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大司空
“是,全听爷的。”秀云得了玉柱的吩咐,也就知道,该怎么去做了。
玉柱过去之后,和老二十见了礼。
老二十倒是实诚,径直就说:“临来之前,我额娘特意叮嘱过了,命我多听玉侯您的话,少给您惹麻烦。”
玉柱一听,心说,行啊,老二十的生母高氏,确实是个明白人。
庶妃高氏,一直未曾册封,康熙特命享受贵人的待遇。
皇子阿哥们,称呼他们的生母,都是有规矩的,不可能乱叫。
比如说,老四见了德妃,要尊称“妃母”,而不是戏说里的“母妃”。
妃在前,母在后,才符合封建礼法。
比如说,康熙的汗阿玛,亦是如此。汗在前,阿玛在后。
当然了,有时候,偶尔也会出现皇父的称谓。
这已经是清代中晚期才有的称呼,但依旧是皇在前,父在后。
至于,皇阿玛的事儿,遍观各种皇帝的实录及满文老档,从无踪影也!
庶妃高氏的父亲,高廷秀,乃是地道的汉人,浙江余姚人士,精于书法,却连个秀才都没考中。
康熙曾经下过特旨,命高廷秀为礼部儒士,任铸印局大使,他却一直未曾来京入仕。
说白了,老二十这个皇子阿哥,属于是完全没有母族势力的空头阿哥罢了。
玉柱的家世,那可是不必赘言的异常显赫。
康熙能让小轩玉给老二十当伴读,说白了,还真的是疼爱老儿子呐。
与其说是让小轩玉沾皇子的光,不如说,康熙是想让玉柱将来帮忙护着老二十。
毕竟,不管是老三、老四,还是老十四,可都不是省油的灯。
知子莫非父,康熙还能看不明白儿子们的真性情?
玉柱也没多打搅孩子们的玩耍,只是临出来之时,特意吩咐了,给刘进忠新沏了一壶茉莉花茶。
等玉柱走了后,刘进忠手捧着沁人心脾的茉莉花茶,心里也是感慨万千。
刘进忠在乾清宫里的地位,也就是中等偏下的水平。
他这个层次的首领太监,因经常出来传旨,看上去,气势挺唬人。
然而,刘进忠并不是特别受宠的老底子,肯定瞒不过兼着御前大臣和内务府总管的玉柱。
但是,玉柱居然知道,刘进忠爱喝花茶,还特意命人重新沏了一壶上等的茉莉花茶过来。
宫里宫外的人,都说玉侯会做人,今日一见,果如是也!
得嘞,人敬他一丈,他敬人一尺,刘进忠心里有了决定。
即使老二十玩耍的时候,惹出无伤大雅的小纰漏,也不必向万岁爷禀报了。
官面上的事儿,向来都是官官相护,欺上不瞒下。
退一万步说,以玉柱的盛宠,就算是刘进忠想暗中下蛆,也要看看每况愈下的梁九功,再做定论了。
玉柱回到内书房里,周荃放下手里的笔,笑道:“皇上这是在紧锣密鼓的张罗着未来之事啊。”
“是啊,皇上都这个岁数了,怎么可能不想着整个大清的未来呢?”即使是周荃,玉柱也紧守着,康熙朝有六十一年的实底。
越是机密大事,越必须闭紧嘴巴,守好秘密。
要知道,臣不密,则失身,绝不是一句空话呢。
老二十在玉柱家里,玩得不想走了。
但是,老二十毕竟没啥实力和底气。他架不住刘进忠的三催四请,甚至领着太监宫女下跪哭求,只得很无奈的答应回宫。
玉柱二话不说,亲自领着小轩玉,护送着老二十,一直到了神武门前。
刘进忠暗暗点头,玉柱若是不亲自来送,将来应景儿的时候,就是不尊重皇子阿哥的大罪过了。
伴君如伴虎,全都藏在了这种不起眼的小细节之中。
第377章 看谁最会装?
,!
旗下人家,在腊月里最重大的节日,是十二月初八,俗称“腊八节”,又称为“法宝节”。
在关外的时候,腊八节这一天,旗人仅仅是泡“腊八醋”和煮“腊八肉”,然后,分给亲戚六卷一起享用。
清军入关后,八旗子弟逐渐汉化,于是,煮腊八粥,正式粉墨登场。
腊八粥,不仅是时令美食,更是养生佳品,尤其适合在寒冷的天气里保养脾胃。
自从康熙三十年以后,每年的腊月初八,内务府的人,都要在咸福宫门前,架起十几口大锅,煮腊八粥。
而且,煮粥的同时,还要请高僧们来颂经。
然后,由老皇帝将煮好的腊八粥,分赐王公大臣们,以昭示天下人,皇帝与满洲有福同享之意也。
近年来,由于受了太子胤礽的严重刺激,康熙赐下腊八粥的对象,也渐渐扩展到了汉臣中的大学士、尚书及侍郎。
玉柱喜食辣味,而格外的不爱甜食。所以,不知道添加了多少黑糖,惟恐不甜的腊八粥,他是不乐意去碰的。
从乾清宫里出来之后,玉柱回了内务府。
只是,刚进门的时候,正好碰见了老八、老九和老十,他们三个有说有笑的往外走。
“卑职玉柱,请八爷、九爷、十爷大安。”玉柱退到一旁,十分恭敬的扎千行礼。
作为官场老油条的玉柱,如果单独碰见了老八,他只需要长揖行礼即可。
可问题是,莽汉老十也在场,为了不惹事,玉柱很有策略性的先退了一步。
毕竟,老八是贝勒,老九是贝子,老十是郡王,再不是从前的空头阿哥了。
撇开老八不提,老九和老十,在玉柱的手上,吃了好几次大苦头了。
“哟嗬,我当是谁呢,敢情是俊俏之极的玉大总管呐。”老九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忍住,冷言冷语的嘲讽玉柱。
嗯,这是暗讽玉柱长得太漂亮了,像极了外头卖臀的龙阳公子。
玉柱早就修炼成了精,岂会在乎这种程度的小刺激?
和老九有啥可争辩的?早就成了死敌。
玉柱索性只是傻笑着,并不接话,由着老九弹动毒舌,大喷毒液。
老十被老九挑唆着,吃玉柱的大亏,就更多了。
“玉柱,你不去盯着煮粥,到处乱跑,是何居心?”老十吃亏多了之后,总算是变聪明了,知道抓玉柱的小辫子了。
如今不比从前,老八成了内务府的太上总管,正好压了玉柱一头。
老十指着鼻子,点了名,玉柱就必须要回话了。
“回敦郡王爷,卑职奉了皇上口谕,要寻雷金玉,商量畅春园扩建九经三事殿的大事儿。”玉柱嘴上说得很客气,实际上,口气硬的很。
奉旨办差,老十你管得着么?
毕竟是在宫里,老十的手里不可能有马鞭,玉柱也不怕他动粗。
老十是个没有急智的家伙,他的肥脸涨得通红,气得眼珠子乱转,急忙去看军师老九。
老九心里有数,玉柱绝对不敢捏造旨意。显见,玉柱来找雷金玉,是真事。
而且,太子胤礽的监国印信被停用之后,正是再废太子的节骨眼上,也不好节外生枝。
口舌上折辱一番玉柱,那是皇帝亲儿子的特权,神仙都没招。
总不能,老九开了骂,玉柱挥拳开揍吧?
但是,老九也是明白人,他吃过好几次大亏,知道玉柱也不是随便他拿捏的软柿子。
这时,老八澹然一笑,温和的说:“玉柱,忙你的去吧,敦郡王是个急脾气,你多担待一二。”
“嗻。”玉柱心里有数,老八温和的很不正常。
不过,玉柱有啥可怕的?
不客气的说,老八的人弹劾玉柱,越弹劾,老皇帝越宠信玉柱。
玉柱等着老八他们先走,可是,老八却摆手示意,让玉柱先走。
推搪再三,玉柱拗不过老八,只得迈步先走。
玉柱刚走了没两步,从他的袖口中,忽然掉出了一物。
老十的眼神最好,他一眼就认出了那物,禁不住出了一身冷汗。
这时,老九也看清楚了那物,情不自禁的倒抽了凉气,“滋。”
老八有些近视,觉得很眼熟,又有些吃不太准,便扭头问老十:“十弟,是金批小令么?”
“八哥,是的,玉柱怎么有此物?”老十很是奇怪的问老八。
老九叹了口气,说:“还用问么,必是汗阿玛赏给玉柱的。哼,想必就是用来对付我等的利器。”
康熙的身边,共有两种金批令。
一种是金批大令,效果是如朕亲临。除了,调兵需要配合特旨之外,可以干任何事儿。
另一种则是金批小令,只能用一次,用途仅限于传皇上的特殊口谕。使用过后,必须缴回皇帝的手上。
玉柱缓缓的蹲下身子,慢慢腾腾的捡起了掉到地上的金批小令,接着,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
老八盯在玉柱远去的背影上,看了好一阵子,这才轻声一叹:“好聪明,好难缠的玉玔卿呐!”
“八哥,啥意思?”老十没有听懂,便问老八。
“啪。”老九气不顺的弹开手里的折扇,冷冷的说,“哼,他这是无声的警告你我,谁敢动粗,尤其是动鞭子,准没好下场。”
“这个狗奴才,他竟敢威胁爷们?”老十的鼻子都气歪了,怒不可遏的痛骂玉柱。
老八冷眼旁观,别看老十气势汹汹,心里其实已经胆怯了。
若是旁人敢这么要挟老十,老十还需要废话么,早就上去抽大耳刮子了。
可惜的是,那人是玉柱,老皇帝心尖尖上的人儿,容不得任何人碰他一下。
老十是个湖涂蛋,老八却是看透了康熙的心思。
哪怕是联合起来,要二废太子,老皇帝依旧戒心十足的防范着八爷党。
老九接了老八的眼色,便去劝说,很不服气的老十。
“十弟,千万别对他动粗。不然的话,他若是让你回府,闭门读书三年五载,那就很不舒坦了呀。”老九比老八更快猜到了康熙的心思,他的话里话外,依旧充满了挑拨老十记恨玉柱的痕迹。
康熙给玉柱的这支金批小令,说白了,就是用来对付老九和老十的。
而且,不可能是杀头的旨意,多半还是变相圈禁了。
身为天潢贵胃的皇子阿哥,被关进了府里,不能出来活动。说句心里话,比草民们蹲大牢,更要难受百倍以上。
这个主要是心里上的落差,悬殊太大了,让人受不了刺激。
比如说,历史上的老十三吧。被圈禁了之后,原本健壮如牛的身子骨,到了放出来之时,垮得不成样子了。
唉,哪怕是大英雄,也怕寂寞如雪啊!
就在内务府门口发生的事情,很多人都亲眼目睹了。
玉柱和三位皇子暗斗机锋的经典场面,这种消息,就像自带翅膀一般,传得飞快。
这不,玉柱还没从烫样房里出来,就已经传遍了整个内务府。
巴奇纳兜里的银子多,人面也广,又是老内务府了,他很快就来找玉柱。
“柱公,门下听说,您不动声色的当众撂了八爷、九爷和十爷的面子?”巴奇纳又没有儿子接班,银子也赚够了,他倒是一心一意的投入了玉柱的门下。
这年头,有儿子继承家业,和绝嗣户,心态是迥然不同的。
总而言之,没儿子继承金矿,野心小了百倍不止,心态也相对平和的多。
玉柱没有回答巴奇纳的问题,却反问他:“巴老,趁体和殿的修缮工程还没正式动工,有兴趣换个地儿当差么?”
巴奇纳笑了,诚恳的说:“柱公,门下都这么大一把年纪了,还有啥舍不得的?一句话,听凭您的差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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