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大司空
还没等玉柱怒喝出声,刘氏竟然拉开了上衣,露出欺雪赛霜的无尽沟壑。
“相国,您若是见死不救,妾拼死也要说您逼间。”刘氏迅速摸出一把锋利的小剪子,比着颈部最柔软的部位。
玉柱看得出来,刘氏确实抱着鱼死网破的决心。因为,这鬼女人眼里的杀气,骗不了人。
“怎么救你?”玉柱不敢迟疑,赶紧小声问她。
刘氏泪流满面的说:“若是张谦袭了爵,我与我儿必定死无葬身之地。只有我儿袭了爵,我们母子才有可能活得下去。”
玉柱秒懂了,好家伙,敢情是老皇帝的旨意,惹下的大祸啊!
“您的衣衫都湿透了,妾早就备妥了香汤,就在后净房。”刘氏索性把心一横,眼一闭,纵身扑入玉柱的怀中。
张家是汉官,不是满洲旗人。
刘氏彻底的豁出去了,玉柱若是不入了她,真会闹出人命。
值此,老皇帝即将咽气的紧要关头,怎么选择,还用问么?
玉柱拦腰抱起主动送砲的刘氏,大踏步的进了后净室。
欺负正经的侯夫人,那滋味,可比收拾刘太清,还要爽得多啊!
说白了,除了偷王妃曹颐之外,就数偷刘氏,最哈屁了!
正值紧要关头,净房外头,忽然传来了吴江的声音。
“禀爷,张谦来了,说是有大事相禀。”
“嗯,叫他门外候着。”玉柱一时兴起,竟然让张谦隔门而立。
门外的张谦,做梦都没有料到,玉柱正狠狠的欺负刘氏。
玉柱大展雄威之下,刘氏不可抑制的打起了摆子!
事毕,玉柱笑眯眯的问刘氏:“吾与他,谁更厉害?”
“唉,当然是您厉害了,妾白活了二十二载,竟然从未尝过如此美妙的滋味。”刘氏真的被骑服了。
老张活着的时候,从来只顾着他自己快活,根本不管刘氏的感受。
玉柱就不同了,不仅花样繁多,而且体力充沛,还温柔体贴。
更重要的是,张谦就在外头!
老十二酒足肉饱的回来了,发现玉柱已经换了一身便服,也没多想,径直拉着他下象棋。
这个时代的官员们,为了适应不同的场合,随身的下人们,都会随身携带衣物包袱,里边是种类繁多的各种官服、朝服、顶戴以及佩饰。
比如说,从衙门下值之后,要去书寓里吃花酒,再穿官服就不合适了,径直在马车里,或是官轿里,换好便服即可过去赴约了。
等张家大出殡之后,玉柱带着折子来见老皇帝。
老皇帝打开折子一看,不由皱紧了眉头,奇怪的问:“五岁的嫡幼子袭爵?”
“回汗阿玛,张家成年的儿子们,闹得太不像话了,居然有人当众大打出手,实在是有辱门楣。”玉柱胸有成竹的说,“臣儿琢磨着,与其让他们闹出人命,不如让尚有可造余地的幼弟袭爵。”
“汗阿玛,您向来体恤公忠老臣,臣儿恳请,特准张家幼子,入上书房读书。”玉柱此话一出口,老皇帝频频点头。
上书房虽然是皇子们读书的地方,但是,特许张家幼子进去读书,恰好彰显了老皇帝的既仁且爱。
老师是现成的,地方也是现成的,老皇帝不过是顺水推舟,就可收获重情谊的好名声,何乐而不为?
“哈哈,准了,拟旨吧。”老皇帝异常感慨的说,“自古英雄出少年。想当年,朕八岁登基,十四岁亲政,擒鳌拜,平三藩,收台湾,治平天下……”自吹自擂了一大通。
玉柱是地道的明白人,趁老皇帝有些忘词的时候,故意把脸一板,沉声道:“汗阿玛,臣儿不敢苟同。想那张家人,不过区区荧虫蝼蚁罢了,安敢与当空皓月并论?方今天下,圣君临朝,河宴海清,四境安乐……”
不要钱的顺耳话,一个劲的猛灌。
老皇帝被拍得浑身舒坦,嘴上却说:“你太过夸大其词了。”典型的口不应心。
玉柱把眼一瞪,不满的反怼:“时值千年未遇之大盛世,汗阿玛的功绩,臣儿只说了十之一二而已,怎么是夸大其词呢?”
老皇帝心下大乐,脸上的笑纹,遮都遮不住了。
一旁的王朝庆,表面上,低头哈腰,一声不敢吭。
他的心里却在想,全天下,最懂万岁爷心思的那个人,除了玉相国之外,还能有谁?
王朝庆念完了张家幼子袭爵的上谕之后,张谦大惊失色,一时受不了,急怒攻心,竟然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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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8章 佟半朝的实力
玉柱正在内书房里饮茶,冷不丁的就听见门前,传来了吴江的禀报声。
“回爷,钦差到了门口,说是请老太爷和您,一同接旨。”
玉柱有些奇怪,他刚从畅春园那边回来,怎么没听老皇帝说起过?
既然圣旨已经到了门口,玉柱只得换了朝服,陪着隆科多一起,迎出了大门外。
张鸿绪被簇拥进了正房,转身立于香案前,面对着房门,朗声道:“有上谕,隆科多、玉柱接旨。”
隆科多和玉柱,赶紧一起跪下接旨。
“上谕,皇贵妃佟佳氏,出身名门……许归家省亲,小住数日,钦此!”
隆科多仔细一听,嚯,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儿,忙不迭的说:“奴才隆科多,领旨谢恩。”
“臣儿玉柱,领旨谢恩。”
隆科多接过了旨意后,张鸿绪的差事办完,赶紧哈下腰,陪着笑脸,向玉柱解释说:“不瞒相国您说,景仁宫娘娘侍膳的时候,格外用心,深得上意。万岁爷一高兴,便许了娘娘归家省亲。”
玉柱点点头,惦记着红楼梦里,贾家要修省亲别院的事儿,就问张鸿绪:“老张,娘娘省亲,宫里可有章程?”
张鸿绪哈着腰,说:“回相国,小人临出来之前,娘娘特意吩咐了下来,命小人转告相国和隆大人,切莫过于铺张浪费。”
隆科多把眼一瞪,大声说:“娘娘离家了那么久,她老人家头一遭归家省亲,哪怕掏空了家底,我都乐意。玉柱,你说是吧?”
玉柱微笑点头,说:“阿玛说的极是,姑爸爸回来省亲小住,乃是我们这些娘家人的无上荣耀,花再多银子,都是必须的。”
隆科多心下大乐,眉开眼笑的说:“就知道我儿孝顺!”
张鸿绪见了佟家人的表态,不由暗暗点头,隆重接待皇贵妃娘娘,就是尊重万岁爷,佟家父子都不是糊涂蛋。
而且,张鸿绪非常清楚,景仁宫佟娘娘无子无女,一向视玉柱如亲崽一般。
退一万步说,就算是隆科多舍不得花银子,玉柱也绝不可能答应的。
张鸿绪回去缴旨的时候,详细转述了玉柱和隆科多说过的每一句话,竟然是一字不漏。
老皇帝听了后,微微点头,想了想,又问张鸿绪:“你觉得,佟家人为何如此高兴?”
张鸿绪心头猛的一惊,不敢稍有迟疑的说:“回万岁爷,娘娘归宁,这可是几十年来的头一遭,佟家人若是不高兴,那就要遭雷劈了。”
“哼,你肯定知道我问的是什么。再敢胡说八道,扔湖里去喂王八。”老皇帝面露阴狠之色,冷冷的瞪着张鸿绪。
张鸿绪心下大骇,赶紧跪下,重重的磕了头,颤声说:“娘娘归省之后,佟家人必定声势大振。”
“嗯,声势大振,这就对了,滚吧。”老皇帝摆了摆手,张鸿绪连滚带爬的逃出了生天。
这边厢,隆科多大洒英雄帖,广邀老佟家的亲戚们,一起会商此事。
要知道,在这个家族连坐的时代,皇贵妃娘娘归家省亲,绝不仅仅是隆科多父子的事情,而是整个老佟家的头等大事。
三日后,家族的长辈们纷至沓来。
因人数太多了,只能坐到正房门前的院子里了。
论家礼的时候,玉柱的爵位再高,官职再显,都不好使了,他只能乖乖的站在隆科多的身后。
老佟家真的是树大根深,曾任尚书、总督、将军和巡抚的佟家人,足有几十人之多。
玉柱的高祖佟养真,是佟遽的长子,他有两个弟弟,分别是佟养元和佟养萃。
佟养真有三个儿子,即佟丰年、佟盛年和佟京年。
其中,佟盛年,即康熙的外祖父佟图赖。
佟图赖,共有三子,长子佟国纪,次子佟国纲,三子佟国维。
佟国维临终之前,曾经单独叮嘱过玉柱,大伯祖佟国纪虽然很早就被家族除了名,毕竟是佟家人,能照顾的,尽量照拂一下。
今天,老佟家里,有身份,有地位,该来的长辈,都来了。
其中,辈分最长的是,佟国维的堂弟,曾任荆州将军的佟国鼎。
佟国鼎瞥了眼站在隆科多身后的玉柱,笑眯眯的说:“真没想到哇,我这老不死的,去见列祖列宗之前,竟然恭逢如此盛事,由此可见,老天爷还不想收了我去啊。”
这话就颇有些倚老卖老的味道了!
玉柱心里明白,佟国鼎是故意这么说的。
因为,佟国鼎的幺孙佟晓,参加侍卫选拔的时候,运气坏透了。
这个佟晓,属于是典型的八旗纨绔子弟,试艺的时候,他连发五箭,竟然都脱靶了。
这且罢了,脱靶的绝不止他一个,大家都是半斤八两,大哥莫笑二哥。
问题是,佟晓骑在马上的时候,东倒西歪,摇摇欲坠的蠢样儿,恰好被老皇帝看见了。
老皇帝的鼻子都快气歪了,把佟晓叫到跟前,破口大骂:“我满洲以骑射为本,满万不能敌。曲曲八万铁骑而已,浩荡入关,势若破竹,不数年即定鼎中原。你个狗东西,也配姓佟佳?”
实话说,若不是被老皇帝亲眼看见了,以玉柱的熏天权势,欺上瞒下的糊弄过去,肯定不算难事。
就这么着,原本内定为三等虾的佟晓,彻底的出局了!
皇贵妃娘娘是佟国维的庶女,隆科多的妹妹,和佟国鼎的血缘关系,隔了好几层。
佟国鼎故意这么说的意思,很明显,就是想借此逼迫玉柱出面,帮佟晓谋个合适的差事。
毕竟,佟国鼎也是见过大世面的老将军了。他也知道,游手好闲,好逸恶劳,是败家子的通病。
不能太闲了,必须找个差事,套住佟晓的笼头。
现场的长辈众多,玉柱若想说话,还需要满场行礼,贼不方便。
隆科多想了想,正欲说话,却被庆泰抢了个先。
庆泰捋须一笑,轻声说:“叔父大人,不瞒您说,也是巧了,我那衙门里,正好缺了个八品笔贴式。回头啊,叫柱儿给吏部打个招呼,估计有八成希望。”
玉柱心下一暖,唉,八叔兼阿玛的庆泰,还真的是贴心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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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9章 代价不小
佟国鼎,毕竟是当过将军的人,知道见好就收,便不再言语了。
隆科多的二哥德克新,见有便宜可占,便主动跳出来,大声说:“当初分家的时候,好象还有很多现银,不翼而飞了吧?”
照这个时候的规矩,一般情况下,父母都过世了之后,几兄弟就要分家立户了。
分家的时候,老大叶克书和老二德克新,就狠狠的闹过。
闹的原因,主要是,他们两个觉得分少了,还想分隆科多捞回来的大把黑心钱。
隆老三向来都是只吃进,绝不吐出的主,他怎么可能听任两个亲哥哥的摆布呢?
分家这事,必须佩服佟国维的远见。
佟国维卧床不起的时候,叫来心腹大管家佟六,详细列明了属于他的财产,提前递给了老皇帝。
老皇帝非常清楚老佟家的内部情况,叶克书、德克新和隆科多,明明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结果,闹得却比仇人还要凶残。
由老皇帝亲自主持的分家,德克新当时不敢反驳,现在却故意诬陷隆科多私藏了祖产。
玉柱心里明白,老皇帝一直看不上德克新,故意让他在二等侍卫的位置上,一待就是几十年。
德克新自己的官运不畅,彻底的灰了心,转而扶持其长子博尔贺上位。
佟国维还在世的时候,暗中使劲,把博尔贺推上了正四品口北道道员的宝座上。
谁料,博尔贺太过贪婪了,连科尔沁亲王献给老皇帝的骏马,都敢黑吃黑。
东窗事发之后,如果博尔贺不是佟家人,大概率要掉脑袋,根本没机会回家躺平了。
德克新故意旧事重提,实际上,是指望着玉柱出面,提携一下堂兄博尔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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