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紫微
燕七盯着蒋东渠,反而急了:“你不点我?呵呵,你要是不点我,还要问你呢。我请夏尚书坐下,哪里犯错了?有悖于法律,还有有悖于人伦?请蒋侍郎指出来。只要你说的对,我一定改。说,你倒是说啊,也让各位官员仔细听听。”
蒋东渠哑口无言,憋了好半天,面红耳赤哼了一声:“本侍郎大人大量,不屑与你计较。”
你敢计较吗?
燕七撇撇嘴。
七哥我满身匪气,怕谁呀?
燕七拉着夏明坐下,让夏明坐在左边,自己坐在右边。
在大华,以左为尊。
这一个细节,就让众人看得明明白白:燕七对夏明很是尊重。
夏明很感动,嘴巴张合,不知道说什么好。
燕七递上一杯茶水,笑道:“夏尚书,你学问最高,皇家书院的才子都很崇拜您!若有机会,还请您到皇家书院为学生讲课,传道授业解惑,您可愿意?”
夏明感激涕零:“燕侍郎若肯请我,我自然是愿意的,燕侍郎只管定个时间,我一定配合,绝不会搪塞。”
夏明握着茶杯,眼中越发湿润了。
哎!
想想自己的处境,真叫一个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而且,还称得上是众叛亲离。
下面坐着的这四位副侍郎,八位员外郎,十几位郎中令,其中就有曾经和自己交好的属下。
现在,自己落难了,他们有的投靠了蒋东渠,有的就算没有投靠蒋东渠,也对自己敬而远之,将自己撇撇的一干二净,生怕带给他们一丁点晦气。
曾经忠心耿耿的下属,现在却成了陌生人。
真乃人生之大讽刺啊。
再看燕七,以前素不相识,竟然也会出手相助。
这份仗义执言,这份雪中送炭,怎能不让人感激涕零?
若是此处无人,夏明一定会大哭一场。
……
蒋东渠又重新躺在尚书椅子上,看着夏明,表情极尽嘲讽。
他在燕七这里丢脸面子,很生气,就想要折磨夏明,从夏明这里把面子找回来。
“夏明,你这尚书椅子不错啊,我坐着挺舒服的,以后,这把椅子就归我了,我要天天坐着,你自己另寻椅子吧。”
这可是奇耻大辱。
明摆着,蒋东渠要夺权了。
夏明没办法,咬着牙,只好忍着。
燕七笑了。
蒋东渠啊蒋东渠,这椅子你还想一直坐着?
既然夏明坐不成,那别人也别想染指。
燕七又捏了一粒花生米。
巫山云雨经运起。
嗖!
指尖弹出。
啪!
花生米击中了蒋东渠的椅子。
呼啦啦!
椅子腿断掉,椅子散了架子,倒了一地。
“哎呀,好痛!”
蒋东渠正在四仰八叉的躺在椅子上,哪里想到这椅子是个豆腐渣工程,竟然压塌了。
他摔得浑身疼痛,更吓了一跳。
腰都痛的直不起来了。
众人一见,大为惊奇。
好端端的椅子,怎么就塌了。
燕七走过去,看着直摇头:“蒋侍郎这是干什么呀?你比猪还重呢,好端端的椅子,竟然压塌了,你得有八百来斤吧?”
你才是猪呢。
你才八百斤呢。
蒋东渠大呼小叫,捂着腰杆,挣扎了几下,没有站起来。
林若山走过来,故作神秘,掐指一算:“哎呀,蒋侍郎,你坐了尚书椅子,椅子应声而碎,此乃不吉之兆啊。”
蒋东渠问:“哪里不是吉兆了?”
林若山撇撇嘴:“这还用问?说明只要你坐了尚书的位子,就会倒霉,摔得筋断骨折。”
蒋东渠大怒,指着林若山:“好你个死胖子,竟然咒我。”
虎子故意对林若山说:“你可别乱说实话了,林半仙,有些话虽然是好意,但别人听不进去啊。你看蒋侍郎印堂发黑,眉宇间透着黑气,就是个倒霉之态,理他作甚。”
蒋东渠懵了:“林若山?林……林半仙?”
林若山一脸神秘之态:“嘿嘿,不敢当,不敢当!什么半仙不半仙的,不就是能够通灵吗?算不得半仙,嘿嘿,算不得呢。”
蒋东渠真是快要毛了。
难道,真不是吉兆?
燕七在一边听了想笑:林若山这厮,还真会搞鬼。
他也在一边煽风点火:“林兄,你上次给一个人算命,说他七日之内必死,那人还不信呢。后来,那人真掉进粪坑里淹死了,好惨的说呢。哎,你刚才说蒋侍郎不是吉兆?难不成很凶险?”
林若山满脸凝重,盯着蒋东渠,严肃的摇摇头:“不可说也,不可说也,蒋侍郎,你保重吧。”
日!
蒋东渠吓得一个鲤鱼打挺,还是没挺起来。
躺在地上,疑神疑鬼。
我刚刚坐了尚书的椅子,屁股就摔了八瓣。
若是以后真当了尚书,会不会死啊。
蒋东渠疑神疑鬼,摔了一跤,又被林若山吓唬了一阵,心念杂勃,别提多难受了。
想着一会开过了会议,定要找个好算命先生,给自己破一破。
第1286章 深度自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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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东渠挣扎了半天,也没能起来,实在太痛了,冲着一帮差役吼叫:“都看什么看?傻子啊,还不快过来帮忙,没看我起不来了吗?”
差役急忙跑过来,七手八脚,把蒋东渠搀扶起来。
“哎呀,痛,痛死了。”
蒋东渠平着摔下去的,摔得太狠了,一边搀扶着,一边起来,痛的直哼哼。
好不容易站起来,却又不敢动,轻轻揉了揉腰,想要坐下,却没有椅子了。
下面那些副侍郎、员外郎、郎中令一个个献殷勤,争相让座。
蒋东渠哪里会去坐?
那不是自降身份吗?
宁可站着,也不能坐下。
此情此景,绝对不能被夏明和燕七比了下去。
尽管,他腰受伤了,站着很疼。
但是,那也得站着啊。
忍着吧!
倒霉催的!
燕七笑看蒋东渠:“哦,我懂了。”
蒋东渠好奇:“你懂什么了?”
燕七眨眨眼:“这就是所谓的:站着说话不腰疼。”
“你……”蒋东渠非常尴尬。
众人捧腹大笑。
原本严肃的场面,笑成一团。
蒋东渠指着众人,大吼大叫:“笑什么?谁敢再笑,就别想在工部干了,卷铺盖滚蛋。”
众人只好憋着。
但是,肩膀忍不住打颤,笑不漏齿可以,不笑是不行的。
“你们……你们这些家伙……”
蒋东渠指着他们,也没有什么办法。
法不责众!
奈何!奈何!
蒋东渠不敢再纠缠这个话题,狠狠一拍桌子:“大家听好了,严肃点,都给我严肃点,咳咳,本侍郎要正是介绍一下燕七。”
众人不敢轻视燕七,洗耳恭听。
燕七站起来,向大家拱手:“不劳烦蒋侍郎介绍了,还是我来个毛遂自荐吧。”
“再下燕七,出身不好,小家丁一枚,没念过书,大字不识几个,为人轻浮,心胸狭窄,嫉恶如仇,好勇斗狠,行事卑鄙,睚眦必报,好.色贪财,混帐透顶,总之,坏得流脓,堪称五毒俱全啊。”
下面的人听了,哄然大笑,都觉得有趣。
别人介绍自己,都是捡好听的说,标榜自己有多少荣誉。
但是,燕七这厮却是自黑。
而且,一黑到底。
众人正在大笑,燕七却话锋一转:“但是,上天眷顾可怜人呢,我很走运,误打误撞,通关了博学鸿儒科,侥幸进了工部,任职副侍郎。”
“我这人呢,缺点一箩筐,刚才已经介绍了,优点却寥寥无几,也就是长得有点帅气,性格有点幽默,交朋友多了一些,做事勤快了些,金钱多了一些,美女围了一些,总之,就这么一丢丢的优点,真是不好意思说呢。”
嘘!
下面嘘声一片。
稍后!
又笑成了一团。
没办法。
这厮自黑又自吹,笑果显著,谁也扛不住啊。
尤其是蒋东渠,气的鼻头愈加殷红。
燕七这厮自卖自夸,还说这是一丢丢的优点。
这是一箩筐的优点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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