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功 第520章

作者:下雨我带刀

  一条条街道、小巷中,沿途的两旁商铺早已经随着天黑关了门,随着夜色渐晚,普通百姓也早早睡去。

  月色下。

  昏暗的一条条巷子中,突然隐约传来脚步声,一个老鼠在地面左嗅嗅、右闻闻,突然听到脚步声,被惊吓得朝着一旁逃窜。

  不到两息的时间,就在方才老鼠待着的地方,一个接着一个的脚步从上面踩踏过,顺着脚步往上一眼望去,一个个身穿黑衣的蒙面人影,手持利剑朝着前方跑去。

  另一边。

  就在一个街道拐角,两个男子醉醺醺的站在拐角,脱下裤子,准备小解。

  不过突然间,看到小巷子内,有一辆马车突然从漆黑的夜色下,缓缓行驶而出。

  “这是谁的马车,吓人一跳!”

  两名男子连忙停下脱裤子的动作,给马车让路,并且看着马车轻声好像议论道,不过当看到马车旁边,有两名持剑扈从时,纷纷闭上嘴巴,担心惹祸上身。

  他们没想到,看似普普通通的马车,居然有扈从,而且还都持有佩剑。

  随着马车轱辘声,直到等马车走远之后,一直消失在远处漆黑的街道上,二人方才松口气。

  “大半夜的还扈从!也不知道是去哪里?”

  “估计是酒楼吧!大半夜的,估计也只有酒楼,定是想去那个女子面前显摆,带女子回家享乐!”

  “有道理,估计又是那个商贾看上酒楼女子!带着扈从过去显摆!”

  两个男子你一言我一语的闲聊道。

第四百五十六章:亡女暴姝?秦将白衍?

  夜色下,一辆马车行驶在街道中,一名手持佩剑的扈从,一边手持火把,一边在马车两旁走着,目光不断扫视四周。

  一些在酒楼醉酒的男子,偶尔路过马车时,见到有扈从,也纷纷避让到两旁。

  马车内,略带一些酒意的暴禹,正闭目养神。

  虽说明日便要回阳矅,但今晚在申府,韩老韩易举办酒宴,宴请众多宾客,对此暴禹虽然不喜,却也无可奈何,不得不去。

  隐约间,随着车轱辘的声音缓缓停下,暴禹眉头微皱,有些疑惑。

  “大人当心,有刺客!”

  马夫惊恐的声音传来。

  暴禹闻言,心中一惊,起身上前掀开布帘,然而接下来的一幕,让暴禹满是沉重。

  只见前方的小巷子内,此刻正有五个身着黑衣的男子,手持一把利刃,在前面挡住马车的去路,暴禹也注意到自己的扈从,此刻似乎并不仅仅把目光放在前面,反而是丢掉火把,手持利剑前后不断观望。

  见状。

  暴禹哪里还不清楚,想必马车后面,也有黑衣人。

  “吾等何人?”

  暴禹走出马车,站在车夫旁边,看向那些黑衣人。

  这一刻暴禹没有过多害怕,因为暴禹比任何清楚,若是这些人的目的是来杀他,那么今晚他注定难逃一死。

  不过暴禹也很疑惑,知道他来新郑的人不多,更别说他在新郑,并没有得罪什么人。

  是谁?

  会派遣这些黑衣人来到他面前。

  “大人有请!”

  一个蒙面男子上前,对着暴禹拱手说道。

  暴禹见状,看了看那名黑衣男子,随后扫视四周一眼,叹口气,下了马车后,朝着那名男子走去。

  “大人!”

  暴禹的扈从见状,担忧暴禹的安危,便想上前,然而不过方才走动一脚,顷刻间,四面八方的黑衣男子,纷纷抬起手中佩剑,指着他,不断朝着他靠近。

  见状。

  扈从就是再有心保护暴禹,也根本无能为力,甚至连他此刻都保不住自己的性命。

  “可否放过吾两个家仆?”

  暴禹自然也注意到那些黑衣男子的举动,抱着死意的暴禹,倒也没有过多害怕,不过也开口尝试一番,看能不能让这些黑衣男子,放过马夫与扈从。

  暴禹本不抱有太大的希望,不过却不曾想,听到他的话,为首的黑衣男子思索一番,对着他点点头。

  “还请大人让他们束手就擒!”

  黑衣男子说完,便示意暴禹跟他走。

  暴禹见状,有些疑惑,不过隐约间,他倒是看得出,此行这些人的目的,并非是来杀他,而且其幕后主使,似乎也并非是一定要杀他,否则绝不可能留下他的两个家仆。

  转过头,暴禹示意扈从与马夫别反抗,随后看着扈从丢下佩剑,那些黑衣男子擒住扈从后,果然没有伤害扈从的意思,这才放下心。

  看着走在前面的黑衣男子,暴禹跟在后面。

  没一会。

  在跟着黑衣蒙面男子走过拐角,来到一条黝黑的小巷,让暴禹没想到的是,一辆马车早已经在里面等候多时。

  “大人,人已经带到!”

  蒙面男子在暴禹的目光中,来到马车面前,拱手辑礼。

  紧接着。

  暴禹就看到昏暗的夜色中,一个人影从马车上出来,由于夜色昏暗,暴禹并未看清那个人影的模样。

  “注意四周,别让人发现!”

  声音在夜色下响起。

  暴禹虽然没看清人影的模样,然而听这声音,却能感觉到,那人似乎很年轻。

  “诺!”

  蒙面男子拱手辑礼后,转身离开小巷。

  顷刻间。

  小巷内似乎除了一辆马车,便只剩下暴禹与那个年轻人影。

  “你是何人?”

  暴禹眉头紧锁,看着那个人影。

  “拜见暴大人!”

  人影在暴禹的注视下,缓缓辑礼。

  不等暴禹继续开口说话,只见人影说完后,便转身来到马车,轻轻掀开车帘,小声的说了些什么话。

  下一刻。

  暴禹就见到另一个人影,从马车上下来。

  “不止一个人!”

  暴禹一开始本以为只有幕后主使在,万万没想到,马车内竟然还有其他人。

  这一下,直接让暴禹愈发疑惑,不明白眼前这两人为何会拦下他,似乎又不准备杀他。

  不过好在暴禹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经历过诸多事情的暴禹,倒也明白,既然是来找他,那么定然会让他知道身份,以及目的。

  “父亲!”

  正当暴禹思索间,突然看到方才走下马车的人影,缓缓上前,随后一个女子声音响起。

  暴禹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只是皱着眉头,没想到居然是个女子。

  然而下一刻,暴禹突然瞪大眼睛,满是惊恐的抬起头,眼神之中满是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个人影。

  为何……为何声音如此耳熟!

  为何这个声音,会与他那已故的亡女,如此……相似!!!

  “不,不可能!”

  暴禹恍惚间,不断摇摇头。

  爱女暴姝早在新郑被秦国大军攻破后,便连同府邸,一起焚尽,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绝不可能!

  “姝儿,拜见父亲!”

  女子的声音再次响起,虽是夜色,然而昏暗的夜色下,那隐约的月光,依旧让暴禹隐约看到那人影的举动。

  此刻暴禹彻底一脸慌乱的站在原地,向来心性稳重的他,这一刻彻底慌了神。

  “姝儿?”

  暴禹轻声呢喃,语气之中满是不可思议,紧接着,便是数不清的疑惑。

  爱女暴姝,不是在当初大将军府焚毁时,便随女婿韩陵一同赴黄泉了吗?为何眼下会出现在这里,那也就是说,当初暴姝,并没有死,而是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离开府邸,并且离开新郑,消失在世人眼前。

  “告诉为父,当初的事情!”

  暴禹回过神后,目光满是复杂的看向那道人影,开口询问道。

  暴禹不像其他人,此时在见到爱女暴姝并未死后,想到的,远不止当初在将军府的大火,更多的,还是张氏,一直被世人背负骂名的张氏一家,甚至,还有……女婿韩陵的死!

  “父亲若想知道,还请随女儿前来!”

  暴氏听到父亲的话,轻声说道。

  暴禹见状,想了想,并没有过多的犹豫,便径直朝着马车走去,此刻有太多疑惑浮现在暴禹的内心,这些都要得到解答。

  “暴大人那两名家仆,可能信任?”

  正当暴禹来到马车旁的时候,一个声音响起。

  暴禹转过头,如今靠近后,暴禹方才在夜色下,隐约看清那个人影的模样,若是一开始他便猜测是个年轻男子,那么眼下,暴禹即便是有心理准备,还是有些吃惊。

  暴禹没想到今晚在夜色中,命人把他拦截下来的男子,居然如此年轻。

  “放心,他们都是吾的家仆!从未被人收买。”

  暴禹解释道。

  见状,那年轻男子方才点点头。

  暴禹上了马车,方才进去,就看到马车内挂在一旁的烛灯,缓缓点燃,而随着昏暗的烛光照亮马车,一个女子的俏脸映入暴禹眼帘。

  爱女暴姝!!

  “父亲!”

  暴姝此刻抬头看向父亲的脸颊,数年没见,如今暴姝美眸也有些泛红,虽自小父亲都以大事为重,少有理会她与暴孝,但血脉至亲,这是永远不能改变的事实。

  马车内。

  暴禹看着暴姝,目光满是复杂,来到一旁盘坐下来,烛灯旁,暴禹正想开口,却感知到马车微微晃动,清楚是那年轻人正在驱赶马车,要离开这里。

  虽说不知道他们要把自己带去哪里,但暴禹此刻已经混乱的思绪,也无暇再顾及那么多。

  不过隐约间。

  暴禹突然注意到布帘下的一个剑鞘,那定是方才那年轻男子的佩剑,但暴禹疑惑的是,素来见多识广的他,第一时间,发现剑鞘的末端,其花纹并非是当今诸侯国所喜的花纹。

  如此古怪的花纹,暴禹都少见。

  暴禹感觉那一抹熟悉,回想着是不是在哪里见过这种花纹,下一刻,暴禹突然眼神以肉眼可见的缩动,微微闪烁。

  暴禹记起来了,他记起来了,他见过这种花纹,在年轻时,曾去楚国拜访好友时,好友曾经有一藏剑,上面的纹路便是这般纹路,彼时好友将其剑立于众多宝剑之首,并且还得意洋洋的告知他。

  “天下名剑诸多,房内素有多把名师铸造之宝剑,然稀奇珍贵,非此剑莫属,无他,越剑也~!”

  曾经好友的话,再一次浮现在脑海之中,种种画面在脑海里闪过,其中就有一幕。

  “可惜,虽越剑,却无名,惜之,若此生吾能得一把欧冶子所铸之剑,死亦无憾,若能亲眼目睹那些传世名剑,死亦瞑目!”

  暴禹想到好友的话,再看着幕帘下,那剑鞘末的花纹,哪里还不知道,方才那年轻人的佩剑,赫然是一把越剑。

  越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