功了。
事实上，关于“空警一号”的结局没有人比现在的周扬更清楚了！
这款战机历时十年的研发，最终以失败告终，所以现在的欢呼没有任何的意义。
一旁的聂南孙看到周扬这种神态和表情，当即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人家都鼓掌，你咋没啥反应？”
周扬摇了摇头说道：“为啥要鼓掌，就因为飞行员说飞机运行正常，有必要吗？”
“没有吗？”
“在我看来毫无意义！”
听到周扬这毫不客气的话，不仅仅聂南孙有些懵，他身边的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也是一脸惊讶的看着周扬。
“老聂，这位小同志是？”
聂南孙急忙说道：“黄老，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周扬，我们所雷达领域的天才！”
黄老当即对着周扬伸手道：“年轻人你好，我是黄耀楼，空警一号的总设计师！”
听到老者的自我介绍后，周扬别提多尴尬了，颇有种说坏话被人抓包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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