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厌笔萧生
最后,这个女子看了看李七夜,说道:“既然你不是来找我的,那一定是来找那两个丫头的吧。”
“两个丫头?”李七夜不由轻轻地皱了一下眉头。
这个女子不由格格地笑着说道:“难道你不知道是两个丫头吗?那你找哪一个?是找那个可爱的,还是石头的?”
“既然两个都在,那就找两个吧。”李七夜淡淡地笑了一下。
“哟,你个狗男人,来者不拒的样子,你真的狗。”这个女子都没有好气地笑着说道。
“来都来了,多多益善。”李七夜悠然地说道。
这个女子白了他一眼,说道:“什么多多益善,你还能干什么,你只不过是这个世界的过客而已,最后,那也只不过水中月、镜中花而已,净是伤人心。”
“这就是因果吧。”李七夜不由有些感慨,轻轻地说道。
这个女子瞪了李七夜,说道:“什么因果,我看呀,乃是太上无情罢了。”
“这话说得,我就无辜了。”李七夜轻轻地摇了摇头,笑着说道:“我一向都不是无情之人,若是无情,这世界那是不复存在了。”
“这叫情到多时情转薄,情薄便是无情。”这个女子剜了李七夜一眼,说道:“谁让你多情了。”
“我也是人呀,我生而为人呀,我又不是生而为神,也不是生而为仙。”李七夜不由笑着说道。
李七夜这样的话,顿时让这个女子不由为之一怔,她也都不由喃喃地说道:“生而为人——”
“所以,我们还是有不一样的地方。”李七夜轻轻地顺了顺她的秀发,说道:“我是生而为人呀,你不是呀,我就是这芸芸众生之中的一介凡夫俗子。我斩的是这烦恼根,而你要斩的,乃是苍天根呀。”
“那也是,苍天无情。”这个女子不由轻轻地说道。
“苍天也有情。”李七夜笑了笑,说道:“但,不是凡夫俗子之情罢了。”
“你真的惨。”这个女子看了李七夜一眼,说道:“看起来,你是拥有一切,事实上,你什么都没有。”
“人世间的,终究是要还于人世间。”李七夜缓缓地说道:“在人世间走过,拥有过,这就已经足够了,人世间,没有绝对的完美,若是有绝对的完美,那只有一种可能——骗局。”
“去吧,找你的丫头去。”最后,枕着李七夜大腿的女子站了起来,是那么的利索,是那么的飒爽。
“该道别的时候了。”李七夜轻轻地拍了拍她的香肩,不免有些感慨。
李七夜站在了滴天台上,在这个时候,随着李七夜的神识一扫而过,听到“嗡”的一声响起,滴天台亮了起来,滴天台之内窜出了一缕又一缕的天劫闪电,而这天劫闪电流淌出来之时,竟然还伴随着生命之水。
天劫闪电与生命之水,在短短的时间内灌满了所有的道纹,使得整个深渊底部都亮了起来。
“当年,苍天法相就是从上面降下来的呀。”这个女子抬头看了一眼天空,说道:“她在那里应该盘了很久,这是她在天境之前的第一个落脚点吧。”
“应该是了。”李七夜抬头看了一眼,在这个时候,随着李七夜一声沉喝,一脚踩在了滴天台上,乃是“轰”的一声巨响,本是点亮了了整个深渊底部道纹的天劫闪电、生命之水,又在刹那之间倒流回了滴天台,下一刻,滴天台冲起了一脉天劫之光。
这一脉天劫之光与苍天法相斩很相似,但是,没有苍天法相斩的那种斩杀威力而已,这一脉天劫之光冲入天穹之后,打在天穹之上,竟然浮现了一个如碗将的劫门,推开这个推门,似乎就能抵达苍天所在之地一样,或者,天劫就在那里诞生的。
“该走了。”李七夜看了这个女子一眼。
这个女子冲上去,抱着李七夜,抱得很紧很紧,最后轻轻地说道:“再见了,狗男人。”
“再见了,愿你能斩根成功。”李七夜轻轻地拥揽着她,不由感慨千万。
“去吧,狗男人,再也不见。”最后,这个女子推开了李七夜,很洒脱,笑着说道。
李七夜看着她,不由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下一刻,在“轰”的一声巨响之下,腾空而起,瞬间冲入了天劫之门,刹那之间,消失在了天劫之门中。
而这个女子,站在那里,看着那缓缓消失的天劫之门,不由轻轻地叹息了一声,说道:“太上无情,做太上,实在是太痛苦了。”
在“轰”的一声之下,李七夜冲入了天劫之门,进入了天劫之门后,就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一般。
张目望去,在这里,天地未开,一切归于浑沌,而就在这混沌之中,能听到“噼啪”的闪电之声,有闪电从这混沌之中飞驰而过。
而在这混沌之中,没有时空,也没有空间,因为在这里,一切都未开始,一切都犹如是初生的状态。
所以,在人世间,闪电一劈而过,那是十分快的速度,甚至快到让人都看不见它一劈而过的过程。
但是,在这里,没有时空与距离之感,所以,闪电一劈而过的时候,能看到闪电拖得长长的,能看到这闪电劈过的时候,扩散出了一道又一道细小无比的电弧。
所以,在这个整个过程之中,闪电一劈而过,就好像是大根的主根一样,而扩散出来的一道又一道细小电弧,它又像是生长在主根上的根须。
最终,闪电消逝之后,在这混沌之中,就留下了闪电劈过的痕迹,而这样的痕迹掠过了整个混沌,看起来,就好像是一株巨大无比的生命之树生长在了这混沌之中。
眼前这样的景象,看起来是那么的独特,因为,天劫的闪电劈过,就好像是生命就要在这里诞生一样。
在人世间,一直以来,天劫闪电的出现,往往是代表着死亡,代表着毁灭,但是,在这混沌之中,天劫闪电劈过的时候,它却代表着生命的诞生,却代表着希望的出现。
而在这混沌之中,真正起源了天劫闪电的,乃是核心之处。
整个混沌为一体,而核心之处,更是被浓郁无比的混沌气息紧紧地包裹着。
而在这里,天劫闪电就好像是初生的生命一样,它是那么的通透,是那么的纯粹,就好像是一池天地之水,人世间最好的精华全部都浓缩在这里一样。
哪怕在这里诞生的天劫闪电是无穷的,但是,它都不像天劫法海之中的天劫闪电那样,十分的凶猛,充满着毁灭。
在这里的天劫闪电,是那么的温和,是那么的文静,只有从这里逃逸出去的天劫闪电,它才会从混沌之中一劈而过,留下了生命之树这样的痕迹。
而在这天劫闪电的诞生之处,竟然是有两个人在那里,这两个人盘坐在这里,彼此对抗着,彼此对峙着,因为在这混沌之中,没有空间,也没有时空,这两个盘坐在那里对抗着、对峙着,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了。
这两个对峙在这里的人,竟然是两个女子,两个看起来完全不一样的女子。
一个女子,坐在一株老竹之下,还有一个女子,则是手捧着古壶。
坐在老竹之下的女子,看起来不像是一个活人,更像是一个石人,这个石人乃是头戴着一只神冠,神冠上的垂旒挡住了它的面目,看不清她的面目是怎么样的。
这个石人身穿着神袍,宽大的神袍似乎可以笼罩着整个乾坤一样,她的身体隐在神袍之中,更让它看起来神秘无比。
而这个石人身后的古竹,十分的奇特,整株古竹没有什么枝叶,只有到了竹梢最后一节的时候,才生长出了一杈枝叶,这一杈枝叶却是那么的娑裟。
而这一株古竹虽然不大,但是,它却扎根于整个天劫闪电之中,在这里所凝集而成的天劫闪电就好像是天劫闪电的诞生之池一样。
而这古竹扎根于整个诞生池之中,只见整株古竹在闪电动一缕又一缕十分微弱的电光,而随着这电光闪过的时候,却能看到有天劫闪电从它的身体之中流淌而过。
事实上,在这整个过程,是古竹在吸收着天劫闪电,最终,古竹通过自己神奇无比的身躯,把天劫闪电进行了过滤与炬化。
天劫闪电本就在这里诞生了,本就已经足够的纯粹了,这一株古竹还要对它进行过滤炼化,那么,能诞生出怎么样的东西来。
然而,当看着古竹之上那一片片竹叶所挂着的生命之水,那就知道这是意味着什么了。
这是古竹把在这里诞生出来的天动闪电,炼化成了最原始、最纯粹的生命之水。
这样的事情,李七夜已经做过,只不过,现在强大到可怕的李七夜,仅仅就能直接用双手把海量的天劫闪电,而且不论是怎么样的天劫闪电,都能炼化出了纯粹无比的生命之水。
毫无疑问,这一株古竹是远远无法与李七夜相比的。
第7116章 不需要苍天
这一株古竹,远没有李七夜这样的强大,它想得到纯粹的生命之水,还是必须在这最纯粹的天劫闪电之中炼化得到,而且这种天劫闪电,都是刚刚诞生出来的。
而李七夜却不一样,不论是怎么样的天劫,不论是这天劫是诞生了多久,甚至是千百万年之前的遗留,他都直接可以把它炼化成生命之水,而且这是极为纯粹的生命之水。
而这种生命之水,纯粹到这样的地步之时,未来是可以直接形成生命的。
看着这样的生命之水一滴又一滴挂在竹叶尖上的时候,李七夜就明白了,为什么天劫法海之中那些惨死的无尚巨头、仙人会有生命附着了,一切都是源自于此。
看着这一株古竹,李七夜不由轻轻地叹息了一声,说道:“滴天竹。”
这东西,人世间见不到,哪怕是李七夜这样的存在了,也仅仅是见过一株,也就是眼前这一株,而眼前这一株滴天竹,当年是九界的第一凶坟之中。
当然,滴天竹也并非是九界所产的仙物,九界也诞生不出这样的仙物,这一株滴天竹,很大可能是从焚天手中遗留下来的。
而另一个女子,乃是双手捧着一个古壶,这个女子并不是漂亮得绝世无双,但是她灵透无比,灵透到让人无法用笔墨来形容,如果说,世间有人能成仙,那么,眼前灵透无比的女子那是能成为仙人一样的存在。
恍然间,似乎她就是那种承天地灵秀的人,世间没有什么比她更灵透了。
这个女子,双手捧着的古壶,似乎是古老到不能再古老,但是,一般的情况之下,你看不出它是一只古壶。
如果你是一个普通人,或者是修士强者,哪怕是大帝古祖这样的存在,你看到这个古壶的时候,只怕它不是古壶的模样,它是什么模样,是什么东西,往往取决于你自己。
如果你是渴望长生的人,看到它的时候,或者它就是一株长生草;如果你是想万古无敌的人,你看到它,或者它就是亘古无敌的仙器;如果你是渴望财富的人,那么,你看到它,它就是人世间最珍贵的东西……
但,它在李七夜眼中,却是无法遁形,它就是一个古壶,一个看起来像梦幻一样的古壶,似乎,当你把它捧在手掌心的时候,它能满足你一切的心愿,你有什么愿望,它都能为你而实现。
而这个女子捧着的时候,她没有任何贪婪的愿望,也没有任何超越自己本份的愿望,她只是握着这只古壶,仅仅是坚守着自己,不退缩任何一步而已,不,哪怕是半步,都不会退缩,更别说是一步。
“万念壶。”看到这个古壶的时候,李七夜不由轻轻地说道。
而在她们两个人之间,乃是环绕着一道天劫闪电,而这道天劫闪电看起来就古老了,似乎,它是万古以来诞生的第一道天劫闪电,是那么的古老,是那么的永久,这样的一道天劫闪电,它犹如是一道永恒不止的循环,而这样的循环,使得它有着万古不灭的力量。
因为盘坐在滴天竹之下的女子乃是与滴天竹融为一体,而滴天竹又是扎根于整个天劫闪电的诞生池之中。
这一道古老而循环的天劫闪电,它的存在,似乎在守护着这个天劫诞生池一样。
所以,在这个时候,因为滴天竹它能扎根整个诞生池,就能借御了这一道古老循环的天劫闪电了,因为这古老循环的天劫闪电,也是整个诞生池的一部分。
滴天竹之下的女子,正是借御着这一道天劫闪电,向捧着古壶的女子直斩过去,要把这个捧着古壶的女子斩杀。
而这个捧着古壶的女子,乃是意志十分的坚定,哪怕是这一道循环不止的天劫闪电直斩而来,但,她的意志坚不可破,挡住了斩来的天劫闪电。
而且,正是因为他的意志是坚不可破,不仅是挡住了这斩来的天劫闪电,还压制过去。
随着这个女子不可撼动、坚不可破的意志在长久的压制之下,使得循环不止的天劫闪电都速度缓慢下来,而天劫闪电的速度缓慢下来之时,整个天劫池电诞生池的诞生速度也因此而缓慢下来。
如此一来,滴天竹炼化生命的整个过程,就被拖得很长很长,炼化生命之水的过程就变得更加的漫长了。
就这样,她们彼此在这里对峙着,彼此在这里抗衡,因为在这里是没有任何时光流逝,也不知道她们在这里是对抗了多久。
“好了,都结束了。”看到这样的一幕,李七夜轻轻地摇了摇头,轻轻地一挥手,乃是“啵”的一声,环绕于在她们两个人之间的天劫闪电一下子崩碎,两个人都被震得后退。
而在李七夜一出手之时,刹那之间把了吸着天劫闪电的滴天竹给封住了。
在这刹那之间,两个女子都不由为之大惊,心里面大骇,她们都瞬间睁开了眼睛。
“是你——”看到李七夜的时候,这个如石人一样的女子也都又惊又意外,本来是石人的她,在这个时候身体竟然开始柔化起来,变成了血肉之躯。
当她的身体变成了血肉之躯的时候,整个充满了生命气息,在这个时候,她就像是一下子活过来了一样。
当然,这并非是说,在此之前,这个女子就是一个死去的人,只不过,她在石化的状态之下,让人感觉,她的生命被封印起来,正是因为如此,她才能活得很久很久。
“你来了呀——”另一个女子看到李七夜的时候,惊喜无比,都不由露出了笑容了,她的笑容很美丽很美丽。
虽然说,这个女子不是什么国色天香、不是什么万古第一美的女子,但是,当她露出笑容的时候,顿时让人觉得十分的欢快,一切都愉悦起来,就好像是人世间的所有花朵在盛开、所有的鸟儿在欢叫。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李七夜看了看她们,不由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
这两个女子,一个是来自于第一凶坟祖流的云儿,另一个则是曾经是让他寻寻觅觅的浅素云。
“我自有我的事。”祖流主人云儿板着脸,冷冷地说道。
李七夜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你的事,不一定是应该做的事情。”
“不需要让你来指手划脚。”祖流主人云儿,脾气不小,说话是特别的冲。
李七夜不由轻轻地皱了一下眉头,说道:“你是想复活谁?焚天吗?”
云儿不由冷冷地哼了一声。
浅素云则是轻轻摇头,说道:“你是复活不了他,你强行而为,只能招来最为恐怖的天咒,到时候,不仅仅是害了你,而且,也是遗害无数岁月。”
“关你什么事。”云儿冷冷地怼了一句。
浅素云也不生气,温柔地说道:“在这患难之中,我当然是要拉住你。”
“多管闲事。”云儿却一点都不领她的情。
“你复活不了他。”李七夜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你就算积再多的生命之水,也复活不了他,而且,你衔于滴天台的生命之水,那也只不过是被人利用罢了,他又不是复活过来,只不过是被天鲸寄生在身体里罢了。”
“只要有一丝的希望,我都不会放弃。”云儿态度是十分坚定,冷冷地说道。
“没有希望。”李七夜摇头,说道:“他是犯了苍天的大忌,苍天所斩,这苍天的怒斩,不是一般的斩杀,就算你成为天之仙了,你也复活不了他。”
“你——”李七夜这样的话,一下子戳到了云儿心里面最软之处了,顿时让云儿脸色大变,后退好几步,不由怒视李七夜。
“所以,你是白费功夫。”李七夜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如果你要强行而为,只怕我也不允你,不然,你会落入可怕的天咒之中,永不得翻身,你远没有达到可以对抗天咒的地步。”
“那不见得,这地方,人世间不存,现在不也有之。”云儿冷冷地说道。
李七夜不由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事实上,这是法相有意留之,若不是,你们也不可能到这里来,也不可能逃脱。这只不过是苍天法相卖一个人情罢了。”
“卖谁的人情?”云儿不由双目一凝,盯着上李七夜。
“当然是我了,还能是谁。”李七夜淡淡地说道。
“你能通苍天了。”云儿盯着李七夜,冷冷地说道。
“这的确是可以。”李七夜笑了笑,说道。
云儿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说道:“那么,你,你可以让苍天把他复活了。”
“不需要苍天。”李七夜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我就可以让他复活。”
“你——”听到李七夜这样的话,顿时让云儿心里面为之剧震,不由后退了好几步。
“你,你真的能?”云儿心里面激荡,盯着李七夜,有些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