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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不是流状食物,而是完好的谷物,鱼干和肉干,还有一些调味品,一些食用油。
纳加利尔西部和中部的春播按时开始,这意味着今年秋天粮食会有一次大丰收。
沁饱了鲜血的土地非常的肥沃,必然是一个丰收年!
丰收,就意味着粮食价格会进一步下跌,资本家们不管是为了规避下跌的趋势,还是陈粮储备的各种风险,他们都必须清空仓库。
粮食价格回落,人们就更能吃得饱,而多余出来的钱,可以储蓄,也可以消费。
林奇就坐在路边的咖啡屋的露天座椅上,他戴着墨镜。
最近他不是很经常上电视,人们已经有点忘记他了。
他不戴墨镜,也不会有那么多人认出他。
就算认出了,也未必能骚扰到他。
他今天上午有个约会,别误会,不是和女性,而是和一个老熟人。
他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和那个人有什么接触的时候,那个家伙突然跳了出来。
没错,就是约翰逊局长,前塞宾市税务局局长,后来调升为州税务顾问,一个很清闲的工作。
他去年就退休了,但违禁品调查局在禁酒令的背景下应运而生。
现在全国都在严查酒精类饮料的生产,运输和贩卖,当然也包括其他像是鬼脸菇之类的东西。
这是一个全新的部门,总局的意见是找一些经验丰富的老人借调过来,先把部门框架搭起来,然后再逐渐的脱手。
约翰逊不知道沾了谁的光,他现在成为了副局长,主管约克州的违禁品和危险品。
别看他是副局长,到目前为止,上面并没有派局长的意思,短时间里,约克州这方面的事情,他说了算。
今天,是他到布佩恩来参加会议的日子,他和林奇在这之前通过一次电话,希望能和他私下聊聊,林奇答应了。
林奇是一个念旧的人,他不会因为现在自己的地位和过去不同,就瞧不起谁,那不是他的风格。
大约十点多,约翰逊出现在林奇的视线里。
他比林奇最后一次见他的时候,要老了很多,头发也花白了大半,也瘦了不少,但精神很好!
两人一见面,约翰逊就很热情,在略显陌生的寒暄过后,约翰逊谈到了自己现在的工作。
“约克州的情况相对来说很稳定,那里虽然是南方,但不是经济发达的地区。”
“人们消费的观念和需求没有发达地区那么的旺盛,所以我们的工作相对来说很轻松,但只是相对来说。”
林奇点了点头。
约克州的情况他很熟悉,他就是从那边走出来的。
在失去了几个支柱性产业之后,家庭作坊取代了一部分密集劳动工厂,加上那是格林兄弟的地盘,现在整个地区的治安都很好。
治安好,守规矩,格林兄弟卖的葡萄味风味糖浆和糖果也很畅销,基本上没有什么大事情。
不过私底下酿酒的人不少,家庭作坊的经营方式似乎激活了约克州人的个体经营思维。
不少家庭偷偷酿酒,然后拿到其他地方去贩卖,比如说州外的地方,或者一些地下酒吧。
这就是他们的主要工作。
抓吧,抓不完,但是不做也不行,只能说工作很辛苦,也得不到人们的欢迎。
像是有些人只是酿了两加仑的麦芽酒就被送了进去,当地甚至引发了小规模的骚乱。
谈到工作,约翰逊局长似乎有倒不完的苦水,说着说着,一切都随着一声叹息终止了。
他突然变得有些扭捏起来。
“林奇,你知道,我有个孩子,我……想让他来布佩恩……”
第1769章 为自己而活
约翰逊和他的原配妻子离了婚,他们没办法面对约翰逊的“情妇”和他那个私生子,所以最终他们还是离了婚。
离婚之后约翰逊把自己所有的财产都给了他的原配,这可以算作是一种补偿。
其实真说起来,也没有什么太多的东西。
两栋房子,并不是什么太好的地段,大约总价值在三十五万左右。
三辆价值原价一万到两万多的车,但它们都已经驾驶了很多年,都是二手车,现在可能只值两三千块。
还有一些钱,五万多一些。
这就是他能给的全部。
在税务局局长这个位置上做了这么多年,他其实并没有攒下多少钱。
买房子,买车子,以及送孩子上大学,这些费用基本上就占据了他大半的收入。
加上工作时时常需要应酬,他又不太敢随意的收受贿赂,他这一辈子,实际上也没有攒下多少钱。
他把这一切都给了他的原配妻子和孩子,然后和那个女人,一起在州府租房子生活。
可不管怎么样,在约克州,知道他的人,包括学校的老师,都会用一种异样的眼光去看那个孩子!
他只是一个孩子,他是无辜的,可社会不这么想!
这也让他的小儿子因此产生了厌学情绪,他不愿意去学校上课,也有些自卑。
他甚至哭着问约翰逊为什么要把他生出来,让他承受这些痛苦!
天啊,那还只是一个孩子,他怎么会有这么成熟的想法?
约翰逊也因此受到了极大的创伤,他试图改变这一切,可情况并没有因此改变多少。
他的关系一直都在约克州,在塞宾市,如果他需要搬到其他州去生活,就需要转档案。
这年头别说信息化办公了,连大型计算机都没有出现,转档就必须他自己把自己的社会保障档案从约克州,拿到接收地的社会保障局去。
在那边要建立一个新档,然后把他纳入保障名单中,然后开始执行。
但这个事情不是太好办,走,很容易,想要入,需要一些关系。
别看他现在的退休工资才七百多块,可任何一个地区的社会保障局都不想额外的多出这样一份支出。
他缴纳保险的时候在其他州,现在享受养老金却跑到这边来,社会保障局的人就算最终必须按照规则让他转档过来,也会增加一些人为的门槛。
这不是刁难,而是一种默认的惯例,他们会要求转档人在本地至少拥有一栋属于自己的房子。
现在约翰逊没有钱去买房子,他的档案就很难转过去。
而且……去新的地方,一切都要重新开始,他现在手里没有钱,也没有工作和权力,要他一个老人还要去社会上拼搏,他觉得太难了!
好在,新的副局长工作,让他有了一些喘息的机会。
加上他的职权范围,以及这次来布佩恩,他似乎已经做出了某些决定。
他这辈子都为了过去的死气沉沉的家,以及为了这个国家奉献了所有,到晚年了,他希望为自己活一回!
他丢掉一切之后社会对他的恶意,让这个老好人的思维方式,有了一些变化。
他用商量着,甚至带着一些恳求的口吻,提出这个设想。
林奇点了一下头,“这并不难,我可以帮你联系布佩恩最好的小学,内尔的孩子也在那里上学。”
他只是帮忙联系,但没有说更多的东西,约翰逊抿了抿嘴,“如果……我是说如果我让他去那里上学,一年的费用大约要多少?”
林奇让他稍微等了一下,随后给薇拉打了一通电话,很多支出都是她在负责。
这些支出涉及到一些隐私,交给其他人林奇不太放心,薇拉则很合适。
而且薇拉的孩子也在那个小学上学,并且变得活泼开朗起来。
“每个学期大约两万块,一年是四万九千八百块,这就是全部,不会再有额外费用。”
林奇重新坐下之后,约翰逊局长的心脏就像是被狠狠捶了一拳。
一年五万块,如果在附近租个房子,然后算上那个女人的生活费用……
他有点冒汗。
那个女人……到现在,都没有独立生活的能力,她和迈克尔的孩子已经被送回了迈克尔母亲的家里。
每个月他会支付六十五块钱的抚养费,当然这是帮女人支付,约克州的费用标准略低一些。
如果换到其他地方可能要七八十块钱。
然后还要拿出四百块钱供日常生活使用,剩下的也存不起来。
过去的那些事情让她深受打击,她现在整天在家里哪也不去,有时候约翰逊觉得她不像是外面人说的那样,是自己的情妇,更像是自己的女儿。
这种有些令人喘粗气的想法有些使道德扭曲,但这也是他最真实的想法。
他照顾着她,还要照顾着他,还存不到钱,还要忍受一些人难听的话。
而现在,这笔钱更是让他绝望,他只是想要找个别人不认识他们的地方,然后重新开始……
他有点痛苦。
林奇看出了他表现的非常明显的表情,递了一支烟,“你遇到了麻烦?”
约翰逊点了一下头,一边感谢林奇,一边接过烟,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
林奇的烟是每时每刻特制的,在每时每刻公司内,这样独立定制卷烟和柯乐芙的高端客户群体很庞大。
他们并不像是人们想象的那样是少数人,他们的数量一点都不少。
卷烟的定制价格较低,每年只需要三十六万,就能够享受到整整三百六十盒定制香烟,依然是每盒十二根。
这些定制的香烟使用的烟盒,尼古丁浓度,香料浓度,吸入时的通过率,都是经过专门定制的。
并且每一根卷烟的烟嘴上都会有定制者独立的编号,以及他们的签名!
他们甚至可以要求使用金箔代替卷烟外的纸,不过很少有人这么做,因为那样……太俗气。
有钱人的奢华永远都是低调的。
林奇作为每时每刻最大的股东,又是董事会主席,还是第二大股东(公司持有)的大股东,他完全有资格和能力去定制自己的香烟。
香烟的劲很大,尼古丁含量超过了五毫克,这几乎是市面上普通香烟的两倍以上——
联邦的卷烟消费市场中主要使用的是生烟丝,生烟丝的尼古丁含量实际上是非常高的,每一支普通卷烟的含量大约有两点五到三毫克。
不同的烟丝来源会有不同的增减,像是马里罗高寒地区的烟丝生物碱会更多一点。
纳加利尔那边的气候环境不错,烟叶的生物碱含量会稍微少一点。
不过考虑到每时每刻为了在青少年和女性中打开市场,目前每时每刻已经开始生产烤烟型卷烟。
简单一点来说就是生烟丝来了之后进行发酵和第一次烘烤,这会让尼古丁流失掉很多,食用时带来的冲击感会更微弱,适合刚吸烟的人食用。
但对于男人们,特别是有吸烟历史的男人们来说,生烟才是男子汉的选择!
林奇的卷烟尼古丁含量更好,带来的击喉感和瞬间起到的兴奋作用更高。
看上去好像这个指数很高也很危险,实际上它有大半会因为明火焚烧和烟雾一起消散在空气中。
吸入体内的那一小部分,也会快速的被代谢。
除非一支接着一支不断的吸上几十支,否则它不会带来太大的危害。
林奇还很年轻,对尼古丁也有很强的耐性,可约翰逊局长却不太适应这种浓度。
他只是吸了一口,就剧烈的咳嗽起来。
高浓度尼古丁烟雾会给喉咙带去一种很特别的感觉,就像人们第一次吸烟的那种感觉。
他咳了一会,才逐渐的平复下来,但林奇依旧能感觉得到,他嗓子还没有完全好。
“很抱歉,我忘了你可能不太习惯它。”
特鲁曼先生也是老烟民,吸的也是加强过的,他吸林奇的烟一点问题都没有。
沃德里克先生也是,那些喜欢吸食柯乐芙的人其实耐受性都更强。
因为他们偶尔也会有那么一点吸入肺里,他们已经在不知不觉中适应了对高浓度尼古丁的耐受。
约翰逊局长摆了摆手,“没关系,我已经好了很多。”
他犹豫了一下,又吸了一小口,慢慢的吸。
这一次,他感受到了它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