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下雨我带刀
白映雪看去,当看到长姐,再次委屈的闭上嘴。
“你们说,那神秘的老人骑牛会去哪里?”
“听吾良人说,可能会是去魏国!”
“怎会是魏国,那老人定是隐居不问世事,又喜骑牛,吾良人猜测,多是楚国!”
身后嘈杂的声音络绎不绝,无数不同的声音,都重复提及一个名字,以及一件事情,竹简、老人!
而白君竹听着那些话,看着眼前委屈巴巴的小妹,丝许回到她最丢人的一次遭遇。
那时候的她,因为得知小妹去偷玉佩,担心事情传出去,会让白氏被人耻笑,成为天下人的笑柄,故而她连忙带着小妹去放回玉佩,却在放玉佩时,见到木桌上放着的竹简,好奇之余看起来,看得入迷,最后忘了时间。
那是少年第一次来到白氏府邸发生的事情,也是她最无法忘记的事情,至今回想,都历历在目。
虽然只看过一些,但白君竹当在听到传言的时候,便想到这件事情,她已经笃定。
齐国那些竹简,根本不是什么老人撰写的,真正书写的人,是一个少年。
虽是震惊,震惊到乃至她都忍不住颤抖,但她却无比清楚,这便是事实,绝对是他,绝对是他写的。
眼下。
听着身后那嘈杂不绝的谈论声,看着满是委屈的小妹,白君竹是多么想亲口告诉她。
世间根本没有什么骑牛老人,身后所有妇人,她们口中想要找的人,其实是一个少年,一个年纪轻轻,千里迢迢从齐国来到秦国的少年,而那个少年,正是小妹你曾经见过许多次的白衍。
“这里人多来往,先带兄嫂去找个地方坐下。”
白君竹对着小妹映雪说道。
白衍的事情,白君竹没有说出来,白君竹清楚,一旦她说出来,即使没有证据,但不管眼下的这些妇人会不会相信,都足以惊动像是前堂,那些前来吊唁的士族,还有所有秦国大臣,甚至秦王嬴政也不例外。
但白君竹没有说,连父亲母亲、大伯、祖父、叔父也不例外。
因为是他!
看着点头答应的白映雪,白君竹侧过俏脸,双眸看向远方的天空,脑海里浮现那少年的模样。
少年的才华,似乎总是让她看不明白,总以为了解一些,但随着接触,随着时间过去,少年展露出来的,总是一次次让她惊叹,也让她看到,世人因他而惊叹。
这一次,虽然不在他身边,但她却能感觉到,白衍似乎想要借这件事情,做些什么。
至于小妹。
白君竹回过头,看向搀扶冯卉离去的小妹映雪。
或许有一天,小妹白映雪,她会知道的。
第四百九十二章:嬴政怎么如此宠信这小子
“为何还找不到那秦将白衍?都已经过去如此之久!”
左徒府邸,景骐一把推开面前的木桌,刹那间竹简散落一地,而景骐却青筋直冒,眼神愤怒的看着木屋内的一众门客。
十多名年长不一的男子见到景骐的眼神,纷纷低下头,不敢直视。
他们都能理解为何景骐如此愤怒。
那秦将白衍就像隐藏在暗地中的一把刀,让人坐立不安,不知何时便会被割伤,更不知被割到的……是不是咽喉。
回想如今当上左徒的景骐,往日里对那秦将白衍忌惮的模样,所有人都不敢言语。
“秦将王贲已经攻下七城!”
昭毋尚跪在木桌后,看着发怒的景骐,昭毋尚冷冷的看了一眼,便没有在意,只是提醒景骐一句。
“魏王那里怎么说?”
景骐喘着粗气,转头看向昭毋尚,似乎方才掀桌子的举动,让景骐心中的愤怒,消散一些。
“魏王……”
昭毋尚听到景骐的话,不屑的冷笑起来,摇了摇头,看向景骐:“如今魏王正在魏王宫内,修缮犬殿!”
房间内。
随着昭毋尚的话,连景骐都露出诧异的表情,不敢相信听到的话,而其他一众门客此时也面面相觑,断然不敢相信如今秦国都已经快要切断楚魏之间的疆域,那魏王居然还把所有心思,放在他的爱犬上。
昭毋尚望着众人的表情,没有意外,叹息一声后,看了景骐一眼,随后回过头。
“项将军说,眼下最好的办法,便是让秦国先去攻打魏国,吾等已经失去抓住白衍最好的机会,眼下找不到白衍,不宜匆匆与秦国交战,况且楚国还需要时间,尽量去说服齐国,让齐国与楚国,共同对抗秦国。”
昭毋尚说道。
此刻昭毋尚表情也满是凝重,面对秦国的虎视眈眈,楚国之中,势力太过分散,甚至很多士族都并非全力支持抗秦,暗地里留下近乎一半的力量谋求后路。
而后路,便是齐国!
深深的叹口气。
昭毋尚想到如今的楚国,都满是愤恨埋怨,更多的还是无力感。
不知道秦国是一直有如此谋划,还是机缘巧合,但总之此时因为齐国的存在,给了楚国内太多士族念想,给了那些士族看到退路的希望,故而很多士族已经从偷偷安排族人过去,到如今,直接把越来越多的家财,迁徙至齐国。
秦楚尚未开战,楚国绝大部分士族,便已经在准备退路,如此,何谈抗秦一说。
“好,便让秦国灭魏,吾要亲自去一趟齐国!”
景骐听到昭毋尚的话,最终也决定同意秦国灭掉魏国。
秦国都已经攻打楚国,慢慢蚕食楚国,而魏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都无动于衷,魏王假那废物居然一个心思在养犬,在其眼里楚国的存亡都不如那些犬,那如此,就别怪楚国日后见死不救,秦国想灭魏国,可是想了许久。
“汝去齐国,怕是活不回来!”
昭毋尚听到景骐的话,没好气的看向景骐一眼,昔日景骐回到楚国大开杀戒,得罪多少士族,齐国不似楚国,如今齐国之中不仅有那些士族的余孽,更有隐藏在明里、暗里的秦国势力,景骐去齐国,就是送死。
昭毋尚起身,看了景骐一眼。
“吾等会去见田贤,汝在楚国,必须要尽早说服其余士族,无论如何都要献出族内势力,共同对抗秦国。”
昭毋尚说完便转身朝着房门外走去,丝毫没有停留。
景骐看着昭毋尚离去的背影,那阴狠的眼神中,浮现一抹愧疚,如今他与昭毋尚的关系大不如从前,原因便是清洗熊犹势力之时,其妻一族皆被牵连其中。
“大人,秦国来报,秦国已经调遣三千铁鹰锐士,赶赴楚国边境!”
三名亲信急匆匆的走进房间,来到景骐面前禀报道,随后把手中的竹简,交给景骐。
“什么,铁鹰锐士!”
“秦国居然把三千铁鹰锐士全部调来边境,看来嬴政势要保护那白衍。”
“这可如何是好?”
一个个身穿楚服的门客,互相议论道。
铁鹰锐士,当今天下最为精锐的士卒之一,与齐技击、魏武卒一般,甚至其挑选的难度更是在魏武卒之上,当初秦国变法之后,秦国整整二十万新军之中,方才挑选出一千六百余铁鹰锐士,并且由名将司马错统领。
如今三千铁鹰锐士南下,谁都看得出来,这是在知晓白衍南下暴露后,嬴政直接将其交由白衍。
“嬴政!”
景骐看着竹简,看完后,眼神满是不甘,明明就差那么一点,就可以杀死那白衍。
想到那三千铁鹰锐士就要抵达边境,基本已经再无机会杀白衍,而如今的局势,对于方才经历过换楚王的楚国来说,可谓是雪上加霜。
很早之前,在除掉熊犹、李园一族的时候,景骐便知道秦国不会放过机会,肯定会趁机夺下楚国疆土,但景骐没想到的是,那嬴政居然让白衍南下,真的动起灭楚的念头。
“传吾命令,调回所有在边境的刺客!”
景骐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眼下楚国的僵局,唯一的办法,或许真的如项将军所说,必须要把秦国的大军用去攻打魏国,给楚国更多准备的机会,更多说服那些士族的时间。
景骐清楚,要让楚王派遣使臣去秦国,这时候自然不能再追杀白衍。
况且随着铁鹰锐士抵达边境,也没有机会。
虽然明知道那秦将白衍绝非普通的领兵将领,但想到眼下不管是边骑还是白氏铁骑,乃至秦国大军都不在楚国边境,景骐也不相信,就在出使秦国的这段短短时日内,那白衍能对楚国如何。
“诺!”
“诺!!”
门客们见状,纷纷对着景骐拱手应道,所有人都松口气。
另一边。
寿春城内,苑渊。
白衍在二楼,跪坐在木桌后,看着前方楚国的艺女起舞,听着左右两旁诸多女子弹奏着楚国乐曲,悠然自得的表情,享受两个貌美女子用纤手揉捏。
来到楚国越久,白衍便愈发感慨,论奢靡享乐,唯有齐楚,同样的身份与地位,不管是秦、韩、赵、魏、燕,都要远远不如齐国、楚国。
正当白衍饮酒间,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缓缓上楼,来到二楼后,男子目光不断扫视二楼一眼,听着曲乐声,看着沿途一个个跪在左右两旁,尚未有人购买回去圈养的妙美女子,然后又走过一个个寻欢作乐的士族子弟木桌旁,最后看到白衍的坐席旁边,那张放着一个玉饰并且空置的木桌,方才松口气,眼神一禀,缓缓朝着白衍这里走来。
跪坐在木桌后,男子望着远处的曲调,从怀中拿出一相同大小的玉饰,放在木桌上。
“阁下何人?”
男子看着那些起舞的艺女,轻声问道。
“行商之事,事关成败,不能易耳,雅间相谈!”
白衍说道,转过头让身后的两名女子看着坐席,起身朝着三楼走去。
那名男子见状,看了两名女子一眼后,连忙跟在身后。
三楼的雅间内。
白衍对着男子抬手辑礼。
“足下可是成定?”
白衍问道。
男子对着白衍抬手还礼。
“吾名,乃是班定!”
班定对着白衍说道,若非昔日那男子找到他,直接说出成定的名字,他断然不会急匆匆的来到寿春这里。
成定的成姓,乃是若敖一族的姓氏,别说在其他诸侯国,就是在楚国,能有成姓之人都不多,而绝大部分的人,都聚集在寿春。
看着面前这个年纪轻轻的男子,成定的目光望向男子的腰间,那把被精美裹布包裹起来的佩剑。
“传闻嬴政命秦将王贲,统领大军攻打楚国,而暗地里,命雁门郡尉秦将白衍南下,暗地中寻机会,想要灭楚,不过由于消息走漏,此前于阳夏城内,差点被刺杀,幸得提前防备,事后,无论秦楚,都再无秦将白衍的消息。”
男子缓缓叙说道,如同在告诉眼前男子这个消息。
“白衍有礼!”
白衍听到班定的话,哪里还不知道眼前的班定,已经猜到他的身份,对此再藏着掖着也无异。
这个雅间连同旁边的雅间,两个雅间都是三楼末尾的雅间,白衍都已经订下,不提三楼不会有侍女、仆从上来,就是其他士族子弟上来,满心也只有享乐而无暇顾及其他,更不会来到这末尾。
苑渊的环境,也是士族子弟喜欢的原因之一,能来到这里的都是非富即贵,谁都不会无缘无故的得罪人。
“果然是……”
班定看着眼前的人真的是那传言中的秦将白衍,尽管心里有所准备,但还是忍不住一脸吃惊,谁能想到,如今无数楚国势力不断派人寻找暗杀的秦将白衍,此刻居然在楚国都城寿春。
“昔日听闻白将军领军死战,威慑天下,今日一见,果然不凡,班定钦佩!”
班定抬手说道。
“情势所逼!”
白衍看着班定,抬手还礼之后,便放下手,目光看向班定。
而班定也已经大致猜测到白衍来的目的,但班定还有一些疑惑。
“班定尚有一惑,不知将军可否解答?”
班定看向白衍。
白衍闻言,抬手示意。
“将军是从何处知晓成定之名!”
班定目光直勾勾的看着白衍问道,这是他最不明白的地方,要知道他一直都以班定的名字行商,知晓他另一个名字的不多,除了百越那密林中的一些部落之人外,便只有邯郸那里的人。
“邯郸故人!”
白衍没有说出赵秋,只告诉班定大致是哪里的人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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