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大司空
咳,大家都是成年人了,站错了队,遭了雷噼,只能怪自己脑残。
汤炳、何子昌和秦本初,这三人都不擅长拍马跑官。
但是,他们在玉柱的保护之下,清廉自守,不跑不送,就能平步青云,享受***厚禄。
原因只有一个,他们的运气甚好,全是玉柱的师执辈。
现任礼部汉尚书的汤炳,自不必提,他是玉柱正式行过拜师礼的老师。
何子昌,是汤炳的师弟,玉柱的师叔。若无何子昌的引见,九华书院绝无可能接受一个满洲旗人进去读书。
秦本初,九华书院的总师傅,玉柱正经的授业恩师。
当年,若无秦本初传授的科举秘诀,玉柱即使凭真本事中了进士,也要晚几科。
这年头的官场之上,年龄是个宝,一步慢,则步步皆慢,不可不察也!
好友见面,格外的亲热。
秦本初和何子昌,有十几年没见过面了,自然有着说不完的话,叙不完的旧情。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后,汤炳来了。
刚进门,汤炳就深深的弯腰,又是拱手,又是作揖,频频告罪。
「哎,不瞒两位贤弟,我府上被人堵了门。他们见不到玉柱,就都挤到我那里去了。」汤炳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立即逗笑了何子昌。
「师兄,你那里往日里,本就是车水马龙啊,哪像我这边,天天门可落雀,连个鬼影都见不着。」何子昌和汤柄打了几十年的嘴巴官司,始终乐此不疲。
汤炳哈哈一笑,说:「师弟哇,谁敢给你送礼,岂不是寿星公上吊,活腻味了吗?」
说笑间,三个人见礼已毕,重新落了座。
因汤炳职位最高,年纪也最大,他理所当然的坐到了上座。
何子昌和秦本初,分左右落座,大家继续闲聊。
「说正经的,我之所以晚来一步,主要是替玉柱挡住各路钻营之辈。」汤炳长声叹息道,「实际上,玉柱也挺难的,还需要我们这些师执辈,多多帮衬着才是。」
何子昌点点头,说:「是啊,到了玉柱的身份地位,若是结党,下场肯定比索额图更惨。但是
,英雄岂能无羽翼?」
这话就说得很有些内涵了。
不过,在场的三人,全是饱读的鸿儒,听懂潜台词,不费吹灰之力。
何子昌隐晦的说,老皇帝来日无多了,玉柱不能公开结党,他们这些师执辈应该在暗中帮着积蓄力量。
大白话就是,鸭子划水,水面上却无影无踪。
何子昌其实远比汤炳聪明得多,但是,他的脾气太过耿直了,眼里揉不得太多的沙子,说话也很容易戳到肺气管。
秦本初虽然一直没有出仕,身上有些书呆子气,却绝不是蠢货。
实话说,秦本初来京城里兴师问罪,肯定是江南大世家硬逼着他来的。
玉柱明知道这个,却故意举荐了秦本初,就是想借此告诉江南士林:就凭你们,也敢挑拨我们的师徒关系,别做梦了,且受着吧!
当然了,玉柱完全料想得到,秦本初迅速得了官职之后,江南会来人拜访他。
嗯,让秦本初做玉柱和江南士林之间的联系纽带,互相通气,立争把戏演好,方为上策也!
俗话说的好,狗急跳墙,兔急咬人。
把千余家江南的儒林缙绅,一起逼上了绝路,那就是脑子不清醒了。
须知,温水煮青蛙式的拉一派打一派,才是正道理。
这年头,欺上不瞒下,在所难免。
临来何府之前,汤炳其实去见了玉柱。
玉柱面授机宜,请汤炳出面,说服秦本初,充当沟通的桥梁。
经过磋商,汤炳和秦本初达成了一致性的意见,具体的方案肯定不可能有书面的内容。
【鉴于大环境如此,那是典型的不作不死!
晚宴尽欢而散,汤炳和何子昌,并肩送走了秦本初。
回到内书房后,何子昌摆手摒退了所有的下人。
汤炳拈须微微一笑,小声说:「师弟,多多提防着点秦本初,此人来者不善。」
何子昌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说:「师兄,只要他不公开结党,我都可以装作看不见。」
汤炳情不自禁的笑了,何子昌是个地道的聪明人呐。
不公开结党,这几个字,道尽了康熙晚年,玉柱始终屹立不倒的政坛奥妙。
「秦本初若敢打着柱儿的旗号,大肆笼络人心,嘿嘿,老夫甚久没写过弹章了呀!」何子昌的一席话,令汤炳非常满意。
明眼人都知道,老皇帝来日无多了。
只有玉柱在未来的朝堂上,站得稳当了,才有他们这些人的好日子过!
若是玉柱倒了,包括汤炳和何子昌在内,有一个算一个,都会被政敌清算。
庙堂斗争,一直都是零和游戏,你有我无,不死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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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1章 真正的大赢家
「衡臣,外面有何物议?」老皇帝忽然没头没尾的发问。
张廷玉心头勐的一凛,因为,他知道,老皇帝问的是秦本初一步登天的外界舆论。
秦本初不算个啥,得罪了也就得罪了。
但是,俗话说的好,不看僧面看佛面,打狗还须看主人。
张廷玉比谁都清楚,他若是说了秦本初的坏话,不出一个时辰,玉柱肯定会知道。
但是,老皇帝并不湖涂,他这么问,显然是想听真话。
张廷玉哈着腰,仔细的斟酌了一番,这才小心翼翼的说:「回皇上,外头说什么的都有,主要是说,玉相极有盛宠。」
老皇帝是个明白人。张廷玉的话,乍一听没啥,细究下去,只怕是眼红玉柱,暗中说坏话的人居多。
「衡臣,朕拔擢秦本初之事,你怎么看?嗯,不许敷衍塞责,要实话实说。」
面对老皇帝无声的警告,张廷玉缩了缩脖子,把心一横,决定说实话。
「回皇上,臣以为,外界传言的玉相结党营私,不实。」张廷玉见老皇帝死盯在他的脸上,不由一阵头皮发麻,深吸了口气,接着解释说,「历朝历代,凡是结党营私,必然要安插私人,遍布朝堂要职。」
老皇帝微笑着点头,鼓励张廷玉继续说真话。
张廷玉小声说:「玉相的师执辈,臣亦略知一二。汤公虽为礼部汉尚书,却手中无印。何公为汉缺左副都御史,脾气也太直了,除了少数几个门生之外,几乎独来独往。秦公久居江南,在京的门生仅有玉相一人尔。」
「说的好,继续,继续。」老皇帝情不自禁的击节叫好。
「回皇上,请恕臣直言,不管是汤公、何公还是秦公,皆未掌本衙门的实权,仅仅是身份较高罢了。」张廷玉说的很客观,引得老皇帝赞不绝口,「衡臣真乃纯直之臣也,颇肖汝父,朕没看走眼。」
老皇帝确实没有说错,张廷玉能够平步青云,始终屹立于南书房不倒,除了有真本事之外,立场极纯。
立场纯正,则心中常思忠君,私下颇敢秉公直言也!
实际上,玉柱走的也是纯臣的路子。只不过,老佟家家大业大,玉柱无法和张廷玉一样,扮演既纯且孤的角色罢了。
「坐吧。」
老皇帝单独和张廷玉相处之时,经常赐座。
张廷玉也就没有假客气,谢了恩之后,便坐到了锦凳之上。
「玉柱的名声如何?」老皇帝肚子饿了,用了半块玫瑰糕,一边擦手,一边又问张廷玉。
「回皇上,玉相强抢宦妻及宦媳之举,以臣下之见,颇为不妥,非君子所为。正因如此,请恕臣下直言,玉相在士林之中的名声,相当糟糕。」张廷玉心里有数,老皇帝真正想问的,其实是玉柱在朝堂之上的威望。
老皇帝微微一笑,张廷玉果然是个妙人,啥都说了,却又像是什么都没说。
「皇上大力拔擢秦某,江南士林的大儒们,无不欢欣鼓舞,格外的感念皇恩,几乎人人称颂,圣君临朝,当今之世,实乃前所未见之盛世也。」
张廷玉一般情况下,不喜欢拍马屁。然而,这并不意味着,他不会拍马屁。
晚年的老皇帝,最喜欢听顺耳的马屁话,尤其爱听大儒们,颂扬他是万载未见的圣君,或是旷古少有的仁君。
老皇帝龙心大悦,本想接着享受吹捧之乐,张鸿绪来禀,德主儿求见。
德主儿,也就是德妃乌雅氏。
所谓高处不胜寒,皇帝就是孤家寡人,只有臣子,没有朋友。
以前,德妃年轻的时候,既能充当解语花的角色,又可以把老皇帝伺候得浑身舒
坦,她若是不受宠,那才是咄咄怪事。
但是,随着老十四的归期日益临近,德妃的言行举止,就有些着相了。
所谓着相,也就是太过关心的露出了马脚。
老皇帝微微皱眉,接着吩咐张鸿绪:「就说朕乏了,叫她明儿个再过来吧。」
「嗻。」张鸿绪领命之后,下去传话了。
老皇帝扭头看了看张廷玉,也许是看出张廷玉有些拘谨,便故作大度的摆了摆手,说:「无妨事的,勿须紧张。衡臣啊,咱们说到了哪儿?」
不夸张的说,老皇帝当着臣子的面,拒绝了德妃的请见,这还是头一遭。
张廷玉心下暗暗感慨不已,再精明的人,只要利益息息相关,总会露出蛛丝马迹。
但是,大学士张英独传下来的观人之术,无论怎么套,都画不出玉柱的完整面目。
说玉柱是伪装的好色吧,唉,他抢来的女人,不是成了娃儿他娘,就是被搞大了肚子。
这年头,想让女人怀上身孕,绝不是亲热个一两次,就可以办到的。
张廷玉其实一直有种预感,虽然完全没有证据,但是,他隐隐绰绰的觉得,玉柱所图甚大!
安徽桐城张家的不传之秘,就是,绝不妄言。
捕风捉影的各种传闻,张廷玉宁可烂在肚子里,打死也不说。
张英曾经说过,旁门左道的邀宠之术,皆是下三烂的偏门小技尔,不仅恩宠无法持久,甚至很可能祸及整个家族。
「回皇上,士林非议较多的,主要是玉相父子同掌实权,时间一长,恐生变故。」张廷玉既不添油,亦不加醋,仅仅是转述外界的说法而已,便引得老皇帝凝眉沉思。
「衡臣啊,你怎么个看法?」老皇帝果然没让张廷玉失望,还真就直接垂询了他的观点。
「回皇上,请恕臣抖胆直言,若是满臣勋贵,聚于一处,那才是真正的恐生变故。」张廷玉其实很想借机给玉柱下蛆,让他栽个大跟头,但是,他只能把祸水引向势力庞大的八爷党。
老四太过看重隆科多了,曾经多次叮嘱张廷玉,无论如何,都不能动摇隆科多手里捏着的兵权。
道理其实是明摆着的,老皇帝已经日薄西山了,去日无多。
眼看着巨船即将沉底,不懂暗中选边站的臣子,必然会被新君洗牌淘汰出局。
老四的特点是,高调做事,低调做人,还让人看不出真实的底细。
正因为如此,张廷玉毅然选择了加入四爷党!
老皇帝太过于自信了,他做梦都没有料到,最信任的几个纯臣,居然是各怀鬼胎,早就和他不是一条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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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2章 很棘手
“老爷,老太爷命小人过来,请您过去商议大事。”
玉柱正和晴雯说笑的时候,隆科多身边的心腹大管事佟十九,忽然来请。
“老太爷说了是何事么?”玉柱随口问佟十九。
佟十九垂头哈腰,小声说:“回老爷,是您的表哥哲尔金,带着厚礼专程来拜见老太爷。”
“哲尔金?”玉柱觉得很奇怪,哲尔金不是老十四一党么,他来干什么?
哲尔金确实是玉柱的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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