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石密码 第1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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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一岁的年轻人不可能在一个午后坐在桌子的对面,和他讨论着如何挑起其他国家的内战,如果用经济支配一个国家,那不是年轻人的话题,也不是年轻人的思想,这是一个具有年轻外表的怪物。

  他有着远超他年纪的思想和灵魂,所以特鲁曼先生相信,林奇不会把这些搞砸。

  “你们可以叫我林奇,也有人叫我探险家先生……”,林奇的开场白很特别,他让现场本来很严肃的气氛一下子舒缓了下来,“大家都知道,在这之前我在纳加利尔停留了相当一段时间,在纳加利尔的这段时间里,我就受到了来自普雷顿先生的邀请,他邀请我加入普雷顿商行。”

  “那是一个非常具有垄断地位的商行,几乎整个纳加利尔的进出口贸易都被他们牢牢的把控着。”

  “普雷顿先生作为普雷顿商行的灵魂人物,他制定了每一笔进出口贸易的利润分配方式,每个人都必须接受他提出的利益配方案,否则他就会兴起海盗,在大海上袭击那些不听话的商船。”

  “他剥削压榨民众,仅仅给民众提供每日不到一联邦索尔的日薪,就要让他们为此工作十二小时以上,并且没有任何的保险保障措施……”

  “我亲眼看见了许多的伤残的工人,他们生不如死的活着,还有更多的工人正在遭遇各种不平等的对待……”

  “他腐化当地官员,他用利益开道,吸纳了一大批基层官员团结在他的周围,所有不愿意被他吸纳的,将会被排斥!”

  “大多数当地官员除了从政府领取一份工资之外,他们还会从普雷顿商行领取一份额外的工资……”

  “他们垄断市场,打压商人,限制贸易……”

  随着林奇说出的这些东西,联邦文明社会中的这些女士们和先生们不断的惊呼,他们难以想象纳加利尔居然是这样一个……落后且混乱无序的国家。

  而纳加利尔那些人的脸上这边的更黑了,他们甚至不想再多问什么了,尽管他们知道林奇说的是真话,可这些真话太伤人。

  林奇感觉到火候差不多到了的时候,他才真正的切入到这些铺垫之后要表达的内容中,“这次袭击……”,他说到这里的时候稍微停顿了一下,因为他用的不是骚乱,不是示威,而是袭击,这个词有很严重的攻击性,不管是意义还是性质都和前面的不同。

  “这次袭击正是出自于普雷顿先生之手,他要这么做的目的,实际上就是为了破坏纳加利尔联合王国寻找到新的出路!”

  “一旦联邦和纳加利尔建立了邦交,成为了友好互助的国家关系,我们就能够帮助纳加利尔联合王国实现摆脱受海盗商人的控制!”

  “女士们,先生们,拜勒联邦,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强大的多!”

  “我们拥有数以千计的战舰,我们拥有数不清的,随时随地可以赶赴战场的士兵,我们拥有保卫联邦利益的决心,也有捍卫世界和平的信心!”

  “正是因为我们如此的强大,所以普雷顿先生和他的利益集团才如此的恐惧我们,恐惧我们伸出正义的援手让纳加利尔联合王国走出他的阴影!”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看向了纳加利尔的外交访问团,看着那些人,“他正在用如此拙劣的伎俩破坏我们友好的建交,这恰恰也说明了他们真的在害怕。”

  “这不是对你们的羞辱,我认为我们反而应该为此高兴,普雷顿利益集团已经露出了他们真正的,虚弱的模样,他们没有我们所见到那么可怕。”

  “在拜勒联邦的面前,他们不堪一击,他们只能做些如此卑劣的手段企图改变他们无法动摇的决定!”

  “要我说,这场晚宴不会因此终止,我们之间的建交问题也不会因此搁浅。”

  “不仅不会,反而要更加迅速的递交外交契约,让我们来帮助纳加利尔联合王国摆脱一些利益集团的控制,让他们也能和我们一样沐浴在阳光下。”

  “这已经不再是一场简单的外交问题,从这些人进入联邦的那一刻起,他们针对的已经不只是纳加利尔联合王国的外交代表团,更是挑衅了我们!”

  “他们在我们的国土上制造恐怖袭击活动,他们企图挑起我们和纳加利尔联合王国之间的矛盾,这是对拜勒联邦宣战!!”

  “这更是一场正义和邪恶之间的较量!”

  “女士们,先生们,我们不能沉默,我们不能像是过去那样逃避这一切,我们已经成长了,我们不再逃避,我们要去面对!”

  “勇敢的拜勒人和英勇的军士们会让他们明白,他们做了多么错误的决定!”

  “代表了正义的利剑终要撕裂一切阴影,正义必胜,联邦必胜!”

  “自由联邦万岁!”

第333章 我们不可战胜

  只用了一天时间,林奇就很神奇的把大多数联邦人团结在了一起。

  对于这个经济严重衰退,人们缺少工作机会,大多数人勉强能维持温饱的社会中,需要有人来给他们一巴掌,让他们振作起来。

  林奇的话起到了这样的作用,当物质无法满足人们需求的时候,满足人们精神上的需求也是一种很合适的办法,人们需要转移视线,而统治者们则要转移矛盾。

  “我看了这个年轻人的即兴演讲,你知道他说的这些带来了一些什么变化吗?”总统府的办公室里,总统先生脸上出现了一些久违的笑容。

  他随手摆弄了一下桌子上的一个小摆件,“军方的人从今天上午开始就一直往国防部跑,也向我这边递交了一些文件。”

  他指了指桌子上的一些文件袋,“特别是海军,他们主动申请剿灭东大洋上流窜的海盗,一些财团甚至愿意为这次行动买单。”

  按理来说,资本家再嚣张,也无法干涉到军方的动作,不过拜勒联邦是一个自由的国度,在君权制的国家里绝对不可能出现的现象,在拜勒联邦比比皆是。

  甚至还有人起诉过总统,就因为总统在演讲上很即兴的说了一句脏话让他的小儿子学会了,整天到处说脏话,教训他的时候他还说这是总统先生说过的,作为父亲的普通人无法指责他,于是这位父亲就把总统先生告上了法庭。

  在联邦能够庭审总统级别的政客的地方只有两处,第一个是代表了联邦司法象征的最高法庭,由最少三名以上的终身大法官来主持庭审,或者在国会上,由参议院议长主持。

  后来被告上法庭的总统先生在镜头前向联邦民众道歉并且保证不会再说些脏话——“我他妈的再也不说脏话了,我发誓!”

  虽然实际上这种保证没有卵用,反而因为他说脏话让一些民众觉得他很有个性,很真实,也因此喜欢上他。

  这可能就是成功人设的典范,不过普通人不知道,也不关心这个。

  这种事情要是放在君权制度的国家里,别说那个父亲了,可能整个家族都要被吊死在广场上,用来提醒那些平民,君权是不容挑衅的。

  这也是君权制的国家和拜勒联邦最大的区别,他们用高压政权和恐怖统治来逼着人们敬畏他们,但是在联邦,统治者只是把钱丢在地上,人们自然而然的就会弯下腰。

  一些财团一夜之间仿佛同时受到了海盗的攻击,他们通过合法的“资助军费”的方式,打了一笔钱在军方指定的账户上。

  只要海军行动,无论行动失败还是成功,这笔钱最终都会转入海军的军费账户里,这就是拜勒联邦最典型的军民同乐。

  总统先生在说起这些话的时候并没有露出什么负面的表情,他只是觉得很有意思,“国防部长也亲自来请示我如何处理外国势力的挑衅,看样子他们似乎统一了想法。”

  特鲁曼很敏锐的捕捉到了总统先生在说到“国防部长”这个词的时候,表情有些享受,“他的态度?”

  “态度?”总统先生抬头看了一下特鲁曼,很快就反应过来,“哦,是的,他的态度好极了,他说话的时候就像是乖巧的绵羊,也许我找到了方法!”

  他有些感慨,“你是对的,特鲁曼,我应该早点听你的!”

  总统先生目前最大的问题是军方不太迎合他,而是去迎合了一位更加极端,更加激进的候选人,同时也是进步党的党内候选人。

  用委员会主席的话来说,这位候选人只是为了衬托出总统先生以及帮助他胜选,但实际上这种陪跑选手突然背刺的行为不止一次发生过。

  一些口口声声说自己不会站到最后的政客在不受关注的情况下,搞垮了一个又一个对手,勉为其难的接受了人们的选择,这次也一定一样。

  军方喜欢那种激进的态度,喜欢他那套扩军扩建,打算更新所有军事装备的说法,联邦内的军火商和财团也喜欢,这意味着数不清的订单,不仅能让他们的股价重新拉高,还能让他们赚到大笔的钱。

  有钱,就有支持的动力。

  总统先生难道对这一切无动于衷吗?

  其实他也有想法,他雇佣了特鲁曼作为国际政策/事务研究办公室的最高长官,就是表明他的态度,但奈何有时候政治立场一旦确定就不能轻易的动摇,否则以前那些跟随他的人就会放弃他。

  哪怕他很想告诉国防部的那些人,他也愿意扩军扩建,也愿意更新换代,他也不能表示出来。

  现在的情况有些变化,困扰他的问题突然解决了,军方要发动军事打击,就肯定要国防部同意。

  国防部同不同意,首先要请示总统先生,只有总统先生不反对——如果总统先生反对,那么军事行动就必须停下来,但他可以不同意,也不反对,这就意味着责任会由国防部经手人来承担,当然功劳也没有总统的份。

  但如果总统同意了,责任就是他的,功劳也有他的。

  为了让总统先生不反对,国防部长和他聊天的语气还有态度非常的柔和,一点也不像军人,这让他看见了自己拉拢军方的机会。

  那个候选者至少要在两年之后才有可能坐在这把椅子上签字,但他现在就可以,他还是有优势的。

  “现在还不迟,总统先生!”特鲁曼很及时的补充了一句。

  “是的,是的,现在还不迟……”,他说着看向了特鲁曼先生,“我有一个问题,我们真的像林奇说的那么强大,不可战胜吗?”

  特鲁曼作为隐藏在温和派总统身边的军方激进代表,也是军方改革的急先锋,他肯定会支持这种说法。

  他用非常坚定,非常肯定,带着某种略微激动的情绪,铿锵有力的说出了心中的那句话,“我们不可战胜!”

  就在总统先生和特鲁曼先生讨论着接下来的一些工作和局势变化,以及如何改变和纳加利尔的谈判策略时,他们的假想敌,被他们拿来当做是挡箭牌,实际上也不算乱说的普雷顿先生正在和他的一位老朋友的聊天。

  “……我上次让人送给你的那些东西,你收到了吗?”普雷顿先生用的不是通用语,而是盖弗拉的官方语言,和他通话的是盖弗拉海军上将兼海军大臣。

  普雷顿先生曾经在军队服役过,还是一名海军军官,他后来因为一些原因开始从事贸易,但他和盖弗拉海军的关系一直没有停下。

  他的一些导师,朋友如今都在战争结束之后身居高位,只要没死在世界大战中的军官和将军们都得到了显著的提升,这也让他在盖弗拉海军里的人面更广。

  听到普雷顿先生说的那些话,盖弗拉的海军大臣顿时轻笑了起来,“已经收到了,我的妻子很喜欢,这次联系我有什么事吗?”

  问的很直接,这也是两人交往的风格,军人没有那么多废话。

  普雷顿沉吟了片刻,没有立刻开口,电话对面的海军大臣则又问道,“这可不像你,说说吧,遇到了什么麻烦?”

  “拜勒联邦的人打算打击我在东大洋上的势力,我有些担心,我可能抗不过去。”普雷顿先生说着叹了一口气,“没有人能以个人或者组织的规模去对抗一个正在崛起的强大国家!”

  “拜勒联邦吗?”海军大臣对于老朋友招惹的对手有些疑惑,“说说你们之间发生的事……”

  普雷顿先生简单的叙述了一下,整个过程非常的中立,不偏不倚,因为他很清楚电话对面的权贵会在挂掉电话的那一刻,通过不止一种方式去验证他说的这些话是真是假。

  这个时候说谎,无疑是给自己一拳,他没那么蠢。

  听完普雷顿先生说的这些事情后,海军大臣也沉默了一会,紧接着他说出了普雷顿先生想要的答案。

  “我们都讨厌拜勒联邦,开战的时候它什么都不做,等我们开始收割胜利果实的时候,它跳了出来。”

  “不管是国内还是国外,不少人对它都非常的不满,或许这是一个机会。”

  “我无法给你任何的保证,但是我可以通过某些方式给你一些帮助,不只是我,很多人早就想看看这个号称科技自由之国的军事实力了。”

  “注意保护你自己的安全,有更进一步的结果后,我会给你消息……”

  挂了电话之后,普雷顿先生脸上没有露出太多的笑容,也不显得沮丧,这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作为一名国际商人,他每年为盖弗拉提供的各种情报数不胜数,更别提他私底下给国内那些高官的好处了。

  他对国际政治非常的敏感,别看现在拜勒联邦加入了战胜国的盟约国,成为了胜利者之一,其实总有些人看拜勒联邦不顺眼。

  他们经历了战火的洗礼才得到现在的地位,一个连战争都没有经历过的国家,一上来就谈着分配国际利益,这不是说笑吗?

  表面上大家有说有笑,实际上背地里都在筹谋着互相捅刀子,这次的外交事件是一个好机会,盖弗拉那些人一定会借机和拜勒联邦的海军碰一碰,以确定一些正在进行中的谈判接下来的趋势。

  只是普雷顿先生很清楚一点,如果盖弗拉海军赢了,那么他不仅没有杀生之祸,地位无忧,还会因此获得更多的实际好处。

  但如果盖弗拉海军输了,他的小命也会丢掉,总要有人为这件事买单。

  至于盖弗拉海军会输?

  他嗤笑着摇了摇头,转身走向阳台,看着没有经过炮火洗礼的大街上那些自由的人们。

  怎么可能会输?

第334章 先拖个后腿再说

  这是一个特别的时代,一个神奇的时代,一切都在好中变坏,但一切又会从毁灭中涅槃。

  没有人能够用语言去描述这个时代,人们褪去淳朴的外衣,开始变得如同小说里那些丑角一样市侩,可社会的发展速度却要比人们淳朴时更快。

  新的一天准时的到来,冉冉升起的红日让经过一夜冷静的大地再次开始燥热起来。

  一名奋力骑着绿色自行车,车前蓝中放满了报纸的投递员正在社区内的道路上一路狂飙,他总是能够在单手握把,不减缓自行车车速的同时,准确的把报纸丢在别人院子里的草皮上。

  当然,这也是中产阶级社区才能看见的景象,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独立的院子,都有着青葱的草皮。

  一名穿着便装系着围裙的女士匆匆从房子里走出去,拾起地上卷起来像是一根短棍的报纸,又回到了房间里。

  她正在为她的丈夫准备早餐,在享用早餐的过程中,她的丈夫会阅读今天的报纸,她必须准备好这一切,让她的丈夫可以舒心的享受一个安宁的早晨,只有这样才对得起他为了这个家庭不辞辛苦的付出。

  二十多分钟后,穿着睡衣的男士从卧室中走出,梳洗之后他坐在了餐桌边,微笑着问候了一下妻子。

  几年前他还有兴致偶尔和妻子一同烹饪早餐,甚至是享受一下不一样的快乐,但现在他已经不像是以前那么有激情了。

  他的激情都在烦躁的日常生活和工作中消磨,这些不上班的女人们永远都无法理解他肩膀上的重担让他多么的痛苦,巨大的压力无处倾诉,或许现在不打扰他几乎刻板的生活规律,就是对他最大的奖励。

  端着加了牛奶的咖啡,翻开报纸的第一页,标题吸引了他——《拜勒联邦新一代的年轻领袖!》

  他瞥了一眼报头,这是一份进步党阵营的报纸,那么这种激进的标题就很正常了。

  如果这是一份保守党的报纸,他们的标题大概会是《正在引领潮流的年轻人》,这样会含蓄的表达出大致相同的意思,但是不够强烈,缺少冲击。

  以前人们喜欢这一套,一切都在平稳中度过,但经历了这么多,人们厌倦了那些东西,人们需要一点东西来刺激刺激他们麻木的神经。

  毫无疑问,男人看见了那张年轻的且英俊到让人嫉妒的脸。

  “他一定是谁的私生子……”,有些嫉妒的男士小声的为自己寻找一些安慰。

  他的妻子正好拿着切好的面包走过来,嗦了手指上残留的蛋黄酱,随口问了一句,“谁?”

  “除了林奇还能有谁?”男士想要翻页,但他还是忍住了,“最近报道一直在报道他的事迹和他说的那些话,同事们也都在讨论,他仿佛一夜之间就从什么地方钻出来,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了!”

  在这位男士的心里,可能联邦就是他的全世界,这句话似乎也不能算错,这也是多数联邦人的想法,联邦就是世界。

  女士快速的瞥了一眼报纸,同样是熟悉的年轻人,林奇最近也总是出现在电视屏幕上,她认识这个年轻英俊的小伙子。

  “这张相片里的他看起来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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