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浮云一抹万事休
还是那句话,要是槐花只有几岁,那么就算大院里邻居再没良心,也会给她安置一个地方睡觉,给她一口饱饭。
但槐花已经成年了,还长得这么漂亮,谁家敢惹这破烂事啊?
要是贾张氏出来,直接找上门,说谁家欺负了槐花,那好心帮人的邻居,哭都没地方哭去。
也正因为如此,所以大家就算见槐花可怜,但只有闫埠贵敢给她一口吃食,一杯热水。
闫埠贵咂咂舌,他是想到谁家能帮槐花了,但他却说不出口。
院子里现在谁家房子最多?
自然是何家。
可要是槐花只是借助一两天,闫埠贵能厚着脸找上门,让何家看在槐花可怜的份上帮她安排下。
比如把何家的耳房借给槐花住一下。
但槐花是长时间住,而贾张氏只有几年,那个坑货在,闫埠贵也不敢去替槐花做这个保证。
想到何家,闫埠贵突然眼神一亮。
闫埠贵对着槐花笑道:“槐花,其实你不是没地方去。你还有长辈在四九城呢。”
“长辈?我哪有?呜呜…”槐花只知道哭泣,闻言根本就没细想。
闫埠贵说道:“你忘了,你有个小姨秦京茹。”
“啊?”槐花呆住了。
她还真没想过秦京茹跟她家的关系。
上次秦京茹跟秦淮茹翻脸过后,就跟贾家没了来往。
秦淮茹跟贾张氏出事,秦京茹都没过来安慰一下贾家三个小的。
可见秦京茹是真心想跟秦淮茹断了。
这玩意也不能说秦京茹绝情,她本来在何家就不受待见。结果秦淮茹好的时候还想着为难傻柱,想着收拾她跟何大清(王石头进去以后说出来的)。
再好的姐妹感情,也是得断了。
槐花停止了抽泣,却是嗫嚅的说道:“我小姨恨死了我家,她愿意收留我么?”
闫埠贵摇摇头苦笑道:“槐花,你也这么大了。该懂的事也该懂了。
你知道你为什么今天蹲在院门口这么久,却没一个人肯出面帮你么?
是大家冷血?是大家没良心?
那你姐结婚,大家为什么还送礼呢?”
闫埠贵说到这儿顿了顿,见槐花专注的听着他讲话,闫埠贵稍感安慰,又对着槐花说道:“都不是,大家都是普通人。
像闫爷爷我也是看着你们兄妹长大的,自然想你们好。
今天大家给你姐送嫁妆,也是这个意思。大家又不指望你们姐妹报答,就是想着给你们讨个顺境。
要是你只有一天两天没地方住,大家都会帮你。
可你想想,你是一天两天的事么?
要是长时间帮你,你在谁家出点意外,你奶奶或者你妈出来,谁敢担这个责任?
说句不好听的,你奶奶,你妈,把你们贾家在院子里的路人缘全败光了。”
“可这也不关我事啊!我跟我姐没干过坏事。呜呜呜”槐花听懂了,但却是没想通,反而又哭了起来。
闫埠贵见槐花这样,直接把她奶奶跟她妈一推二五六,一点承担责任的想法都没有,也对她没有了再教导下去的欲望。
说白了,还是自私。
闫埠贵摇摇头说道:“槐花,你现在有四个选择,去棒梗的窝棚那,去小当那,或者找找你小姨秦京茹,或者直接去你外婆家。
你选择哪一个?”
第422章 槐花的工作
但不说秦淮茹跟娘家的关系,就是槐花为了四九城的生活,也不会去秦家村。
她妈在她们小时候说起曾经的苦难生活,是她跟小当心里永远的阴影。
按照秦淮茹说的,乡下生活就是一大早要起来洗衣服,打猪草喂猪。家里干的抵饱的,都得给干活的劳动力吃,女人只能不饿死就行。
还有几年换不到一套新衣服,有些人家十几岁的大姑娘还光着屁股不敢出门。
吃不饱,穿不好,干那么多活,说不定还早早的就得嫁人了。
这种生活,槐花是一天都不会想着去过。
但小当刚才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也就是自顾不暇,槐花也是个骄傲的,才不想去看小当脸色。
棒梗窝棚自然更不会去,去秦家村至少还饿不死。而去窝棚那,槐花凭什么生活。
好像是选择很多,其实是没有选择。
要么通过街坊邻居让小当收留她。
要么就是秦京茹那边了。
槐花潜意识的还是想去秦京茹家的,别的不说,至少秦京茹家生活不差。
这个从原来秦京茹在院子里的时候,就能看出来。
其次就是槐花有自己的道德认知,她也听过秦京茹这个小姨跟她妈的事。
在槐花来说,她妈当年做得过份了。所有的错都是她妈的错,跟她完全无关。
槐花就没想过,她妈秦淮茹每回从李云那得到好处的时候。给她们兄妹买肉买白面,她也没少吃过。至少比小当吃的多。
这就是贾家奇怪的逻辑思维。
槐花思虑了片刻,还是含着眼泪对闫埠贵说道:“闫爷爷,我不知道小姨家在哪。”
闫埠贵现在已经后悔了,他就不该跟槐花提这个。
杨瑞华也在桌下拧了他一下。
像槐花刚才这种态度,过去了也是替秦京茹找麻烦,说不定反而让何大清两口子怪上他。
别人家不清楚何大清搬到了哪里,闫埠贵还真知道。这个跟闫埠贵现在从事的谋生手段有关。
他现在以捡垃圾收垃圾为生。
本来一开始闫埠贵只是捡垃圾的,但生活所迫啊!光靠捡垃圾,真养不了家里。
闫埠贵支支吾吾的说道:“你小姨那里,我们也不清楚。槐花你也知道,我家跟何家关系也不好。这个事要么你去直接问何家,要么你到街道去问问。”
听到闫埠贵让她去问何家,槐花也不由为难的摇了摇头。
槐花起身道:“闫爷爷,那我明天去街道问问。”
槐花起身自然是要走,现在填饱了肚子,又听到了主意,槐花心里安定了。现在又在乎起闫家的怪味了。
住在这种地方,她还不如去棒梗的窝棚那去住一宿。
这也没办法,在闫埠贵眼里,每张废纸,每件破盆烂碗,在他眼里都是真金白银。
放在外面,他是真不放心。
别说闫埠贵没准备让槐花留下来,就算留下来住一宿,槐花除了打地铺,也没别的办法。
闫解放他们的房间里,都被闫埠贵塞满了各种破烂。
还真别说,闫埠贵真有靠着破烂挣钱的时候。
像是前段时间,闫埠贵收到一个香炉,闫埠贵一块多钱收的,当时就是以废铜价收的。
结果半路上被一个老头十五块钱收走了。
人家报价五块,闫埠贵开价五十,然后讨价还价卖了个十五。
这玩意,让闫埠贵当时是得意了一把。
但事后回想起来,闫埠贵却是后悔的直拍大腿。
闫埠贵自认也是个文化人,又怎么会不懂古董呢?
这玩意,当时被十多倍的利益冲昏了头,就没想到那一茬。
原本闫埠贵当天捡到收到的东西,当天就会送去废品收购站。
毕竟捡破烂这个事,在院子里不是什么露脸的职业。
但自那以后,闫埠贵养出来一个毛病。只要稍微看上去破旧一点的东西,闫埠贵都怀疑是古董。
关键要是书籍,或者字画的年头他还懂一点。
但要说其他那些,闫埠贵真不太懂。
自己又不懂,又舍不得卖,家里越积越多,也就是正常的了。
这个年头的确到处都是珍宝,但某些人手中捡到的珍宝,在别人眼里就是永远的疼了。
有得有失,这个世界总归是均衡的。
有人开心,自然也就有人难过了。
就像现在的王芳跟傻柱,还有秦京茹跟何大清,这段时间就是相当开心。
每天大把大把的票子,让何家都像是活在梦里一样。
房子是雨水买的,装修是雨水出钱办的。启动资金也是雨水提供的,傻柱只是出了个手艺,出了点力气。然后每天支出多少,收获多少,中间的就是利润。
虽然雨水说房租要收钱,借给傻柱的启动资金也要还。
但何家老小都知道,这就是何雨水为了给傻柱夫妇一点压力而已。
一天挣一个人一个月的工资,以何家饭馆的体量来说,那就是不挣钱了。
不然王芳哪有什么好心,关心仇人家的婚嫁干嘛?
说白了,就是为了在大家面前露面,然后隐形的炫耀一波。
今天王芳穿着雨水给她带来的进口衣服,戴着名贵手表,还有花了巨资买的一个大戒指。
本来是今天院子里最亮的崽。
就算当场没人问,过后总会有人说起她的装饰跟打扮。
但谁也没想到,贾家竟然出现了这样的问题。关键是到现在王芳她们还不知道呢。
现在何家的饭馆,何大清傻柱带着王芳跟五一在忙,忙不过来的时候,也会喊着轧钢厂食堂那帮人过来做点临时工,何家一个礼拜分一次钱。
秦京茹并没有过去,一个是孩子还小,另外就是她如果去了,大家都不自在。
所以第二天槐花找上门的时候,秦京茹真被惊到了。
要是俩家关系好,那堂姐进去了,收养侄女自然没问题。
但两家关系毕竟已然破裂了。
现在槐花堵上了门,边上还有街道办事员跟随,真心让秦京茹麻爪了。
何大清家房子倒是有,何大清当初为了搬出来,特意买了个一进的小院子。
但这个事就很恶心了。
于是当天何家就在饭店里召开了一次全家大会。
何大清总归是一张死鱼脸,金鱼眼袋这两年更加明显,何大清吸着烟沙哑着声音说道:“都说说吧,这个事该怎么办?”
傻柱无所谓的说道:“看爹您的意思,我这边没意见。”
王芳却是清醒的说道:“爹,这个事咱家不能答应。
槐花无所谓,要贾家死光了,槐花哪怕您收养她都行。
可爹您别忘了,贾张氏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出来了。
到时小当那不得安生,槐花在哪里,也是少不了麻烦。”
五一倒是眼珠子乱转,他有心想把槐花留下来,但也知道何家当家做主的不是他。
于是只能在边上干着急。
想要留下槐花的原因也没别的,就是因为槐花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