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大司空
舜安颜,是老四的嫡亲妹婿。
只是,老四的亲妹妹,和硕温宪公主薨的早,让舜安颜早早的成了鳏夫。
照规矩,皇家的公主薨逝之后,和硕额附只许纳妾,而绝不敢再娶正妻。
客观的说,同为和硕额附,舜安颜就完全没办法和实权在握的孙承运,相提并论。
没有玉柱的信任和提携,孙承运能坐上崇文门监督的宝座?
想通了这一点的博尔贺和庸德,待玉柱自然是格外的亲热。
一个好汉三个帮!
英雄也需羽翼!
博尔贺和庸德,愿意充当马前卒,玉柱自是乐观其成。
说白了,将来闹家务的时候,玉柱的身边多两个堂兄弟当打手,也是一桩美事。
鄂府这边,大开中门。
鄂伦岱就站在门前,笑容满面的迎接佟国维的一大家子。
“二叔,瞧着您老红光满面的样儿,只怕是叫屋里人,伺候得很舒坦吧?”鄂伦岱一向没个正形,连佟国维的玩笑也敢开。
连佟国纲都管不住的鄂伦岱,佟国维早就习惯了他的骄横无礼。
俗话说的好,各花入各眼。
这鄂伦岱,明明跋嚣张扈的不成样子,康熙却偏偏宠着他。犯错了就贬成一等侍卫,不多久,又复任领侍卫内大臣,如此周而复始。
若是德克新有鄂伦岱的这种本事,佟国维睡着了,都要笑醒。
中门,只有佟国维可走。
鄂伦岱和堂兄弟们,挨个碰肩行礼,显得很亲热。
只是,轮到玉柱的时候,鄂伦岱却抢先一步,搀住了正欲请安的小堂侄。
“我说玉柱老弟,可有段时日,没见你了呀?最近,都忙啥呢?也不来看看我这个老哥哥?”鄂伦岱公然和玉柱称兄道弟,可把受了冷落的叶克书,给气坏了。
混蛋,叶克书敢怒不敢言,只得装聋作哑的捏着鼻子,带着舜安颜进了鄂府。
隆科多,从小跟在鄂伦岱的屁股后头,瞎胡混。
不客气的说,好多耍流氓的手段,隆科多都是跟着鄂伦岱学的。
这么一来,堂兄弟之间的感情,自是格外的深厚。
“大哥,我先进去了啊。”隆科多笑着和鄂伦岱打了个招呼,便进了鄂府。
鄂伦岱正打算和玉柱说几句私房话,却见博尔贺和庸德还杵在一旁,便皮笑肉不笑的说:“你们进去替我看着你们玛法,别叫他喝多了酒。”
这种逐客令,太过于生硬了,面子上很不好看。
玉柱赶紧出面,打圆场说:“两个哥哥怕人家灌我的酒,特意护在我的身边。”
“哦哦,原来如彼啊,那咱们一起进去吧。”鄂伦岱仿佛精通川剧里的变脸神技一般,马上换上了笑脸。
鄂伦岱硬是挽住了玉柱的一只胳膊,拖着他由中门进了府,而博尔贺和庸德只敢走偏门。
第370章 敌强我弱
从中门进鄂府,这是鄂伦岱对玉柱的格外看重。
单论官职的品级,玉柱自然不如鄂伦岱。
但是,玉柱是超品的三等勇毅侯,也勉强有资格走中门。
再说了,以玉柱如今的圣宠,连铁帽子的郡王都敢绿,还怕这么点小污点?
进府之后,鄂伦岱再要拖着玉柱坐进正房,玉柱就死活不肯了。
正房里,坐的全是长辈,玉柱也跟着大模大样的坐了进去,那就不是抖威风,而是犯傻了。
玉柱真要坚持了原则,鄂伦岱也拿他没招,只得由着他自己坐到了外边。
只是,玉柱这一桌,除了周荃,就是博尔贺和庸德了。
没办法,隆科多这一系虽然掌握了家族的实权,但是,族内的不服者,依旧众多。
周荃轻摇折扇,瞥了眼博尔贺和庸德。
嗯,德克新仅仅是个三等侍卫罢了,连带着他的两个亲儿子,连个笔帖式都没有捞着。
佟家的嫡孙,连个九品笔贴式,都不是的。可想而知,这两货,已经被佟家放弃了。
现在,博尔贺和庸德,都跟在了玉柱的左右。
哎,从玉柱的手指头缝里,随便漏个一官半职,就足够他们两个,过得很舒坦了。
鄂伦岱不是一般人,他是世袭的一等承恩公、镶黄旗的领侍卫内大臣,他的幺儿做满月,来捧场的大人物,可谓是络绎不绝。
周荃暗暗点头不已,若是玉柱待在了正屋里,众多来作客的八爷党徒,就要挨个见礼了。
按照周荃的理解,玉柱正是踩着八爷党和太子党的尸堆,才一步步爬上今日之实权高位。
若是没有八爷党和太子党的彼此恶斗,哪怕玉柱再有才华,总要再熬十余年,才能获得今日之成就。
如今,玉柱他们几个坐到了偏席之上,反而逍遥自在了。
只要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老十八来了后,进正屋里,打了个照面,便找到了这一桌,和玉柱坐了个并排。
这老十八虽然尚未与玉烟成婚,却已经算是正经的佟家女婿了。
原本,鄂伦岱的眼里,只有老八,压根就看不上老十八。但是,从玉柱这边考虑,他还是亲自给老十八下了请帖。
说白了,玉柱可以不求鄂伦岱办事。但是,鄂伦岱在京城里的很多难事儿,根本就绕不开玉柱。
就说鄂伦岱偷着运进京城里的私盐和私茶吧,若是没有玉柱给孙承运打了招呼,开了个小口子,一年近两万两银子的出息,就要彻底的泡汤。
玉柱管着京里的治安,孙承运管着京里的税收,他们两个一联手,等于是兵税合流,神仙都要颤抖了。
老十八不认识周荃,就问玉柱:“大哥,这位是?”
玉柱放下手里的茶盏,笑着介绍说:“这位竹生兄,是我的乡试同年,也是我新聘的刑名师爷,姓周,名荃,字竹生。”
“哦,既是大哥的同年,那便是我的兄长,周兄,幸会了。”老十八很亲热的拱了拱手。
玉柱聘的第一个师爷,即使是傻子都知道,分量肯定不轻。
周荃知道老十八是玉柱的亲妹婿,也很自然的拱了拱手,笑道:“十八爷,在下就等着喝您的喜酒了。”
无欲则刚。
周荃不卑不亢的落落大方,赢得了老十八的暗暗称奇。
老十八心里有数,鄂伦岱是典型的八爷党。即使挨了康熙的当众臭骂,鄂伦岱也死不改悔。
原本,老十八想找个理由推了。只是,他有段时间没见着玉柱了,怪想的慌,索性还是来了。
老十八和玉柱,天南海北的一通海聊,骨子里透着说不出的亲热。
周荃见了此情此景,不由垂下眼睑,嘴角噙起一丝笑意。
十八爷,颇肖今上,这本来就是周荃的私下建议。
周荃自然乐见老十八和玉柱的亲密相处了。
佟国纲死的早,鄂伦岱的人品不好。
鄂伦岱的小儿子做满月,来的客人,除了下属和佟家人之外,就是庞大的八爷党了。
临近开席之时,老八、老九、老十和老十四,一起来了。
坐在角落里的周荃,暗暗冷笑不已,老八他们如此的不知道收敛,迟早还会挨皇帝的重锤。
老皇帝,总共才九个可堪继统的儿子。现在,已经圈了老大和老十三,太子也摇摇欲坠了。
这便去了三个。
其余的六个里边,老八这一派就占了四个,剩下的就是老三和老四了。
尤其是,老八这一派,已经挨过一次重锤了,居然还是紧密的抱团在一起。
换位思考一下,老皇帝在宫里,睡得着觉么?
开席之后,玉柱举了三次酒杯,便起身往外走了。
老十八和周荃,很自然的跟上了。
博尔贺和庸德,单独坐着吃酒,也甚是无趣,也跟着玉柱走了。
鄂伦岱的小儿子做满月,玉柱亲自来了,面子已经给足。
至于,玉柱不去找鄂伦岱告辞。嘿嘿,原因很简单,他不想和老八他们碰面。
鄂伦岱是妥妥的八爷死党,这个是无需置疑的事实。
然而,玉柱的崛起,却是踩着八爷党的肩膀,才爬上去的。
权力的基础,决定了,玉柱和八爷党们,天然就有矛盾!
不得不说,玉柱很有远见。
玉柱他们刚走不久,老十就找了来。
陪着一起来的鄂伦岱,暗暗庆幸不已,好悬,幸好玉柱不打招呼的先走了。
和鄂伦岱的混不吝相比,老十的混不吝,就更可怕了。
路上,马车里,老十八从怀中摸出一支金簪,双手捧到玉柱的跟前,谗媚的说:“拜托大哥了。”
玉柱接过金簪,仔细的一瞧,便看出了其中的猫腻。
还是那支空心的金簪,只不过,样式有了点变化而已。
老十八陪着笑脸说:“大哥,经您的手,这可不算是私相授受。”
玉柱被气笑了,老十八和玉烟彼此暗通消息,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每次,都是老十八把金簪交给玉柱,由玉柱安排秀云,带去递给玉烟。
不过,玉柱愿意帮着准小夫妻暗中递消息,也是乐见亲妹妹,将来的日子过得舒坦。
再怎么说,玉烟也是和玉柱一起长大的亲妹妹。
皇帝的赐婚,是没办法选择的既成事实。
但是,老十八明显心悦于漂亮的玉烟,这倒是让玉柱必须对他另眼相看了。
和老十八分手之后,周荃大咧咧的坐到了玉柱的身旁。
“主上,十八爷和十五爷不亲,和十六爷的关系,也甚是一般,唯独十分亲近您。”周荃说的比较含蓄。
玉柱岂能不知他的话外音?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自从皇帝赐婚了之后,老十八的行情已经看涨了。
到目前为止,据玉柱掌握的情况,朝中的一二三品大员,无一人投靠老十八。
但是,四品、五品和六品的官员们,已经有人倒向老十八了。
说白了,这是重权在握的玉柱,给老十八带来的红利。
相信,老十八正式成为玉柱的妹婿之后,开了府建了牙,向他靠拢过来的下品朝臣,肯定会更多。
玉柱的心里明白得很,康熙的精力很有限,只可能盯着朝中三品以上的重臣。
老十八的生母王氏,是个地道的汉人,其母族势力无限接近于零。
在满人真正掌权的朝堂之上,少数下僚们靠向老十八,不可能惹来康熙的猜忌之心。
玉柱虽然手里捏着兵权,但是,他的纯臣兼孤臣形象,已经立了起来。
事实也是如此,玉柱从不和朝中的重臣,有过多的私交。
且不说别人了,单单是玉柱的两个座师,吴琠和李光地。
除了,固定送上的节礼之外,玉柱和他们,平日里甚少来往。
路上不方便说啥,回府,坐进了内书房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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