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税 第251章

　　那声音说道：“以睿智的元老院的名义，拜耶兰于12月28日晚十时起至凌晨五点执行夜间宵禁，持续至新年当日。”

　　“市民们，回到你们的家里。”

　　那些好奇又警惕的眼睛躲回屋里，关上门窗。世界之都拜耶兰变得非常寂静，甚至连下城区的不法之地都熄灭了灯火。

　　拉莫尔府上倒是有些客人。一进伯爵府，格里菲斯和拉纳就向两位伯爵小姐告辞，在仆人的引领下直奔书房。

　　夏龙伯爵也在等候着大家。他穿着军装，站在墙边，正漫不经心的翻着几卷文件。拉莫尔伯爵像往常一样坐在书桌后，见到两位修托拉尔进来，指示他们不必多礼。

　　“好，开始吧，”威廉·德·拉莫尔伯爵开门见山的说道：“在来这里的路上，你们应该已经周密讨论过了，我可以这么认为吗？”

　　“是的，伯爵。”格里菲斯和拉纳一起答道。

　　“嗯，”伯爵应了一声：“我还不知道你们制订了什么计划。但是，有几位大人物开出了我无法拒绝的条件，我们还是照办为好……”

“格里菲斯，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你被安排了协助索尼娅参加冬季元老院会议的任务。这个任务是灵活的，有一小搓阴谋家正在策划妨碍会议，你可以随意行动，展开调查和战斗，无需事先请示。索尼娅的安全会交给家族的护卫和暴风中队的非凡者小队负责。”

　　“是，伯爵。”格里菲斯向自己的封君行礼，同时飞快的思考起来。

　　会是谁的请托呢？嘉拉迪雅的哥哥西迪厄斯，还是萨洛里安，他们都和伯爵有交情，甚至是很深的利益纠葛，但是不方便直接干涉天选者之祭，就努力给我创造机会。

　　夏龙伯爵也开口说道：“拉纳，你也一样。冬季会议啊，调查啊，弯弯绕绕的这个那个的。总之，如果格里菲斯在来的路上给你开了一个不可拒绝的条件，我可不会拦着，你也不用费心思去找借口了。”

　　“朱利乌斯，严肃点，”拉莫尔伯爵忍不住提醒道：“这可是诸神注视的仪式，元老院和奥术议会严令不得干预。”

　　“我知道，我哪能不知道天选者之祭有多高规格吗！又是禁止干预，又是宵禁，整个城市都成了竞技场！”夏龙伯爵像他长不大的女儿一样挥舞着拳头：“这么好玩的事，我们年轻的时候怎么就没有遇上呢！威廉，我们去干一票大的吧！”

　　“不行。”拉纳刚刚翘起嘴角，一个威严的女声就把他吓得抖了一下。接着就是靴子叩响地板，好像有一整个军团压了过来。

　　“今晚谁也不能乱走，尤其是你。”柯内莉亚伯爵夫人身穿胸甲，带着明亮的翼盔，手持长戟推开会议室的门走了进来。她也没特指“你”是谁，但是手舞足蹈的夏龙伯爵立刻就不作声了。

　　爱莲娜带着索尼娅和菲欧娜跟在后面。她身穿法袍，多彩的法球在身边环绕，这也是格里菲斯从未见过的。

　　“奥术议会很快就要宣布祭奠开幕，我们可以听一听规则。”

　　拉莫尔伯爵夫人取来一个升满清水的银盘，用魔杖轻点了一下。水面立刻勾勒出文字。书房里的所有人立刻都凑过来。格里菲斯也在看，但是水面的文字是他从未见过的，完全看不懂。

　　爱莲娜夫人解释道：“这是经过奥术议会加密的讯号。”

　　“被选中者们已经得到了神谕：“今天午夜，试炼的第一阶段就会开启，他们将会在第一时间感应到其他人的位置，接下来，每六小时共享一次位置。与此同时，被选中者可以通过自己与灵界的联系，获得由纯粹的灵能凝聚而成的一枚天选者徽记。这一块不稳定的晶体，可以消耗，赋予持有者强大的加持，也可以被夺取、交易和让渡，规则并没有给出限制，也没有说明取得徽记的方法。”

　　“持有徽记并且抵达第三阶段终点，拥有最多徽记的人便是胜利者，可以向神明许下任何愿望。”

　　“这便是神明对天选者之祭降下的神谕。”

　　爱莲娜伯爵夫人说到这里，稍稍停顿，看了看大家接着说：“在此之外，元老院和奥术议会颁布了一条额外的规则……”

“被选中者之外的任何人都不得以任何方式攻击被选中者，即便遭到攻击，也必须撤离，不允许交战。违者将被奥术议会施以天罚。”

　　大家静静听着，像课堂上的学生一样专心致志。

　　伯爵夫人看了看大家，像老师一样问道：“有什么感想吗？格里菲斯，你先说。”

　　格里菲斯想了想：“第一，天选者徽记是有限的，而且可以被夺取；“第二，完成天选者之祭要求收集尽可能多的徽记，但是并不要求具有被选中者的身份；

　　“第三，攻击被选中者并不会被神明知晓，而是由奥术议会查明以后施以天罚，不被发现，便不会被惩戒；“第四，攻击被选中者是违禁的，但是攻击被选中者的护卫和无关者并不会引来奥术议会的天罚。”

　　伯爵夫人微微笑道：“我喜欢你的思路，接着说吧。”

　　格里菲斯坦然的说道：“综上，天选者之祭的第一阶段将会是一场隐秘的混战。”

　　“这，也正是宵禁的原因。”

第385章 第一夜（一）

　　高塔上的大钟敲响了十二下。

　　嘉拉迪雅向着天空伸出手去，向眷顾她的神明祈祷。萤火般的光点自天空飞扬而下，在她的手指旁旋转聚集，似童话中好奇的自然精灵一样，最终化作一小块色彩斑斓的宝石落在手中。

　　这便是天选者的证明，由纯粹的灵能凝聚的结晶，通往一切愿望的圣物。嘉拉迪雅将它举到眼前，发现宝石般的多面体只是薄薄的外层结晶，在其内部，漂浮着气旋一般的微小颗粒簇，每时每刻都在变化形状和结构。

　　这并非奢华和繁复的美，而是一种脱离一切杂质，拥有无尽可能的精粹之美。仅仅是这样一小块仪式的结晶就已经如此令人惊叹，天选者之祭最终的奖励又该是何等惊人的神迹。

　　与此同时，一种奇妙的感应降临了。

　　嘉拉迪雅发现自己不用借助工具就能在脑海中勾勒出城市的轮廓。大多数晃动的光点几乎是均匀的分布在了拜耶兰的各个角落，还有一些则是出现在更远端，已经超出了都市的范围。

　　被选中者的信号仅仅持续了五分钟就消失了。但是，信号消失前，嘉拉迪雅清楚的感应到至少有一位正朝这里来。

　　会是谁呢？

　　24位被选中者，抑或是窥探神迹的外人。敢于在第一个夜晚就行动起来的，毫无疑问是自信而积极的强敌。

　　格里菲斯什么时候会来呢……女孩下意识的想要依赖，但是，凭空涌起的某种情绪正在鼓舞着她，把犹豫和眷恋推开。

　　加油，嘉拉迪雅，你已经是成熟的精灵了，是维兰诺伊家族的继承人，未来甚至会成为执政官，你可以的。

　　嘉拉迪雅眉闭上眼睛，取下脖颈间的吊坠，将灵能翻涌的徽记收进去，接着用回音联络自己的族人。

　　“梅尔罗斯，天选者徽记启动正常。亚修拉，哈兰迪尔，按计划展开。”

　　在这一刻，绝美的容颜毫无惧色，充满了欢欣之情。嘉拉迪雅的双眸精芒闪耀，话音像音乐一样悦耳。银色的月光映照下来，给她披上圣洁的光晕。任何人都看得出来，她正被神明眷顾。

　　精灵小姐独自一人，闲庭信步般沿着艾郁河边的石径走着。

　　拜耶兰的市容秩序井然，在靠近城北的金角湾一侧，有着一连串的城墙、堡垒和港口。遥望海湾入海处，隐隐可见新无忧宫的身影。

　　这里的城墙与河岸很长，墙内与城区之间被宽阔的街道隔开。到了晚上就几乎没人，明亮的月光洒在地上，勾勒出一幅梦境般空寂的场景。

　　视野足够开阔，地形也有起伏，无论狙击还是机动，都能迅速找到合适的地形。在这里进行战斗，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嘉拉迪雅像接受挑战的冠军一般，站在宽阔的道路上。晚风吹起她的长发，掀起斗篷，露出银色的轻甲、战刃和强弓。

　　标记被选中者的光点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凛冽而旺盛的战意随风而来。

　　波动的灵能如在试探，确认彼此的意图。接着，灵能的主人便从暗巷中走出，向这边来。在月色和屋檐的阴影之下，隐约可见她长长的马尾随着高挑修长的身形微微摆动，长枪、圆盾的轮廓荡漾微光，似被风暴和闪电加持。

　　要来了！

　　埋伏在远处，通过一个水晶球观察现场的梅尔罗斯激动的颤抖起来。一旁的哈兰迪尔急忙发出讯号，提醒各个小组注意警戒。他们距离嘉拉迪雅有几条街，无法干涉这场战斗。

　　要来了！让我的战斗为天选者之祭拉开序幕，将天地搅动，为我的格里菲斯争取时间。

　　来吧！让我见识下我的挑战者是谁！

　　嘉拉迪雅听见了嘈杂的喧嚣，无人的街道上似乎挤满了不可见的隐形人在窥探着。她毫不在意，解开肩上的斗篷，任它滑落在地。

　　迦南的继业者戴着秘银的冠冕，身穿金线装饰的淡绿色长外套和棕色过膝长靴。在斗篷落地的瞬间，迸发的魔力升腾而起，在空气中搅起旋风般的气流，包裹住高挑的身体。嘉拉迪雅将自己全身都包裹在银色的护盾中，威风凛凛的宣告：“我是嘉拉迪雅·维兰诺伊，银月与群星女王的眷者，”

“报上你的姓名，被选中者，我以迦南继业者的名义宣布，成为我的盟友，我会和你一起分享祝福与真理；成为我的敌人，今晚你便会失去前进的资格。”

　　回应她的是一道雷光的呼啸。

　　银色的电弧乍泄，在黑暗中劈开一片刺目的银光。

　　刚刚还晴朗无云的夜空风云激荡，电闪雷鸣，似在为神眷者的驾临狂呼。阴暗的街道在阵阵闪电照耀下恍如白昼，一个英气逼人的红发女子披坚执锐，以不可阻挡的气势踏开风尘。

　　她在风中昂首而立，疾风和雷电凝聚成蓝白色的晶莹屏障护卫在她身边，红发束成长长的马尾，如一团火焰在狂风中张扬，黑底红纹的作战服与金色的胸甲、胫甲上闪烁着璀璨的金色光环，手中的圣枪和金色圆盾被湛蓝的电光缠绕。

　　她美丽又纯粹，强大而炙烈，好似雷霆、风暴在凡间的具象，比神话中的英雄还要闪耀夺目。金色的圣枪在欢呼，像女王的先锋那般将无法直视的威压肆意宣泄。

　　空气中响起了一连串噼噼啪啪的爆鸣。许多隐藏的水晶棱镜和潜伏的小型使魔在电光闪耀的瞬间炸裂坠落，嘈杂为之一空，夜晚变得更加沉寂。

　　在看清来者的面容时，嘉拉迪雅竟一时间失去了言语。

　　“向你致意，可爱的精灵公主，”红发的女子用夜莺般动人的声音说道，高傲的神情中流淌一丝微笑：“但是，我建议你收回第一个建议。”

　　“因为，你一定有着和我一较高下的理由。”

　　“我，艾露莎·瓦尔基里，雷霆与风暴的眷者，来做你的对手。

　　“来吧，今晚，就在这里，让我们的光芒闪耀天际！”

第386章 第一夜（二）——小姐，马车准备好了！

　　艾露莎手中的武器是一把两米左右的步战短枪，金色的枪刃和环绕的电弧无时无刻不在彰显它的不凡，好似下一秒就要轰鸣而出。

　　话音刚落，艾露莎便抬手一扬，将金色的圣枪掷向天空，手握圆盾正面冲来。

　　艾露莎，是那个艾露莎，序列6的猎魔人光影之锋，格里菲斯的那谁谁，她怎么也是被选中者！

　　一连串的念头闪过脑海，险些让嘉拉迪雅乱了心态。电光火石之间，女猎手已经挥动手中的圆盾迎头横扫。

　　在超凡者的力量加持下，钝器的重击是不可格挡的。若是命中，连元老院大厅的立柱都能粉碎。呼啸风压和煊赫金光悍然来袭，令人在惶恐中不可避免的生出唯有向下伏身或向后撤步才能躲开致死打击的念头。

　　向下躲避，那就会直接撞在艾露莎的胫甲和膝盖上；选择后撤，同样避不开冲击。女猎手已经将速度提起，以她的敏捷，在冲锋的途中可以随心所欲的变换角度，从任意方向衔接连击。若是大跳拉开距离，那支嗡鸣的长枪正从上空坠下，分明已经预判了向后大跳的路线，只等着鲁莽的猎物自己撞上去。

　　嘉拉迪雅双眸一动，敏锐的感知已经察觉了艾露莎连击的组合，预判了她的预判。在金盾扫过前她便原地一跃，灵动的身段像反向的跳水一般卷曲翻滚而上，竟是从常理之外的上方掠过。

　　避开盾牌之际，嘉拉迪雅甚至敏捷的双手向下一按，顺着横扫的方向扭转盾牌。仅仅是一按一旋，艾露莎左手的金色圆盾就脱手而出，向着一侧的空地飞砸过去。

　　盾牌飞离的瞬息，艾露莎便从视线的死角一闪而出。她没有变向或停顿，而是沿着冲刺的轨迹向左前方小步快速腾挪，继而扭动弹性惊人的蜂腰，旋身飞舞，右腿从斜后方向下落的精灵扫来。

　　好快，是个劲敌！

　　嘉拉迪雅察觉到扫来的长腿，她正在下落，完全无处借力，依然凭借腰背发力，双手十字交错向前一锁，扣在艾露莎的右小腿上。

　　“魔力放出！”嘉拉迪雅轻喝一声。身为双属性非凡者的她不仅可以使用游侠敏捷的身体特性作战，还能随时调动魔力强化自己。预制的魔咒命令一出，激荡的魔力就已经旋转在她的双臂上，短时间内大幅度强化了肉体力量和护盾强度！

　　艾露莎刚刚发现自己的腿击被接住，无法抗衡的蛮力接踵而至，将她向着地面砸去。

　　“呯！”

　　这一摔来的如此突然。艾露莎双手弯曲，卸掉一半着地的冲击，接着护在面前，在地面上拍出一声闷响。撞击地面的眩晕和震荡未退，她就强撑身体，双手发力将自己推起，同时卷曲腰身，向着扣住小腿的精灵反身一拳。

　　“嗡！”空中突然传来一声巨响，艾露莎的圣枪这时才刚刚坠地，深深的扎进地面。

　　嘉拉迪雅的脸颊挨了重重一拳，微腥的味道浸到嘴里，连心神都颤抖起来，向后连退两步。她急忙松手去抓腰间的战刃，尚未出鞘，一只手就摸向腰间，对着她的手腕一拍，刚拔出半寸的银刀哐当一声就落在地上。

　　精灵小姐窈窕的倩影在一瞬间变得虚幻起来，如同湖中的倒影，随时都会消失不见。艾露莎闪电般的向前一步，将精灵的脚背踩住。

　　但是，艾露莎却感觉脚下分外异常，好似踩到了林中僵硬的老树根一般。不等女猎手低头审视，她的面前已经升起了一团卷曲的根系，精灵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若人形般伸展蜿蜒的荆棘灌木，密密麻麻的枝叶、根须正从四面八方朝自己环抱过来。

　　召唤物，这是在使用游侠的风行能力脱离的瞬间，用植物召唤物替代自己的位置同时禁锢对方的组合技！艾露莎双目中精芒一闪，银白色的电弧就席卷而出，朝着根须刺去。

　　嘉拉迪雅的身影出现在十几码之外的空地，和艾露莎一右一左的拉开距离。她片刻不做停留，向后几个纵跃，直接跃上金角湾的城墙。

　　刚刚缠绕上去的根须正在稀稀落落的掉落，艾露莎身上闪烁的电光烧焦了包围她的荆棘，变成一堆地上的黑炭。

　　艾露莎抬起右手，轻轻一挥，插进地面的圣枪就自己弹射出来，稳稳的落回她的手中。

　　“你很不错嘛。看来我们可以来点更刺激的。上一次和格里菲斯玩的时候，他让我，有点不满意。”

　　嘉拉迪雅的牙都要咬碎了。她挽起凤凰一般的长弓，将一束灵能凝聚的光箭搭在弦上，低吟开启宝具的真言。

　　“生气啦生气啦……”艾露莎吐吐舌头，架起盾牌，将圣枪收起。

　　先是一阵狂乱的风暴在城墙和街道上呼啸，接着转为低吟，片刻就没了声息。整个世界的声音似乎都被捕捉，空气压抑的令人窒息，似乎一切都要吸纳到无法挣脱的黑洞之中。

　　艾露莎领口的护符突然一闪，带着她化作电光从原地凭空消失。

　　“嗡……”一道粒子光束离弦而出，在女猎手刚刚站立的地方掀开一大个陷坑。陷坑的边缘甚至都出现了岩浆融化一般的火流。这一击快的让人目不暇接，嘉拉迪雅松手的那一刻，地面就已经炸裂了。第二发光束接踵而至，追击着女猎手飞驰的脚步。

　　这一击已经不可躲避。艾露莎举起手里的金盾，光束撞击在盾面上出现了奇怪的弯曲，向着天空的黑云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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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整个拜耶兰都被从睡梦中惊醒。一道橘红色的亮光从城东北的金角湾撕裂天幕，将午夜照的如同白昼。紧接着，城南的海港也掀起地动山摇的爆炸，橘黄色蘑菇云直扑云霄，冲击波甚至让窗户玻璃都呻吟起来。

　　上城区的德·洛克哈弗特府华丽的大宅里，被选中者之一的劳娜·德·洛克哈弗特小姐不安的站在落地窗边，凝视着可怕的光弧，低声说道：“这只是第一夜，真的只是第一夜唉！距离开幕不过一个小时的时间，就已经动起手来了。被选中者都是疯子和怪物吗？他们就不顾及会波及平民吗！”

　　“劳娜，快从窗户那边回来，会被狙击的。化身怪物的可不只有被选中者。”

　　一个高挑明艳，金发碧眼的年轻女子坐在钢琴边的矮凳上小声提醒。她身着军装和长靴，披挂着银色的胸甲，颇有些向往的抚摸了一下琴键，随即将视线收回，柔声安慰道：“你的修托拉尔和骑士，海蒂里希·希梅厄，绝不会让任何人和怪物伤害你。我们的契约拥有崇高的祝福，定会将胜利收入囊中。”

　　“你真好，”劳娜小姐高兴的眨眨眼睛：“海蒂里希，你要是男人，这会我们已经嘿嘿嘿……”

“命运女神为你指定了一位女骑士真是对不起啊，”海蒂里希拢了一下及腰的长金发，抓起一旁的佩剑站起身来：“那么，既然战斗已经开始，我们也按计划转移吧。”

　　劳娜小姐点点头，往门外走去，还有些恋恋不舍：“其实，这座宅邸也是很不错的据点不是吗？家族多年来布置了数不清的防御和警戒法阵，大厅和回廊也被改造成了圈养魔法生物的迷宫，这难道不是绝佳的要塞吗？”

　　“话是如此，但是用魔法布置的防御依然会被某些神秘途径克制，终究是被动防御。”

　　劳娜和她的女骑士你一言我一语的来到楼下。两个漂亮的女仆正在庭院里，把大包小包装上马车。

　　“娜拉，思菲里珂，家里的其他人都疏散了，真是辛苦你们了。”劳娜小姐温言说道。

　　她的女仆似乎一点都不觉得疲劳，名叫思菲里珂的那个女孩还笑吟吟的打开马车车门：“小姐，马车已经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