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飞天鱼
神庙的一根根条状巨石,宛若撑起宇宙的创生之柱。
阿芙雅道:“凤彩翼,你很强,若在别处,我留不住你。可是,这里是马尔神庙!”
“列位巫祖,皆有将自身的力量,送到这个时代。娲皇之娲皇宫,玄帝之崆明墟,妖祖之妖祖岭,祖龙之龙巢,你可知为何炽没有将力量送到这个时代?”
凤天瞥了那尊三十六翼天使石像一眼,静等阿芙雅讲出答案。
阿芙雅嘲讽般的笑道:“因为,巫祖炽送到这个时代的炽天使神庙,在一千多个元会前,就被人截获。”
“被你截获?”凤天道。
阿芙雅摇头:“我还没有那么大的神通,顶多只能算是长生不死者的棋子,是长生不死者培养出来截获炽天使神庙和始祖界的工具。”
“以始祖为棋子?”凤天道。
阿芙雅笑道:“命祖何等强大的存在,尚要俯首做冥祖的冥子。巅峰状态的长生不死者,足以让历史上的任何始祖暗淡失色。也就不动明王大尊以通天手段和精密布局,将他们接连重创,这个时代才有我们的一席之地。”
凤天道:“所以,所谓的马尔神庙,其实是炽天使神庙?”
“马尔与阿芙雅的第一世,是同时代修士,两者可谓是竞争关系,代表长生不死者必须培养出一位主修光明之道始祖的决心。以光明去感应光明,才能截获炽天使神庙。”
阿芙雅继续道:“阿芙雅第一世死后,马尔成为那个时代的最强者,继承了炽天使神庙、始祖界,当然也包括光明之鼎和炽戟。”
“他与其背后的长生不死者,应该是有某个计划,意在抹除巫祖炽的一切存在痕迹。所以,马尔成了大光明,炽天使神庙成了马尔神庙。”
阿芙雅将炽戟取出,握在右手,重重向地面一击。
轰然间,一具绚烂瑰丽的火焰战甲,包裹她凹凸曼妙的娇躯,整个人宛若一尊光芒万丈的女武神。
这是巫祖炽的战戟!
镶嵌在戟上的巫祖炽始祖神源,早被张若尘挖下,镶嵌在了胜利王冠上。
但阿芙雅融炼了自己第一世的始祖尸身和始祖神源,可以调动体内的始祖神气催动炽戟,战威并不会减弱多少。
阿芙雅所在时代,相比于别的始祖,并不算太遥远,只有一千多个元会。
始祖尸身和始祖神源,还保存有足够的活性和力量。
驾驭这股力量,她的战力绝不输半祖巅峰的修士。
“讲了这么多,我是想告诉你,我也曾得到过炽天使神庙,也曾主修光明之道证道始祖。在这里,我可以调动始祖界的力量,也可以调动天堂界历代神灵留下的规则神纹,足可无敌于始祖之下。”
阿芙雅话音未落,身上气势,已是从茶里茶气的柔情似水,化为英姿霸武的凌厉锐气。
眼神如枪,烈焰焚天。
“唰!”
炽戟爆发出毁灭星域的恐怖力量,一击破空而去。
挡在凤天身前的一座命运之门,宛若纸做的一般,被一戟洞穿。
戟尖光明神辉绽放,绚烂刺目,破万道万法。
凤天引过去和未来的力量,构建出一座跨度十万年的时间神海,但,别说挡住阿芙雅十万年,连一息都没有挡住。
戟锋直抵眉心。
“嘭!”
吉祥如意挥出,与炽戟对碰在一起。
两件神器爆发出来的力量,就像两座急速运行的大世界对撞在一起,恐怖的能量涟漪外散,震碎凤天脸上的面纱,露出冷若冰霜的玉颜。
吉祥如意绝对算得上一等一的神器,但与炽戟相比,却差一大截。
“啪啦”一声。
如意断碎。
一块块碎片飞了出去,有的划破凤天脸颊,有的划落阿芙雅的发丝。
凤天施展身法,欲要避开炽戟。
阿芙雅岂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向前追出三步,仗战兵之利,直刺凤天背心。要像刺穿命运之门一般,将她重创。
凤天身形侧移,徒手一掌拍出去。
这一掌调动了胜利王冠的力量,五指被光明神辉包裹,宛若白玉神手。
“轰!”
刚与炽戟接触,一股狂暴汹涌的力量便传来,将凤天震飞出去,手指淌出血液。
只凭肉身,终究是无法硬接炽戟这样的第 一 章神器。
“镶嵌巫祖炽始祖神源的胜利王冠果真厉害,将你的战力竟是提升了一个大的层阶。我若头戴胜利王冠,手持炽戟,再有五成以上的光明奥义,哪怕不在马尔神殿,始祖之下也不再有对手。”
阿芙雅的修为,十分接近半祖巅峰,境界上高出凤天一大截,自然是有底气说出这样的话。
“始祖之下,你胜得过天姥、池瑶吗?你有底牌,他人也有底牌。就现在,我们鹿死谁手也还未可知!”凤天道。
“光明之道乃恒古之道,光明证道,足可胜世间一切道。”
阿芙雅如彩蝶一般翩然起舞,看似缓慢,实则身法诡妙,速度与光速无异,在凤天衍化出来的时间神海中也能穿梭自如。
“炽戟虽利,与天鼎相比又如何?”
凤天双瞳化为血红色,背上五光十色的凤凰羽翼展开,妖祖虚影在身后呈现,身上威势再次提升一大截。
她手持天鼎的鼎耳,体内爆发出万道齐鸣的雷鸣凤啼,脚踏一座座命运之门,与阿芙雅比拼身法玄妙的同时,精准捕捉炽戟的轨痕。
“轰!”
手臂甩出,天鼎与炽戟的戟锋碰撞在一起。
命运之力和光明之力爆发出来,将凤天构建出来的战场空间撕裂,将马尔神庙中一尊尊石像震得粉碎。
幸好阿芙雅出手前,已激活神庙中天堂界历代神灵留下的神纹。
否则,她们的战斗波动,必然会泄露出去。
……
此刻。
化形为“甲藏天”的血绝族长,刚好走到神庙外。
看见神庙轻微的晃动了一下,他心头顿时生出一股不祥预感。
“老家伙,你是半祖,要不你先进去看看情况?”
血绝族长与藏身在他神境世界中的不死战神沟通。
“你可是天尊级,帝尘底牌手段给你留了一大堆,你在怕什么?放心,凤彩翼邀请我们来马尔神庙,肯定是有好事,说不定是商议瓜分始祖界。”不死战神道。
血绝族长来到马尔神庙的正门,一步步走上阶梯,总感觉阶梯一直在晃动,于是,谨慎的将血龙战戟取出。
一步跨入神庙。
这一步,仿佛来到另一个世界。
一个战斗波动强劲且混乱的虚空世界,无边无际,充斥各种神光,秩序和规则凝成无数毁灭风暴。
血绝族长体内血液,不自觉的加速流动。
只见,虚空中,两个绝色女子正在交锋,近身厮杀,一个背上是凤凰羽翼,一个背上是精灵蝉翼。
她们的对决,既有刚猛狠厉的一面,也有女子交手独有的玄奇身法和妙术神通,刚柔并济,幻影无穷。
血绝族长才刚刚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立即举起血龙战戟,一道光明神辉已是落在他身上,将他打得飞出马尔神庙,坠落到数千里外。
“轰隆!”
大地被砸得摇晃,原野上出现一个巨坑。
“是阿芙雅和凤彩翼。”
血绝族长这般大吼一声后,冰皇和不死战神化为两道血芒从神境世界中飞出,转瞬重新飞到山脉之巅。
二人各自唤出战兵,没有任何犹豫,冲入马尔神庙。
凤彩翼是命运神殿殿主,是地狱界领袖之一,地狱界神灵自然要与她同进共退。
血绝族长嘴角挂着血痕,重新来到马尔神庙外,向头顶上方的光明天地神索看了一眼,仿佛可以看到坐在神索尽头的慕容主宰。
一道精神力,从他身上探查而过。
“反正已经暴露,那就都别藏了!”
血绝族长盯上马尔神庙,体内血流如江河,神躯越来越庞大,准备直接将神庙掀翻,破阿芙雅的地利优势。
第4118章 痛失祖符
慕容主宰立于七十二层塔之巅,天堂界微弱的天机波动,被他捕捉到。
正欲调动精神力仔细探查。
却见,一男一女,两道身影来到永恒天国这片破碎虚空。相隔数万里,都能感受到对方身上滂湃慑人的气息。
慕容主宰根本没有料到生死道人会主动前来永恒天国,露出诧异之色,遥遥道:“恭喜道长接任天宫之主大位,此来有何指教?”
以张若尘的感知和推衍能力,对眼皮子底下的天堂界发生的事,自是了如指掌。
所以,他此来的主要目的,是牵制住慕容主宰,不让他干预那边。
同时也想近距离看看始祖隐的状态。
张若尘笑容中充满善意,客气至极的抱拳:“神界的精神力始祖出世,贫道怎能不来拜会?”
慕容主宰神色稍霁,身上敌意散去,道:“道长过谦了,该本座去天宫拜会你才是。只是,鸿蒙黑龙初被镇压,宇宙局势动荡,一时未能有时间。”
慕容主宰颇能理解生死道人的心态。
他初掌天宫,根基薄弱,下面亲神界者众。
加之,神界如此势大,就连鸿蒙黑龙都被镇压,他虽是始祖却也要思量清楚与神界的相处态度。
主动拜会,是一种示好,也是一种示弱。
神界尚需要天庭宇宙配合筑建天地祭坛,慕容主宰自然要给对方一些脸面。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
张若尘肃然道:“宇宙的稳定与和平,的确是需要神界来维护,也只有神界有这个实力。”
“道长是难得的明白人,天庭宇宙的天尊还真就该你来做。但有些人却偏偏要与神界为敌,四处破坏天地祭坛,将来大量劫到来该怎么办……”
慕容主宰像是突然想到什么,眼神有些锋锐:“敢问道长,可有查清天人书院一战,到底是谁镇压了始祖夜叉王?”
“此事,贫道回到天庭就在查。”
张若尘道:“按照当时身在天人书院的修士的说法,镇压始祖夜叉王的手段,很像尸魇的五破清灵手。”
慕容主宰眼中锐芒散去,笑道:“我想,尸魇就算再不将神界放在眼里,也不至于动用如此明显会暴露自己身份的手段。”
“没错,贫道也是如此认为,这很可能是嫁祸。”
张若尘继续道:“于是贫道遍走天庭四座大洲,各片海域,终于在不周山中,发现了黑暗尊主和鸿蒙黑龙的痕迹。他们这些年,竟一直藏身在天庭。”
“他们二位乃是长生不死者,虽落下云端,但站在巅峰过的人,自然是心气极高,也只有他们有这个胆量敢与神界叫板。因为,他们是不甘心的。”
慕容主宰凝思片刻:“原来如此,想必龙鳞也是栽在他们手中。”
“祖龙尸骸,谁不想得之?得之,则可让他们元气恢复一大截。”张若尘道。
“具体情况,本座一定会找帝祖神君问个清楚,与神界为敌,不会有好下场。鸿蒙黑龙已经被镇压,这一次,必让他神形俱灭。至于黑暗尊主,待永恒真宰冲破九十六阶大关,就是他死期。”
慕容主宰语气平静,但就连站在张若尘身后的轩辕涟都能感受到其中的威胁意味。
很显然,他并没有完全相信“生死天尊”。
同时,轩辕涟心中有些迷茫,“生死天尊”真的是父亲吗?
她太了解自己的父亲,知道他性格有多强硬。
就算真的要向神界妥协,也最多是选择闭关修炼,将大小事宜交给诸天和九大战神,对神界的意志听之即可。
但,像现在这样,主动前来拜会慕容主宰,温声示弱恭维,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哪怕只是虚以委蛇。
难道局势已经恶化到,连父亲都要做出妥协的地步?
轩辕涟看向被镇压在七十二层塔下的鸿蒙黑龙,想到神界恐怖的实力,心中不禁酸楚和绞痛,暗道:“面对这样的力量,换做我是父亲,为了整个天庭宇宙的生存,恐怕也只能选择委屈自己。父亲啊,父亲,你本可暗藏起来,不必如此的,是我们拖累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